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金泰亨 B：Blue 堕海。 HE
我叫金泰亨。
我曾有过痛到无法呼吸的热爱。
记忆中的金色浅滩，海浪的尖叫，海面上的海鸥。
我是被冲上岸的野蔷薇，在濒临死亡之际被拾起。
我希望可以站在湛蓝下与那个拥有蓝色香气的女孩撞个满怀。不将余生放在我这颗毫无意义的心脏上。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我叫顾城七。
随风徐来渴望爱的孤身行者。
我是一只蝴蝶，我的双翅叫作孤妄，飞越永无止境的海平线，寻找名为爱的高山。
两只冰冷的灵魂彼此相拥，感受心跳的瞬间融化在温热的眼泪中。
原来，我一直拥有着。
-
夜晚的月光零零落落洒在手中，好似载着那闪闪星光，只要稍稍发力就能将其握于手中。
“我们已经尽力寻找匹配的心脏了，但是结果依然不是很乐观...”
回忆接二连三的浮现，即使现实残酷也没有丝毫波动。但一旦想起那只闪着光芒的蓝色背影，心脏就会止不住的刺痛。
少年颤抖着将化验单叠成纸飞机，用尽全力朝窗外扔出去。
我曾想过。假如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参与她的生活，我们会有多幸福。但我比谁都明白。我这辈子，光是遇见她，就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但我并不觉得可惜。
但愿我所交付的所有运气，能够让她永远留在身边。
那只乘风而行的纸飞机飞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缓缓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成了星星的小船。
-
“醒啦，上课了。”
随着急促的上课铃，睡梦中的金泰亨被身边的少年一把推醒。
“怎么上学第一天就打盹？昨晚上夜班还是干坏事了？”
“什么啊。”
金泰亨睡眼朦胧，愣愣地望着他。
他叫朴智旻，上初中开始就是金泰亨的铁兄弟。典型的白切黑。
“边去，一会帮我抬行李。”
“都让我一边去我还帮你。”
他鄙夷地撇了金泰亨一眼，抬头看向拉开门走进来的陌生面孔，
“同学们好，从今天开始将由我继续带领大家一起学习。”
男人戴着斯文大方的金框眼镜，毫无褶皱的白衬衫看上去非常严谨。
“我叫金硕珍，大家私底下可以叫我金老师。”
看样子是新班主任，朴智旻泄气似的摊在了桌面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上个学期的班主任脾气好到不行，这下换成了个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很严厉的新教师，能开心才怪。
“整理完宿舍去吃炸鸡怎么样？”
早会结束后，金泰亨和朴智旻走在去宿舍楼的路上。本想着做完一切再去问问那个人最近的事，没想到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金泰亨！！”
金泰亨惊愕回头，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的鸢尾花香便扑鼻而来——他被来者拉进了怀里。
心跳有一刹那的骤停，耳畔回荡起了海水撞击峭壁时的激响声。
“这学期打算住宿，我和宸宸一间。”
顾城七。
金泰亨曾经说过的，那阵蓝风。
“这样人家会以为你们在谈恋爱。”
站在她身边的女孩名叫徐宸，是高三的前辈，也是和我们玩得很好的朋友。虽然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她比谁都细心。
“啊抱歉，大概是很久没见到他了太开心了吧。”
她立刻松开手，鸢尾花的香气似乎仍然残留在鼻息间。但更让自己脸红的，是她看似不经意的那句话。
她见到自己，会觉得开心吗？
-
“我说你就不打算和城七表白？”
朴智旻搂住金泰亨的肩膀一副八卦的表情。
“她...以后再说吧。”
金泰亨望着那道渐行渐远身影的目光黯淡下来。
记忆如同一阵风，将他送回了故事发生的那个地方。
那年的顾城七是个十足的叛逆少女，为了抵触校规染了一头瞩目的蓝发。那也是自己注意她的开始。
因为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奔跑。渐渐的，在茫茫人群中寻找她成了自己的小习惯。
就好像是她和你素不相识，她却已经成为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从初中开始，每一节体育课都是自己的噩梦。躲在树荫底下的我看起来像是懦弱的孩子，怯懦的躲在角落不敢融入到阳光下的他们之中。
“你是哪个班的？这里是我们班的休息区。”
我抱着膝盖数着落在地面上的光斑，抬起头与那抹蓝色身影撞上视线。原来她们班这节课也是体育课啊...
“这棵树是你们种的？”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撇了撇眉毛将问我话的女生推开，抓着自己的袖子把自己拉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坐。”
印象很深。她和自己在树后的草坪上坐下，自来熟似的和我聊起天来。她问我为什么不去和同学们上体育课，是不是偷懒。
“那是需要心脏的运动，我这里不行。”
“啊...心脏病？”
她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捡起一根草叼在嘴边。
“真羡慕你，我还希望我能得这个病呢。”
我没想到会有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至于她的原因，也是出乎我意料的。
“因为这样就会有很多人爱你了不是吗。”
“像我，没人爱的。”
我最不缺的的确就是爱，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我说过过分的话或是做出伤害我的事。但我并不以此为荣。
“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我把爱分一点给你。”
那是忽然之间冒出来的想法，甚至没有经过思考直接向她说出来了。她恶狠狠地吐掉嘴里的草根站起身离开了。
“你觉得这很容易吗？”
就在我以为我说错什么话的时候，没走几步的她又重新折了回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便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鸢尾花香。
她紧紧抱住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第一次感觉我和平常人一样，拥有一颗炙热的心脏。
她说，
那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
“再等等？等到她和别人谈恋爱了你再表白？”
朴智旻停下摸狗的动作毅然蹙眉。
他根本想不通面前这个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和顾城七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了，她完全就是易撩易扑倒的类型。也不知道这兄弟在怂什么。
“我告诉你。”
“今天还和你开玩笑的她明天可能就宣布和哪个男的在一起了。”
“不抓紧机会你就等着吃亏吧。”
朴智旻牵着狗甩门而去，留下金泰亨站在阳台上轻轻擦拭着手里的玻璃杯。
机会，是在她也喜欢自己的前提下才有效的。
嗡——嗡——
就在金泰亨失落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点开消息列表，金泰亨看见了置顶消息的红点。
【在干嘛？】
金泰亨睁大眼睛立刻放下杯子点开了对话框。
【在宿...
屏幕上的键盘敲了又敲删了又删，只是简单三个字的问句，却快把他逼疯了。
“金泰亨怕是去吃夜宵了吧，刚刚朴智旻还发朋友圈了。”
敷着面膜的徐宸躺在沙发上和顾城七唠嗑。
“他还WI-FI在线呢，肯定在宿舍。”
顾城七捧着手机晃着脑袋等着金泰亨的回复。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观察人家这个了？”
“就是忽然发现...诶回了。”
【没干嘛。】
【你呢？】
短短不过十个字的回复把顾城七整蒙了，拿着手机愣是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他这是欲擒故纵还是真不在乎？或者说他是直男吗？
“哇金泰亨绝了。他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还这种回复。”
徐宸扶住面膜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她从一开始就和自己说金泰亨喜欢自己，还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和自己比划过去的事情。说到这里，她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下几个字。
【我在宿舍看电影呢，好无聊。】
【要一起出来吃夜宵吗？】
哗啦——
金泰亨一个不小心把阳台上的玻璃杯撞了下去，自己的脑子似乎连着那声脆响一起炸开了。
她一直都走说干就干的随性路线，自己还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只把自己当朋友看。就像朴智旻说的那样，说不定明天就找了对象把自己踹开了。
但止步不如行动，不问清楚怎么行呢。
【那你等等我。】
金泰亨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又顾及到朴智旻出去已经一个小时了，以防他回来没钥匙开门，就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花瓶底下。
“喂！！”
顾城七对徐宸这个坑货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只好被迫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约会了。
“今晚他要是表白，你会不会接受啊？”
徐宸望着站在镜子前仔细检查妆容的顾城七。从只是吃夜宵，化这么精致的妆这一点看来，金泰亨也不是没戏嘛。
“什么啊。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
“啊？”
徐宸真是要吐血了。谁能想到呢？和人家有那么多暧昧行为，说了那么多让人云里雾里的话，现在倒是来了句不可能。
“城七，这里。”
天气已经逐渐转秋了，虽说白天不是很冷，但到了晚上就会时不时刮起凉飕飕的凉风。
顾城七最讨厌秋天了，不冷不热的天气就像情侣之间忽冷忽热的关系一样，说不定这时还互相依赖对方，下一秒就要说分手了。
顾城七倒吸一口凉气抱紧双臂。
“怎么只穿一件？不冷？”
“冷。”
金泰亨作势脱下外套，却被顾城七执意拒绝。
“比起我你更要紧。”
顾城七走在前面，错过了金泰亨眼底的黯淡。
金泰亨不算失策。
因为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完整的策略。
他只是在心里失落，再失落。
分明是那样的想要照顾自己心爱的人。
这样的自己，是个只知道逃避问题的胆小鬼。
最讨厌了。
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金泰亨脱下外套强行披在了顾城七肩上。他按住她的肩膀，用尽自己最大的勇气说了一句话，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生病。
因为我喜欢你。”
顾城七的表情瞬间僵硬，金泰亨的告白分明是早已有过心理准备的，为什么一到他本人说出口就不一样了呢....
顾城七故作坦然地将外套脱下，
“说什么啊....我只把你当好朋友。”
这是顾城七想了无数次，无数次的答案都是无解的问题。说不喜欢金泰亨是假的，说喜欢他，那也是假的。甚至比起说不喜欢，说喜欢他的她更让人觉得可悲。她是渴望爱，但她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而就此接纳他。说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不敢喜欢他。她怕以往的事重蹈覆辙，怕自己给予的爱再次受到伤害。
-
谁都不再开口说话了。情绪极为低落的金泰亨盯着脚尖，在心里默默解读着顾城七说的话。
只是把他当成无法割舍的好朋友。
他只是她世界中的路人甲。
金泰亨抬头，望见眼前那盏孤零零的路灯。刚刚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那个凉风入骨的秋夜，月光照亮了形单影只的两人。
他们的心，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
2018年的第一场雪，金泰亨和朴智旻去了繁荣热闹的首尔夜市。望着天空中唯美的漫漫雪花，金泰亨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他和顾城七自从那天起就没有过任何交流。就连在学校里偶然碰面时的对视都避之不及。他根本猜不透她。也不知道两人的故事是否就这样结束了。
“哇，你看那边！”
朴智旻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指向不远处的烧烤摊，
“是嘉奈前辈啊！”
金泰亨顿时头皮一紧，可毫无眼力见的朴智旻拉起自己就往她的方向跑。
这个叶嘉奈，是金泰亨和顾城七冷战后认识的第一个同校女生。也是金泰亨出世以来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平时爱笑爱闹的性格和顾城七有几分相似，就是太过感性非常容易哭。对于金泰亨来说，叶嘉奈就是一个算不上恐怖的惊悚噩梦。
“这么巧啊，也来看雪。”
“哦！泰亨xi。”
跟着叶嘉奈的还有徐宸。看样子她们是一起的。他们嚷着要一起喝酒，本想拒绝的金泰亨顾及到叶嘉奈，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个...城七呢？”
金泰亨原本不想这样直接的问徐宸的，但是见她就坐在自己旁边，于是就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
“她最近没空。”
徐宸蹙眉，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之前的某天晚上所看见的画面。
“顾城七！！”
滴酒不沾的顾城七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要不是徐宸担心她，鬼知道她会在那种三无烧烤摊上遇到什么事。
“怎么喝成这样？？”
自从那天和金泰亨吃完夜宵回来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即使自己主动逗她，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开玩笑了。自己能大概猜到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想到会对她影响这么大。
“徐宸...金泰亨和我表白了..但是...我没同意。”
她说她突然有些后悔那时说的话，但自己仍然和曾经一样，是个不敢相信任何人的顾城七。
她不愿意相信有人爱她，更不敢和一个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在一起。
“你很好，所有人都很爱你。
你看我，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她被过往伤得很深，这一点徐宸比谁都明白。她只是，不想再看见遍体鳞伤的她了。
-
“我想和她....”
“泰亨喝酒吗？不喝就换橘汁。”
金泰亨被一旁的叶嘉奈打断，想继续问下去，又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好像是他做错事了一样。
“不用换，我喝。”
金泰亨深吸一口气，将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不了醉一场，暂时放下吧。
“你们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的拒绝而难过多久？
会在伤心的同时替她着想，觉得那是自己的错吗？”
随着酒精的摄入，金泰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跳也越来越快。平时不怎么会说的话也在这时通通发泄了出来。他恍惚着，发热的眼眶迫使眼泪在暗中作祟。
周围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解答。
那是金泰亨第一次觉得自己理解了顾城七。她是那样的渴望着有人爱她啊。世界所留给她的是一片死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没人爱的感觉，原来这么痛吗？”
金泰亨自嘲。自识无趣地起身离开。
“泰亨！”
金泰亨舒坦了不少，就在即将进入拐角时，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柔软而有力的手拉住了。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见的是红着鼻尖大口喘着气的叶嘉奈。
她似乎一直追着自己到了这里。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前辈你还是别知道了。”
金泰亨没有半点想要和她多说的想法。现在的他能做的只是不去招惹眼前这个女孩。
“因为前辈什么都不懂啊。’’
假如她继续这样爱下去，受到伤害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我喜欢你啊！你还有我啊！”
叶嘉奈朝着金泰亨的方向大喊。她的心仿佛被渐行渐远的这个男孩毫不留情的踩碎了。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化作无力的泪水涌出眼眶，落进脚下的雪地里消失殆尽。
没有人看见她的爱。第一个喜欢上他的是自己，为什么把自己推离他的世界。叶嘉奈只想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正用尽全力的爱着他。
“回头...”
“再回头..看看我....”
叶嘉奈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在飘雪中逐渐走远的金泰亨。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她明白了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机会了。又或许她还站在原地，捧着那仍旧滚烫的爱，在等他回头，
“我就要放弃你了啊...”
喜欢一个人，就像在做一道不确定答案的高数题。你费尽心思将错误的答案自我合理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直到你看见自己的错误答案被敲定，你才会汲取到自以为是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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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顾城七悄悄地，趁着金泰亨发呆的间隙躲进了林边的角落，她只是想看看他发现自己不见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他只是望着眼前的那盏路灯，站在那里许久许久。自己无法进入他的内心，所以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金泰亨正在想些什么。
他望着路灯，她望着他。
那盏明晃晃的路灯似乎知道一切，它反过来问她，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顾城七唇角的弧度瞬间凝固。心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就连呼吸声也逐渐变得薄弱了。越是想知道答案，自己就越是迷茫。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少女专注于月光下的婆娑树影，等到那阵风停下脚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盏路灯下。
顾城七缓缓站起身，当她望见空荡无人的街道，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只有他。
想到这里，她忽然像是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蹲下身将自己埋进臂弯里无助的失声痛哭起来。
记得有一个人曾经这样说过。在你束手无策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身影，就是你想要依靠的人。即使在那时，你的身边有数不尽的人在帮助你，安慰你。你也不会就此而感到满足，你所需要的不是人们的帮助，而是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拥抱。他甚至不需要说任何话，就能让你彷徨无助的心瞬间平息下来。能够给你安全感的人就是他，也只有他。
因为在这漫漫人生中，他就是你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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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坠入了深海，身边游过无数条泛着银光的鱼，我在海中静静悬浮着，直到我听见了一道不可能的声音。
“试着深呼吸，让我进入你的身体。”
温柔的声线总让我想起某个熟悉的身影，就在我睁眼之际，我望见了一双手正牵着自己在深海中探索着。我们似乎都成了鱼儿，向对方袒露心扉的方式竟变成了那如同月牙般展开的尾巴。
“我好像喜欢你。”
眼前顿时迎来一片光芒，金泰亨从梦里醒了过来。
那道声音仍然回荡耳畔，又像是某种暗示似的促使着他深呼吸。空气随着呼吸顿时钻入肺部，心跳的迹象好像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要迟到了，怎么还不起床？”
朴智旻站在床前匆忙的推了金泰亨一把，转身将校服外套丢在了他头上。
藏着一丝鸢尾花香的校服外套将他瞬间推向了那人面前，那个如同彩虹般灿烂的女孩，刚刚不是在梦里出现了吗？
顾城七。
你也喜欢我吗？
“快点啊，今天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
朴智旻鄙夷地看了金泰亨一眼，发现他望着自己的嘴角还带着点笑意。这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小子怎么回事...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会还在做梦吧？”
“对啊，我还在做梦。”
而且还梦见她说喜欢自己了。
金泰亨笑得更明显了。还没等他回过神，便重重挨了朴智旻一拳。
“你是做梦梦见什么了一直看着我笑？你说啊？”
朴智旻咬牙切齿的摇着金泰亨的脖子，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自己说上课快迟到了这件事。
就这样，两人很荣幸的被班主任要求举着水桶在班级门口罚站两节课。
“我跟你说啊，一会下课我就转身，你帮我挡一下。”
朴智旻用手肘碰了碰金泰亨，看上去一脸神秘的样子。
“干嘛？你长得帅怕有人看上你？”
“不是啊...我...诶就有点事哇靠...”
还没等朴智旻说完，下课铃便如约而至。朴智旻慌忙转身，桶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洒了金泰亨一身。金泰亨本来因为早上的事意识还有点迷糊，这下被朴智旻这么一泼彻底清醒了。
“我来找...啊金泰亨！”
金泰亨听见窗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就举着水桶转过身去。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墨镜身高只到自己肩头的奇怪女生。
“谁啊..哦！嘉奈前辈？！”
朴智旻扭头看了过来，在确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以后又转过身去了。
啪嗒。
朴智旻桶里的水又一次洒在了金泰亨头上。金泰亨强忍怒火笑着看向眼前的叶嘉奈，
“前辈好...今天怎么..”
叶嘉奈故作轻松的抬了抬墨镜双手抱胸，抬起下巴气势汹汹地对金泰亨说，
“别问这个。晚上放学你在班上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她不会又要找你表白吧？”
朴智旻靠着桌边和金泰亨聊起刚刚的事。虽然金泰亨不知道她这次又要搞什么名堂，但是今天自己心情很好，甚至有一件大事要做，就不打算拒绝她了。
“那也没用，因为我今天也要和城七再表白一次。”
“什么？？？”
“你就不怕厕所的纸再给你用完？”
朴智旻刹那间拍案而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金泰亨。那个胆小鬼金泰亨居然要再次以身试险？朴智旻想起第一次被拒绝的金泰亨在宿舍的厕所里哭了一晚上，这么快又灵魂出窍了？
“嗯...如果我失败了哇喔的狗粮钱算我的。”
“成。”
朴智旻眉梢一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立马趴在桌子上八卦起金泰亨昨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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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晚霞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金泰亨想现在就约顾城七一起去江边散步，用自己的表白让她的脸颊染上夕阳的颜色。隔壁就是她的班级，趁着她还没下课，只要尽快和叶嘉奈谈完事情，自己的计划还是有可能的。
“金泰亨。”
随着教室的门被拉开，叶嘉奈朝金泰亨缓缓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金泰亨只是觉得，自己和她的对话似乎没有以往那样窘迫的感觉了。
金泰亨回忆起初雪的那天夜里，她似乎在自己转身离开之后说了什么，但是自己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清楚。
“我没什么想说的。”
“就是想问你，最后一次。”
今天是距离那天以后第一次见到她，换作以前，她肯定巴不得天天和自己待在一起。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就在金泰亨对她的奇怪举动感到不解时，她果断地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把金泰亨问蒙了。要他评价一个女孩，这一点除了顾城七以外没人能做到。因为他眼中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该评价也应该是评价她，而不是叶嘉奈。
“...长发让你看上去很温柔，但你又有着和长相不符的活泼。嗯...你总说，我不能离开你...”
苦苦思索无果，金泰亨索性闭上眼睛描绘起自己脑海中的顾城七。惹得叶嘉奈的脸一会红一会青。
“我是短发，金泰亨。而且也没有说过这种蠢话。”
金泰亨似乎看见叶嘉奈额角暴起的青筋了，但他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心不会骗人，自己只不过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而已。
“啊..抱歉啊，忽然想到我喜欢的人了。”
无人教室的寂静被门外的喧闹声打破，金泰亨的心立刻飞了出去。
“前辈对不起，你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行。”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忽然一脸真诚的拉住叶嘉奈。叶嘉奈顿时被金泰亨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没等她问原因，金泰亨便放开自己直径跑了出去。在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叶嘉奈的心脏终于还是止不住的刺痛起来，她望见了少年眼底的欣喜，
“但现在不行，因为我喜欢的人要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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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好在没有错过她。
金泰亨望见从后门口出来的顾城七，穿过人群朝她快步走去，在见到她的每一瞬间，自己的心脏都会剧烈跳动，那种令人发麻的刺痛会因为她而变得美好。自己越是痛到无法呼吸，就越是将自己滚烫的热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想在此刻，用尽我的全力向你表达。
我想告诉你，只要你不放手，我就永远陪着你。
“顾城七，
跟我走吧。”
我更想，
来生做鱼，与你堕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