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世界2：末日】第4章：危机再临
阳光穿透枝叶，温柔地洒落在随风球和qwer的身上。qwer动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总算醒了。”随风球发出一声满含痛苦的呻吟，伸出手揉着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昨晚他以为会发生很多事，结果qwer絮絮叨叨地和他聊起了人类与自然应该如何和谐相处这个大话题。 “对不起，昨晚我有些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qwer坐起了身子，“你的腿是不是麻了？能走吗？” 随风球愁眉苦脸地说：“我的大脑和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看来你要背我下山才行。” qwer乐了，她大大方方地蹲下身子：“来吧，我背你。” “哪能真让你背啊？”随风球伸手按着一块山石，费力地站起了身子。qwer靠过来扶住随风球，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随风球，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随风球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qwer。 qwer目光蒙眬，伸手轻轻抚摸着随风球的脸颊：“回国，我要回中情局报到，还有很多报告要写，不能再陪你了。” 随风球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这样啊，那没关系，走就走吧，我帮你订机票。” qwer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松手放开随风球，转身就走。随风球晃了几下，差点摔倒。他勉强站稳了身子，看着qwer的背影大声喊道：“等着我啊，我还没说完呢，订两张机票，我陪你一起回去。” “真的？”qwer转过身来，水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惊喜。 “那当然，再说，我还没去过美国呢，正好去逛逛。” 中国的航班已经恢复正常运营，战争刚刚结束，除了因公务奔波于世界各地的乘客外，出行的人并不多，随时可以订到机票。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就出发。返回了基地，qwer去宿舍洗漱，随风球就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昨晚qwer倒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可他却几乎是一夜都没合眼，这会儿困意上涌，感觉头昏脑涨，四肢发软，就想回床上再补一觉。 不知道9524走没走，随风球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敲敲门，房门悄然打开了，9524出现在了门边。 看到随风球一脸憔悴、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外，9524颇为诧异地挑起眉毛，上下打量了随风球几眼，嘴角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qwer是不是很难对付？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随风球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敢发火，只得悻悻地说：“少胡说八道，我和qwer是很纯洁的。” 9524“扑哧”一声乐了，她伸手轻轻怕打着随风球的脸颊：“小可怜儿，看来是没能得手呢，要不要今晚再帮你一下？”“别，别，千万别！”随风球双手乱摇，“昨晚我已经在山坡上吹了一整夜风，我可不想再这么过一夜。今天我要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们就要去美国了。” 9524正打算走开，听到这句话后不觉微微一愣，继而缓缓竖起了一双秀眉：“去美国？你和qwer？” 随风球洋洋自得地点点头：“对。” 9524的脸色突然变了，绿眼睛中射出了一道锐利的锋芒：“我也要去。”“你？你去干吗啊？”随风球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和你没关系！”9524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一把推开随风球，自顾离去。随风球莫名其妙地看着9524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翻脸。英国特工确实有点喜怒无常，不过前一秒还满面春风，下一秒就电闪雷鸣，这情绪反差太大了，让人感觉有点不对劲。 管她呢，还是去睡觉吧。发了一会儿呆，随风球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房间。他不是战士，也不是杀手，当然察觉不到9524身上那股浓浓的杀气。 墨白并不太赞同弟弟去美国，现在世界各地的局势并不稳定，他怕弟弟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考虑到母亲的死对弟弟的打击很大，出国散散心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再说，qwer是中情局雇员，应该能够给随风球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墨白也就勉强同意了。 当前的局势不同以往，各国出入境之前都要接受严格扫描，确认检查对象脑袋里没有安装微电脑芯片才会放行。9524只有做了微芯片摘除手术之后才能离境，为此随风球和qwer不得不多等了两天。至于9524突然决定要去美国的原因，三个人都不明白。 术后第二天中午，9524就拆掉了绷带，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完全看不出疤痕。医用凝胶确实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但微芯片摘除毕竟不是普通的小手术，从来没有人能够恢复得这么快。为此，随风球感到非常奇怪。 洛阳没有直达美国的航班，第三天早上，三个人收拾好行李后，墨白派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到了郑州国际机场，他们将在那里乘坐飞往洛杉矶的班机。
日本横须贺海军基地。
地面上依旧是一片狼藉，司令部、补给站、营房……大多数建筑都成了废墟，18个码头也有16个被彻底毁坏，6个干船坞只有一个还能勉强投入使用。 海面上临时拉出了一道浮标，在波浪间起伏动荡，一架中型水上客运飞机正缓缓向浮标滑去。机舱里乘坐了九十多名美国人，他们中有一小部分是驻日大使馆工作人员及跨国公司的雇员，大多数则是来日本游玩的游客，因为战争滞留在了这里。现在，他们都急于回国与亲人团聚。 因为日本人的机场大多毁于战火，接送国人归国的任务就暂交给了水上客机。 一艘小型气垫艇驶离岸边，飞快地追上了客运飞机。气垫艇由一名日本海军官兵驾驶，一名小个头金发青年站在小艇里，不停地跳着脚挥舞双臂，企图引起飞机驾驶员的注意。 飞机停止了滑行，舱门打开，一道舷梯垂落在了海面上。金发青年大喜，连忙让气垫艇靠过去，不料他刚伸手抓住舷梯，两名身穿迷彩作战服的美国大兵就一左一右挡住了舱门，手里还提着突击步枪和扫描仪。 金发青年愣了愣，赶紧手忙脚乱地摸出了自己的护照高高举起，声明道：“我是美国公民、美国公民。” 一名士兵晃了晃手里的扫描仪，满不在乎地说：“每一个归国的公民都要接受扫描，就是驻日大使也不例外。” 青年像是满腹不快，但也没有表示反对。两名大兵走下舷梯，开启扫描仪对准了金发青年。过了几分钟，士兵才收起扫描仪，宣布道：“没问题了，施奈德先生，欢迎登机！” 扫描仪显示，这名青年叫施奈德·威尔逊，美国国防部武器供应商雷神公司的一名职员，他确实是美利坚公民，脑袋里也没有安装微芯片。 施奈德登上飞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两名美国大兵收回舷梯，并关紧了舱门。 涡轮发动机启动，飞机在海面上激起了层层浪花，展翅升上了蓝天。施奈德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横须贺军港，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金发青年并不是施奈德，真正的施奈德·威尔逊已经死在了战争中，他只不过拿了施奈德的证件，并做了两个小小的手术。 一个多星期前，他还叫桑原，是日本海军的一名二等兵，隶属于吴港海军基地。现在，他是施奈德·威尔逊。
日本岐阜实验基地。
“这怎么可能？你确信每一寸地面都找过了？”山本愕然地看着面前那位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 经过七八个小时不间断挖掘，地下机库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下。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山本志雄大为震惊，机库内居然没有“心神”的残骸，甚至连一枚碎片都找不到。 “是的，长官，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根本就没有战斗机的残骸，不信的话你可以再去确认一下。”两眼通红的挖掘组组长用一块脏兮兮的毛巾擦了一把脸，随手把一台便携扫描仪塞给了山本志雄，“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再见！” 挖掘组组长丢下目瞪口呆的山本志雄，转身跳上了宛如巨兽一般的自行挖掘机。五台挖掘机先后轰鸣着向基地外驶去。 整个基地都成了一片废墟，驻军全部阵亡，军方人手匮乏，暂时也没有派人来接防。挖掘组离开后，整个岐阜实验基地就空空荡荡得只剩山本志雄一个人。 山本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他拎起扫描仪，沿着挖掘机留下的斜坡走进了那个曾经是机库的大坑。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他必须再确认一次。 一个多小时后，山本又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上了缓坡。机库内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混凝土碎块，间或有几根钢筋骨架，金属残片也不少，但都不符合隐形材料的特征。 那十六架最新式的“心神”战机根本就不在岐阜基地。 山本放下扫描仪，一屁股就坐在了一块混凝土上。直接报告上级恐怕不行，局长一定会让他复查的。各个战区的录像或报告中都没有提到不明战机的出现，它们到底在哪儿？ “‘心神’战机代表了日本的最高军事科技，不能让世界各国知道这件事。”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山本愕然抬头，却发现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缓步向他走来。男子一头黑发，身穿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步履矫健从容。他的脸孔看上去不像东方人，也不像西方人，应该是一名混血儿。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心神’的事？”山本心生警惕，右手悄悄伸到背后，握住了插在腰带里的手枪。“我是delta247，隶属于美国国家安全局。”黑衣青年走到山本前面，转身四处看了看，“真惨哪，整个实验基地都变成了废墟。我们的导弹威力不俗，看来你们遭受了重大损失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山本站起身来，右手已经拔出了手枪。 delta247看着满脸警惕的山本志雄，忽然摇着头笑了：“你们日本人真是蠢蛋，整个国家都落入了深空的掌握，别人派了军队来帮忙，你们却还不肯公开‘心神’战机的资料。你们不光极度愚蠢，而且极度自私。” “浑蛋！你在胡说什么？”山本志雄勃然大怒，他抬起右手，把枪口对准了delta247。 delta247低头看看黑洞洞的枪口，又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山本志雄的眼睛，声音也变得如同寒冰一样冷漠：“我说错了吗？为了帮助你们，世界各国死了多少士兵？你们不肯公开‘心神’的资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黑衣青年的目光凌厉如刀，山本不由自主地偏过脑袋，躲避着对方的逼视，嘴里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政府上层的决定，我无权过问。” delta247的目光越过山本，望向了浩渺的天空：“愚蠢、贪婪、妒忌、傲慢、自私，不仅是你们日本人，所有的人类都是如此。上帝曾用洪水淹没了整个世界，可惜他做得不够彻底，没能够消灭人类。现在，这份工作只有我才能完成。” “你……到底是谁？”一股寒气从脚心直蹿至头顶，山本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黑衣青年缓缓收回目光，两眼中隐隐闪过了一丝讥讽：“愚蠢的人类，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深空，我依然存在。” 山本脸色都变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但枪没响，由于他精神过度紧张，竟然忘记了打开保险。山本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被地上的混凝土碎块绊了一跤，他急忙爬起身，手忙脚乱地扳开保险，再推弹上膛。delta247一动不动地站着，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山本志雄。 山本再度抬起了枪口，但没等他扣动扳机，一道冷风骤然掠过，“嚓”的一声轻响，手枪的枪管竟然凭空断成了两截。下一秒，山本的胸腹间就挨了重重一击，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摔在了一堆混凝土碎块上。 空气中波纹动荡，两名机器忍者缓缓现形，一左一右站在山本身前，其中一个手中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 “我需要你再度成为我的一分子。”delta247缓步走向倒地挣扎的山本志雄，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支注射器。山本想起身逃跑，但一名机器忍者抬起右脚，牢牢地把他踩在了脚下。 山本惊恐地看着渐渐逼近的注射器，失声叫道：“没用，这根本没用！整个世界都在全面清理电脑人，微芯片根本躲不过扫描仪。” “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这次的芯片能通过扫描仪的探测。”delta247把注射器刺进山本志雄的左颈，唇边缓缓浮出了一抹微笑。那笑容如同刚刚融化的冰水，令人彻骨生寒。 山本志雄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他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你们认为自己赢了？战争结束了？不，战争只是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