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三十七章 师徒吵架
老郭抄起手边的扇子朝杨九郎砸过去:敲死你个兔崽子!
杨九郎顺手接住,刷地打开,呼哧呼哧扇个没完。
房门外,露出郭麒麟小心翼翼的一只眼:“爸爸,我妈说让你们别……”
“滚蛋!”老郭一本书飞过去,房门咣一声关上了。
“那您亲儿子!”
“啊,对!亲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像你,抱着个师哥当儿子!”
“人不也管你叫爸爸?”
“甭糊弄我!嘴上叫我爸爸,心里还不定怎么骂我呢!”
“骂您还用心里?您也太看不起您这些徒弟了!”
老郭猛拍桌子:“你可气死我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发个长文?”
杨九郎走过去抱住老郭:“行啦师父,没事!您不还有这么多徒弟呢嘛!我们都爱您。”
被徒弟表白了,害臊的老郭死命推:“滚滚滚!”
杨九郎在老郭的头上亲了一口:“我师父全世界最好!您要不忿,咱明儿就安排,让您这些个徒弟,每人每天发三千字博文!看谁嗓门大!”
“去去去!你把我徒弟都抢去给你当徒弟了!还在这给我卖乖!”
“我那是干着师父的活儿不落师父的好啊!辫儿要是红了,还不都是您的光彩!我还能到处嚷嚷,说辫儿是我教的,跟您没关系?再说了,那我又是谁徒弟?我谁教的?不都还是您嘛!”
看老郭不说话,杨九郎摇他:“师父乐一个!我小时候有个不倒翁,这么一摇就丁零当啷响,您怎么光晃不出声啊?”
“滚蛋!”老郭伸脚要踹,杨九郎很灵活地躲了。
“一个个的,没个省心玩意儿!”半是抱怨半是欣慰地嘟囔了一句,老郭斜眼看杨九郎,“真不换?”
杨九郎站好:“真不换!”
“我不逼你,可别人未必。”
“您不逼我就行!还有,谁也不能再去辫儿那胡说八道!”
“行。”
沉默片刻,杨九郎再次开口:“师父,您应承的辫儿要是好不了,就让他做幕后。要是真那样,我也陪他一块儿,教课也行,干杂活也行,您随便安排。”
“你做梦!”老郭勃然大怒,“我手把手把你教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做幕后的!”
背手转了两圈,老郭越想越气:“你是个什么熊玩意儿?让你干点活,你一躲三千里!现在台都不想上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我躲什么了我躲!那大林,我没给您护住?”
“大林有大脑袋!要你费心了?”
“那九涵不是我带的?差了?”
“这么些年,你也就带了个董九涵!”
“我一九字科我带什么带!一个还不够?我还给您带着个云字儿的呢!”
“你给我这撒野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九字科!”
“别人我管不了!我怕人告您去!说您这德云社人身伤害!虐待员工!”
“学艺的哪个不挨打?”
“您敢出去嚷嚷说您这些徒弟都是打出来的?”
“小辫儿你怎么就敢打!当众打他的时候你不说你是九字科?”
“那是他乖!服管!”
“他但凡有三分乖,能摔成这样?”
被扎了心的杨九郎一脚踹翻了椅子!
“杨九郎!想做幕后,门儿都没有!我最多等你到封箱!小辫儿要是能站起来,你俩封箱能上,那你俩就不裂!要是封箱你俩上不了,就给我各自走各自的!小辫儿我不亏待他,总有他一碗饭吃!你想陪着他一块儿,休想!德云社还是我说了算!”
老郭真是快给杨九郎这瘪犊子玩意儿气死了!
他这个徒弟,真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
04年春节,老郭带着张云雷曹云金那一帮孩子在大观园庙会演出挣钱,台下的游人来来去去,没几个真会站那听相声。可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就一直站台下,眯着小眼睛嘿嘿乐,听高兴了,还要和台上的演员搭个茬。
一看就是个常听相声的!
后来,这孩子就成了德云社的常客,回回来了就追着小辫儿玩。
09年德云社改成公司制,第一次面向社会招生,老郭一瞧来考试的人就乐了:嘿,是你啊!留下!
那一年是德云社最动荡的一年,有走的有问的,有想着法儿探事儿的,这孩子不管那么多,每天除了干活儿就是学习,眼睛始终两条缝,连睁都懒得睁一睁。
要的就是这能踏实住的人。
老郭偶尔来指点一句,下次再查,上次说到的东西是必然有回音。次次指点次次有,甚至还能举一反三,问一答十。
更让老郭满意的是,这小子嘴紧,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除了吃就是玩,没半句是非!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眼跟前的活儿他不巴结,端茶递水拎包传话,他不抢。可回回你心里有事儿的时候,这孩子总在!不吭气不言语,就在你身后守着。有时候也纳闷,明明自己个儿是笑着的,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怎么这小子就能看出来你心里不痛快呢?
给别人说活,别人都战战兢兢忙不迭地点头说师父您说的对您说的是,给这小子说活,他比你的话还多!你说一,他说我见过二三四,为什么不能因此是五六七,试试八九行不行?
你嗓门才高一句,他那边脸色倒先放下去了,嫌你不能好好说话!
说来也怪,他越是这么着,你倒越觉得这孩子实诚!不藏心眼儿!
一直指望他能当大用,他倒好,摆着一脸北京小爷的惫懒劲儿,说啥也不肯担事儿!
怎么就非抱着小辫儿不放呢?知道他俩有少年情谊,可那点情谊,就比他这个师父还重吗?真是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