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终结小说第二卷——赤色黎明

一、

    15个小时的航行，辗转半个地球，加上时区差，莫斯科晚上10点，异教和阿丽莎才终于回到了苏俄。脚下是混凝土地，头顶是璀璨星空，脸颊感受着冷风，异教慢慢有了回到家的实感——自从离开罗马尼亚后他的人生基本在莫斯科度过，这里记录者心灵部门成员们的辛劳与奋斗。

    前来接机的是尤里的内务兵，“异教，阿丽莎，作战辛苦了！部长在心灵大厦等你们，请上车吧。”领袖是私下的叫法。

    心灵大厦是尤里成为顾问后，罗曼诺夫为心灵部门拨款搭建的，目前是心灵部门的总部，尤里大部分时间坐守于此。一方面有利于心灵部门组织架构，一方面也便利最高指挥部管控心灵部门，而且克里姆林宫里的很多官员不愿碰到尤里，对他们来说与一个有心灵能力的人共处十分可怕。

    一段车程后，异教与阿丽莎回到了熟悉的心灵大厦，直接乘坐电梯到18层——这层是会议厅与尤里和异教的办公室。楼上是住宿区，部分心灵部门成员住在这里，包括异教和阿丽莎。“欢迎回来，异教、阿丽莎，你们精彩的指挥令人赞叹。”尤里的声音如往常般平稳，与两人打过招呼后接着说：“战争已经到来——就在你们摧毁【和平守护者】八小时后。美国东部时区6点，苏俄率先发动了对纽约和华盛顿的突袭。纽约在奇才指挥下迅速被攻陷，不过发生了点“小意外”，鲍里斯在作战中牺牲，这真‘令人遗憾’。”尤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华盛顿意外地还在鏖战中，高层们想要一开战就废掉五角大楼，看来这个愿望难以达成，即使他们投入了比纽约作战更多的兵力。奇才的录像已经传回克里姆林宫，在我桌上有一份作战档案，一会你们就可以去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关注华盛顿战场和讨论这场战争的部署，你们休息吧！”异教把手放在门把上即将离开时，尤里突然又说道：“不要自责心灵专家的牺牲，异教，他们是为大义而死。而且，比达斯基……”异教疑惑地转过头，尤里却语焉不详，只是说“浪费心灵可是个大错误”等令人难解的话。

    回到异教办公室，由于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所以两人保有精力先研究一下老同学这场“迅速而果断”的胜利。

 

    档案封面是军事行动【血色蔓延】，“这名字挺血腥的。”异教吐槽道，“要我就起名叫‘红色黎明’。”

    第一页是任务描述：“战火再次点燃，苏俄对美国的复仇行动终于开始了，纽约将会是第一个目标。我们的军队会摧毁自由女神像来粉碎美国的士气，并以纽约为跳板深入美国内陆。”纽约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是法国在美国建国100周年之际，赠送的一尊代表自由的雕像，是美国国家纪念碑和美国精神的象征，如果能破坏它的确能沉重打击美军的士气。

    “以纽约为跳板深入内陆”是个鲁莽的战略——孤军深入、后援减少，阻力只会愈发加大，不会有哪个国家会被这样的闪击打垮，在大多数军官看来，苏军应该等待援军、构筑防线、步步推进，将主力重型部队运往美国战场，而不是陈兵欧洲边境。但这种意见忽视了美国幅员辽阔，内地有着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苏俄军力虽强，推进式作战迟早会拖垮这个巨熊。他们和美军不知道的是，“孤注一掷”的闪击是为了配合一种能颠覆人类战争规律的武器。

    当然除了官方的任务描述，指挥官还会得到副官的任务简报——副官把任务前因后果、对时局的认知综合告知指挥官，不过并不会呈现在档案中。这个简报的目的是为了让指挥官全面了解战争信息，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是一个优秀副官的必修课。有时指挥部会要求副官上传简报内容，原因显而易见：高层不希望指挥任务的人有太多个人意图。

    尤里搞到了这次任务的简报，不过内容也中规中矩：解放世界的重任、粉碎美军的士气、相信能力等等，是索菲亚会说的话。不过，随着时局变化，指挥部将会越来越难从上报的简报中获取有用信息，奇才的意图也愈发难以捉摸……

    之后就是主体部分——作战指挥系统的录像。

 

二、

    战前，奇才大致判断出了战争的临近。因此，当收到作战消息的时候，他并不感到奇怪，但令他吃惊的是自己居然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作为先头部队进攻纽约，并且指挥战斗英雄鲍里斯。索菲亚盘观者清：奇才在军校中表现优异，对作战系统的使用也很出色，最高指挥部或者说罗曼诺夫有意培养一把“尖刀”，以应对最复杂的情况和处理最棘手的任务。由不得犹豫，奇才立刻出发，踏上了美国战场。

    严格来说，进攻纽约并不是苏军最优先的任务，同一时间苏军大部队正横渡波多马克河意图摧毁五角大楼这一军事领导核心。不过纽约作为世界金融中心、第一国际都市，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奇才首先需要指挥小规模海军轰炸自由女神像，之后清理出通向市区的两座桥梁，最后控制先头基地协助进攻部队攻下布雷德利要塞。

    “请稍等……战场控制系统已上线。今天是公元1982年3月8日，诺维科夫同志（奇才全名弗拉基米尔·安德烈·诺维科夫），请开始你的纽约行动！”在索菲亚不疾不徐的语音中，奇才进入了指挥状态。

    映入眼帘的是先锋部队与守军的混乱战场：蹲防的美军大兵与空降的动员兵激烈对射，寥寥几辆犀牛坦克敌不过成堆的斗牛犬坦克与斯特瑞克战车，空中侦察机、运输机和基洛夫飞艇向市区飞去，河里盟军的舰队与一位女性特工在对付深入的库兹涅佐夫无畏舰和海狼炮艇。

    “任务目标一：摧毁自由女神像。”随着目标的下达，奇才获得了小批舰队的控制权——三艘台风攻击潜艇、三艘海狼和两艘无畏舰。在奇才的指挥下，潜艇配合海狼灵活地击沉了四艘地平线驱逐舰，无视爱国者防空系统，无畏舰两轮齐射顺利将自由女神像化为破铜烂铁。

    海面上反射出初升的光辉，基座上只剩下旧日的铜绿。昔日“高擎火炬光芒卓烁”，如今空心巨人轰然倒塌，目睹这一幕的苏军将士其声欢呼——名为“自由”的阴影笼罩了共产主义太久。美国士兵萎靡不振心生退意，在特工的号召下后撤至要塞外围的小型基地。

    “目标一完成，任务目标二：摧毁美军前哨站以保卫桥梁。”野牛运输艇晃晃悠悠地陆续赶到，兵分三路登录纽约市。鲍里斯与装甲小队负责清理重兵把守的西部桥梁，奇才精准指挥，率先点爆了前哨站内的油桶，一时间连锁反应把美军炸上了天。“看来他们真的没做好战争的准备。”鲍里斯嘿嘿地笑道。不过前哨站已经炸断了桥梁，运输机运来了工程师将桥抢修，让得以后续部队经过。

    与此同时一支动员兵、防空步兵、喷火工兵和磁爆步兵组成的小队攻向东部大桥，但出乎意料的是守备力量并不强，奇才指挥小队轻松打掉了桥头的碉堡，正准备推进时索菲亚提示到：“奇才，桥上可能放置了陷阱，谨慎行事。”奇才于是派了一个士兵上前探查。一片平静中，大桥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两秒后轰然倒塌，已经走到桥中央的士兵很遗憾并不会游泳。显然，如果贸然过桥的话部队很有可能全军覆没。自此之后奇才再也没犯过类似错误——不断成长的品质让他终成一代名将。这之后工程师前来修复了桥梁，小队前往对岸清理了东侧前哨站。

    “目标二完成，任务目标三：消灭盟军部队。正在移交基地控制权……”东西桥梁成功占领，奇才终于接管了期待已久的中路苏俄建造场。建造场，由机动建设车部署而来，是本次战役的核心——有了它，苏军可以利用战场资源生产部队推平纽约，因而保护建造场（也称基地）和占领资源是重中之重。

    奇才不愧为“奇才”，接手控制权后立刻展现出他高超的作战素养：运营方面，占领油田、采集矿产、保护矿区一气呵成；防守方面，大兵进驻建筑、哨戒机炮防备伞兵袭击；进攻方面，充足的资源支持下，兵营与重工马力全开迅速生产部队，犀牛重型坦克集中编号，猛虎装甲车搭载工程师，廉价的动员兵和防空步兵与装甲部队协同推进，摧枯拉朽地推平了布雷德利要塞外围的小型基地，初步形成了日后令美军闻风丧胆的“步坦协同”战术（动员兵：mmp）。名为谭雅的女性特工被击伤，不过没能俘虏。苏军三路军顺利会合。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小型基地已经变了样：重工、兵营、矿场全涂成了红漆，林立的战斗碉堡装满了美式军备的“苏俄大兵”。正发愁于要塞的坚固防守时，前来报到的四艘基洛夫空艇让奇才有了主意。正面战场，利用小规模部队进攻吸引要塞美军；空艇分东西两路高空飞行，无声贴近要塞基地。一旦炸掉基地、重工、兵营等生产设施，美军即如案板上的鱼肉任苏军宰割。

    要塞内部，一位指挥官在紧张地指挥布防，伴随着新一波进攻的苏军被打退，他勉强缓了口气——自战争开始，潮水般涌来的苏军让他应接不暇，纽约外围防御尽失。所幸目前要塞的防御固如金汤，大概能够坚持到大部队到来。“报告，通讯设备依然没有回应！初步判断是苏军切断了我们的通讯网络。”工程师的报告让他愈发不安，对面的指挥官手中应该还握有大批装甲部队，为何还不发起大规模冲锋？操作着作战系统，他继续加固陆地防线，防备先前那令人恐惧的步坦战术，浑然不觉空中缓缓逼近的阴影……

    “基地正在遭受攻击。”冰冷的语音让他浑身一抖，将屏幕显示到基地，苏俄巨大的铁血巨兽在狂轰滥炸。“快快快，所有的放空部队！防空车呢，重装大兵呢，爱国者怎么打不动啊！”绝望的呻吟声中，布雷德利要塞主要建筑土崩瓦解，距离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崩溃的纽约指挥官选择了卖家冲锋，被奇才准备好的碉堡防线击溃，但乱战中，鲍里斯被敌军的不知名毒素武器击中，当场牺牲，为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最后一架战鹰直升机坠落后，纽约战役宣告结束。

 

三、

    “令人惊叹的战术，值得学习‘步坦协同’战术和基洛夫的巧妙运用。”第二天，异教向尤里分享感想，“奇才大规模作战的天赋初步显现。”“嗯，出乎意料的攻陷速度，‘可惜’鲍里斯死了。这下奇才虽然立下大功，但指挥部没让他继续指挥东海岸战役，而是把他调往了西海岸指挥舰队进攻旧金山。”尤里接着说：“美国太平洋舰队力量强大但远位于夏威夷基地，在通讯混乱的情况下难以支援。海岸舰队与巨炮虽然难对付，但我相信奇才能攻下，于是我交给了他一个小任务。”异教属于心灵部门的指挥官，不好明面指挥苏俄部队，所以只好让奇才同志帮忙。

    “话说回来，华盛顿战役果然还是失败了。”尤里一转话头，“脆弱的守卫部队能挡住庞大的入侵，除了苏军指挥不力外，离不开一位盟军指挥官的努力。”说着，将自己从盟军情报部搞来的录像拿出，与异教一起分析了起来，当然也少不了一旁啃黑面包的阿丽莎。

 

    悠长的警报声响起，警车在市区中不断巡逻，安慰受惊的市民。卫星证实了苏俄军队的入侵，由于守卫部队不足，后备队也投入了战场——交由一位年轻的指挥官指挥，协助部队防守。“这点部队能够守住五角大楼吗？”阿丽莎不可思议地问。“或许还有援军吧。”异教回答道。但尤里否认了援军：“即使有，也只会是小规模机动部队，远应付不了苏俄后援的重甲部队和基洛夫空艇。”

    视频进度条一点点前进，三人略显吃惊地看着这名指挥官指挥有限的部队充分利用楼房、港口地形优势，冷静地对付源源不断的苏军空降和登陆部队，很多苏军甚至没能登录就连着运输艇一起沉进了海里。“如此少的部队居然能分成三路防守，并且同时关注每一路情况，指挥官的临场反应好强！”接着阿丽莎的分析，异教注意了一些细节：“离谱的战损比，港口驻扎的重装大兵让大部分运输艇没能登录成功，受伤的士兵也及时后撤，在安全的位置输出。”尤里对战斗并不专业，他发现了五角大楼前的老熟人，讽刺道：“这不是卡维利将军吗，让退休的老头重返五角大楼，看来美军真的没人了。”

    眼见推进缓慢，苏军出动了大批的基洛夫空艇轰炸港口和楼房，终于清空了三处登录区，不料此时美军“雷爪中队”赶来，两辆天火防空坦克灵活支援各地，将基洛夫空艇纷纷击落，三辆艾布拉姆斯精准点杀犀牛，化解了这波攻势。“他指挥的艾布拉姆斯甚至不如我们前天在范登堡指挥的多。”异教吐槽道。

    半天过去，没碰到五角大楼一角的苏军有些着急，派出了唯一的MCV投入战场，企图就地生产部队。但周围的区域没清理干净，一辆步兵车借助楼房悄悄地摸了过去，从上跳下来一位悍不畏死的工程师冲进了基地……“这，这，苏军这啥指挥官啊，基地都保护不好！”异教愤愤地批评，掩饰他渴望亲自控制基地的心理，但被阿丽莎不屑指出：“小埃恐怕是想试试开基地车是什么感觉吧。”异教尴尬地挠了挠头。知晓异教车技的尤里打了个冷战。

    视频最后，这位指挥官已经获得了美军基地的控制权，他强大的决心和不屈不挠的勇气得到了卡维利将军的赞许，据内部情报，指挥部计划对这名无背景的指挥官委以重任。这名受任于危难之际的盟军指挥官能否扶大厦之将倾是后话了。

    “总之，目前是一胜一负，在纽约的苏军立足了脚跟，正在朝内陆推进，我们的人会后续跟进，朝盟军分享‘共产主义宣传片’，巩固占领区乃至控制全国。至于华盛顿，指挥中枢仍在，美军会有些像样的抵抗，不过在心灵力量下也只是也是苟延残喘，当然我也做好了心灵信标失效后的二手准备，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目前拉丁同盟也加入了战局，美国陷落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异教，美国战局你不用放太多精力，分析关键战役的录像和统览全局才是你应该做的。苏俄和拉丁的军事部署是……

    “为牵制美国的盟友，今天，苏俄向东欧、东亚进军，第一步是收回曾经的加盟国，并未遭到太多抵抗。一旦战局不利，我会派你前往协助作战，你处于待命状态即可。”离开尤里办公室，阿丽莎去“列宁卡”（莫斯科国立列宁图书馆）看书，异教则乘电梯到大厦的天台，每次当他执行完任务都会来到这眺望莫斯科，梳理思路。

    莫斯科于1147年沿莫斯科河而建，是一座历史与现代交织的著名古城。市区中高楼与平房交错林立，玻璃与河面反射出黎明的光辉，砖瓦的红、水泥的白、墙壁的黄、树林的绿与天空的蓝构成和谐的画卷。沉浸在清晨的冷风中，异教倚着栏杆，思考起了今后战局的走向。

    目前共产主义国家在美国多面开花，多年的准备收获成果，苏俄在中亚和东欧的战局也颇为顺利。但异教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美军内陆工业生产能力未遭破坏，正全线运转生产部队支援前线，苏俄和拉丁初期的势如破竹很难再现。一旦进入对峙，且不提美国自己反攻，其盟友也会纷纷“维护世界和平与自由”而参战，到时加上爱因斯坦神秘莫测的科技遗产，战局将会逆转。

    苏俄开战前，罗曼诺夫和最高指挥部已料想到这种种可能。摧毁“和平守护者”固然极大减少了苏军伤亡，但真正能带来胜利的，在高层看来，是尤里的“共产主义宣传”和终极武器——核武。不过核武杀伤性过强，威慑性高于实用性，不到迫不得已罗曼诺夫不会下令发射只有七发的MADIS。（当然这是最高军事机密，MIADS的数量和位置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不过尤里清楚知悉——世上的信息瞒不过尤里，除了神秘的东方大国和爱因斯坦的团队。）

    苏军握有心灵控制和核武威慑（未声明），盟军遗留时空技术和先进科技，势均力敌的战斗更加考验双方指挥官的水平。

    纽约战场上，奇才初露峥嵘；五角大楼旁，盟指坚毅不倒；自己却在黑暗中行动，第一次任务以全员阵亡为结果。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真正的天才：奇才是一往无前的尖刀，盟指是进退有度的长剑，自己顶多算见血封喉的飞镖。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阵营指挥官，想要支撑起心灵部门的崛起，异教需要时间来成长，时间对他们尤为珍贵，只有在萌苏两大阵营交战期间心灵部门才能乘势壮大。

    异教转身离去，背后是五彩斑斓又阳光明媚的莫斯科——太阳终将升起。

 

四、

    博尔赫斯在《关于天赐的诗》中写下：“如果有天堂，那应是图书馆的模样。”诚然如此，外界的喧嚣并未影响这个世界第二大的书香之地，无论男女老幼国籍民族，在书海浩瀚中人们只有一种身份：求知者。

    社会发展的壮丽历程与时代风云的沧桑变幻没有改变人类的孜孜探寻，从古代泰勒斯、希腊三贤、孔子到近代黑格尔、康德乃至马克思、列宁，无数先贤以求知者的身份探索着世界和人（客观和主观）的奥秘。

    时至今日苏维埃高举共产主义大旗，同盟国坚持自由与天性，心灵部门暗中谋划心灵统一，这些何尝不是对未来的美好主张与追求？共产主义消灭阶级人人平等；资本主义人生而自由，不懈追求；心灵终结集合世间心灵，探寻人类真谛。当理念发生碰撞，资源不复充裕，阴谋暗中策划，仇恨逐步累积，人们从最初美好期望的起点走向了生灵涂炭的战争之路，无怪乎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在图书馆，异教既可以享受与阿丽莎的安静时光，又可以在书海中畅游。阿丽莎除了阅读军事书籍外，最喜欢的是文学、文化作品，而异教更偏向战争史书目。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脍炙人口的特洛伊之战、围魏救赵的桂陵之战、以少胜多的赤壁之战、势不可挡的蒙古西征、战略奇迹的三皇会战、机枪打破步兵集团的索姆河战役都令异教大有收获，即使当代战争形式已截然不同，但高明的战略不会失去作用，孙子兵法永不过时。

    中午两人简单在图书馆内的咖啡厅吃了些甜点，下午看了一会书后准备回家，离开前异教借了鲁登道夫的《总体战》和日本学者大谷正的《甲午战争》，1894年*日战争是东亚局势的转折点，西恩虽勉强战胜但随后帝国瓦解，民主化改革走向社会主义；日本沉沦，被美殖民，几十年前才获得独立，加入了澳大利亚、新西兰、韩国、东南亚等国组成的太平洋阵线。（历史问题，心灵终结世界与现实世界绝对不同！）阿丽莎则借了唐纳德•卡根的《阿奇达姆斯战争》与梁漱溟的《西恩文化要义》，试图从文化层面研究西恩的政策成因与今后应如何与这个远东强国打交道。

 

    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心灵大厦，两人去食堂享用了红烩牛肉和热气腾腾的红菜汤，前往情报局——心灵之眼获取最新战况。平时晚上七八点钟尤里会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分析情报，不过今天上午谈话过后，尤里就动身前往了美国，在纽约协助安置第一座心灵信标。

    “异教、阿丽莎，这是最新战况。”局长谢尔盖说话言简意赅。心灵之眼的情报一直很可靠，除了前面提到的宣传部作用外，谢尔盖本人的业务能力也值得肯定。谢尔盖是捷尔任斯基的后代，选择为广大人民而战的他并未相信共产主义，而是加入早期的心灵部门，今年45岁。

    异教从谢尔盖手中接过了三份文件，第一份是【金门之战】的作战档案，不出意外的，奇才以极低的伤亡攻下了圣弗朗西斯科，其中作战的亮点是：无畏导弹轰炸驱逐舰、搜索豪宅寻找战争资金、敌方建筑全部占领。“没有机动建设车的情况下能做到这点，不愧是奇才。”异教赞叹道。

    档案最后汇报到：“我们在毁坏的基地中发现了通信记录，其表明美国总统会在十天后前往德克萨斯州并坐镇于阿拉莫要塞。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要取下雄鹰的首级！”

    第二份是对拉丁各项军事行动的汇报，名为【针尖麦芒】的西雅图行动和洛杉矶登录展现了拉丁积蓄已久的实力；占领佛罗里达海军基地并部署鱼雷、潜艇、两栖部队防守；在德克萨斯州边境调集军队预备进攻美国南部边境。

    二战后，为了推翻美国建立的傀儡政府，共产主义国家开始在南美洲兴起。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南美洲的共产主义国家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增加。尽管如此，他们很快意识到他们无法独自战胜美国的欺辱和压迫，因此在苏俄的帮助下，他们联合起来组成了拉丁美洲社会主义同盟，以便获得更好的经济和军事支持，并随后将革命的浪潮席卷了整个拉丁美洲。

    然而，即使这样也还不够，拉丁同盟意识到这一点后，便进一步地与苏俄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并与苏俄和中国一起加入了重新建立的苏维埃联盟。拉丁同盟与苏俄的关系更为密切，在三战中他们主要负责支援苏俄进攻，辅助掌控美国，是“老大哥”的“小老弟”。

    第三份总结了苏俄在东欧、中亚的进展。战局颇为顺利，中亚的共和国很快就会沦陷，其中西恩的秘密出兵是重要原因，苏俄也就此和西恩重新划分了疆域边界。但东欧的乌克兰，波罗的海三国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击败。情报指出这些国家获得了美国的保护，同时也和欧洲联盟建立了防务合作关系。为对付苏军的装甲集团，在乌克兰的维瑞克隘口布置了大量的重型火炮，估计是苏军难啃的硬骨头。

    当然，前面提及，在东欧、中亚的行动除了为收复曾经的加盟国，主要目的是牵制欧盟的行动，让他们不会在第一时间援助美国。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不牵制也能达成这个目的，可能是二战为欧洲各国带来的创伤，可能是二战中美国本土安然无恙，也可能是其“盟友”有着别的想法……

    看完三份文件，异教和阿丽莎对现在的局势有了大致了解，回到办公室并修改了战时地图。

五、

    几天后，3月14日，正如异教在天台预见的，战局并非十分顺利：在盟指与特工谭雅的第一次完美配合下，美军名为【鹰击长空】的军事行动成功收复科罗拉多空军学院，并夺回了其附属基地。值得庆幸的是当地的苏军已经完成了任务，将风暴之子战机解析完成，苏俄空军有了重建的基础。谭雅在完成任务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洛杉矶，配合当地的两名指挥官将立足未稳的拉丁同盟“赶下了大海”。拉丁同盟只能将进攻的希望寄托在南部边境线上，现在异教、阿丽莎和从纽约回来的尤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直播——确切地说是盟指的作战指挥室直播。

    “我说啊，领袖，我知道您神通广大，而且战前对美国情报部门大加渗透，但能搞到盟指作战的实时直播也太离谱了吧？”异教很是不解，尤里答复道：“起初我也很谨慎，但没想到美军情报部门比想象中的还不堪。部分情报员甚至主动与苏俄连线，再加上咱们的渗透……”尤里罕见地啧啧了两声，“说全是内鬼不太恰当，但大体是这样，哦对，或许还有些酒囊饭袋。”大家哈哈地笑了几声，办公室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盟指又在表演他最擅长的以少胜多，顺带一提，美军居然只调给了他两辆艾布拉姆斯。”看着盟指的摆兵布阵，异教一边学习一边抱怨：“这个拉丁指挥官虽然懂点兵种配合，但指挥太僵硬了，部队只会猛冲，对布拉提诺火箭车的保护不足。”“这是没办法的呀。”阿丽莎解释道：“拉丁的指挥官大多研究的是游击战，对正面作战经验不足。而且失去了制空权很难保护到远程单位的，这点异教你也应该记住。”

    拉丁的部队艰难地推进，此时屏幕中出现了不同于风暴之子的米格X战机，异教定睛一瞧，是一位身穿暗绿色军衣的狙击手正使用激光制导。“哦，也是位‘老朋友’，他叫莫拉莱斯，曾经是古巴精英暗杀小队的一员，十年前正是他和鲍里斯一起破坏了我的计划。”尤里有些咬牙切齿，那一次牺牲了很多名心灵专家，而且对半机械技术的破坏失败一直让他很不安。盟指也注意到了这名不同寻常的士兵，特意派了四架战机激光伺候。“喔，这一下可够疼的。”尤里冷笑道，随后拉丁的担架队赶来，“希望他还能赶得上杜根的‘生日派对’。”

    主力部队损伤惨重，拉丁指挥官也红了眼，投入了全部的十六艘基洛夫飞艇，美军指挥部紧急调来了两队重装大兵放空。没有地面部队的帮助，基洛夫即使有再厚重的装甲，也因庞大的身形和缓慢的移速沦为了空中的靶子，坠毁时造成的砸伤成了唯一的输出。“美墨边境战斗结束了，但没完全结束，受挫的拉丁同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继续冲击边境线，然后给杜根来个生日惊喜。”尤里最后总结道。

    “异教，别急着走，新任务来了。”尤里拉住二人，“东欧战线推进到了乌克兰的维瑞克隘口，鉴于此次指挥官经验不足，甚至要采取长驱直入的计划，一看就是来刷战功的。我主动请缨心灵部门协助此次作战，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隘口会对坦克重型部队造成巨大杀伤，另一方面是因为在斯大林死后，最高指挥部一直以来都对心灵部门的独立行动甚至是对资金的需求感到不满，我需要多为苏俄做事来稳固地位。现在就出发，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回来。”在尤里的安排下，异教和阿丽莎带着目标立刻出发，赶赴东欧作战前线。

 

    下飞机后，两人直奔捷尔诺波尔的临时作战指挥所，没有多与当地指挥部寒暄，获取一份作战指挥系统和简单的卫星图后就开始了指挥。

 

六、

    “一个被欧洲联盟军队重兵把守的隘口是苏联进攻欧洲的必经之地，因此要削弱欧洲联盟的防御以让苏俄的重型坦克师能够安全地驶入西欧。简报就不赘述了，异教，军事行动【助燃剂】现在开始。”阿丽莎念着作战计划的认真语气让异教有些怀念一周前的时光，艾布拉姆斯的滋味真不错啊……等等，这就是全部的部队？

    “任务目标一，占领或摧毁六门重型火炮。”画面中出现了四名心灵专家和十名动员兵与防空步兵组成的小队。早知道尤里就准备了这点人，异教不如提前去隔壁要点坦克和装甲车。不过尤里只给步兵小队是有理由的，眼下这些重型火炮正聚焦于载具目标，不会主动攻击步兵目标。“话说，那名苏俄将军，叫巴浦洛夫的，不会着急进攻吧？”开始前，异教问了一句。“根据他们给我的信息来看，那将军把坦克部队分成了两批，打算依次冲击防线。第一批已经全军覆没，第二批正在准备中。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要发动攻势——在我们摧毁或占领重型火炮前。”阿丽莎无奈地答道。

    心灵专家控制，步兵小队护卫，异教轻松地把第一门火炮旁的部队清扫完毕。但另他不解的是，从卫星图上看，所有的重型火炮旁都配备了几名工程师，难道是用于抢修的吗？正好方便异教占领火炮。为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控制火炮向欧盟部队开火。

    下一门火炮在一处高地上，仅有两座高桥与之连接。空荡荡的桥头并没有多少守军，正当心灵专家要过桥时，异教突然想起来奇才在纽约的经历，改为让心控单位向前试探。果不其然，大桥突然断开，从屏幕上能看出来是一名海豹做的好事。“这可真够狠的。”好歹还剩一名工程师，可以修复断开的桥梁，第二门火炮也从容拿下。

    朝着剩下的巨炮前进时，异教路过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小型基地，他询问阿丽莎：“我记得出发前尤里给了咱们一些资金吧？”“有是有，5000块，也做不了什么吧。”阿丽莎不解地答道。“哼哼哼。”异教得意地说：“让我来重新定义渗透行动吧！”

 

    欧盟基地内，不同于远处战场的喧嚣，这里一片宁静与祥和。一名大兵依靠着汽油桶，惬意地和旁边的狙击手聊天：“我说兄弟，苏俄坦克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光凭那几门巨炮就够他们喝一壶的，都轮不到哥儿们动手。”狙击手更为谨慎：“不要小瞧他们，苏俄也有高水平将领，还记得几天前在纽约之战的那个苏俄年轻指挥官吗？”大兵打了个哆嗦：“记得，那‘步坦协同’也太可怕了，真希望不要跟这个家伙对上。”这时，不远处传来的枪声让两人有些紧张，迅速趴下警戒，不曾想迎面而来的是自家的骑士坦克，“喂，你们怎么不按照固定路线巡逻，是来加油的吗？”回答他们的是一枚击中油桶的炮弹。

    一时间油桶接连爆炸，将基地外围炸开了缺口，骑士坦克横冲直撞探索视野，终于发现了目标：兵营旁恰好有一名工程师。事后这名盟军（心灵部门）工程师回忆道：“我刚从兵营训练出来，在一边轻松地检查我的包包。突然冲过来了几辆骑士坦克将我团团围住，一个光头（心灵专家）狞笑（微笑）着朝我靠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冲进了兵营里……”

    “哇，还有这种操作！”阿丽莎很是震惊，但意识到：“可惜，即使占领这些建筑也只能生产很少部队。”“不不不，你看这里。”异教指着基地边上的油田，“兵营、重工有了，钱也有了，接下来，让盟军尝尝自己军备的厉害！”

    另一处的基地防守颇为严密，守军进驻了房子和碉堡，准备以逸待劳击垮来犯之敌。没曾料想，犀牛坦克没等到，先迎来了绕后的几十辆骑士坦克，离谱的是后面还跟着“奶妈车”（将士们戏称进工程师的多功能车为奶妈车）维修。在欧盟版钢铁洪流下，几处基地、哨站被相继拆除，就剩下四门火炮。阿丽莎有些无语：“原本任务目标二和三是支援苏俄装甲部队并消灭欧洲联盟部队，现在倒好，任务一没完成，二三先完成了。不过，异教，还是得处理那几门重型火炮。”原本占领它们是为了支援苏军，现在已经没多大作用了，异教选择了摧毁他们。几十个重装大兵利用盲区，站在悬崖下就轻易完成了任务。

    等到第二批坦克部队到来时，巴浦洛夫是懵逼的：棘手的山头重型火炮尽数被毁，心灵部门成群的骑士坦克和重装大兵追着欧盟部队打。领着坦克逛了会街，几乎一炮未开，就攻下了维瑞克隘口。

 

    一天后，电视节目，军事频道上：欧盟的这场耻辱性的大败已经成为世界军事界这两天最大的话题，美军在苏俄的攻势下尚有反抗，乌克兰却只能在铁骑下哀嚎。让我们来看一下这场战役的指挥者巴普洛夫对此的点评，颇为直率的巴大将军对此直言到，欧盟这样输，只怕是连欧洲大陆都不要了。

    “你说欧洲军队，一次一次军备迭代了多少回了，改过了伐？换汤不换药啊。你看我带的什么队？我带的钢铁长城！欧盟现在什么水平，就这么几个重型火炮、小军事基地都敢在隘口拦我，他能打吗？打不了，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吧！再下去要输西恩了，西恩输完输拉丁，接下来没地方输了。”巴普洛夫得意洋洋地说道。

    “从另一方面来看，欧盟军队似乎在坦克部队到来前就发生了动乱……”

    “哎哟，谢天谢地了。真得感谢我的小兄弟埃米尔同志，像欧盟这样本身没有打好基础（指收拾油桶和管理工程师），他一渗透，哎，就搞乱了。欧盟，我劝你们，务实一点，先把防守的这个理念搞懂。马奇诺守得蛮好的，你跑来乌克兰守什么，你告诉我？你在我前领土上，一天就输光了，你到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明白人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以巴普洛夫的指挥水平，维瑞克隘口再不济也会对其坦克造成不少杀伤，不可能几乎零伤亡拿下，问题出在那名渗透的指挥官身上。有人搞到了剪辑过的录像、有人阅读了战后报告、也有人只了解了只言片语，总之，都被这种神奇的“苏式渗透”所震撼。当然心灵专家的存在没有暴露。

 

 

七、

    “异教、阿丽莎，来听听这首歌。”唱片机上有一张黑胶唱片，尤里按下开关后响起了一首激昂的摇滚乐。音乐固然好听，但异教知道尤里从不无的放矢，何况他们现在是在爱琴海的一艘货船上。

    这一切要从6天前说起。

 

    3月14日傍晚异教和阿丽莎完成了任务，上交完作战录像和汇报后，按照尤里的讯息谢绝了巴浦洛夫的庆功宴，坐上了前往索契的飞机。尤里的讯息是这样的：“由于你们的努力，我们的苏俄朋友们以最小的损失突破了关隘，并准备入侵东欧。他们在这段时间应该不再需要我们的援助，我们是时候来开展自己的计划了！”后面还有一段：“先不必返回莫斯科，我已为你们安排了飞往索契的飞机。18号8点在港口汇合，具体任务之后再说。在那之前，享受短暂的三天假期吧！”

    “赞美伟大的尤里！”异教和阿丽莎由衷地感叹。心灵部门虽然经常加班、调休，但充足的放假时间非常人性化，毕竟强大的心灵也需要劳逸结合，而且指挥作战极度消耗心神。可怜美国的盟指、伊娃和谭雅，仍在勤勤恳恳地到处救火，情报显示几天后会前往佛罗里达收复梅波特海军基地；奇才也不清闲，最近正与拉丁同盟的人接洽，研究对杜根的刺杀行动，据说莫拉莱斯对他吹胡子瞪眼（鲍里斯牺牲的缘故）。

    心灵部门在索契没有特工，毕竟世界那么大人手有限，需要派在关键的位置，因此下飞机后异教和阿丽莎需要自己找宾馆休息。“您好，开两个单人间，哦不，一个豪华间，到17日晚上。”任务结束后，还剩上万元，比初始资金还多，因此不如订个豪华间，感谢欧盟油田的无私产出。看着阿丽莎微微发红的脸蛋，异教摸了摸她的头。一个房间主要目的是方便沟通，眼下时局并不适合谈情说爱，两人也并没有别的想法，在房间内设计好三天的行程后便早早休息了。

    索契西南临黑海，东北为亚欧分界“大高加索山脉”，可以说是“背山面海”，是俄罗斯冬季最温暖的城市之一，对于常年抗寒的苏俄人来说是温暖的度假胜地，眼下三月份温度也在4-8℃。这里以疗养和旅游业为支柱产业，凭借其令人惊叹的多山海岸线、无尽的卵石海滩、温暖的夏日阳光，繁华的夜生活闻名国际，不过当下并不是旺季，加上战争爆发游客较少。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行李，两人第一天上午先去购物中心准备了所需物品，下午才前往的海边。索契海滩不是黄沙，而是黑色鹅卵石为主，越延伸到海里越小。海边没有多少人，仿佛这里让他们包场了。夕阳西下，橘黄的光辉洒在碧蓝的海面上，嬉戏的影子被无限地拉长……第二天两人逛了索契植物园和奥斯特洛夫斯基博物馆，植物园中的友谊林有着来自各国赠送的果树花卉，让人感叹人类的和平与团结；博物馆里展出了手稿、照片、勋章等物品，让人更深入地认识这位创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伟大作者。

    最后一天，行程定在了阿宏山塔楼和一处氧氢温泉。塔楼所在的阿宏山海拔663米，是索契的制高点，能俯瞰这个沿海沿山的狭长城市，欣赏黑海的广阔；温泉周围的风景优美，有“神经镇痛剂”之称的碱性碳酸氢温泉有效舒缓了自开战后两人紧张的神经。

    转眼已经到了假期的末尾，异教和阿丽莎在傍晚时回到市中心，饭后在索契国家公园散步。绿荫环绕中，二人无言地走了一阵，阿丽莎突然牵上了异教的手，视线朝前，没有看他的眼睛：“小埃，这三天很快乐，我们一起海里游泳、观赏植物、俯瞰风景和泡温泉，这些都会成为珍贵的回忆，但是……”阿丽莎顿了顿，语气稍显低沉，异教配合地放慢了脚步。“在此刻的平静中，我却担忧起明天。不是担心战斗的失败，而是彷徨于未来：一直以来，我们相信着领袖统合全人类心灵的理想，并为之不懈奋斗。但心灵终结的未来究竟应该怎样到来？谁有能力整合所有的智慧？那之后我们又该前往何方？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等阿丽莎倾诉完心中的不安，异教握紧了她的手：“未来的确有着诸多可能。心灵终结的未来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研究部在设计一个能覆盖全球范围的超大心灵信标；尤里本人估计也难以整合全人类的智慧，宣传部在寻找能做到这点的心灵；至于未来在何方，完成心灵终结后‘祂’或者说‘主脑’会给出答案的。如果有意外，那就由我们继续探索心灵的尽头。”

    停了一下，异教接着说道：“第一条上岸的鱼要脱离温暖的海洋；第一只直立行走的猿要离开熟悉的树林。第一艘驶向新大陆的帆船航行过七十个没有希望的昼夜，第一群创立新世界的工人挺下了七十个暴力压迫的日月。我们要做的，无非是再一次‘第一’、多几个‘七十天’罢了。未来很远，但走下去就能到达。”不知何时两人已十指相扣，迈着逐渐坚定的步伐走向明天……

 

    18日，两人登上了停靠在港口的货船，尤里和一众心灵专家已在船上等候了。“早上好，异教、阿丽莎，欢迎来到‘斯大林号’，看样子你们的假期颇为愉快。”尤里如往常一般打招呼，异教把在当地市场买的风干鳟鱼分给了众人。在异教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尤里提前说：“本次任务极为机密，以防万一，等渡过土耳其海峡再说。”两天后货船驶离黑海进入爱琴海，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八、

    “或许你们听出来了，这是Black Sabbath乐队的《天堂与地狱》，巧的是，今天盟军在佛罗里达的作战也用的这个名字。”尤里播放了一份录像带，“让我们边看边聊。”

    “几天前，你们完成任务后，高层的压力有所缓和，我趁机从机动军工厂那里‘借’来了一辆斯大林之拳原型机，当然用心灵力量抹去了相关痕迹。苏俄的征服之路似乎与我们的理想背道而驰，我不得不谋划我们自己的机动技术。”

    这点异教举双手支持，姑且不提机动技术的重要性，心灵部门一直以来的独立性、神秘性以及与“共产主义”的不同目标让苏俄高层颇为排斥，如果不是心灵信标还有种种渗透行动，恐怕克格勃已经开展对心灵部门的彻查了，因此有备无患是没有错的。

    画面里，拉丁部队正在用波波沙和高射炮处死抓住的火箭飞行兵，这些飞行兵让没有制空权的进攻部队吃了不少苦头。突然屏幕边缘驶来辆悍马车，谭雅下车抱着激光枪横扫驻军，且抢夺弹药重新武装了飞行兵。美国遭受进攻后，这名特工以铁血坚韧、爽朗乐观的形象一直战斗在烈度最高的战场。

    “谭雅可真可怕，尤其还配备了一名军医治疗。”异教有些羡慕地问尤里：“咱们心灵部门啥时候能培养一名强大的战士？”“额，或许不久之后吧，恶魔岛的研究还在进行中，我的另一项计划也开始了。这次要会面的天蝎组织据说有名可怕的暗杀专家，不过不一定能见到，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也许你能指挥到。我这次‘借’来的原型机就是要交给他们的领袖拉什迪，他对机械、化学的深入研究与高超技巧可以为我们所用。”尤里答道。

    二战结束后，美国接管了饱受摧残的欧洲国家原本在非洲和中东的殖民地。天蝎组织最初是当地一个小型的恐怖组织，他们的领导人拉什迪声称要进行一场对异乡殖民者的“反抗战争”，依靠训练有素的刺客、偷来的武器装备和拉什迪用废品制造机器的专业知识与美军进行对抗。尤里发现了这个组织的潜力，很久之前就谋划与其领导人的接触，情报网络花费很长时间终于寻找到了拉什迪。

    谭雅小队已经占领了当地的港务大楼，准备摧毁当地的潜艇，尤里接着说：“拉什迪很谨慎，为取得信任我们不得不开门见山。他的机器的确可以高效完成各自的任务，但他缺乏机动建造技术，不能随时随地制造所需的机器，更别提和美军正面作战。我们向他表示会支持他的事业，希望天蝎组织加入心灵部门，而作为交易，向他提供一直渴望的科技。和拉什迪一样，我们也需要机动建造的能力，毕竟我没有武器权限。而心灵部门要想自成一家并获取资金的话，机动建设技术是不可或缺的。”

    异教想了想，询问：“有考虑过心灵控制吗？”毕竟“没有永远的朋友”，心控的才是“自己人”。“我想过直接控制他的部队，但他似乎也在提防我们，并且可能在用药物来保护自己不被控制。”尤里无奈地说，“看来为了能在美军魔爪下生存，他们练就了多才多艺的本领。”

    聊了不一会，所有的台风潜艇已经沉入了海底。“谭雅这既能对地，又能对海，还好不能防空。否则她一个人岂不就是一支部队？”异教看着用激光击穿潜艇的谭雅，吐槽道。一旁的尤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丽莎问道：“那我们此行就是前往非洲会见拉什迪吗？”“嗯，埃及开罗。拉什迪让我们帮他处理美国大使馆，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见识我们的实力和诚意。”尤里说。

    “可我们也没带多少人手啊？”异教疑惑道。话说完，异教发现尤里看着自己和阿丽莎，醒悟过来。天蝎组织应该不缺人手，也不希望心灵部门多带人来，缺的是指挥人才和高级技术，因此斯大林之拳和异教阿丽莎二人就是此行的心灵部门要展示的“实力”，而尤里本人亲自前来自然也是给足了诚意。

    潜艇尽毁，盟军基地车及大部队也已经从东南方进场，拉丁在梅波特海军基地败局已定。“这样的话，拉丁应该很难在美国南方再发动攻势了吧。”异教判断道。“常理来说是这样，但他们没有善罢甘休。苏俄将美国总统的位置发给了拉丁，莫拉莱斯请缨刺杀杜根，但他不放心自家的指挥官。虽说奇才那有鲍里斯牺牲的前科，但他最后还是相信奇才，请求奇才指挥本次行动。任务定在两天后，3月22号，恰好是杜根的生日，届时拉丁会组织剩余部队发动对阿拉莫要塞的突袭。”

    尤里接着分析：“即使任务成功，拉丁也难以继续推进，南部战线会僵持在德克萨斯州；东部战线已深入到印第安纳州，如果能继续深入或许可以在美国腹地安置信标和增幅器，以控制全国；西部战线自获取空军图纸后就没有继续行动，维持着对海岸富庶地区的统治。总之，战局的突破口在深入腹地的信标和增幅器上。”

    看完录像，三人完成了对时局的分析，异教和阿丽莎也了解了此次任务的情况，可谓一举三得。结束后阿丽莎带着异教来到了甲板上，由于晕船，异教平时基本呆在房间里吃药，不过这几天的航行也让他慢慢适应了航海。

    万里晴空、蔚蓝海洋让人心旷神怡，清爽海风、湿润空气使人身心舒畅，晕船的痛苦一扫而空。异教陪阿丽莎吹了会海风，阿丽莎有些感伤地说道：“异教，你知道爱琴海名字的来源吗？我来给你讲其中一个传说吧！”

    “琴是希腊有名的竖琴师。相传她的琴声能使盛怒中的波赛冬恢复平静；相传她的琴声能让善嫉的赫拉心生宽容；相传她的琴声能令阴沉的哈迪斯得到开心的笑容。慕她之名，年轻的国王派来了使者。可是琴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琴说，她不会拨琴给目空一切、只会享乐的国王听。

    “使者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国王，可谁想国王听后竟然笑了。第二天清晨，宫里的女官们发现国王不见了，他来到了琴所在的地方。在美妙琴声的引领下，国王在雅典娜种的橄榄旁见到了倾慕的姑娘。微风轻浮着她细致的脸庞，夜莺站在她的肩头陪她歌唱，阵阵花香缠绕在她的指尖随着拨出的音符飘向远方。

    “琴忽然觉得有股炽热的光线烧热了四周。她抬头望去，迎向了比天空更美、比深海更炫的目光。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同时忽视四面八方。

    “从那天开始国王总会在每天清晨悄悄出宫，而琴也会在每天清晨带上心爱的竖琴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事情的发展比故事更美，琴和国王的爱情没有遭皇室的阻挠。在人民和所有王公贵族的祝福声中琴被接进宫廷。

    “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像童话一样完美时，来自地狱最黑暗的诅咒降临到他们身上——临国突然发动了可怕的战争，为了子民的安全国王不得不立刻奔赴战场。就在新婚之夜离开了他深爱的姑娘。

    “琴每天都到曾和他约会的地方拨琴给远方国王，却等来了他的战死沙场。她很坚强，泪水根本没机会溢上她的眼眶。就在那天琴披上国王的染血战袍，用拨动琴弦的手指指挥残酷的战场……

    “在举国欢庆胜利的时刻，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放在琴膝上国王的战袍却被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打的湿透。每天晚上琴都会对着夜空拨琴，她希望在天堂的国王可以听到。而每天清早，她就到处收集散落的露珠，她知道那是国王对她爱的回应。

    “终于，在许多年后，直到她永远睡去不再醒来的那天，人们把琴用一生收集的5213344瓶露水全部倒在她沉睡的地方。就在最后一滴落地时，奇迹发生了。琴的坟边涌出一股清泉，拥抱着她的身体。由泉变溪、由溪成河、由河聚海。

    “从此在希腊就有了一片清澈的海。人们都叫它‘爱琴海’。”

    凝视着充盈泪珠的蓝眸，异教轻轻地抱住阿丽莎。千年后，来自异国他乡的旅客在这片古老的海域再次拨响琴弦，等待他们的将是完美的童话，还是残酷的地狱？

 

九、

    两天后，尤里再次把异教和阿丽莎叫来，一起观看拉丁同盟与奇才的实况行动。

    “终于开始了吗？”异教有些迫不及待观看奇才的最新战役，金门之战后奇才一直忙于统治区管理、防守小规模反击等“小事”。“任务目标好多呀，都快成流程图了！”阿丽莎感慨，异教回应道：“可能是拉丁为避免奇才用一些‘奇招’做的建议或者说是限制吧，我敢肯定第七条‘莫拉莱斯必须存活’是莫拉莱斯自己定的，哈哈！”

    流程是先肃清基地车进场的区域，建造雷达站后指引莫拉莱斯到指定区域，发动对阿拉莫要塞的进攻，杜根一旦察觉战场的危险就会坐直升机转移，届时莫拉莱斯从山上即可完成狙杀。

    伴随着作战开始，一辆自爆吉普车冲向了外围基地，后续跟上了捷豹坦克、半履带车和步兵小队。“姑且不提吉普车的生产和里面的司机，这爆炸为啥只对建筑物有效？”异教有些不解，“如果是我设计的话，爆破建筑物的同时会留下大量辐射，直接毒死附近的敌军士兵。”阿丽莎打了个寒战：“美军有制空权的，要是他们的风暴之子把激光聚焦，让自爆吉普车在自家基地被引爆，就……”尤里有些汗颜，放弃了让心灵部门也生产这类载具的想法。只是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日后自家基地还会有别的易爆物……

    美军的冲击异常凶狠，部队起初驻扎的楼房已经有多名工程师抢修了，防空炮都练出了几门精英级。撑过了前期的猛攻，建造雷达站后，奇才终于联络到了莫拉莱斯，只是从卫星图上发现附近还有别的空军基地。为防止杜根从那逃跑，奇才抽调了兵力从战场边缘偷袭并摧毁了那座机场。

    “现在只需要发动进攻就可以了吧。”看着奇才基地里的喷火工兵和捷豹坦克，以及大量的自爆吉普车，异教露出了此时奇才在指挥室一样的笑容，有些残忍又充满期待。

 

    杜根端坐在阿拉莫要塞旁的办公室里，听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枪声，清楚拉丁此次的目标就是自己。华盛顿之战时他就在白宫中，那时他紧急召回退休的卡维利将军并启用了一名30岁左右的指挥官打退了苏军的进攻。自那之后，尽管情报稀碎、军队混乱，他还是勉强稳住了战局。由于拉丁在南部边境的进攻，他亲自前往德克萨斯州坐镇，加强士气，而之所以选择阿拉莫要塞是有历史上的原因：

    1836年3月2日德克萨斯由于蓄奴问题而宣布从墨西哥独立，成立德克萨斯共和国。由前田纳西州州长萨姆·休斯敦担任总统并亲自担任军事总指挥。墨西哥将军暨独裁者圣安纳率军7000人前来镇压独立运动，休斯敦则命令他手下200名多成分复杂的军人先撤退到阿拉莫固守。不久被人数大大占优的墨西哥军队包围。

    阿拉莫城中当时的指挥是27岁的威廉·塔拉维斯中校，40岁的冒险家詹姆斯·鲍文和50岁的战争英雄及政治家大卫·克洛科特。经过13天伤亡惨重的攻城战，墨西哥军队终于占领了阿拉莫，所有男性抵抗者均被处死，妇女和儿童得到赦免。

    3个星期后，以“记住阿拉莫”为战斗口号的德克萨斯军队在萨姆·休斯敦的指挥下在圣哈辛托河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圣安纳也被俘虏。德克萨斯也因此在之后的几年中保持了独立并在1845年加入美利坚合众国。直到今天，阿拉莫之战依然被视作美国陆军历史上的神话，被美国人认为是自由意志下勇气和牺牲精神的象征。（本段出自b站作者：金毛黑球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5516249/）杜根相信美军能够再创阿拉莫之战的奇迹，打败拉丁和苏俄的侵略部队。

    遗憾的是，阿拉莫坚实的防御也没能顶住自爆吉普车和步坦协同的进攻。“总统先生，您快离开吧！我们会继续坚守的！”当地指挥官无暇他顾，派遣了一支部队秘密护送杜根前往附近的机场，只要直升机起飞，拉丁没有空中力量拦截，杜根就能安全返回华盛顿，继续统筹全局和请求支援。杜根也并没有继续坚持，无奈地在保镖的护送下前往机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杜根的行踪在第一时间被心灵探测器捕捉，传到了苏军手中，莫拉莱斯在机场旁的山上已等候多时了。

    来到平静的机场，看着远处轰鸣的直升机，杜根不由得松了口气。虽说阿拉莫保卫战失败了，但只要美军坚持斗争，一定能再现圣哈辛托河边的胜利……他的视野定格在了保镖被穿甲弹破开的身体上，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击飞。在失去意识前，这名尽职尽责的总统仅“啊”了一声，随即倒在了血泊中。那声呼喊跨越了百年时空，饱含着对生命的不舍和家乡的热爱——在45岁生日这天，杜根与大卫·克洛科特一般倒在了这片土地上。山上，莫拉莱斯从狙击镜中确认命中目标，冷笑了一声：“生、日、快、乐，杜根先生。”

    杜根已死，阿拉莫要塞也被拉丁屠戮殆尽，【生日快乐】作战结束。杜根的死带来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混乱：指挥中枢瘫痪、军心涣散、“盟友”谋划侵吞美国科技，美国国运已如风中残烛，即使在这之后谭雅摧毁了拉丁的白磷工厂，也才勉强提振了士气。尤里逐渐减少了对美国战局的关注，但三天后他们到达开罗的同日，美军为收复纽约派了一支侦查部队……

 

十、

    经过7天的航行，3月25日清晨，货船驶过黑海、地中海、尼罗河，终于到达目的地开罗。即使下船前抹好了防晒霜，炽热的阳光还是晒得皮肤发烫。这次行动一共只有异教、阿丽莎、尤里、四名心灵专家和一辆破坏神载具加司机，以及伪装成大号卡车的‘斯大林之拳’，一种简化版的机动建设车，可以部署成机动战争工厂并生产载具。

    早已打点好关系，异教一行人没有多少受到阻拦就开着破坏神和斯大林之拳下船，前往了开罗郊外天蝎组织的驻点。顺带一提，破坏神载具最多能承载6人，异教自己选择开斯大林之拳，说服尤里的理由是：盟指和奇才都使用过机动建设技术，他也非常渴望能体验一下。看着异教发光的眼睛，尤里最后没有拒绝。

    见面的地点是一处丘陵，有条小河流过，周围是稀稀疏疏的树林，东南方向河对岸有多座油田。两个组织的会面可以记入历史性的一刻：长相朴实的拉什迪与尤里“热情地”握手，异教尴尬地笑着，一旁是破烂的斯大林之拳（路上撞倒不少树），阿丽莎跟他站在一起，略皱着眉头，感觉有股阴冷的目光在暗处注视他们，后面是沉默的四名心灵专家，对面是身穿绿色迷彩的天蝎组织少许部队。

    简单寒暄了几句，拉什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从当地美军占领的油田里为他获取10000资金，摧毁开罗美国大使馆。之后他会加入心灵部门，研究斯大林之拳并破解机动建设技术。异教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从油田中获取资金？你需要的话心灵部门可以直接给你提供。”拉什迪激愤地说：“你不懂，这些油田都是我们非洲人自己的财产，天蝎组织要惩罚美军这种霸占行为！”

    “懂了懂了，我尽力。”异教清楚，拉什迪给自己的任务与其说是获取资金和摧毁大使馆，不如说是占领油田并消灭美军，毕竟按照美国对油田和大使馆的重视，两种说法是等同的，拉什迪心机颇深啊。不过作战开始前的确缺乏战争资源，需要到东南方的油田处“借点”启动资金。

    布置好作战指挥系统后，在天蝎组织众人的观摩中，异教和阿丽莎开始了第三次正式行动——【废料回收】。

 

    日常省略任务简报和背景描述，阿丽莎直接开始了目标安排：“作战开始！任务目标一：为拉什迪从油田取得10000资金，异教，用破坏神载具将四名心灵专家运到河对岸开始行动吧！”其实，奇才和盟指的副官基本都会详细描述任务简报和背景，毕竟平时很难从高层那里获取有效信息，但尤里不同，会在作战前与两人分析战局，或者由情报部门提供完整信息，因此阿丽莎经常省去这一环节。（其实就是前文写了这里就不赘述，避免重复和水字数。）

    天蝎组织已经对当地的油田侦查过多次，因此异教借助他们描述的信息，顺利扰乱了附近的守军，控制检修设备的工程师占领了几座油田。拉什迪发现进展迅速，很高兴地派出了两辆装甲车和两辆螳螂拼装坦克支援。有了对空手段，异教得以打下前来侦查的长弓直升机，这种老式直升机在美国本土已经替换为了更为先进的战鹰直升机。

    发觉自家油田出事，当地美军基地震怒，一连派了上百名士兵和十几辆坦克与悍马车前来收复油田，不过在心灵专家的心灵冲击波和心控中被陆续消灭，不一会油田产的资金已经超过10000。拉什迪十分吃惊地看着异教指挥几名心灵专家对抗大批美军部队，眼见资金筹足，认可了异教和阿丽莎的指挥实力，将部队交给了他指挥。

    异教展开了破烂的斯大林之拳，并用工程师抢修，利用剩下的资金和当地资源，使用拉什迪的图纸生产了大批螳螂拼装坦克。这种坦克虽然比较脆弱，但优点是造价低，且爆炸之后可以维修附近的坦克，是拉什迪（破烂）技术的结晶。没有先去摧毁大使馆，大批螳螂坦克先冲破了东北方向的美军基地防线，随后心控工程师冲进了当地美军基地。“我也是有基地的男人啦！”异教狂喜。可惜的是展开的基地车不能像斯大林之拳那样收起，而且很难凭此分析机动技术。

    美军基地可以建造盟军兵营和重工，从而能组织起大批美式军备的部队。螳螂坦克和斗牛犬坦克组成的混编装甲部队向前冲锋，维修车在后维修，异教以低伤亡推平了大使馆。在这之后配合天蝎组织的支援清除了开罗所有的美军，几个小时的指挥可谓是行云流水，彻底折服了拉什迪以及其他的天蝎组织成员。

    四名心灵专家负责协助天蝎组织工作和与心灵部门沟通而留了下来，三人临行前，拉什迪惊喜地和他们告别：“难以置信！你们确实给我带来了最有价值的礼物。我将始终坚定遵守我们的协议，这会是我们的合作的良好开端。”虽说异教还对这种合作能否长久持续存疑，但至少他们完美地迈出了第一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合作让天蝎组织不久后从“恐怖组织”发展成控制非洲、中东的大型势力，而心灵部门也凭借拉什迪的技术以及在非洲等地的研究设施与基地完成了前期的腾飞……

 

十一、

    从非洲回来后，异教与阿丽莎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学习与工作，心灵部门指挥官的日子还算悠闲。但很快，两天后，苏俄高层又来了安排，这次的任务比之前更麻烦和困难：消灭美军加勒比舰队，且只有美军航母被击沉后苏军舰队才会支援。显而易见，最高指挥部对心灵部门要求愈发严格，且随着心灵部门贡献越大越苛刻，照这样下去苏俄征服世界之日就是心灵部门覆灭之时。不过目前心灵部门没有独立的能力，还是要尽力完成任务，

    近期战场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苏俄开始的节节胜利让他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陷入僵持后，各方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战争与自己的定位。此时任何变动都可能影响战局，所以苏俄想要先排除加勒比舰队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美国收复梅波特海军基地后，已遭受重创的美国南部舰队与加勒比舰队重新取得了联系，一旦双方汇合，辅助大西洋舰队会直接威胁到心灵信标以及苏俄到美国的海上通道。拉丁同盟为摧毁美国南部舰队已经竭尽全力，所以他们几乎不可能阻止离开港口的加勒比舰队。也不能完全说高层压迫心灵部门，而是只有心灵部门能做到。

    由于情况紧急，尤里将情报塞给异教和阿丽莎后就将两人送往了机场，随行的只有一名工程师和三名心灵专家。黑夜中六人登上运输机飞往巴哈马，那里是加勒比舰队的基地，众人需要从空中跳伞并抢夺一个前哨基地，并利用美军科技消灭当地部队。由于苏俄在加勒比海附近没有根据地，异教和阿丽莎需要进入基地内使用美军的离线作战指挥系统，直接在战场上执行任务，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异教在飞机上和众人分析起作战计划，尤里给的情报上的任务目标只有占领基地、击沉航母和消灭当地部队，具体细节还需要敲定。从情报网络提供的模糊卫星图来看，海域中有多个岛屿，要占领的前哨基地在东南方独立的小岛上，剩下的岛有跨海大桥连接，航母编队停靠在西北港口中。根据地形大致确定了作战方案，众人在飞机上养精蓄锐，等待即将开始的行动——【海难】。

 

    墨黑的阴云笼罩苍穹，淅沥的雨滴敲打海面。在昏暗的天色中，机动建设车缓缓在孤岛中展开。暗紫色的运输机从云层俯冲向下，投放了几名伞兵后扬长而去。一阵喧嚣后，淋淋漓漓的雨声又覆盖了小岛，基地紫色涂层上的雨水反射出冷光。平静不久，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超时空矿车全力运输战争资源，机枪炮台超负荷运转，爱国者导弹腾空发出璀璨光芒，相同装备的美军在岛上上演同室操戈。

    “目标一完成。任务目标二，摧毁盟军的企业航空母舰。”阿丽莎的提醒让异教如释重负，空降登录、控制守卫部队、调试作战系统、尝试美军机动建设、防守海空进攻……无一不对指挥官提出极高要求。迅速的反应力、默契的配合、作战录像的学习以及日常的积累让完成任务成为可能，眼下终于撑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可以组织海空军谋划航母了。

    “但组建海军前，最好先拓展矿区或者占领油田。”阿丽莎未雨绸缪地指出：“从目前探开的视野来看，中部一座岛屿上资源较为丰富，防空力量薄弱；北部岛屿有几座油井，可以用直升机运载工程师占领，此外，岛上还有一座不知名建筑。”异教根据提示，陆续开发了新矿区并从当地美军手中抢过了油田。意外的是，占领那座建筑后，得知了建筑名字是秘密科技实验室，并从中获得了西风火炮的图纸资料。西风火炮是太平洋阵线开发的自行反坦克火炮，这表明三战前美国就在这座实验室里研究太平洋阵线的武器。

    资源充足后，异教报复性地生产了几十架风暴之子战机，美其名曰：“让美国人尝尝自家激光的厉害。”于是驻守岛屿的加勒比部队在经历过“自相残杀”后，又震惊地看着自家战机死亡冲锋击沉了六艘企业航空母舰。在加勒比舰队遭受重创后，苏俄海军进场并归异教指挥，此后的战斗可谓横扫。

    自此之战，美国南部舰队再起不能。部队自相残杀的情况在美国指挥部中引起了恐惧，极大降低了美军的主动性。异教判断，等到美国腹地建成信标和增幅器那天，美利坚将迎来真正的赤色黎明。

    但天有不测风云，五天后，意外到来：“异教，纽约的心灵信标出事了！”

 

 

 

注1：为使剧情合理，会酌情调整战役时间和各国军备。事实上原剧情bug不少。

注2：一般战役并不会像限时任务那样快，进攻大城市即使有作战指挥系统和机动建设技术也至少得几个小时，不能做到像游戏里那么快的！

注3：发动战争的是“苏俄”，“苏联”在心灵终结里面是苏维埃联盟，包括苏俄、西恩和拉丁。因此为避免混乱，要么说苏俄，要么说苏维埃联盟，不会说苏联这个词。

这卷并没有什么过于代表性的剧情，总体上算作小说的“发展”，所以看上去像是流水账，还请见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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