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地狱 战斗篇(八)
白色地狱
飞机被放到地上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几个人围着机头对着驾驶舱扫射，机师们肯定死透了。
信天翁打开通往起落架夹层的金属板，下面有足够的空间藏人。
“你在里面躲着，我去把抑制器炸了就回来找你。”
“不！我还能战斗！”雪风非常虚弱，喘着粗气。
信天翁摸了摸她的猫耳，手指向下，滑过脸颊，手臂，最后到雪风冰凉的手。
“交给我吧”
信天翁把她丢进那个洞口里，雪风顺着梯子扶手滑落，摔在底层，那里的保暖效果也不错。
信天翁把外套和一包军粮丢下去。
“本来还想再摸摸你的猫耳的……等我回来。”信天翁合上金属盖。
“指挥官！快回来！你会死的！”雪风发出撕心裂肺地呐喊，下一刻爆炸声响起。
雪风加入港区的时间也不晚，不过坐了很长时间的冷板凳，标枪波特兰等人大放异彩时雪风在背后很是嫉妒。
但这个屑指很快将时雨改造了，所以雪风有时和时雨黑暗界一起出击，省油也不用带奶妈。信天翁也会给一些特别照顾。
一次信天翁站在雪风后面伸出手准备去偷袭她的兽耳，结果雪风转身就是一拳:“去死吧变态！”
后来才知道信天翁只是想摸兽耳而不是舰桥。
“你能平安无事也是多亏了我的幸运，快感谢我吧！”雪风看见从医务室里出来的信天翁还笑嘻嘻地说。
信天翁盯着她不说话，把游乐园的两张票放到雪风手上，脸上写着:你和其他人去吧，我还要养几天伤。
“等等等等等……别生气嘛，游乐园你也可以来玩的啊……”雪风说了一大堆。
信天翁把雪风抱起来，摸摸她的后脑勺，雪风脸立刻烧起来了。
“是不是其他人不想和你一起出门?”
“是啊！”雪风带着哭腔喊出来，“只有你愿意和我一起。”
“那你以后出门玩就叫上我吧。”信天翁说道，“先让我再缓几天。”
……几天前，港区
医务室
信天翁害怕的坐在躺椅上，女灶神戴着口罩和橡皮手套。
椅子旁的小桌放着牙探针、汞合金输送器、剔挖器等各种看起来令人牙疼的器具。
“指挥官要是少吃些宵夜也就不会得龋齿了。”
“谁能拒绝美食呢？”信天翁苦笑道。
“对了，指挥官，我们有个计划，不过需要你考虑一下。”
“说吧。”
女灶神拿起一颗金属粒，“我们想在你的牙齿里放入一个定位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以及时赶过去。”
“可以，不过我偶尔溜出去逛街可别跟过来啊。”信天翁说道。
……
卫星失效后信天翁的定位器依然可以发送定位信息到港区，不过需要舰娘们依据几个地面雷达数据手动计算坐标。
失联后的2分钟内Z23计算出信天翁的位置依然在以正常飞机速度移动，但之后就不对劲了。
“这……直线的交点在南极点，已经有一分钟没移动了。”Z23指着纸质地图，“不考虑误差的话……”
“极光最快要多久赶到?”企业问道。
“大约12000多千米，极光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夕张答道。
“叫机库的人准备，再等一分钟。”
正当所有人准备冲出指挥中心时，电话响了，来自万国宫的直拨电话。
企业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听筒。
“信天翁在南极点被袭击我们撑不了多久去救他，快！”那边传来熊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完直接挂了。
企业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听见那边枪声大作。
“我们去救指挥官，在总部失守之前。”
……南极点
后舱门被炸开，零下五十摄氏度的寒风席卷了机舱。
“信天翁，你有五秒时间走出来投降。”队长在无线电公频里大声喊，虽然不用这么大声信天翁也能听得清。
二十个人手持MK1电磁炮正对后舱门，十人蹲成一排，十人站在后面，就像古代的火枪阵一样。
火枪阵可以打退大规模骑兵冲锋，但信天翁可是一个自行火炮啊。
一颗.44口径的暗蓝色的晶体飞出机舱，击中一名士兵，一个蓝色的球形领域迅速膨胀，中心的蓝色光点释放雷电打在士兵们的外骨骼上，血雾从水冷服里喷出，接着领域崩溃，脉冲带着人体碎片四散。
“早知道带多几枚。”信天翁看看手上的马格南左轮枪，里面还有五颗心智魔方子弹。
把手枪插回腰上，拿出背后的AAC。
外骨骼开始报警了，气温太低导致电量消耗非常快，而且各种设备不能正常工作。
“一队怎么回事？”
“一队被灭了，是蓝色的爆炸火光！等等我看到啊！”两侧的士兵惊慌失措，蜜獾发出细小的火光将他们的头盔一个一个打碎。
“我的头盔碎了！好冷！”一名士兵立刻往建筑物方向跑去，两枚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倒在雪上。
“他在哪？根本看不见他！”士兵拿着热成像，除了自己的队友之外所看之处都是蓝色。
信天翁根本就没有开启外骨骼和心智魔方的任何增幅，低功率连体温都很难维持，寒冷从每一个里毛孔钻进来。
士兵们立刻后撤，形成更大的包围圈，机枪架好对着前方。
履带车从另一侧开过来，上面的大型热成像仪对着机头，信天翁看到车辆的白色大灯后选择避开继续往前走。
信天翁蹲着走近一具尸体，打开夜视仪检查。
敌人也是穿外骨骼装甲，但是和碧蓝航线的完全不同，这粗大的骨架和碳防弹板……是东煌的外骨骼，后面还接着电线。
没有心智魔方供能，在这种环境只能用持续供电来使用。
“也只有你们有能力发动这种袭击了吧?东煌。”信天翁开始检查枪械。
长得很奇怪的精确射手步枪，过大的弹匣。这种步枪信天翁在小说里看过。
白鹰一款特种部队在雪地用的枪，发射冰制子弹，枪托可以掰开，有凹槽可以填入雪然后压制子弹。
“这……我成人类公敌了?”
背着的雪橇上有电动机和履带，也是白鹰发明了快四十年没能量产的装备，能帮助使用者快速翻过雪坡，向下滑雪时能凭借势能充电。
信天翁取下他的雪地行走装备安装在自己的外骨骼腿部，这样子踩进松软的雪里时不会陷入太深。
包围圈逐渐缩小，热成像仪里依然一无所获。
“他在哪？”
“这里有友军倒下了！”
信天翁趴在一队的尸体堆旁，离爆炸范围比较远的人还有全尸。
士兵们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这场景就像古代欧洲贵族打猎一样，用长火枪把猎物逼到死角，然后一起开火。
但按照这紧张程度看起来士兵们才是猎物。
由于热成像仪视野有限，没有注意到尸体堆旁的信天翁，直到士兵走到面前打算检查一队的碎片时才发觉一片蓝的热成像仪里有一丝黄。
信天翁直接对着他们的小腿开火，那里没有碳板防护。
士兵们哀嚎着倒下，小腿和脚腕不是致命伤。其他人立刻看过来，谁都没想到包围圈突然被撕了个口子。
信天翁站起，把蜜獾顶在士兵的腹部开火。
“他在那！他在那！”
子弹耗尽，信天翁立刻松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快速冲锋，切断他们的大腿动脉，士兵们在严寒中的动作都变慢了，MK1的长枪管也不利于转向。
阿萨辛刺客曾使用的刀法，面对骑兵群冲锋时快速躲避并用一寸长的短刀切断战马动脉，冲进敌阵里斩杀将军。
上一个冲敌阵的刺客似乎叫作……康师傅?他穿过炮火连天的战场给对面的圣殿骑士来了一斧子。
眼前突然出现黑黄色的残影，视野变得明亮起来，像是我的世界里喝了夜视药水的效果。
“10点钟方向，向右躲避”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信天翁不假思索地用喷气闪到右侧。
刚才信天翁把刀捅进敌人时的位置炸开，人被冲击波震飞，倒在雪上滚了几圈，脑袋晕乎乎的，内脏受到了冲击。
远处的冰山上出现了类似装甲车的载具，但是没有轮子……它们发出刺耳的喷气声，从高处上毫无阻碍地冲下来，125mm火炮发射的高爆弹先打在雪上爆炸再传来爆炸声，溅起的雪花暂时遮蔽了信天翁。
HT-95列夫科夫悬浮坦克！
“这种zz玩意还真有人用啊？”信天翁展开飞行翼飞向建筑物。
这款坦克北联只生产出了几辆样车就终止项目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南极?
炮弹先在身边爆炸才传来开火声和撕裂空气的声音。
右侧7.62mm子弹铺天盖地袭来，20mm机炮打碎坚硬的雪地。
两架MI 8挂载着转管机枪和机炮吊舱飞来。
别说炸毁抑制器，现在连自保都很难做到。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冷，你不是应该在里约的海滩和雪风跳桑巴吗？”观察者感受到信天翁的身体有些不对，苏醒了。
根据信天翁身体里
“我建议你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我能帮你脱困，雪风也能得救。”
“没门伙计，我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等我倒下了再说。”信天翁直接拒绝。
“我现在只能帮你提醒哪里有威胁，建筑物顶部有类似雷达的装置。”
观察者说的没错，信天翁落在建筑物面前时敌人没有继续开火。看起来是抑制器。
给蜜獾更换弹匣，准备打开气密门冲进建筑物里。
“门后有四个人拿着MK1，他们很紧张。”观察者说道。
信天翁扭动开关，接着立刻闪到一侧，四声撕裂空气的声音，门被打坏了。
信天翁立刻踢开门抬枪把正在换子弹的士兵击毙。MK1作为第一代单兵电磁炮武器还是落后于时代了，威力较低，实心弹头，一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
“信天翁冲进来了！拦住他！”
后面赶到的士兵用AK101扫射，但子弹打在信天翁的外骨骼上全部弹开，士兵都愣住了，连忙拔下弹匣更换子弹。
又一轮扫射，信天翁依然在不紧不慢地从门口走来，就像是死神扛着黑色镰刀来收割灵魂。
信天翁当着士兵们的面前给蜜獾更换子弹，室内的他们都没有穿外骨骼装甲。
“子弹对他没用！”士兵们开始后退，有人害怕了。
“冲上去，用刀！不能活捉就杀死他！”站在最后面的士兵鼓舞着其他人。
几名士兵嘶吼着向信天翁冲来，但他们高估了信天翁的武德，蜜獾直接开火，.300子弹穿透他们的内脏后击中下一个人。
顿时间鬼哭狼嚎，好几具尸体倒在长廊中间。
快速更换子弹，信天翁看了眼旁边的房间，几个身穿实验服的人惊恐地蹲在桌下，蜜獾抬起枪口，信天翁单手持枪无情地对他们扫射。
这个建筑内部参考了北极科考站，拥有全套的休息娱乐设备和温室，桌子上有一些军队勋章和队伍标识。
“北联和白鹰潜艇部队的勋章，原来失踪的核
潜艇都……”信天翁逐渐明白了。几个月前北极圈内有潜艇失踪，人类不管怎么打捞都找不到这四艘潜艇。
还有中东的一些装饰物，波斯湾沿岸的恐怖分子就是这群人组织的。
“必须要汇报给总部。”信天翁心想。
敌人拿出了防弹盾，两面盾牌在前面并排前进。
短刀飞出扎在盾牌上，信天翁跃起飞踢到盾牌上，吓得士兵们跌倒在地。
抓住刀往下划，整面盾被切开，踩住那个拿盾的士兵把短刀送进他的胸口里。
“不要……”士兵双手抓着信天翁的刀，刀尖慢慢没入防寒服，其他人不断地开枪，子弹撞到一个圆形领域后都被弹开，挣扎地呻吟声瞬间摧毁了其他人的斗志。
这些人拿到了极好的装备，有策略有训练，可他们接了不该接的单子。
“他不怕子弹！”
“魔鬼，他是魔鬼！”
信天翁笑了笑，“很抱歉我不信教。”
说完，抓钩飞出，抓住一个人拉回，信天翁把刀横在他脖子上说:“哪里关闭抑制器？”
“我……我不知道！”
“那就永别吧。”信天翁把那名士兵割喉，接着再一次射出抓钩，这次卡死收缩绳，把抓钩甩出缠在某个幸运士兵的脖子上。
信天翁猛的收手，比头发还细得绳子陷进皮肤里，再用力一扯，人首分离。
……此时，飞机里。
雪风啃着压缩饼干，裹着信天翁的外套发抖，上面一直有人在搜查飞机。
枪声逐渐远离了飞机，估计那家伙把敌人都吸引走了吧？
“找不到那名舰娘，包围圈里连飞机都找过了。”
“那可能情报有误，没有舰娘的话也少了件要担心的事情，直接对建筑开火吧。”
雪风立刻感到不对劲，想通过梯子爬上去但失败了。
……坦克兵们拒绝向建筑物开火，因为里面还有他们的战友，虽然很快就没有了。
信天翁在建筑物里快速的给每一个人割喉和斩首，投降的人信天翁头也不回地跑过他身边，顺便刀往外一翻切开他们的颈动脉。
极光在以8马赫的速度飞行，但比极光更快的还有一枚洲际导弹，轨道空投技术不只限于空投人类，还包括弹药食物补给以及在空中释放无人机。
熊在万国宫内还能操控所有卫星和导弹，他发射了一枚载有高速高空无人机的洲际导弹到南极点。
“信号很不清晰。”军官快速敲击键盘，熊站在会议厅中央看着大屏幕。
外面执行局的人在艰苦作战，他们从地下室里搬出一箱又一箱温压弹，排成弹链然后装在MK40榴弹发射器对着草坪狂轰乱炸。
无人机低空掠过南极点，传回了模糊的视频，一座方块形的大型建筑，前面是C17的残骸，周围一堆黑色的坦克和雪地履带车，空中甚至还有直升机。
熊倒吸一口凉气，“这他n的……”
……
在信天翁的暴力使用下蜜獾最终还是卡了壳，信天翁把它甩在一名士兵的脸上后断成了两截。
在抑制器的作用下信天翁只能精确地操控能量用于增幅或防御哪个方面，使用了领域就不能增强肉体了，外骨骼也收到抑制器影响，非常不给力。
信天翁向一名魁梧的士兵挥刀，士兵抓住信天翁的右手，脑袋往前狠狠一撞，信天翁失去重心向后倒去，砸在桌滑到另一边滚落。
抓钩旋转，带着细线在脖子上转了好几圈，信天翁一拉，那名士兵整个人失去平衡扑过来。
抓钩装置沾了血之后就卡住了，不如就这样甩出去当作武器。
“都说了听我的，不然你也不用挨那几下。”观察者吐糟，“2点钟方向，右手斜下向上挥刀。”
信天翁照做，一刀切开了士兵的大腿动脉。
“有人打算绕道你后面偷袭。”
信天翁回头，刚才走过的岔道果然冒出来几个人，信天翁握着短弧刀过去。
霰弹枪子弹在信天翁面前碎成粉末，士兵绝望地开枪，黑色短刀先切断了一段枪管，再是握枪的双手，最后是脖子处一瞬间的冰冷感后整个人倒下。
“你确定还不交给我?你快不行了。”观察者一直在催问。“你死了我也要玩完！”
“我才不会把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交付给敌人！”信天翁气喘吁吁，他终于把这座建筑里的所有人割喉了，楼上就是顶层，血液顺着楼梯流向底层。
顶层，这里只有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面摆着闪烁着小灯的服务器和电脑，信天翁切开门锁推门进去。
“去死吧！”墙角跳出一个人，双手抓着把军刀，军刀扎在信天翁的肩膀上断裂。
人造的合金怎么可能跟舰娘的舰装金属相比呢?
信天翁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
“别杀我！”士兵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手无寸铁立刻举手投降。
“怎么关闭抑制器?”
“这里是雷达站，抑制器是在外面的车队里……一共有两辆雷达车，它们就是抑制器载体，保险起见一辆在房子后面，另一辆在飞机后面，分开放置。”士兵全盘托出。
“很好……”信天翁这次直接把刀插入他的后脑勺，直接切断脑干，这样子不会非常痛苦。
……
“卫星上线了！卫星上线！”会议厅再次混乱起来，打印机飞快的吐出纸张。
南极洲上空的卫星群逐渐恢复为正常运转状态。
“一个飞行物在飞向南极洲，速度大概是……”军官数着后面的零。
“舰娘们已经出发了，安排加油机去接应，看能不能联系上她们。”熊回头看向门外，心中隐隐不安。
我们坚持不了太久，第一次进攻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他们的装备和素质越来越好，而我们在不断伤亡。
……
信天翁没有停下休息，他想着要去救雪风。
墙上附着三根手臂粗的线缆，信天翁一刀切断，接着往服务器里扔了一颗捡来的手榴弹。
“你是故意坑我的吧?”信天翁生气的问道，同时观察房间里写着英文的纸张和便利贴。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但你可以发现这次袭击不像是人类在后面操控。”观察者说。
“塞壬?”
“是的，这战术粗略的像是刚出军校的菜鸟一样，虽然武器给的很足。没猜错的话是我的上司零和仲裁者她们，她们猜想你把我干掉了，所以来复仇了。”
“好吧，得赶紧……”
“左边阳台，快跳出去！”观察者突然大喊。
信天翁冲向走廊左边的门，撞开后身后发生了爆炸。
坦克群接连开火，建筑顶层的雷达基座和控制室被摧毁，信天翁翻过栏杆摔在雪上，没受什么伤。
“前面就是其中一个抑制器。”
信天翁抬头看看，这才是建筑物的正门，履带车和坦克排列的整整齐齐，后面C17的地方应该是直升机停机坪，但很显然敌人在其他地方也能调动空军。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你的神经元上凝聚心智魔方晶体，这能加快你的反应速度，试试减慢时间的感觉吧。”灵魂世界里，观察者说完就把双手搭在信天翁的肩膀上。
信天翁的皮肤下开始浮起蓝色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晶体从神经末梢开始聚集，顺着神经束向中枢神经系统生长。
暴风雪在信天翁眼中变慢了，风声变得迟缓，能听清外骨骼的运转声，像是突然进入了慢放的电影里。
“你的肉体可没增强，别把自己玩抽筋了。”
“知道，谢谢你。”信天翁拔刀冲向敌阵。
这些悬浮坦克没有炮塔，想瞄准敌人必须转动整个车身，因此北联宁愿重启白天鹅生产线也不愿碰这鬼玩意。
12.7mm同轴机枪喷吐着火舌，坦克的转向速度跟不上信天翁，信天翁像幽灵般在雪上快速移动，接着掏出马格南手枪。
左右各开一枪，一辆坦克爆炸时掀翻了另一辆坦克，两边都是如此。
第三枪瞄准烟尘后的一个载具，一辆立着黑色天线的履带车。
那辆履带车发生了第二次爆炸，黑色的金属碎片在空中落下。
“塞壬的舰装金属。”观察者说道。
信天翁没有说话，摧毁了一个抑制器后身上装备依然没有恢复，而且刚才开那三枪几乎耗尽了最后的体力，心脏如战鼓般跳动。
“呼呼……”信天翁跪在雪上大口喘气，头盔上生成模糊的白雾。
信天翁的体能在碧蓝航线的军官里算是倒数的，空军选拔没被刷下来就靠着空战能力加分。
早知道不在纪伊的体能训练里偷懒了……
信天翁很讨厌“早知道”这三个字，认为这是给自己找失败的借口，是没用的人才会说的话，可现在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是个辔头。
一个步兵冲上前来用枪指着信天翁，信天翁左手抓住枪管往自己的方向拉，右手用刀刺穿士兵试图格挡的手心，信天翁起身，用自己的重量把刀刃全部压入他体内。
袭击者拿到的情报写着信天翁拥有能弹开子弹的护盾，但没有说明他有能切开坦克装甲的短刀和使用心智魔方作为弹头的手枪。现在他们的斗志即将崩溃，只要信天翁再装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就可以把他们吓退。而且信天翁应该带着一名舰娘，但是到现在依然只有信天翁一人，难道……他忘带舰娘了?那他又为什么去炸毁抑制器？士兵们思考着。
但疲惫不堪的样子暴露了出来，敌人准备重整旗鼓，击败信天翁。
子弹不断打在领域上，领域即将崩溃，信天翁仍雷打不动地向前走。
“你说你能带雪风回去对吧？”
“我说的是干掉那群人，至于能不能回去得要看你的舰娘们，不过刚才无人机已经扫过这片区域，她们也在路上了。”
一枚电磁炮打在信天翁的左大腿上，炸出红蓝的液体，红的是血液和肌肉，蓝的是热交换液，信天翁倒在地上，立刻拔出一根黑色的止血带缠在大腿根部上。
“接管我的身体，我愿出卖灵魂与你交易，只要能……”信天翁开始失去意识。
“别说什么出卖灵魂，你就是担心这个吧?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基于利益关系，我一定会做的最好，其他原因呢……”观察者抱住昏迷的信天翁，让他躺下，“说实话还真挺高兴能认识你的。”
士兵们又惊又喜，这个杀不死的恶魔终于倒下了，赶紧围上去一脚踢开信天翁手里的短刀。
“鸟已入笼，任务完成。”士兵报告，顺便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信天翁，皮肤下的发亮蓝色血管逐渐暗淡无光。
“要补枪吗？队长。”
“上头说了尽量抓活的。快把他拖进医务室里。”
信天翁突然睁眼，如熔铁般金黄的眼睛发出令人无法呼吸的亮光，周围的士兵全被吓倒在雪上。
冲击波以信天翁为中心炸开，士兵被掀翻到几米远的地方，顿时雪花飞舞。
信天翁坐起，拍拍身上的雪，看了眼扎着一根电磁炮炮弹的大腿，像正常人一样站起，眼睛带着一些疲惫。
“这就是人类的躯体吗？”此时信天翁不是人类了，他的意识被雪藏，观察者控制了他的大脑，几秒内全身每一个细胞被记录为数据涌入观察者自己的数据库里。
观察者活动着手指，发现右手有些怪怪的，“凡人之躯不过如此。”
下一刻观察者查看了信天翁所有的记忆，不愧是最危险的塞壬之一，无论是伪装还是欺骗都是顶尖水平。
人类的大脑不过储存一千多M的数据，但这些数据又差点把观察者的处理器烧坏。
信天翁你这人到底是有多敏感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不就是被……观察者各种嫌弃。
分明内心就是个中二小男孩嘛！亏我还产生了那种感情……好了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数据。
总部、港区构造、第二代极光飞行器、马里亚纳海沟进攻计划……人类居然还没有确切的计划? 杂音战机、东煌军事部署、人造心智魔方、核聚变……
也就这样吧。观察者浏览这些数据花了不到2秒钟。
各种子弹炮弹袭来，全部在观察者10米外爆炸，这个领域比信天翁的要大的多，而且还能阻断寒风和抑制器的作用，如果这时候雪风在观察者身边就能够作战。
观察者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原来你一直都这么孤独……”观察者试着分析了信天翁的记忆，“我看了你的记忆就没办法回头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偷看。”
如果信天翁醒着可能会给自己太阳穴来一枪，那把马格南还剩一发子弹。
“以卵击石的人们啊……”观察者正视前方，即使中间有雾气，那双眼睛透过暴风雪还是瞬间击溃了所有人的斗志。
被埋进雪里的短刀剧烈抖动着，下一刻已经回到观察者手里，刀刃上生成锋利的蓝冰。
那个孤独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抑制器。
……
“用你们全部的武器和人力杀死她。”
“可是我们……”
“是我们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不然你们都在某个角落里腐烂了吧?你也知道如果不听话的后果，好了，勇敢地冲锋吧，去干掉那个叛徒。”
队长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发着光的人类走来，“所有单位，干掉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队长说完自己也钻进一辆坦克里。
……
领域迅速扩大，笼罩了刚才没来得及逃跑的士兵。
观察者摆出一副跑步起跑姿势，右手冰镐式持刀，在普通人眼里观察者只动了一下就消失了。
领域内的空间开裂，像被锋利的武士刀切过的水果一样，当那片空间像一堆几何体从斜面上滑落时才意识到刀已经挥出。
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观察者将自己的领域切成了几百块碎片，刀光留在碎片之间。
碎片坍塌，观察者已经站在领域前面，碎片坍塌后消失，空间恢复原样，但雪上多了一些血色的碎片。
“魔鬼！他是魔鬼！”
这个人类吃了一发电磁炮，肢体没有断裂，失去了一条大腿的肌肉还能正常站立移动，手上的短刀也在不断伸长扩大。
心智魔方结晶覆盖在面积很大的伤口上，堵住大动脉和大静脉，防止出血和冻伤。
之前用MK1就能撼动信天翁的领域，换成观察者连钢珠霰弹和穿甲弹都不能对那领域造成任何效果。
观察者挥舞巨剑如挥舞一根木棒般轻松，蓝色的刀刃扫过就能结束一群人的生命。原本观察者的肉体就是用来记录数据，为了数据高效性，加入了分析系统，但观察者不能自行删除数据……如果观察者被抓回去，
“她一定会把我的心智魔方放到那的……”观察者恐惧地想。
领域解除，暴风雪逐渐增强，能见度越来越差，周围仿佛要回到永夜之中。
在陆地上的镜面海域！操控空间本就是塞壬的权能。
气温在短短几秒内从-50度下降到-120度，坦克熄火，直升机群旋转坠落，步兵试着逃跑被冻成了冰雕。
一颗暗淡的蓝色晶体毫无阻碍地击中暴风雪中的履带车，巨大的天线倒下。
第二个抑制器被摧毁，观察者开那一枪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肉体不仅能限制观察者的能力，也能帮助她分配能量。使用信天翁的身体虽然没有限制，但开始的那一刻起，心智魔方能量就在被抽干。
因此观察者选择了使用镜面海域一次就解决所有敌人，速战速决。
暴风雪散去，敌人的增援看着站在一堆冰雕之间的观察者不敢开火，现在她无比虚弱，但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凶狠地盯着敌人。
……飞机内
雪风的体温迅速升高，她把军粮包里的三片能提神醒脑的兴奋剂类药片全部吃下，又嚼着一颗木糖醇。
“你这个笨蛋……”
雪风站在梯子上，一拳打开金属板，两名在检查驾驶舱的士兵立刻转身看过来。
“舰娘在飞机里！”MK1开火，打在雪风的舰装上弹开。
雪风直接用双联装100mm炮开火，飞机前半段直接被炸碎了。
寒风瞬间席卷而来，但雪风的体温接近50度了，在热成像上显示为一个红色椭圆形。
此时地平线上的天空已经变蓝了，太阳即将升起。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雪风还是有些吃惊。雪原上各种金属残骸，被冻成冰雕的人类快被雪埋了一半，远处的建筑已经塌了，雷达天线砸在雪上变形。
飞机后面有一大片血迹渗透进雪里。
“天啊……”雪风从飞机残骸跳下，雪没到了大腿，这里的雪是非常松软的，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士兵尝试了好几次，风速都已经测好，明明绝对可以命中观察者，但没人敢开火，那双金色的眼睛压制了所有人。
“尝尝雪风大人的鱼雷吧！”雪风突然从这个半圆火力圈的边缘出现，舰装完全展开，博福斯、双联100、610鱼雷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这些装备原型武器和不成熟技术的敌人，顺着这个半圆高地过去，坦克、履带车爆炸，人类惨叫着被炸飞。
“真是幸运，居然做到了……”观察者看着雪风，眼睛里熔融黄金般的光逐渐暗淡。
中间雪风看了一眼观察者，觉得有些吓人，“金色眼睛是哪位舰娘的属性?”
周围终于安静了，只有风声还在持续。
雪风本还想批评信天翁为什么把她扔在起落架舱，但她看见信天翁大腿上巨大的伤口，伤及至骨，几乎整个前部的肌肉都消失了，一枚黑色尖锐金属物钉在骨骼上，血液渗出覆盖伤口的心智魔方结晶。
信天翁的瞳孔彻底暗下去了，恢复成原本的颜色:“对不起……”
信天翁僵硬地倒下，一根止血带不能阻止大腿动脉把全身的血泵出。雪风立刻拔出信天翁装备里的双手止血带，每一位舰娘都在女灶神那学过基本的急救技能，出去跑委托时遇到受伤的人类可以及时救治。
还好夕张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外骨骼和水冷服设计成贴在一起的，不然止血带要把外骨骼一起捆上，止血效果要大打折扣。
“别死啊喂！你还没看过我穿白无垢呢！”雪风把过量的肾上腺素注射进信天翁体内，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滴在信天翁身上结冰。
水冷服已经没有了保温效果，雪风试着抱起信天翁，以她的体型来说有些困难。
“呜呜呜呜……”雪风大哭起来，跪在雪上的小腿开始加速融化雪，体温越来越高。
一种可以被卫星检测到的心智魔方信号出现了。
“南极点！出现心智魔方活化信号！”埃塞克斯喊道。
“在联系总部……总部离线了！”神通惊讶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总部已经被标成了红色，彻底失联状态。
“开始减速，我们要降低高度。”埃塞克斯压下驾驶杆。
……
信天翁身上的雪和结冰的眼泪融化，雪风愣在原地看着信天翁一动不动的脸，眼睛也像熔融金属般明亮，心智魔方能量从体内溢出。
太阳终于升起，在雪山上冒出一点红黄色，终于能看清风吹起的雪花在雪原上飘浮了，今年南极点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着雪风和信天翁。
天空中一只黑色大鸟向俩人飞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