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花城视角) —— 半月关【1】

(封面图源:微博:STARember)(原著:墨香铜臭)

(先声明,为了赶进度,我把一些不影响剧情的地方都删了……请不要嫌弃(o´罒`o) )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推开门时,门外已不见那一片小山坡和村庄,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空荡荡的大街。这大街虽道路宽阔,却是寥寥无人,半晌才能看到一两个行人。不是因为现下天色暗了,而是因为,西北之地,人口稀少,本来如此,再加上靠近戈壁,就算是白天,估计路上行人也不会太多。花城从屋中走出来,反手关了门。
几个路人路过,嘀嘀咕咕瞅着他们,甚是戒备。花城继续在谢怜身后道:「据古籍载,月沉之时,向着北极星的方向一直走,就会看到半月国。哥哥,你看。」他指天道,「北斗星。」
谢怜仰头看看,笑道:「北斗星,好亮啊。」
花城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了他一眼,也抬起头,笑道:「是啊。西北的夜空,不知怎的,似乎比中原更疏朗些。」他们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讨论夜空和星星,后面两位则简直匪夷所思。南风道:「怎么他也在这里?!」
花城沖他们眨了眨眼,装作无辜地道:「哦,我看这奇门遁甲很是神奇,所以顺便跟过来参观一下。」
「参观?你以为我们去游玩的吗?!」
谢怜揉揉眉心:「算了,跟过来就跟过来了,他又不吃你们干粮,我带的应该够了。三郎,跟紧我,不要走丢了啊。」
收敛了满脸的假笑,花城扭过头乖乖地向谢怜点头:「好。」
「这是吃谁的干粮的问题吗?!」
「唉,南风,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办正事办正事,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嘛。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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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顺着北斗星的指引,朝北方直行。走了一夜,一路的城镇和绿意渐渐稀少,而路面上沙石渐渐增多,等到脚下踏的再也不是泥土时,这才进入了戈壁。荒漠之地,昼夜温差极大,夜晚冷意津骨,倒是还好,但到了白天,却又全然是另一派感受了。此处的天空极为干净,天高云疏,但是,日光也极为猛烈。
一行人走着走着,越走越像是在深入一个巨大的蒸笼,地心里冒出腾腾的热气,仿佛走上一天,就可以把活人蒸熟。烈日当空照,花城把红衣外袍脱了下来,懒懒散散地遮着太阳,神色慵懒中带点厌倦。
这时,谢怜回过头,看了看花城,便把斗笠摘了下来,举手往他头上一扣,道:「这个借你。」
花城一愣,只见谢怜微笑着看着自己,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片响,把斗笠摘下,扣在了谢怜的头上,笑道:「不必了。」
谢怜莞尔道:「有需要再找我要。」扶了扶斗笠,继续前行。
花城微微低下头,稍稍深呼吸,平稳了不存在的心跳,便跟着谢怜继续前行。
再行得一阵,一行人看到前方黄沙之中有一座灰色的小楼,走近一看,似乎是一件废弃多年的客栈。谢怜望了望天,便领着其余三人进去,看到楼里有一张方桌,便围着坐下了。谢怜从背后简易的行囊里拿出水壶,递给花城:「要吗?」
花城点头,接过,喝了一口,谢怜这才拿回来喝。花城看着他,在一旁一手支腮,心里压制着乱窜的小心思。过了一会儿,他下定了决心,向谢怜道:「还有吗?」
谢怜闻言拭了一下唇角沾到的一点清水,点点头,再次递出水壶。花城心中暗暗欢喜,正要伸手去接,这时,一只手格开了谢怜拿着水壶的手。
扶摇道:「且慢。」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了另一只水壶,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道:「我这里也有。请吧。」
花城注视着那壶水,再看了看扶摇,便知道这水必有猫腻。他眨了眨眼,打算戏弄他们一番:「我和哥哥喝一个水壶就行了。」
扶摇看了看谢怜,向花城冷声道:「他的水快喝光了,你不要客气。」
花城抽了抽嘴角:「是吗?那你们两位先请。」
「你是客,你先请。」
花城闻言,微微歪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是从,你们先请,不然多不好意思。」
三个人隔着一张桌子上同时在一只可怜的水壶上暗暗发力,推来推去,暗暗斗了几个来回,扶摇终于按捺不住,冷笑道:「你既不肯喝这水,莫非是心虚了?」
「你们这般不友好,又不肯先喝,岂不是更像心虚?莫非是在水里下了毒?」
「你大可以问问你旁边那位,这水有毒没有。」
花城挑一下眉,便扭头问谢怜:「哥哥,这水有毒吗?」
「没有毒。不过……」
「好。」花城拎了那水壶,提在手里晃了晃,调整了一下气息:「既然你说没毒,那我就喝了。」言罢,他便笑着,一饮而尽。
水在喉间带着阵阵凉意涌过,花城舔了舔唇,便知道这其实是一壶「现形水」。「原来就只是这破玩意儿。」他心道。
饮尽后,他晃了晃那壶,略带嫌弃的语气道:「味道不怎么样。」随手一丢,便把水壶扔了。「哐当」一声,那水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见他喝了现形水,依旧全无异状,扶摇脸上闪过一瞬的惊疑不定。须臾,他淡淡地道:「清水而已。岂不都是一样的味道。能有什么分别。」
看着扶摇的神情,花城心道好笑,打算再气一下他们,便伸手把谢怜手肘边放着的那只水壶拿了过去,道:「当然不一样。这个好喝多了。」
他得意地看着那二人,又看了看忍俊不禁的谢怜,微微一笑。忽然,「哐」的一声,桌子对面那人将一把剑放在了桌上。
谢怜扶额:「你这是要做什么。」
瞅着花城,南风沉声道:「要去的地方危险,送这位小兄弟一把利剑防身。」
桌上的这把剑剑鞘古朴,似有多年岁月磨砺,非是凡品,而是能倒映出拔剑者原形的「红镜」。花城刹时间也没料到他们回放这个大招,便「哦」了一声,伸手将那剑拿起。
他一手握住剑身,一手握住剑柄,缓缓往外抽出,而桌子对面的南风与扶摇则紧紧盯着他的动作。那剑出鞘了三寸,剑锋雪亮。花城眼珠子一转,在握住剑柄的手上稍稍施加法力。半晌,他轻笑道:「哥哥,你这两个仆从,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一把断剑,如何防身?」没有仔细留意南风的反应,他将那剑插了回去,丢在桌上。闻言,南风猛地握住剑柄拔出,只见那剑被断为了数截雪亮锋利的小碎片,把剑鞘一倒,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南风与扶摇皆是指着花城的鼻子道:「你……」
「哈哈……想来你们也不至于故意拿一把断剑给我防身。兴许是在路上不小心弄断了?别担心,我不用剑也可以防身的。剑什么的,你们自己留着用吧。」语毕,花城往后一靠,黑靴子架上桌面,拿了片红镜的碎片在手里抛着玩儿。
这时,屋外灿灿金沙之上,忽有两道人影一闪而过。他们当下不再较劲儿,收拾了红镜碎片便出了小楼。
四人顶着风行了大约走了两个时辰,狂风裹着沙子,劈头盖脸打在人身上,打得人露在外面的头脸手臂都隐隐作痛。越是走,越是感觉艰难,耳边呼呼作响,黄沙铺天盖地。其余三人走在前面,用手臂和可用的衣物,抵挡着扑面而来的风沙,而花城则神色无波无澜,负手而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五步之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谢怜头上斗笠飞起。花城抬头,一举手,把即将飞向天空的斗笠截住了,递给了谢怜:「哥哥,你的斗笠。」谢怜道了谢,一边系着斗笠,一边道:「我们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扶摇却不赞同:「这风沙若当真有鬼,目的就是想阻拦我们前进。越是如此,越是应当前行。」
闻言,花城则哈哈笑着,半分好意都不带地回应他:「故意和人反着来,是不是给你一种自己十分特立独行的满足感?」
满天的黄沙中,扶摇反了个白眼,目光骤冷。见状,谢怜举手道:「你们先打住。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风真大了也是很恐怖的……」
语音未落,这风沙便把那三人裹了起来,卷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