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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ASOBI直木赏合作企划——宫部美雪《不同颜色的扑克牌》

2022-11-04 17:09 作者:dalia_ib38  | 我要投稿

那天,安永宗一很忙。在 旧御茶水站附近的挖掘现场,因为重型机械的操作失误而发生了翻车事故,一直忙于收拾。傍晚五点过后,他检查了一下放在指挥车上的私人智能手机。 差不多有二十个来电让他大吃一惊。都是瞳子打来的,下午就断断续续打来的。宗一的妻子是个好人,除非发生非常紧急的情况,否则她不会在工作时联系他。 宗一赶紧打回去,但这次瞳子不接电话。 “不好意思,现在终于看到手机了,保持联系吧。” 宗一留了一条简短的信息,登上了正要离开现场的一辆班车。挤满了挖掘工人、操作员、清洁工和修复工的公共汽车上,充斥着辛苦工作了一天的工人们的汗臭味。宗一感到两眼深处隐隐作痛,用手指揉了揉眉间。 夏季薄夹克的胸前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瞳子打来的。幸运的是,巴士快到下一站了。宗一一边接电话,一边按下下车键。 下车的只有他一个人,但公交车站排起了长队。疲惫不堪的脸,脸,脸。 “我下了车,现在可以说话了。怎么了?” 宗一离开人群,问道。 “夏穗的事。” 妻子回应的声音异常小。周围很安静,没有杂音,怎么了。 「有点听不见,你在哪里? 」 “... ... 对不起。这样怎么样?” 听起来好多了。 “我现在在镜界人定管理局,位于青山三丁目的大楼,中央部门。听说夏穗的高中归这里管辖。” 听到这里,宗一才恍然大悟。妻子的声音微弱,是因为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 从问到得到回答,宗一的脑海中浮现出独生女的面孔。十七岁零七个月。已经两年没在家里笑过了。大多数时候她要么生气,要么默默地生气。表现出对一个不起眼的挖掘工监督员的父亲和一个只知道如何“吊死”他父亲的母亲的蔑视。 —你们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爸爸妈妈真的知道现在是什么艰难时期吗? —和平傻瓜。 年轻健康的毒舌和小尖牙。 现在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只是青春期,情绪不稳定,父母失去从容怎么办,要温暖地照顾他们。宗一和瞳子都是这么想的。 但父母也是人。有时候徒劳的感觉会让他们心碎。瞳子似乎还在努力和女儿理解,但宗一已筋疲力尽,最近尽量不让生活时间和夏穗重叠。彼此不说话,甚至连脸都看不清楚。那个每天晚上都要求爸爸读图画书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因为他表演的业余纸牌魔术而闪闪发光。 “... ... 在吗?” “什么?” “她在这里被拘留了。” 瞳子低声说道。 “前天晚上,第二镜界的国会议事堂发生爆炸案,那个犯罪团伙好像和夏穗有关。” “这么说吧,我觉得今天早上有人在现场谈论恐怖袭击。不应该是昨天早上吧。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新闻,我没听进去。” “那当然不妙,但和我家夏穗无关。” “是的,但那边的夏穗可能会逃到这边来。” 据说,犯罪集团的藏身之处留有协定外界所需的装备、伪造文件和个人资料。 “逃进来有什么用?” “他可能会冒充我们的夏穗。” 据说,人定管理局已经做好准备,先抓住夏穗,一旦第二镜界的夏穗出现,就立即逮捕拘留。 “他们虽然坚持要保护我们夏穗,但我认为是拘留。” 瞳子的声音沙哑了。宗一用手按住额头。眼睛深处的疼痛无法消除。 和今年一样,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卡塔斯特罗夫意外地改变了世界。有些变化远离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有些变化虽然微不足道,却令人不安。 这是一次全球性的变化,但并不是每个国家都受到同等的影响,有些国家的基础受到了动摇,有些国家的基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动摇。这些差异不是由于卡塔斯特罗夫造成的破坏,而是由于该国原有政治体制的不同。 七年前的八月十日下午一点四十分,位于北冰洋孤岛上的世界上最大的量子加速器“伦勃伦”号发生了一起原因不明的爆炸事故,它带着大约三十名在内部工作的不幸工程师和研究人员从地面上消失了。这是第一个灾难。 当时宗一和瞳子结婚十二年,住在东京都下的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宗一在当地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和小学四年级的夏穗一家三口住在公司租给他们的出租公寓里。暑假期间,夏穗经常去学校的室外游泳池,除了白眼和牙齿之外,晒得黝黑,精力充沛。 “隆布伦”号的第一次爆炸是在下午1点40分32秒,四分钟后发生了第二次爆炸,之后爆炸破坏现象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49分,也就是2小时8分。 那天,宗一提前请了盂兰盆节假期在家。第一次感觉到轻微的侧摇时,宗一以为是“地震”,但没有说出口。但是站在厨房里的瞳子简短地说了句“在摇晃”,关掉了炉火。 夏穗那天刚从游泳课回来,正在客厅沙发上午睡。短发,大胆的睡姿,右眼角旁边的创可贴,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瞳子迅速绕过吧台厨房走出来,走近夏穗。宗一也走到妻子和孩子身边,很自然地摆出护着他们的姿势。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摇晃袭来。宗一立刻想到的,是夏初全家去近郊的游乐园,坐过山车的时候。瞳子笑着说: “我要咬舌头了。”夏穗笑着说: “浑身酸痛。”。刚学会“尾骨”这个词,还老是想用,真是可笑。 宗一全身摆好架势。会有很大的震动 -- 但摇晃到此为止。挂在客厅窗边的热带鱼机动车像被小孩子挥舞着一样摇晃着,但也渐渐平息下来。 基恩。 一阵微弱的耳鸣开始了。宗一看着妻子的脸。妻子凝视着宗一的眼睛,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夫妻俩看到从午睡中醒来的夏穗,做出不像十岁孩子的鬼脸,说: “好奇怪的声音。”。 从那以后,耳鸣从未停止过一秒钟,成为典型的镜界性愁诉之一,现在很少有人深感忧虑。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必须适应比耳鸣更重大的变化。 那不是简单的地震。我们对现实的认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动摇,从根本上动摇了我们。 在“伦勃伦”号爆炸事故造成的维度裂缝的另一边,存在着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 两个世界互相承认是对方的“镜界”,因为它们的世界就像镜子里的一样。宗一等人所在的世界被称为“第一镜界”,而平行世界则被称为“第二镜界”。 从那时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身。从第一镜界看,第二镜界的分身。从第二镜界看,第一镜界的分身。不同的人生道路,他们的生活方式也不同,甚至有一方死亡的情况也不罕见。即便如此,它“存在”的事实也不会动摇。 然而,这两者相遇的可能性非常有限。因为“伦勃伦”号坍塌的废墟将成为国际科学联合会的禁区,普通民众甚至无法进入。从这个地方出发,只有少数国际组织,在这个科学联合会与那个科学联合会签订的协议范围内,可以进行两个世界的往来 -- 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无论是贪婪的资本家,还是好奇的媒体人士和冒险家,这个世界都包含着两个世界:黑市的负责人买卖任何社会条件下所需的物资和技巧,充分存在于维度裂缝的两侧,其结果是:利用“维度大厅”的协定外界现在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因为“伦勃伦”号旧址上有十几个空位。 正因为双方世界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成立并运作了“人力资源管理局”等机构。这是一个机构,用来判断一个人是属于第一还是第二镜界。 然而,据宗一所知,这边世界的普通市民若想通过这里秘密进入第二镜界,必须承担相当大的经济和社会风险,因此,与自己的分身相遇绝非易事。然而,夏穗却遭遇了多么罕见的意外。瞳子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也马上过去。恐怕你不放心,再忍耐一会儿。” 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和宗一的额头上,落下了温热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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