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野常宽锐评香蕉鱼《banana fish》
搬运源头:
《零零年代的想象力》
原作者:宇野常宽
翻译:hood
校对:对有些人硬要把反思性的“跨越性批判”搞成无反思“跨越性肯定”、硬要无视《零零年代》基本问题意识和立场是“如何克服决断主义”“如何对抗大逃杀里的精英玩家 = 夜神月对于游戏与玩家的操纵”“如何逃出大逃杀 = 动员游戏即新自由主义的晚期后现代残酷境况”这样的苦恼意识、硬是要逆练原作去称赞夜神月或战胜了夜神月的对家角色这种决断主义式的叙事回路与角色感到无语愤懑、卑微请求有些人给原作和翻译者当然还有作为知识人的自身一点思想尊重、不要再逆练式复读,,,的前四章翻译校对主力也是这章校对的柴来人、人吉尔朗、静希草十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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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正文
《Banana Fish》于1985年到1995进行长期连载,是吉田秋生得以立名的代表作。纽约街头帮派的头目,可以匹敌厩户的天才少年亚修,卷入了围绕着神秘毒品“香蕉鱼”的黑手党和美国政府的巨大阴谋和冲突之中,这样大河剧式故事抓住了很多读者的心。
另一方面,吉田秋生在本作品中实现了一次“转向”。一言以蔽之,经由本作品吉田不再认为(至少在以往的意义上)“比河更长更舒缓的”存在是美好的。解释一下。本作的主人公亚修毫无疑问是属于“澄澈的上流”的存在。希斯、小夜子、以及季邦——吉田所描绘的主人公往往是具备早熟的天才气质,因此受到伤害的“厩户的孩子们”,可以说是曾经属于“清澈的上流”的存在。但是他们不久就接受了“淤塞(恶、断念)”,进入了平缓的下游而走向成熟。但是,亚修并没有到达下游。
[译者注:下文有关键剧透]
《Banana Fish》里,“厩户”亚修的“毛人”是日本人少年奥村英二。亚修在保护偶然卷入纷争的英二的过程中,将其作为了独一无二的理解者必要化了,英二在故事后半段成为无敌天才的唯一弱点,被地方势力针对,亚修则全力保护他。也就是说,这部作品采用了一种少年漫画的结构,这是为了强化亚修“所有”英二的结构而安排的。如果是早期吉田作品,亚修应该会因为失去英二而从厩户的咒缚中解脱并得到成熟。但是,吉田并没有那样做。吉田在亚修和英二的故事结局所带来的是亚修的死。
亚修的死意义何在呢?正是亚修“所有”英二的完成。吉田通过毁灭亚修这一主体,回避了所有对象时必然孕育的暴力,使这个关系化为永恒。为什么呢,因为死人的时间就此停止,不会发生更多的变化了。同时,这也意味着吉田从下游 “宽广淤塞的河流”转向上游的“狭窄清澈的河流”了。
吉田为什么转向了呢? 而亚修之死(自我毁灭)这种方法到底又可以解除厩门的束缚吗?大概本人也不知道转向的理由吧。我个人推测一下,吉田可能无法忍受“宽广淤塞的河流”所承担的“停滞”,最终孕育出了《吉祥天女》中小夜子所显示的暴力性。用我的话说,就是是不是忍耐不了必须将决断主义贯彻到底才能实现对其的克服呢?
但是从实际来讲,不如说选择完善“所有”的吉田,也就是并非设计拒绝厩户的毛人而是设定了没有拒绝亚修的英二的吉田,在这里大概走向了一种思考停止。
其证据,就是此后的吉田在《YASHA-夜叉》(1996-2002)、《沉睡的夏娃》(2003-2005)等作品中,接连不断以基因工程造就的天才(却也因此是存在创伤的存在)为主人公。就像这种基因工程所象征的,此后吉田作品中的主人公从一开始就是完善的,故事的发展或者同其他人之间的交流,都只能是作为唤醒其内心中沉睡的才能的催化剂罢了。后期吉田的作品基本上不存在“成熟”,所有的价值都被预先设计好的因子决定,陷入了空洞、扁平的世界观。
在亚修自我毁灭似的失去年轻的生命、作为完成了与英二的同一化(终极的相互依存关系)的悲剧而化为永恒的瞬间,吉田的世界观就丢失了“成熟”。以生来的计划和幼儿期的创伤决定一切的世界为舞台的故事,既不能抵达生也不能抵达死,只能在表面上滑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