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院惊魂
头好疼......
褚玄墨似乎看见眼前的男人五官逐渐扭曲，嘴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狞笑；他的皮肤几乎融化，将褚玄墨压在身下，滑落的眼睛甚至掉到了褚玄墨嘴里。
褚玄墨怒吼着想要将男人推开，但男人纹丝未动；男人的口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褚玄墨的脸上，褚玄墨一阵恶心。“滚，滚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伴随着腐烂的味道让褚玄墨几度认为自己身在地狱。此刻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就连呕吐、挣扎的反应也是受本能所控。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褚玄墨推开了男人，连滚带爬。男人被推开后，被身后血月映照下的影子覆盖住了褚玄墨的身体。此刻，他不断的诡笑、挥刀的样子、扭曲的人面倒像一个恶魔。
褚玄墨感到喉咙一阵发痒，那颗眼珠似乎正想要经过食道，前往他的腹部。他脱力地呕吐，想将这恶心的东西吐出来，却是只得一阵干呕。
抬头看见男人的脸在一瞬间忽远忽近，最后停在了褚玄墨眼前，他甚至能感到这个怪物的呼吸。血红的月亮忽然变大，笼罩了半片天空，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轮红月之下了。褚玄墨的瞳孔痛苦地收缩。
男人手起刀落，最后褚玄墨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主角卒，完结撒花！
........
（开玩笑的）
褚玄墨猛地一起，视野也逐渐恢复。迷迷糊糊地看见自己好像身处一个白色的地方。来不及多想，褚玄墨恍然觉得那只眼睛似乎还在喉咙蠕动。“啊...呕呕..咳......”翻身滚下病床，褚玄墨再次不受控制地呕吐起来。
他甚至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人诧异的目光。
此时护士小姐姐也很懵逼，甚至大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玩呢？老娘才刚来兼职就这么刺激？
昨晚医院多了一名病人，本想要交给她的导师，结果她的导师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今天才被人发现，面黄肌瘦两眼呆滞的。医院又拨不出人，就只能安排一些小年轻负责照顾他了，美其名曰让新人“培养独立自主能力和医护经验”“学习的同时帮助医院度过难关”，然后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叫这群冤种兼职大学生各种倒贴。
然后今天她刚准备给病人换药打点滴，结果刚进去病人就从病床上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她还以为病人起尸了；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尖叫病人就嗷呜一下狂吐，根本停不下来。
“卧槽我得摇人...”说罢护士走出病房在路上狂奔，迎面就撞上了她的导师。
“老师，那...那个...520号床的病人刚醒来就吐了，要不要洗胃啊？”小护士边喘边说，口齿不清。
“这有什么？脑震荡吐不很正常吗？带我去看。”导师面无表情，好像压根就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等到俩人到病房的时候，褚玄墨还在吐。
“老师，他已经吐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啥都没吐出来。”小护士忧心忡忡。
“胃里没异物，还狂吐，我去，看他这样怕是要窒息了吧？”导师明白即使脑震荡这种症状也是不正常的。到底因为什么呢？但大脑晕乎乎的压根想不起来。好面子的他把那句“埋了吧”硬生生给挤了回去。
“他这样...真的没事吗？”
听着小护士担忧的话，导师思考时总是情不自禁魂归昨晚，梦回酒馆。
导师走向褚玄墨，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巴掌险些把他俩门牙打出来。
“老师，你干嘛！”
小护士惊叫了起来，导师也一阵懵，刚刚自己好像疯了似得不受控制，总想着“没救了埋了吧”这句话，然后他索性不假思索死马当活马医地就想效仿范进中举。
他成功了，现在他的手像胡屠夫一样痛了，还伴随着阵阵蛋疼，不知道是在蛋疼病人二级脑震荡又险些被一拳敲爆还是在蛋疼其他的事。
“嗯？”褚玄墨虽然还很头痛，但眼前那层红光总算消散了，眼睛到底还是看见了些许东西，呕吐感也缓和了一些。看向站在他眼前的俩人：“这里是哪？”
小护士抢先一步答道：“这里是白玫瑰医院，我们这里的外企医院。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哪来的说说呗？...”她的话唠成功让褚玄墨又想吐了。
“那我先走了。”
仿佛是怕一会褚玄墨嘎嘣一下子抽过去，导师飞也似得逃开了。反正这病人嘎了是学生照顾的，好了自己是指导老师，论功行赏在这群生瓜蛋子前面，自己都是赚。
小护士依旧滔滔不绝：“你好，我叫白韵竹，你叫褚玄墨是吧？我们看了你的身份证，这名字可太玛丽苏了...”褚玄墨感觉大脑要炸了：“停！！！”
褚玄墨还没说呢，白韵竹好像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唉对了，我是来给你打针的，手伸过来。”褚玄墨一阵无语。不等他反应，白韵竹白皙的手迅速攀上了他的手掌。
“啊！”褚玄墨感觉手好像被这一下打麻了。
打针...也能这么疼吗？
看着褚玄墨龇牙咧嘴的样子，白韵竹探出脑袋：“唉抱歉哈，吊瓶没出血。”紧接着把褚玄墨的手放到了他面前。“得重扎。”白韵竹就这样，拔出来一点点，又一点点......
褚玄墨简直想吼一声：老子还不如被昨晚那个疯批干死！能不能快点！
好不容易拔了出来，白韵竹屏息凝神，回想着老师还有那些前辈们速战速决的样子，心一横，又是迅猛一扎...
“好了没事，它进去了...欸？”
吊瓶，又没出血...
白韵竹有些紧张了，以前她都是对人偶扎针的，为真人打针本身就没几次，自然没有什么经验；这种频繁不出血的症状她见都没见过。不过紧张很快被兴奋代替，现在，她眼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战意。
没错，她和这条血管杠上了。
打个针，她愣是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愣是打了十分钟她才见血。
“结束了？”褚玄墨哭丧着脸。
“结束了。”白韵竹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床上。
一万匹飞奔的草泥马，毕生所学的国粹，对眼前这个憨批小护士全家的问候语最终凝聚成了一句：“你吃了吗？”
白韵竹眨巴两下眼睛：“吃了啊，怎么了？你刚醒，肚子饿了？我跟你讲，老师说过了这种症状你只能流食，大鱼大肉对你没好处，所以你先忍着听见了吗？或者我可以给你带个腊八粥，楼下有的卖。”
她这句话出来，褚玄墨也不知道该狂怒还是该抑郁了，反正挺无语的，直接给他气笑了。想骂也骂不出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你们医院...很缺人吗？”白韵竹很明显没听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也不是很缺吧，就是最近每天都有一堆伤员，个个都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给打成了植物人...欸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哪里不舒服吗？”她仍我行我素地讲了下去。“我跟你讲，你这种脑震荡算轻的了，昨天我还看见一男的，我的妈呀前额叶硬生生给打出来了，他还...”
“停，再讲过不了审了。”
他也不懂白韵竹心里想的什么，明明才刚认识，为什么上来就滔滔不绝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说她情商低吧，她说的话你甚至都没法打断，别人这么说直接成尬聊了；说她情商高吧，你觉得像吗？
“别那么高冷嘛，你都快比上我们院长了。”
“你给我打得是什么药？”褚玄墨换了个话题。
白韵竹拿出药单一看：“哦，是阿普唑仑。”
“什么？!”褚玄墨看向自己的手，顿觉呼吸困难。“你们...没做皮试？”他的声音颤抖了。
“啊？好像忘了。”白韵竹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怎么...了吗？”
“我***阿普唑仑过敏啊！”说罢他直接拔了针管。阿普唑仑不同于其他药物，这种药是精神性的，我tm不会变智障吧！褚玄墨感觉整个人似乎都不好了。
“啊啊啊啊？”白韵竹赶紧结果他的手。“嗯...欸？怎么没红肿？”
褚玄墨感觉放松了一些：“没过敏？真是阿普唑仑？”
“我确定是啊，拿药的时候上面就写的阿普唑仑...”忽然褚白俩人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白韵竹这丫头拿错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