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扫游破罗志 第六十七回

2020-12-06 20:36 作者:祭起流星锤  | 我要投稿

房相识佬奈乾 羽苍游说沈士纪

圈外起兵戈,虎狼共水火,

伤损日无多,破晓知蹉跎,

夜闻鸡鸣落,昼观犬上卧,

转动积山河,勒马怪石挪,

种树有报果,吞下毕休乐。

谁知实与惑,南柯也难说。

且说上回,羽苍对韩禀等曰:“吾已令羽苍前去燕子累搬兵,此刻你我只可固守,不可交战。”韩禀遂其计,稳固大营,堆土沙为城墙,防备安提莫米兵势,目下不表。

却说羽苍匹马单镗,脱离大队,单寻有燕子雕刻之大石,料不在大路上,便从小路偏行,登高望远,四处打听,数日已过,仍没半点痕迹,这一日,苍至大石标,细观斑驳纹章,顺其所路,至一村落,打听唤做覃村,正是正午,羽苍借来一饭,食罢,问主人家:“此处附近可有刻燕子的石雕?”主人家曰:“并无甚燕子石雕。”苍还了钱,上马正要出村,听得儿童唱曰:“乾坤天池漫玄鸟,岂为飞舞岂为谣,人苍冷暖知多少?只为饱腹自离巢。”

听得歌谣,羽苍恍然大悟,忙回大石标去,撑开树伞,望看石顶,见得分明,石高处刻着翱翔的燕子,羽苍大喜,掏出羊皮纸,按其所说,东十里西十里走去,不觉走了数个时辰,停在十字路口上,天色已晚,羽苍行得头昏眼花,见不过纸上一半,便记住行程,四处寻歇息地去,荒郊野岭哪有歇息地?苍思道:“在野外一歇不妨事,只怕路有歹徒,若不仔细,损伤羊皮纸该如何?”正思量间,隐约见一点火光,羽苍下马拉绳引去,顺路下坡,见有一石搭做屋子,外面插一根竹竿,数个木板盖住门口,苍走到门前,敲木板曰:“有人在否?行路人借一宿歇息。”

半晌没声,苍复道:“自有钱相谢。”又半晌,里面木板缓缓拿开,道:“刚刚昏睡,未听得,莫怪。”羽苍见那人样貌,身长七尺五,寸头胡渣,披着兽皮甲褂,下身黑裤,腰上别着刀,苍心下小心,且谢进去,见一口大缸,里面煮着黄粱粥,那人即舀来与羽苍,苍相谢,问其姓名,其曰:“我名佬奈乾,隗方人。”苍自报姓名,复问:“兄怎住在此处?”乾曰:“非也,我在行路间饿晕过去,醒来时被一老人带到此处,煮粥与我,说:“此处有大用也。”我思也不知去哪,便在此呆了一天。”

苍曰:“兄往何处?”乾曰:“往燕子累去….仰赏遗迹。”羽苍答应,心下怀疑,吃罢粥,房中有草料马食,羽苍将白马拉去喂洗,暗把鞍上剑贴心趁住,事罢,回来又说些闲话,各自歇息了。这羽苍半警醒着,约莫一更时分,听得轻步声,突窗上白光闪烁,羽苍大喝一声,翻身滚下床,抽出宝剑,见佬奈乾拿着腰刀,正吃惊,羽苍也不答话,手起一剑,佬奈乾横刀隔开,二人在屋里混战,有诗为证:

惶惶明月映刀锋,急滚叱咤举剑迎。

乱累石屋本避世,却惹公君乱其中。

斗十来合,奈乾抄起板凳打去,回身就走,苍伸手抓住板凳,反扔过去,佬奈乾没跑出五步,被打翻在地,羽苍赶上,踩住胸口,举剑要刺,佬奈乾喝道:“杀我无妨!有件事相求!”

苍紧踩不放,曰:“你还有何好说?”佬奈乾曰:“我有一封信,几把钗,求你想方送去燕子累,我妹妹在那!”苍惊曰:“你知燕子累有人?”乾道:“只因战乱,我与妹妹被一奇人引到燕子累,我为立下功名,出来游荡几年,皆不得志,得几把钗,思送回去,再去投奔张律师与韩禀,却忘了路途,身上没有盘缠,才要下手。”羽苍曰:“当真?”佬奈乾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何必骗你!”羽苍放下脚,扶这人起来,曰:“有缘人,我也是去燕子累干大事的。”

佬奈乾曰:“公何人也?”羽苍曰:“天意军羽苍便是。”佬奈乾道:“不想在此遇见人!真个上天所赐。”羽苍大喜,二人摒弃前嫌,复坐下说话,至天明时分,收拾起来,又要上路,佬奈乾自有一匹驮马,二马相并,寻路而去。百转千回,至正午时分,行于一瀑布外,见飞水击石,恍若白壁。羽苍笑曰:“也没甚奇得。”往后数十尺,催马飞奔,越进瀑里,佬奈乾磨磨蹭蹭,里面羽苍喊道:“兄长快进!”奈乾鼓起勇气,走出百尺,扬鞭拍马,紧闭双眼,穿过飞瀑,睁眼看,瀑内藏一洞穴,各奇植异虫。难以辨识,二人下马而行,约转几里,见有白光射出,正是出口。

羽苍二人出口观望,果然别有洞天,往下见一层青草大地,有田有树,闻声鸡犬,四周层层山峦包裹,羽苍叹曰:“好个别外世界。”二人顺道下山,行至一半,听到呐喊声,苍前去观望,见一个女人,身长九尺,黝黑皮肤,手舞板刀,虎虎生风,苍不敢惊扰,蹑手蹑脚回去,佬奈乾曰:“此人名叫萧枭默,手舞板刀,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妖儿纳邪亦是其徒。”苍曰:“果真惊人。”

引马复下,将将到尾,一老者走出,外相鹤发童颜,身穿青缎长衣,头戴发冠,拄着拐杖,问道:“周长归来?”羽苍曰:“晚辈是史天魁老师之徒,有要事来此。”佬奈乾曰:“前来看望妹妹。”那老者曰:“汝妹已亡去。”佬奈乾大惊,老人指点位置,乾飞身而过,留下羽苍,见走得远了,老人曰:“世事光光,百变无常,屋中嘶跳,左右声扬,沙中挣扎,欲意翻墙,应叹悲凉,大梦一场。”羽苍曰:“前辈何人?”老人曰:“吾名裴原喜。”

说罢,老者引羽苍下山,入一村落,左右行人,各衣不同,难以表述,苍曰:“能进此处,必都不是凡人也。”只听大笑一声,一人迎面走来,身穿断袖红衣,披着锁子袍,手里一把枪,插着两条豺狼,器宇轩昂,曰:“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哪有凡人不凡人?”二人打个眼神,原喜曰:“此人羽苍,天魁徒弟也。”那人与羽苍互行礼,曰:“吾名盖琏。”苍心里道:“莫不是盖梭之弟?”问来之为何,老人曰:“进屋说。”三人入一木屋,绕桌坐下,老人沏一蜜浆,羽苍饮之,味甚奇异。

老者又要上菜,羽苍曰:“在下来仙境,有要紧事,请问二位,安哑与沈士纪二公居住何处?”盖琏道:“找者二人何用?”羽苍曰:“老师与韩禀元帅兵至攀齐关,敌游骑铁球军与安提莫米不过,老师飞令我来请二位破敌,以救大兵十万之众。”二人大笑,老者起身,引羽苍出去,行至一黄瓦砖房前,老人曰:“沈士纪性情古怪,难以捉摸,但捉摸明白,便可说之,一会进去,你如此如此,其面上必怒,却必来助你,沈士纪既说道,安哑自入囊中。”

羽苍听明白,老者领头入屋中,三间甚宽,里面有说笑声,老者笑曰:“裴原喜来做客了,何不来迎?”当先出来一人,身长九尺,棕肤红发,一身黑衣,头戴法冠,出来施礼,老者介绍道:“此人天魁之徒,羽苍便是。”那人道:“久仰大名,吾名阿屑拉特,人皆道我老军医。”苍大惊,慌忙再施礼,书中暗表,这阿屑拉特与沈士纪同乡人,善用一条镔铁月牙方便铲,亦擅使剑,学医精诚,武艺高强,故羽苍认得。又出来两人,一名叶闻,一名荀弇,皆三十岁上下,器宇不凡,各位且记,这一班人都有后话。

施礼介绍罢,老者曰:“士纪怎不出来迎接。”三人笑而不语,引二人进去,见得一人,身长八尺五,鹤氅蓝袍,盘坐屋中,老者指着笑曰:“此人便是沈士纪。”有首词,专表这沈士纪:

衣氅威风卷地荡,目如炬,钢心肠,声若铜铃,叫阵喝北邙。心气可跃不周山,纂平际,穿天上。

能开金石展河廊,斩白虎,剁巨蟒,浑身本事,久叹不见光。欲效太保驰沙场,握铁砂,造水茫。

自觉失礼,羽苍收言,老人近道:“士纪欲随老夫修仙乎?”士纪张眼曰:“此地足悠闲自在,何复往神仙乎?”老人曰:“既无修仙之意,何须端坐?”沈士纪曰:“余昨夜一梦,梦太白金星降入吾家,说将有一番大事与某,我不高兴,起手一剑斩之,故苦恼。”老人曰:“天命所归,焉能变也?”沈士纪瞟一眼羽苍,曰:“小子何人?”羽苍曰:“天魁之徒也。”沈士纪曰:“何名?”苍曰:“剑君面前,不敢报贱名。”沈士纪心下大喜,曰:“说便是。”苍报上姓名,沈士纪曰:“诸位且坐。”五人自座,只有羽苍侍立一旁。

沈士纪曰:“羽苍有何事来?”苍皱眉曰:“难事也。”士纪曰:“既来之,怎无事?”苍曰:“前辈无出世之意,故无事。”沈士纪半晌不说,问道:“我虽不出世,也闻世事,你可说来解闷。”苍将从张律师出世至自立兆狐说遍,众皆大笑,唯沈士纪曰:“天魁何在?”

羽苍曰:“与韩禀大军至攀齐关,与一神剑交锋,屡战屡败。”沈士纪曰:“何来神剑?何不用计破之?”羽苍曰:“那人名叫安提莫米,无有可当,师父虽智赛张王,也无计也。”沈士纪曰:“不在前线效力,你为何来此?”羽苍叹道:“其实,老师让我来燕子累,乃是求君相助,十万大兵千余战将,皆不是安提莫米对手,老师急忙无计,想起世上能敌其者,唯君也,君不出世,该之若何?”沈士纪听罢大喜,有道是:若因虎狼出险山,需以肉鲜以为饵。直教攀齐沙场剑气飘,各逞英雄使纵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扫游破罗志 第六十七回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