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一天》系列之卢沟晓月(7月7日纪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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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留下的伤痕,经历漫长的时间,看似被选择性的遗忘抚平,却总是会在特定的时间,刺激深藏的记忆,回望那些鲜血淋漓的痛苦,并且警示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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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那一天》,卢沟晓月(7月7日)
题记——
2020年7月7日,83年后的今天,中华盛世,如君所愿。
正篇——
禁城曙色望漫漫,霜落疏林刻漏残;
天没长河宫树晓,月明芒草戌楼寒。
参差阙角双龙迫,迤逦卢沟匹马看;
万户鸡鸣茅舍冷,遥瞻北极在云端。【 明·张元芳《卢沟晓月》】
黎明未见曙光,斜月西沉之时,水中倒映一抹残月,上浮青天,下嵌白石联拱桥,古朴端庄,雄浑优雅,缓步走过,两百七十九个石栏杆,望柱头上雕刻的每一只石狮子,大小形态各异,七百多年风雨沧桑,这座桥屹立不倒,如今驻足而望,却是心中涌起一息惴惴不安的彷徨。
“燕清遥……”
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惊觉回神,燕清遥转过身来,入眼一袭仆仆风尘,冬末寒风之中,俞凌逍手上拎着一块长方形物件,目测一本书大小,仔细包裹严实,扬起一抹带有匪气的笑容,步伐矫健,逆风走上前来,不等燕清遥说话,将东西塞到他怀中。
“这是什么……”(燕清遥)
“到了那边再看不迟,不过你走归走,可不许把我忘了……”(俞凌逍)
“我是去留学,又不是不回来,你至于嘛……”
“我怕你被别人拐了呀……”
俞凌逍玩笑打趣,偏过视线,掩饰了眼神的闪烁不定,随意地说了一句,转移了话锋。
“你什么时候走……”
燕清遥心绪微微一怔,沉默片刻,笑得不太自然,语气有些飘渺。
“后天,先去上海,再转渡轮……”
气氛一时沉郁,并行走过长桥,临别之时,俞凌逍突然情绪一激,伸手拽过燕清遥,将人紧紧地抱住,附在耳边小声说道。
“你一定要回来……”
燕清遥双手抱着东西,愣神一怔,歪头枕在俞凌逍肩侧,心绪动容,轻声细语。
“好,我回来的时候,你要穿军装来接我……”
俞凌逍轻声一笑,松开怀抱,目光深邃,燕清遥扬眉一挑,笑意深长。
“燕博士谦谦君子,真是一表人才……”
“俞团长穿军装,特别好看……”
1950年7月8日——
客轮驶入中国海域,甲板上,燕清遥静立沉思,手中翻开那本手绘的画册,居庸叠翠,香山红叶,金陵秦淮,西湖荷风,恒山悬空寺,岱宗云海,华山长空栈道,岳麓秋枫,西陵绝巘,岳阳洞庭十影等等,每一张彩绘,画艺精湛,将祖国的大好河山,融入笔下的生动,最后一幅,卢沟晓月,背面的赠语,更是寄情深沉。
待你归来,与我携手之时,我们的国家,已是全新的时代。
凌逍,1937年1月16日。
1972年10月10日——
医院隔离病房,窗外的阳光细碎洒落,燕清遥半仰半靠在床头,双手轻微颤抖,拆开一封迟到的书信,目光缓缓掠过那些熟悉的字迹,思绪游离,仿佛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燕清遥,这是谁写给你的信……”
严厉质问的声音,乍然传入耳中,燕清遥慢慢抬起双眼,愣愣回神,反应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床前问讯的人,眼神略显茫然,沉默许久,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你跟俞凌逍,是什么关系……”
“我……”
“什么……”
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缓缓闭上,燕清遥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手无力地垂落床沿,轻飘飘的一纸书信掉在地上,被来来去去的足迹踏过,最终无人问津,细碎的残声,轻不可闻的呢喃,带走一切尘封的过往,以及那些只属于两个人的记忆。
“凌逍……”
1937年7月7日,深夜11时许,宛平城,惊闻一声“轰隆”炮响,情势紧急,俞凌逍“唰”一下起身,匆忙将写了一半的书信折起,塞进信封,贴身收好,旋即出了军营。
“清遥吾友,见字如面……”
“现今局势一触即发,我既为军人,保家卫国,为民族而战,实为理所应当之职责……”
“风雨飘摇,山河破碎,民族已至生死存亡之际,吾辈唯有奋力一搏,不容我多想情长之念……”
“珍重,勿念……”
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陷,俞凌逍于交战之中,失踪,生死不明。
1972年10月12日,著名物理学家、化学家燕清遥,于北京逝世,享年六十二岁。
2017年7月7日,封闭多年的旧宅,推开沉重的门扉,翻开一本彩绘的画册,就在最后一幅,卢沟晓月,夹着半封书信,打开折起的纸笺,昔日未尽之言,就这样坦荡地跃然纸上,情意深沉,令人沉默。
致吾爱清遥:
此战生死难料,我亦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军人铁血,唯国家与信仰不可辜负,若你归来之时,未得任何与我有关之讯,不必惊讶或难过。
念君远渡重洋,志存高远,为民族崛起之未来,寻求科技强国之路,若我有幸迎来国家和平之日,定不忘昔日临别之允诺。
1937年7月22日,凌逍绝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