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短文』烟火——②未曾盛开的烟火
本篇是东方同人二次创作，可能包括偏离原作的人物形象和能力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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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大晴天啊。”博丽的巫女伸了个懒腰，连日的阴雨让阳光好久没有光顾。
阳光蒸腾着地上的水汽，空气里还弥漫着些前几日的雨带来的泥土气味。蝉鸣声此起彼伏，搅扰了神社安宁的清晨。
“这样才有有夏天的氛围啊，晒太阳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好。”灵梦系好脑后的蝴蝶结，走出自己的房间。
“除了这里还有个闹心的家伙。”灵梦来到客房前，一下拉开门。
客房并不十分宽敞，房间中央堆着一个小小的床铺，床铺上的家伙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不露出一点缝隙。
“喂！魔理沙！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床。”灵梦略带愠怒地说道。
“怎～怎么样～爱丽丝～～，我～我还有更厉害的～的招数★Ze”被子里的家伙说着梦话。
灵梦走上前，捏紧了拳头“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所以你快点起床。”灵梦强压着怒火，尽力和气的说道。
“什么？要看我的屁股★Ze……不过不能让灵梦那家伙知道”
“那家伙……”灵梦额头青筋鼓起，一脚踢飞床铺连带着床上的魔理沙“我让你赶快起床听见没有！”
“什么什么！地震了？？闹天子了？”被踹醒的魔理沙显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她看到面前的灵梦就明白了状况。
“早，早上好★Ze……”
灵梦用僵硬的嘴角扯出微笑“早上好啊，让我也看看●更●厉●害●的招数呗。”灵梦掰着手指，一步步向魔理沙靠近。
魔理沙抱着被子缩在墙角“不，不要了吧，灵梦你在说什么呀，今天天气真不错啊灵梦…”
“……”
蝉鸣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神社又度过了一个闹腾的早晨。
“灵~梦~中午吃什么★Ze”魔理沙趴在餐桌上，揉着胳膊上方才“打闹”出的淤青。
“咖喱饭。”灵梦走过来，盘腿坐在魔理沙旁边。“疼吗？”灵梦用手碰了碰淤青。
“嘶……！”魔理沙夸张地吸了一口凉气。“早要是心疼我就别下手那么狠嘛”
“才不是心疼你，你受伤了就扫不了地会很麻烦。”
灵梦将头发撩到耳后，轻轻吹了吹魔理沙胳膊上那块发紫的皮肤。
“这样还疼吗？”
“灵梦……”魔理沙注视着灵梦的眼睛。“当然疼啊，你当你的口气是仙气吗。”
灵梦白了魔理沙一眼，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没事就别在这趴着，快去洗手准备准备吃饭。”
“知道了★Ze”魔理沙挠了挠后脑。
没过多久，灵梦从厨房端来两盘热气腾腾的咖喱饭。
“哦哦哦，看上去很不错唉。”魔理沙激动地前后扭来扭去。
“不要乱晃啊你，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怎么这样~我今天都被灵梦打了唉~帮我洗一天啦★Ze”魔理沙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唔哦哦！灵梦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好。”
“谢谢你的夸奖。”灵梦尝了一口咖喱。“不过我知道自己做饭很好吃，所以你夸我也是要洗碗的。”
“哎呀灵——梦——”魔理沙突然丢下筷子，捂住自己的胳膊。“我的手好痛啊，要死了要死了。”
“……”灵梦继续吃饭，没有理会面前浮夸的表演。
“切……”魔理沙嘟起嘴表示不满。“怎么这么绝情嘛，再说我的胳膊真的有点疼。”
“真拿你没办法啊。”灵梦放下筷子，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过了一会，灵梦带着一瓶酒走了出来。“没有跌打酒了，普通的酒应该也差不多吧。”
“普通的酒应该没用吧★Ze”魔理沙卷起泡泡袖，露出淤青。
“是萃香喝剩的酒，鬼的酒也不算普通的酒吧。”灵梦用棉棒蘸了一些酒，往魔理沙的胳膊上轻轻地涂抹。
“………萃香，会剩下酒吗？”
“…………不知道。”
“灵梦……”魔理沙突然转头看向灵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魔法使………痛！”
灵梦对准魔理沙的伤口按了下去。“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是说如果啦★Ze”
“……我会杀了你，这是博丽巫女应该做的事情。”气氛变得沉默，六月的空气变得凝重而寒冷。“但我不想那样………我会把你赶出幻想乡，这辈子再也不见你。这样，这样你也可以活着。”
“………”魔理沙思考了一会，然后又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那我还是搁置一下这个想法吧~我还没和灵梦待够。”
“麻烦的家伙……”灵梦又白了魔理沙一眼“为什么不回自己家睡啊，都在这里呆多久了，倒是给点香火钱啊你这家伙。”
“因为想多和灵梦待在一起嘛~就这几天，再过几天我就回去。”魔理沙龇牙咧嘴的笑“明明灵梦也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嘛。”
“反正你回去了也天天往这边跑……”
灵梦处理好了魔理沙的伤口，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
“啊，灵梦！”魔理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往房间里走的灵梦。
“又有什么事啊你这家伙，饭都要凉了。”灵梦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
魔理沙捏了捏麻花辫“今天晚上是人里的夏日祭，好像很热闹，咱们一起去吧★Ze”
“……”灵梦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啦，会考虑一下的。”
幻想乡夏日的夜晚充溢着祥和，月光像模糊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树叶上，廊柱上，屋檐上。
灵梦穿着一身红色打底的浴衣，白色的花朵图案装饰点缀在红色的棉布上，使稳重的气质中增添了一份与年龄相符的灵动。
“真是的……你这家伙好了没啊。”灵梦站在神社门口，对着里面喊道。
“啊……这衣服真难穿啊……”
魔理沙从神社里走出来，身着一身黑白色的浴衣，互补的两色让她直爽大咧的性格里透露出一点捉摸不透，平日里藏在帽子里的金色长发，此时也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灵梦……来帮我一下★Ze”魔理沙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生怕衣服因为没绑紧而散开。
“你这家伙…”灵梦扶住额头叹了口气，走到魔理沙边上帮她整理浴衣。
“你这笨蛋…浴衣是左襟在上啊。”灵梦一下拽开魔理沙背后的腰带。魔理沙就这么一马平川袒露在神社门口。“右襟在上很晦气的啊。”
“唔啊啊啊啊！灵梦！！！”魔理沙一时间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最后还是惊慌失措间捂住了脸。
“耳朵要聋了别叫了啊！”灵梦帮魔理沙重新裹好浴衣。“又不是没见过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在外面啊”魔理沙语气里还带着刚刚的惊慌失措，脸上隐约浮现一点淡泊的粉红。
“除了你这里没什么人来，所以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我们快走吧，快看那边已经很热闹了。”好像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魔理沙指向灯火通明的人间之里。
“飞过去很快啦，再说还不是你耽误太久了。”灵梦说着便往人里的方向飞去。
“衣服太难穿又不是我的错啦……”魔理沙鼓起腮帮子，小小的表达了不满，然后熟练地抓起扫把追上灵梦。
人间之里今日的夜晚并不像以往的寂静，街道的两旁张灯结彩，系满了红色与白色交替的灯笼。人类们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与幸福。
“哇灵梦！是苹果糖★Ze”魔理沙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心仪的玩具，拉住灵梦的袖口。
“我不喜欢吃苹果啊……听说会有不良商贩把坏掉的苹果做成苹果糖卖啊”灵梦有些无奈的抢过袖子。
“别那么扫兴嘛，顶多是卖相不好的啦。——看那里！还有刨冰和大阪烧唉。”魔理沙抓起灵梦的手，带着没什么兴致的巫女跑向小摊。
“说起来，大阪烧为什么叫大阪烧啊。”灵梦左手被魔理沙牵着，右手拿着魔理沙买的苹果糖。
“谁知道呢”魔理沙咀嚼着热气腾腾的大阪烧“幻想乡可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地方★Ze”
“脱离了常理的苹果糖也是一样难吃啊……”
嘈杂的欢声笑语随着月的西落逐渐淡去，两位小小的少女也都拖着或意犹未尽或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神社休息。
第二天的朝阳照进了博丽巫女的卧室，房间的主人正在整理昨夜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旁的垃圾桶里插着昨天的苹果糖，上面有着一大一小两口咬痕。
“唉……”灵梦叹了一口气，走到客房门口打开了门。“哎？！今天起这么早吗。”
魔理沙正坐在被褥上背对着门口，阳光找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她一只手支持着身子，另一只手抬在胸口的高度，双眼呆呆地注视着窗外与掌心。
“啊，灵梦，早上好。”魔理沙注意到灵梦，回头和灵梦道了早安。
“嗯，早上好，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啊……”魔理沙挠了挠头，然后站起来说道“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今天就不在神社吃了。”
灵梦心里感到不对，但摆脱白吃家伙的宽慰扫平了心底的细微异常。“这么忙啊，那你快去吧。”灵梦露出会心的笑容。
“今晚人里还有烟火大会。我会在那里等你的，不要失约★Ze”魔理沙回头对灵梦说完，然后便坐着扫把离开了神社。
“谁和你约好了啊，这家伙…”灵梦送走了魔理沙，百般聊赖就又钻回了被窝。
“哗啦啦……”灵梦从梦里睁开眼，窗外传来稀稀拉拉的雨声。
“下雨了啊…看来那个笨蛋要失望了啊。”灵梦哼笑了一声，翻了个身。“不就是华丽点的火星子，有那么喜欢的必要吗。”
“反正下雨了，不去也没关系吧……那个家伙，应该也不会去了吧。”灵梦这么说服自己，然后闭眼继续睡过去。“大不了明天去和她道个歉吧。”
第二天，雨虽然停了，但仍然是个阴天。天上密布满浓郁的云，阳光只能从云层里透出薄薄的微光。
“魔理沙，起床……了。”灵梦习惯性地拉开客房的门，随后想起昨天魔理沙最后好像也没回来睡。
“生气了吗？”灵梦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去和她道个歉吧。”
灵梦很快就到了魔法森林之中，找到了那座挂着倾斜招牌“雾雨魔法店”的房子。房子外长满了藤蔓，墙角低洼的水坑里长出了不少蘑菇。
灵梦推开门，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屋里杂乱地堆放着很多魔法用品，各种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床上堆放着打开的书。
“魔理沙？你在吗，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屋里回应灵梦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奇怪…是因为生气所以去找爱丽丝了吗？灵梦这么想，出门往爱丽丝家赶去。
“魔理沙？她昨天把之前借去的人偶还给我之后就走了。她还弄破了不少地方，不过倒是补起来了，是灵梦你帮她的？”灵梦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灵梦摇了摇头。那个粗线条的魔理沙居然做起手工活了，不对她还东西这件事倒是更让人在意。灵梦的心底游离出不安的想法。
“你说黑白老鼠啊？昨天把偷走的书还回来了真是不可思议啊，不过有三十六本被弄破了，七十三本上被画得密密麻麻，还有十二本上粘上了她紊乱的魔力残留…”
灵梦的心剧烈的躁动着，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繁衍。
“魔理沙昨天来把借的商品还了，不过已经有了使用痕迹卖不出去了啊，算了，本来也就是准备送给她的。”
不安、焦躁、恐惧…侵蚀着灵梦的内心
“魔理沙昨天倒是来过，带来了祭典上买的寿司拼盘，不过已经被幽幽子大人…”
“魔理沙不见了？ayayayaya，看上去有大新闻了啊”
“要来一串八腮鳗吗？哎，魔理沙？是那个金发的小女孩？昨天她匆匆忙忙的来还了赊的帐…哎！别急着走哇，来串八腮鳗？”
“魔理沙昨天……”
“魔理沙…”
“魔……理沙…”
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一处又一处的寻找。黑暗、绝望的种子在灵梦心里开枝散叶，她找遍了曾经和那家伙共同去过的地方，但都无法得到她的行踪。
其实，灵梦早已猜到了她会在哪里…她最终还是来了这个地方。
永远亭。
幻想乡的妖怪们平日里发生冲突受了伤后便会来这里寻求治疗，这里更像是幻想乡的医院。
“魔…魔理沙在这里吗”来回的奔波寻找让体力颇优的巫女也不免喘着大气。
“请和我来吧，师匠让我带你过去。”铃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与平时铃仙的语气不同，此时她的话语平淡的像一潭死水，或者说，是灵梦此时的心已经如同死水一般。
灵梦跟着铃仙走进里屋，铃仙停在一扇门口。“就在里面，师匠嘱托你注意情绪，她现在状态很不好。”
灵梦如同木偶一般推开了门，压抑的空气混杂着各种草药的味道，外溢的魔力气息让灵梦感到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灵梦的话像是一个一个从齿缝间蹦出来的一样，失去了原有的灵魂。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魔理沙。
那是一张惨白，毫无一点血色的面庞。她露在被子外的右手已经干枯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原先灿烂的金色长发，此时也已经失去了光泽，像是一团将要枯死的灌木。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就算她再有天赋再努力，魔理沙她毕竟只是普通人类，她体内长期以来积累的魔法已经大大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永琳给灵梦端来一杯茶，安排她坐在灵梦的边上。
“没有…办法了吗…”灵梦机械似地接过茶杯，看着奄奄一息的魔理沙。
“如果能成为魔法使，她应该还有机会活下去”永琳摇了摇头“她是昨天晚上过来的，那个时候，我提出过这个方案，但她拒绝了。”
“和她说些话吧，她等你等到现在。”永琳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压抑的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二人。
“灵……梦………”魔理沙先开口“对不起啊，我没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当魔法使，明明你可以活下去的吧…”灵梦双手紧紧握着茶杯，茶杯中的茶水泛起细小的涟漪。
“灵…梦…你会生气的吧，没…没关系啦”
“魔理沙……”
“灵梦…看着我”魔理沙尽力的抬起枯焦的手臂。“对，对不起。我昨天……没能，没能和你一起去看烟火，明明，是我约好的。”
“…………”
灵梦低下头，她不敢直视魔理沙的双眼，那双眼睛像是在责备她的失约，嘲笑她的懦弱。
“灵梦……”魔理沙伸出手臂，在灵梦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代替我……去看烟火吧……弹幕和烟花，都是要华丽Daze……”
灵梦木偶一般的点了点头，当她握住那双轻捏她耳垂的手时，她才发现那双曾经牵住的手正在逐渐失去温度。
灵梦回到了神社，尽管她自己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的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嘲弄着自己，嘲笑她胆小又懦弱，讽刺她最后都没说出应该有的道歉。
她痛恨自己的迟钝，如果再早一点，如果自己没说出那句话，或许魔理沙就不会这样子离开。
她躺在被子里，冰凉的被窝此时像是千斤重的巨石砸在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都是梦吧，闭上眼，就会醒了吧……”
“久违的大晴天啊。”博丽的巫女伸了个懒腰，连日的阴雨让阳光好久没有造访神社。
灵梦梳理好头发，走到客房门口打开门。
“魔理沙！起床了。”
“魔……”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