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玄·镜花水月9
私设背景,文笔一般,ooc预警!
QwQ,不会写家宅斗,不会写剧情线,感觉好生硬。

往日锦缎铺地,棉纱作帘的师府,此时四处一片花白,冥旌漂浮,昭示着一个让人悲痛的事实——师家父母去世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说是遭遇山贼,致使客栈走水,众人混乱之下,无暇他顾,事后才发现,师家夫妇已经遇难。
师夫人的娘家皆是柳姓,原也是远近闻名的世家大族,奈何门第中落、人丁凋敝,只留下柳思恩这么个旁支。又因其年纪尚小,便由师家夫妇陪同祭奠,过往年年都是如此,不知怎的偏偏今年出了事。
本来师无渡师青玄兄弟也应陪同前去,却不巧师青玄忽然感染风寒,那师无渡本就对此避之不及,借着师青玄生病的由头,也推脱不去。
师家兄弟原本按照惯来回程的时间,在家中筹备等候。
师青玄兴兴喜喜地想把新学的诗赋背给自家娘亲听,他背手执书,一遍又一遍地向贺玄和自家哥哥展示着自己的成果,有些小小的张扬,头上新扎的发辫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夸张动作左右摆动。
他们在一片和乐之中等来了哀讯。
此时,师无渡领着师青玄跪在灵前,师家叔伯兄弟,旁支亲戚跪了一地,哭嚎声此起彼伏。
按理贺玄原本不须跪灵哭丧,却被师无渡以其受师家夫妇恩情匪浅的理由,安排其跪于师青玄下首身侧。
而那被师夫人从小带大的柳思恩反倒被安排跪与旁支亲属一处。
贺玄跪在师青玄身侧,微微侧头看着师青玄被丧亲之痛压有些摇晃的小小身影。
师家父母对贺玄不薄,出了这样的事,他内心自也是唏嘘悲痛的,但又由于他有前世记忆,多少也有些预料,悲伤之余,察觉出事情的蹊跷来。
首先,此次随众十余人,除师家夫妇之外并无其他伤亡,此为疑点一。
其次,此次行程单程时间约为两日,可实际上,哀讯传达时间与出发时间整整隔了六日,假若灭火抢救花费一日,那么,多出的整整一日的时间,用来干什么了,此为疑点二。
而且,所谓遭遇山贼,仆从随身首饰细软数目确有损失,但真正更为值钱的金银祭器、师夫人随身所配珠宝,均未丢失,此为疑点三。
再者,师家亲属分布散落,怎的一出事不消半日,便全部聚齐。
恐怕,那贼不是山贼,而是家贼,所谓谋财,是为害命。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经牵扯利益,人情恩惠那一样是世人不能舍弃之犹如敝屣的。
贺玄思及此处,觉得那背后的哭嚎声有些假的讽刺。
这件事真的是漏洞百出,师无渡不可能看不出来,看来此番安排,竟是要叫他护着师青玄。
呵,把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交给另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也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贺玄来到这副躯壳之后,也未如何刻意掩饰,如是叫师无渡看出什么来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师家家宅纷争这场大戏,他委实是不感兴趣。
话虽如此,那些个远赴而来的师家亲属,确实是“热切”非常——这不,全表现在葬礼后头的财产分割上了。
“哎呀。”一中年胖子打量着师无渡神色,默默地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油汗,过度肥胖使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孔多了几分猥琐,“诸位同宗,大哥大嫂一直都是师家的脊梁柱,怎么就……唉,你看就留下无渡和青玄这两个半大孩子,唉,这两个苦命的娃哟!”
那个中年男子说着,扑过去搂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师青玄,“哎呦,我苦命的娃,三叔一定会代你父母好好把你养大……唔哟……我苦命的娃哟。”
他身上的肥肉不住地颤动着,像条可怖的肥硕的蠕虫。他将师青玄紧紧地搂着,总感觉差一些要将怀里那个略显瘦弱的孩童给吞噬进去。
他这一举动让师无渡面色更冷,却又没有立刻翻脸,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不知所措的自家弟弟从那“肥虫”的怀抱里解救出来,拉至身后。
“呵,得了吧。” 一个身段窈窕的中年女子自人群中扭了出来,她容貌艳丽,声音尖亮来参加人家的丧事还不忘涂脂抹粉,一时间倒不知道是来奔丧还是来唱戏的, “你怎么想的,谁不知道,最烦你们这群装腔作势的,真这么仁义也没见你少搬多少东西。”
“啧,老四,你不管管,左右不过是个上位的歌女,这里好像还没有她说话的地吧。你们家先管管自家后院吧,别什么事都掺和一脚。”
“你……呵呵,那李家庄的地是谁吞的。呵,那见得你就清高到哪去。”
“你们掺和个什么?有你们掺和的地吗?你们姓师了?两个外姓人,掺和什么事?”
“你不就想独吞嘛?门都没有…”
终于有人提到关键的利益问题,也就没人再装了,各个白沫乱溅,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师青玄躲在自家哥哥身后,不可思议地望着几乎要扭打到一处的人们,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和睦亲善的叔婶姑伯会变得这么锱铢必较、形容恐怖。
“说够了么?” 一声冷喝叫全场瞬间静穆。
师无渡冷冷地扫过那些所谓师家亲属颇现尴尬的面容,“这几年,庄上的生意,一直都是我爹娘在料理,诸位叔伯几乎从未过问,你们月月坐享清闲,等着红利流进自己的荷包。连年灾荒安抚佃户时,你们在哪?钱庄亏空筹集款时,你们在哪?你们一个个只会欺压佃户,挪用公款,这前头哭丧,后头搬货,你们正当人聋了?瞎了?你们在后头不是已经把田庄地契都分完了,现在还在闹些什么?”
他缓缓转身,指向灵堂中央黑书白底的奠字,指尖微颤,“我爹娘尸骨未凉,便在他们的面前为难两个幼子,你们这番是分赃不均,还想来多讨要些?呲,好大的脸面。”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那胖子又揩了一遍油汗,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师无渡,也不知又想到什么,忽的又开了口,“这是师家祖传的老宅,当年大夫人偏心将这个宅子划给你们,现在不同了,哪有这样的好事,祖传的宅子,不能叫你们大房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