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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帧|林小庄】【长夜番外】桃花细雨渡硝烟(四)

2022-06-29 11:22 作者:熊猫要闪亮  | 我要投稿

       周五下午,小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微微有些惊讶,房门没锁,地上没灰,办公桌也擦得亮晶晶,窗台上的几盆花……叶子黄了,小庄过去看了看,——水浇多了。

       正心里猜测着是谁这么勤快,身后门开了,他转过身,看到顾燕帧嘴里叼着个苹果,瞪着眼睛看着他。——像条傻狗,小庄心道,不过不得不承认,顾燕帧这相貌五官,即便是条傻狗,也是条英俊可爱的傻狗。

       顾燕帧三两下咽下了口中的苹果,口齿有些含混地急急问道:“小庄,你回来了?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有没有遇到危险?这王世安怎么回事啊?我就没听说过有情报处的处长需要出外勤的!而且你怎么不带上我呢?那我爹的助理几乎就不离开我爹的。”

       顾燕帧一开口就问了一大堆,让小庄不知道从何回答,于是也就不回答了,而是问道:“不是给了你假让你养伤的吗,怎么还来上班了?”——地板和桌子可以是刚擦的,但把花浇成这样,可不是一日之功。

       顾燕帧满不在乎地活动了下肩膀说道:“这点儿伤也算伤?一边上班一边就养好了。”然后他拍了拍放在小庄办公桌右上角的一摞文件,“这是这几天各情报站送上来文件,我都整理好了,就等你回来批复签字了。”

        “这么勤快?”小庄的笑容里带着怀疑,据他所知的顾燕帧,虽算不上好逸恶劳,却也是贪玩成性,有假不休却主动跑来工作,不太像他。

       顾燕帧一看就知道小庄在怀疑自己,于是拿出一副很正经的表情说道:“你那天说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点正形儿了。我回去想了想,觉得你说得有理。过了年我就23了,的确是该稳重一点,对家庭和社会也该负一些责任了。”

        “是么?这么突然就转性了?”小庄依然将信将疑。

        顾燕帧对小庄这态度表示不满:“小庄你怎么能不信我呢?古人不是云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听了你的话之后开悟了,这样不好吗?”

       “好,那你要保持下去哦。”

       听小庄说了句算是鼓励的话,顾燕帧美滋滋地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又问道:“小庄,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有没有遇到危险?没受伤吧?”

       顾燕帧的问话让小庄微微动容了一下,这两年多里,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面对面地关心他的安危。可是他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他并不觉得自己和顾燕帧很熟。

       于是他拿出了一副公办的表情和语气:“这是工作时间,叫‘长官’。只是一些简单的盯梢跟踪工作而已,没危险。”

       顾燕帧直觉这次的工作并不简单,否则行动队又不是没人了,哪儿用得着小庄去?他对小庄突然生硬的语气也不满意,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没有吧?但看小庄的确不像有受伤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小庄不再言语,拿过桌上的那些文件专心看起来。顾燕帧此刻无所事事,拿出一本书来读,两只眼睛却时不时地就偷瞄到小庄身上。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吸引他,让他看不够,不管生气还是笑,还是现在这样专注于工作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可是好像,这么久了,他只看过小庄的讥笑、冷笑、和公式化的微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自内心地开心地对他笑一笑,让人有点失落。

       “燕帧。”

       耳边突然传来小庄唤自己的声音,顾燕帧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是他第一次把姓去了只叫自己的名,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了呢?

       “哎,我在呢!”顾燕帧连忙喜滋滋地回应道。

       小庄疑惑,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而出的称呼与以往有所不同,也不理解顾燕帧在乐呵什么。但顾燕帧这人本就不着调,谁知道是他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于是他不多想,直接问了自己的问题:“新来的那位副站长,你知道多少?”

       “你说林楠笙啊,”顾燕帧答道,“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家在浙江,现年33岁,复兴社干部训练班出身。1940年之前曾在军统上海站任行动队队长,算起来是王世安的老部下了;但1943年去了重庆之后就平步青云,曾担任中美合作所行动组的技术教官,与毛人凤毛老板关系很是密切。如今他再回上海站,我看就连王站长也要忌惮他三分了。”

        “知道的不少啊,”小庄的笑容里略带嘲讽,“去特地打听的?”他别的不清楚,但听说那林副站长玉树临风、仪表不凡,且英年未婚,这小色鬼莫非又见色起意了?但不管是谁,只要把顾燕帧的注意力吸引走就好。

        “那是自然!”顾燕帧回答得十分自豪,小庄心里无奈地暗骂了一句“无耻”,但顾燕帧接下来说的话,却出乎小庄的意料,“咱们是什么,情报处,突然来了个顶头上司,我自然得多多做一些调查,方便日后应对。”

       “只是这样?”小庄有些不信。

       小顾疑惑:“不然呢?还能哪样?”

       “没什么。”小庄有点窘,未曾想自己居然小人之心了。

       顾燕帧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小庄心目中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好色之徒,继续说道:“不过你这么问,我就知道传言一定是假的了。”

       “什么传言?”

       “有传言说,你和那林楠笙是兄弟,他是你哥。”顾燕帧说道。

       “无稽之谈。”小庄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兄弟,就是叶冲,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久就到了下班时间,打发走了顾燕帧,小庄独自一人处理着几日来积压下来的公文。顾燕帧原本舍不得走,但迟疑了3秒后,麻利儿走人了,如今他得以退为进,追得太紧,美人要翻脸的。

       沉浸于公务,小庄也就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有人打电话来催,他才想起林副站长的接风宴快开始了。当他匆匆赶到百盛楼,远远地看到一道陌生的身影,正与站长王世安相谈甚欢,想必就是那位新来的林副站长了。那道身影瘦削而挺拔,一身暗绿军装给他增加了几分肃杀之气,如一柄入鞘的利剑,虽锋芒不显,却也难掩其中寒意。

       王世安老远地看到了他、招呼他,他快步走过去的同时,林楠笙也转过身,那是神清骨秀的一张脸,神采英拔,目光如炬,和煦的笑容之下暗含几分狡黠与世故,却不会给人圆滑之感。不是个简单人物,小庄心道,不亏是毛老板身前的红人。而且不知为何,这林楠笙让小庄莫名地有种亲切之感。

       小庄与王世安打了招呼,转向林楠笙伸出右手,“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林副站长,幸会。”

       “林小庄?”林楠笙轻轻握住小庄的手,迟疑地问道,同时细细地打量着他。渐渐地,林楠笙的眼神就变了,三分沉痛两分怀念,剩下的五分全是期待,手上也逐渐加大了力道。

        林楠笙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和紧握不放的手,让小庄不禁疑惑。

        旁边的王世安左右看看,玩味地说道:“看看,看看,都是一样的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难怪站里都在传言你俩是兄弟,我看着也觉得像。”

       “王站长您说笑了,”小庄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客套地笑道,“小庄自幼孤苦,哪有那份荣幸拥有林副站长这样优秀的兄长。”

       王世安干笑两声,小庄的身世他是知道一二的,自幼失恃失牯、寄人篱下;而林楠笙,家在浙江余姚,父母双全,下有弟妹,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衣食不愁。要说这两人能有什么关联,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林楠笙却似求证一般问道:“你当真没有一个哥哥?”

       “当真没有。”小庄笃定道。

       “可是我却真的有一个自幼失散的弟弟,叫林小庄。”

       林楠笙此言一出,当事的和旁观的,都沉默了。   

       林楠笙继续娓娓言道:“我家祖籍山东即墨,是当地一书香大家的分支,后家道中落,于民国十年举家南迁至浙江余姚,但在途中遭遇水匪,混乱之中便和父母弟弟失散了。”

       众人安静了片刻,王世安疑惑道:“可是,小林你……”

       林楠笙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答道:“我现在的父母,实则是我的姑父姑母,与父母失散后,他们养育我长大,对我视如己出,我也将他们视作亲生父母,所以档案中父母一栏,写的是他们的名字。”随后他看着小庄,目光深沉,“我的弟弟,失散时年不足两岁,他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非常的可爱。小庄,真的不是你吗?”

       王世安站在两人之间,左看看右看看,惊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啊?若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在今天团聚,那这……可喜可贺啊!”

       王世安的惊呼把小庄从震惊中拉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做镇定地说道:“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大眼睛、有酒窝的人并不少见,同名同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想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那母亲呢?你有没有印象?她的右手,虎口处有一片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一只蝴蝶。”

       林楠笙的话,在小庄心里猛然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怎么会不记得?看那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是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唯一的一点乐趣。小庄看向林楠笙,林楠笙同样看着他,展露出一个满是期翼的笑容。小庄突然就明白了那莫名的亲切感从何而来,——他的眼睛,眼角弯弯,眼尾长长,笑起来宛若凤羽,和他们的母亲一模一样。

       但他的脑中仍尚存一丝理智……

        “林副站长,家慈去世时,我年纪尚幼,但我记得很清楚,她的手上没有胎记。”

       林楠笙眼底的希翼一点点消散,笑容也渐渐地沉寂下去,浓浓的失望之意取而代之,“当真没有?”他小心地问道。

       “当真没有。”小庄遗憾却笃定地答道。

      林楠笙微微垂眸,却悄悄地红了眼眶。

      “林副站长,我很抱歉。”小庄的心里酸软一片,那是他的亲哥哥,可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甚至身处于不同的阵营。两军交战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他不想这突如其来的亲缘关系影响他的判断,不相认,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王世安这时干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是,日后还要一起为党国效力,多多合作。咱们先入席?”

       酒席之上,林楠笙左右逢源谈笑风生,刚刚失落和遗憾仿佛只存在了那一瞬间。这让小庄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能讨得毛人凤的欢心,林楠笙的城府和心计绝不可小觑。

       林楠笙同样也在暗中观察着林小庄,同名同姓、年纪相仿、体貌特征又如此相似,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弟弟吗?在听到蝴蝶胎记的瞬间,他眼中似有一瞬间的波动,但他之后的反应和现在的表现,却又无懈可击,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看过小庄的档案,虽不知道他是如何去到日本的,但他9岁入清泉家,能得到这个大家望族的大力培养,又在23岁的年纪就坐上南铁香港分社长的位置,可见其能力出众,聪慧过人。如果他的确是小庄,却刻意不与自己相认,他是在顾虑些什么?

       小庄察觉到了林楠笙那审视的目光,他转过头,两人隔着两张桌子,四目相接,相视一笑。

      林楠笙看着小庄脸颊上浅浅露出的两个酒窝,——毫无破绽,如此深藏不露的一个人,如果他当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林楠笙心里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该是喜是愁,也许他只是一个与弟弟相似的陌生人,会更好一些。

 

      酒席结束,一派祥和,宾主尽欢。回去的路上,小庄将车停进一个角落,将自己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竟然还有亲人在世,——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情,竟毫无预警地就这样发生在眼前。只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身份和立场?他的理智退尽,悲喜交加的情绪排山倒海地袭来,让他的心脏急速地鼓动着,夹杂着一阵阵的闷痛,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来。

 

       第二天一早,小庄踏进上海站大门的时候,林楠笙急匆匆地出去,两人擦肩而过,连个眼神都没留下。那一天林楠笙没再回来,听说是宪兵队门口发生枪击,而涉事人是他的朋友。几天后林楠笙突然宣布了自己要结婚的喜讯,婚礼就在一周后。

       时间虽然匆忙,婚礼却依然盛大而隆重。一切仪式结束,酒店草坪上宾客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随意交谈,与新人道贺。小庄远远地看着林楠笙,和他身边那个风情万种、温柔似水的女人。林楠笙在对她说着什么,他微笑着,目光穿过遥远的虚空,似乎看见了什么美好的画面;蓝心洁看着他,同样微笑着,眉间却带着一抹哀愁。当林楠笙看向她,她却低下头,把眼底的情意藏了起来。

       “林副站长可真幸福,娶了蓝小姐这么美的人。”顾燕帧端着一块蛋糕踱到他身边,像是有点羡慕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点怪怪的,不觉得太客气了一些吗?”

      “相敬如宾,不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吗?”小庄反问道,“她很爱他,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虽然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才会表露出来。

       “嗯嗯,我也觉得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顾燕帧应道,同时眨巴着自己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看着小庄。

       小庄:“你干嘛?眼睛抽筋?”

       顾燕帧悻悻地收回了目光,低头轻声抱怨:“你能看出来‘她很爱他’,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很爱你呢……”

       “嘀咕什么呢?”小庄没听清。

       “没什么,”顾燕帧赶紧否认,同时奉上手里的蛋糕,“小庄你要不要吃蛋糕?结婚蛋糕,沾一点甜甜蜜蜜的喜气,会有好运哦。”

       小庄对奶油蛋糕并不很有兴趣,但……他兄嫂的喜气,他沾一点儿总不为过吧。于是他接过顾燕帧手里的盘子,挖了一勺送入口中。顾燕帧看着他唇齿轻启,颈上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了一下,他唇上沾了一点奶油,又被他立刻舔舐掉。看着那两瓣红润丰满、略略泛着水光的唇,顾燕帧不禁回想起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在他的唇边没有走远……

       顾燕帧的心跳一阵急促,他急忙撇开的目光,他以退为进的计策刚刚见了些效果,小庄终于对他和颜悦色一些了,他不能前功尽弃,自己这副对他有所图的模样不能让他看见。

       “其实这位蓝小姐也挺命苦,”于是顾燕帧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她以前是百乐门有名的交际花,要嫁个大官做姨太太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却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军官。而且结婚不久,她丈夫就牺牲在南京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孩子,结果前几天那孩子也……”饶是顾燕帧这般没心没肺的人,说道这里也不禁叹息,独自一人拉扯长大的宝贝孩子,就死在了宪兵队抓捕行动中,就算是误伤,试问哪个母亲能忍受这样的痛?

       “我听说林副站长早就认识她,一直暗恋她,可是蓝小姐都守寡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才想起来要娶她呢?他要早点娶,蓝小姐的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死了。”顾燕帧继续说道,说道最后甚至有些责怪林楠笙的意思。

       “或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小庄看着远处的一道瘦削而挺拔的身影,叹息一声, “乱世为人,总会有很多的不得已……”

       “小庄,”顾燕帧看着他,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小庄否认,他并不认为自己对情绪的处理有什么不妥。

       顾燕帧也说不出,小庄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不同,只是他就是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意。“就是那么觉得,当然没有最好,”顾燕帧答道,“但是如果真有什么难事,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顾燕帧说得豪气干云,却只换来小庄一个不以为意的笑。

       “就算我解决不了,那不是还有我爹吗,我爹出马,一个顶仨。”顾燕帧补充道。

       小庄笑着摇了摇头,他要做的事,顾燕帧的父亲还真能帮上忙,只是他不可能会帮啊。“你啊,整天活在你父亲的荫庇之下,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小庄说道。

       “我都23了还不算长大?”顾燕帧反问,“再说我爹打我打得狠着呢,哪里荫庇了……”

       小庄心道:年龄是在这儿了,心眼儿可没怎么长,傻乎乎的,成天胡闹,不过最近倒是稳重了些,虽然偶尔还会发现他偷瞄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不该有的欲望,但起码知道收敛了。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顾燕帧,其实很单纯,一个单纯的、肆意妄为的熊孩子罢了。

       “顾将军打你,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也不想想你干的那些荒唐事,哪个当爹的受得了?”

        “我干什么了?”顾燕帧疑惑,几秒后他恍然大悟,难怪美人对他印象不佳,“小庄,你别信那些街头乱传的小道消息,那都是他们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的!”

       “好,是他们胡说八道。”小庄敷衍地答道,他才不关心顾燕帧那些荒唐往事背后有什么隐情,他只要他别在自己身上动什么奇怪心思就好。

       小庄把手里的空盘子交给路过的一个侍者,就去与林楠笙夫妇告了别,顾燕帧也跟着他离开了。

       顾燕帧站在小庄的车边,笑得挺甜:“小庄,婚礼时间挺长的,我就让我家司机先回去了,你送我一程呗?”

       “你干嘛不自己开车?”小庄问道。

        顾燕帧有点不好意思:“超速太多次,驾照被吊销了,我爹就不让我自己开车了,说怕我撞到人。”

       小庄差点笑出声,顾将军真是很疼他这个宝贝儿子,不让他自己开车,还不是怕不安全么?

       “走吧,送你回去。”——到了顾府门口,不出意外的话,顾燕帧出于礼貌也会提出让他进去喝杯茶,那他就顺势进去见见顾将军。

       顾燕帧自然不会知道小庄心中所想,他一边卖乖地说着“谢谢长官”,一边屁颠颠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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