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
要说马嘉祺给李天泽的第一印象么?这大概要带上贺儿了,毕竟他刚来的时候是他们写了纸条塞在门缝里.
说起来真的俗气的无可救药,他好像就是一见钟情.
是的,亲爱的观众,他喜欢马嘉祺.
喜欢和他一人一个可以转圈圈的办公椅上躺着,嘉祺的腿搭在他的腿上,那时候多好啊,什么都不用顾虑,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只是玩的很好的外来务工小孩.
至于是什么最终助推他在那场滚烫的冬季表白,大概...大概是简亓和陶桃.
喜欢他干净的吐字,清脆的像咬断西芹的那一刹那,喜欢他晃着二郎腿就能驾驭复杂的简亓,举手投足之间的斯文败类.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疯了,在这个年纪疯狂的爱上了马嘉祺,直到后来马嘉祺的一个挑眉,一个字节,一声脚步都牵扯这他每一条心弦,他的存在像寒暖流相撞翻涌起的海水运动,他的心里排山倒海都是我喜欢你.
李天泽开始默默的练习,不是歌词,不是舞蹈也不是器乐,而是那一大段最终说出来磕磕巴巴,带着少年人青涩的告白.
他冲破社会的禁忌和制度的桎梏,在阳光来自夏天的中午跟马嘉祺在小角落告白.
可跌跌撞撞跑来的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说我也喜欢你.
那天好像整个宇宙的code全被他一手推翻,世界的法律写满了他李天泽和马嘉祺的名字,他从此不再想什么大好前程,只想和马嘉祺年年月月.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问马嘉祺:“要不我们两个solo吧”,身旁的人笑出了虎牙和兔牙,无奈的跟他说这些都还远的很.
那段刚开始的时间,心情到现在都清晰的铭刻在记忆里,就像是狐妖终于长出了第九条尾巴,压着最后几秒写出了物理的压轴题.
可这些比喻都没有那么贴切,马嘉祺的重要性远远超出这一切.
再后来的《第二人生》拍摄过了半程,他们讨论简亓和陶桃,所有人都说他们把这两个角色演活了,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笑着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说谢谢夸奖,没看到一旁马嘉祺的脸色黑得像没开灯的夜空.
真奇怪,他想.
明明我们爱的光明正大,却还是躲在角色的背后絮叨着暗话.
人们常说美好的事物很少,值得珍惜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们短暂交错最终潮涨汐落.
就像是那家店他后来断断续续回来找了几次,但他第二年就离开了重庆,机票上分明写着永别.
纵使是山城的晚风同嘉祺一样温柔到了骨子里,也吹散了嘉陵江边的蒲公英.
贺儿当年说这场相遇本就是悲剧,他扭头回了房间,门一摔留下他和嘉祺.
明明隔了一扇门,他还是听到嘉祺的叹气声,真奇怪.
桌上枯萎的向日葵探头探脑替他听了后话.
“祝你们来日方长”
手上一如既往空白的行程纸皱皱巴巴,他才想起没有来日何谈方长.
陶桃那晚喝的不是酒,但他现在喝的是.
背着公司跑到人工河,也不用担心有人跟踪,毕竟现在能有几个人知道他,攥着一瓶烧酒往栏杆上叩,磕磕碰碰才撬开变形的瓶盖,看着就是不是喝酒的老手.
他不是喝酒的老手,但他是酒鬼.
掺着北京的凉气灌下去,火烧过嘉陵江面也烧过他的喉管,点滴溅在身上,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早恋的少年失了意,深更半夜跑到死水边上泪流满面.
你知道吗,人造花固然可以永生,但注定廉价.
拈着朵玫瑰,往灯光在的地方一对,就是不同的颜色,他们勇敢而又单纯的爱情,在他的眼里,永远燃烧着滚烫的红.
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可爱的吻,没有什么情迷意乱,只是他们的承诺,一生一世.
那段关系随着下颚线的愈加锋利彻彻底底割断了整个过往,打死了简亓和陶桃的爱情.
酒喝完了,玻璃瓶还残留着体温,河边的风一吹,也就冰凉冰凉得了,就像他们.
其实没有所谓的长长久久,少年的诺言也只持续了一整个夏季,可是谎言横行在每场春夏秋冬,他已经往前走,而他还在原地,好像是为着所谓曾经.
不要跟李天泽讲再会,他真的会等你一辈子,即使籍籍无名.
不要跟马嘉祺讲重逢,他是个大忙人,只顾奔向这大好前程.
——你知道吗,我好像真的很爱你.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