（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四十九章 2019年5月10日
热搜挂了一夜。老郭回复张云雷的那条微博被许多人从许多角度解读，有说撑腰的，有说敲打的，仿佛自己才从老郭书房里出来，刚和老郭推心置腹：老郭就是喜欢XXX，就是不喜欢XXX。
这年头，做个粉丝是再容易不过，注册个微博，上传一张头像，取一个和谁沾边的名字，就可以被看做是谁的粉丝。
无事时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事时，谁分辨得出这个ID是人还是鬼？谁知道他发出来的每一条微博是工作内容还是真情实感？
推手有利益，粉丝有爱憎。
推手难察难辨，粉丝乱做数团。
风头起时不过是小小的漩涡，卷带几片落叶微微颤动。可你不知道这风刮着刮着，就有谁扇了什么风，点了什么火，添了什么柴，助了什么势。
不知道最终，会刮成什么样。
张云雷一路发软，回到了天津。
打了针用了药，体温降了，热毒却从皮肤发了出来。一开始还只是几个红点儿，慢慢的，疹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连脸上都有了！
医生说退烧后出疹子是正常，毒素发出来好过郁积体内，而且不管什么药都有个过程，没有抹了立刻就能好的特效药。
张云雷不断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自己，完了，短短一两分钟，好像又严重了些。
明天是他们开箱，复出专场，这要怎么弄？
问了几个医生都说没办法，还建议不要使用化妆品遮盖，张云雷几乎绝望。不遮盖，怎么可能？顶着这样一张脸上台吗？
张云雷对着镜子一直照，却一点儿都看不到好转的迹象。
现在已经不是遮盖不遮盖的问题了，现在是用什么才能遮盖住的问题。
现在也不是拿什么遮盖的问题，现在是……
现在什么都是问题。
想着不看不看，却忍不住一直看。北京的杨九郎和天津的张云雷在两地各自捧着手机。
“相声圈撕逼都是本尊下场”，郭德纲、钟朝晖、张九龄、张鹤伦、孟鹤堂、周九良……营销号恨不得把德云社现在所有有点热度的人名都带上，口诛笔伐，做张做智。
一个粉丝喊出口号，很多粉丝响应。至于那口号是谁先喊的，没人注意。这个口号是不是真的符合张云雷本人的利益，没人在意。
或者，真正在意张云雷的人都不说话，而别人并不能分辨替张云雷喊冤的，究竟是张云雷的粉丝还是别有用心的挑逗。
玫瑰园里，老郭打了一天的电话，杨九郎刷了一天的手机。
针对德云社的这张大网，他们察觉得太晚了。
去年张云雷的粉丝和别家粉丝对打，于娱乐圈是常规操作，在德云社这帮人眼里，只觉得新鲜好玩：还能这么玩呢？有意思！
德云社把这个当乐子，对流量市场却是狼来了。
必须分化德云社。
做惯了粉丝经济，早已不把人当人。
你的喜怒，你的惊惧，你的疼痛，你的健康，你的身体，你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全不重要。
每一个黑贴，都是KPI的一部分。
每一条争吵，都是流量的一部分。
粉丝的心疼愤慨，最终都能被变成压垮德云社的雪花。当粉丝被诱导着站了队，去攻击别人的粉丝甚至是直接去攻击那个“别人”，情绪就有了出口。
疯狂地恨，总是比理智地爱容易。
这是一个对德云社而言完全陌生的战场。
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现在，德云社的同行已经不只是说相声的了。
老郭挂了电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杨九郎站在老郭身后，轻轻按揉他的头。老郭皱眉：“用力。”
杨九郎加了几分力气：“这样成么爸爸？”
老郭：“再用力。”
杨九郎的指关节凹陷进老郭的皮肤，老郭闭着眼：“小辫儿怎么样？”
“退烧了。”
“嗯。”
老郭拍拍杨九郎的手，杨九郎停下手，抱住老郭，脸贴在老郭的头皮上：“爸爸。”
“没事儿，不怕。也让小辫儿别怕，明儿个好好演。”
“爸爸，那年您很害怕吧？”
老郭眼窝一热。
那年害怕吗？怕，怎么不怕。可他不能表现出他怕，他扎煞起谁也不怵的架势，告诉孩子们：别怕，有师父！
可是他的师父啊，再也庇护不了他。
现在，小翔子问他，爸爸，那年您很害怕吧？
小翔子这是怕了，也是懂了。
此事不是官方出手。对张云雷的出现，官方乐见其成，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年轻人能够爱上传统艺术。
把磨磨唧唧试图继续留在书房的杨九郎撵去睡觉，老郭再次拿起手机。
杨九郎躺在床上，继续刷微博。
“周九良 张云雷”的话题里出现了一些赞颂张云雷周九良师兄弟情谊的微博，可是夸人的总是没有骂人的来得显眼。
看得出粉丝们在努力洗广场，然而，仅靠粉丝是不可能把这个词条洗出来的。
热搜还在。
师父已经尽力了。
对方说这不是钱的事儿，再下面的话，师父不给他听。
不给他听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冲着张云雷来的，更是冲着郭德纲、冲着德云社来的。
去年纲丝节、今年大封箱，师父站在台上欣慰地说，这是德云社最好的时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凭嘛你就好了腻？”
现在是不是又要加一句，凭嘛不光你好，你这么多徒弟都能好了呢？
不知道张云雷是真的睡了，还是骗他睡了。
两个小时前，张云雷给他道晚安，说退烧了，但还是累累的，要早点休息。
没接他的视频通话，看来是精神真不好。
那时候杨九郎没顾上发消息问同行的人张云雷情况到底如何，现在已经后半夜，确实不好再打扰。
好在明天就见着了。
感谢安宁1019、gh红果、小慢慢屋、今天阳光格外美好、bili_42427712922、bili_29885699396、郭郭曲奇、慢慢致慢慢、马甲线只要瘦就能有给我充电！
感谢给我三连、点赞的朋友们！
这几章写得真是无比憋气，不想说话。
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