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着的……谁?


时钟走到凌晨三点十四分,大宝依旧没睡着。这是第几次熬夜熬到这个点了,应该是第七次了,这种熬夜的频次,已经不能单单“修仙”一词可以调侃而过的,他清楚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但是有时候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大宝在手机刷着头条和某乎,企图去让自己在手机的荧光下能够安静地睡去。新闻一条条过着他的眼,但是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没有人能够看见吗?他心中的疑问如影随形,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揭不下来。他一次又一次在搜索框中输入文字,但是检索出来的都是“查无此信息,请更换需要检索的词汇。”这句话。他一遍又一遍地搜索,一遍又一遍地搜索,还是没有结果。
他放弃了,扔下自己卡顿的手机,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那一声声脆响在沉默的宿舍里又节奏地响起,大宝的心情也略显轻松。他揉着自己干涩发胀的双眼,也伴随着一阵阵无奈的叹息。
真的没有人看到吗?他依旧质疑着自己,回想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这应该不是幻觉,毕竟我在这周已经看到了七次,可以说是近乎每天都能与那个东西相见了,就算我不想见到也没有办法回避,因为那东西本身的印象本身就很诡异。就算是幻觉,频次也不会这么高。
“难道是我成为精神病了?”大宝喃喃自语,但是之后他也自我否认了。白天上课的时候他曾经问过他的许多同学,他们都回答的是:“你没有问题啊。”“怎么怀疑自己有病来了?”“实在不行你去十八号楼的心理咨询中心看看。”“是不是你学习学得压力都变大了?”
大宝回想着白天同学给他的话语,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近乎八成觉得自己没毛病,毕竟精神病是不会质疑是自己是不是精神病的,当然说是这么说,大宝还是把自己是精神病的记录保留了两成。
“凡事都有万一嘛,不管自己是不是疯子。”大宝这样安慰自己,心情愉快地就像安全度过了期末一样。
不过大宝还是仔细想了想,那个东西出现时间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晚上,飘忽不定的。所以现在这个还是谜团,还是等等看,看看之后的发展情况。
经过这么多次的网络检索,看来这个还不是很普遍的现象。大宝想在网上询问一下的,但是网上没有相关的问题和资料,于是大宝也就此作罢,毕竟大宝自己也不敢确定,再说如果发到网上肯定是会被批斗一番,大宝不想受这个无妄之灾。
他再次拿起手机,四点十分,该睡觉了,还是命要紧。这个时候他的室友小风还在玩游戏,不过好像也快结束了。大宝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大宝:憨风子,还不睡觉,等着猝死吧。
小风:傻大宝还好意思说我,你也赶紧的,不然大家一起猝死。
大宝:……
小风:……
随后大宝和小风静悄悄地滚进了他们的被窝。
四点半,大宝还是醒了,他实在被这个问题扰得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一定得搞搞清楚,不然连觉都睡不安稳。”大宝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在大宝起身的一瞬间,清冷月光下的阳台窗户插进了一梭子的人影子,大宝察觉到了,心瞬间凉了半截,凌晨还闹鬼了不是?他慢慢地靠近阳台,推开门。眼中的景象刺进了大宝的双眼,一阵刺骨的寒冷在大宝身上游走,就像寒冬里的一盆冷水泼到身上。
阳台……变形了。阳台被切成一个个规整的小方块,不断地切换位置,散落在空间之中,不仅如此,方块自身还在匀速地旋转,连续地切出大小不一的间隙。大宝被吓得失神,缓了很久。随后大宝拿了自己的一双拖鞋,扔在阳台上面。过了一分钟,拖鞋没有掉下去,他才战战兢兢地站在阳台上面。
不光是自己宿舍的阳台,自己所在的楼和对面的楼的阳台都呈现出这样的景象,不仅如此,每个房间的阳台方块都在不停地交换流动,由于大宝没带眼镜,所以在大宝眼中,那些活脱脱像一片在月光驱动下的流动马赛克。
当大宝准备要回到房间时,脚下忽然列出一片大空隙,大宝猝不及防地掉了下去。等他准备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时,他停住了。大宝费力地呼吸,赶忙摸自己。大宝不敢眨眼,慢慢转身,没有痛感。大宝发现自己是悬浮的,离地面很近。他落在地上,观察着周围。
相互对立的两幢宿舍楼竟然是浮空的,连地基都显露出来,留下一片片大坑,就像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一般。
大宝跑向校医院门口的那条马路,发现都是这样的景象,这片区域,俨然就像是一个浮游都市。大宝靠在某一处墙上,墙体可以轻松地移动,他走到某一家门店,发现这个也是可以移动的。这里,就像随意可以调换的玩具一样。
大宝将一块悬浮的墙扔向空中,过了许久,天空炸出了一束巨大的白沫,夜空出现一片绚美的星河,在月光的笼罩下毫不逊色。星月共存的夜空泛起了巨大的涟漪,随后归于平静。
此刻的天空,就像一片湖面一样。大宝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肯定不是假的。
中午十二点,大宝和小风站在天桥上面。
大宝:憨风子,帮我录一段天空的视频怎样?时间不长,就半个小时。
小风: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这是要干嘛?
大宝:我想验证一个想法,帮我就行,回头请你吃饭。
小风:行,说话算话。
小风掏出手机,拍摄角度倾向了知新楼。
半个小时后,大宝来到了大明湖,发现警察正在疏散人员,我趁乱走了进去。
大明湖上依旧有人在泊舟,但是,有百十来号人赤脚站在湖面,此刻的湖面,安静得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此刻大宝轻轻地走向湖面,虔诚地迈出每一步。
湖面看不见底,因为湖底露出来的不是一片泥沼,而是一片片建筑群,知新楼也俨然其中,定睛一看,天桥上聚集着大量的人,每个人都在围观。
霎时间乌云密布,大明湖下起了暴雨,湖底下面的人打起了伞,大宝打电话给小风。
大宝:看到了什么?
小风:看到了许多人倒立地悬浮在天空里,他们的脚好像是黏在一个平面上,身影混在云朵之中,当然这些人,也包括你。还有,我们这里完全不能打伞,因为雨不光从天上落下,而且从地面上跳出,伞的两面都给打湿了。
大宝挂了电话,打开了头条和某乎。
“……齐南日报报道,我市上空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水体,经过有关专家的确认,此水体对应的镜像水体正是我市的大明湖,对此领导高度重视,专门成立了指导小组……”
“……如何看待齐南市上空出现的‘大明湖2型’?……”
“你们看见上空出现的东西吗?,那是大明湖?”
大宝把手机关上,漫步在湖面上,悠然自得。这是疑问得解的畅快感,大宝心里如此回想。
消息爆炸之后的第二天,时钟走到凌晨三点十四分,小风依旧没睡着。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小风心里这么想,随后就转身睡去了,对眼前的黑夜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