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廉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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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7月22日 晴 星期五
我不想再喜欢马嘉祺了。他的温柔太廉价。”
一笔一画地,你在日记本上如是写到。
“嘿!宝!”你闺蜜突然在你身后拍了拍你的肩膀:“今天你的‘恋祺日志’更新了吗?”
也只有她会把这本记满了自己对他少女情思的日记叫得这么好听了。
“没有,”你垂下头,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到你身旁:“我不想再喜欢马嘉祺了。”“啊?!”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怎么……怎么会呢?你之前那么喜欢他!而且……我觉得马嘉祺对你挺好的呀?可温柔了!”你不置可否地笑笑:“你没发现吗?他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
我不想做他的之一,我希望可以做他的唯一。
这句野心勃勃的话,你对谁都没有说出口。
你早已记不清是在哪个普通而不平凡的瞬间喜欢上了马嘉祺,只是固执地认定了,他就是你要喜欢的人。
你为他抄上林赋,希望“得心上人”;为他第一次下厨房,烤小饼干,做小蛋糕;为他写一封一封又一封明知发不出去却也次次不缺席的情书;为他深夜码字写小作文以安慰他的考试失利。
平心而论,他对你的态度算不上不关心。
知道你生病后特意托关系买来的特效药、绕了半个城市才买到的鲜花饼、毕业典礼那天送你的一大束手捧花……一桩桩一件件事,他一点点打动着你。
可是你总觉得,他暧昧不清的态度才最伤人心。
曾无意间得知他有过一位刻骨铭心的初恋,开玩笑般询问时也只换来他的一句“别多想”。有姑娘在朋友圈@他表白,他点了个轻飘飘的赞让你挂心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第二天你终于憋不住去找他询问情况,他只是从容地笑着安慰你:“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可是……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预备役对象啊!”
你红着眼眶不接受他的敷衍,换来的是他以退为进的“自杀式回应”:“那你要我怎么样?从此断掉社交吗?”
你怎么可能舍得交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思来想去突然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吃醋的资格,支支吾吾了几声便没了下文。
闺蜜拍了拍你的肩膀表示心疼:“那……驱使你下定决心忘掉他的是什么事呢?”
是你无数次撞破他和其他姑娘的暧昧。
譬如那天早上外出时与他不期而遇。
你们所居的城市素来以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而在附近城市圈中闻名,然而二线城市终归还是小了点,出去散步你竟然也能看见他。
他背对着你的方向,似乎在打电话,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又害怕打扰到他,正决定加快脚步绕开时他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你的耳朵里:“你是说,想让我当你毕业舞会男伴?……好呀,我的荣幸……”
后面他又说了些什么,你没有听,也不敢再听下去,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曾见过的他运动会上抱起一个姑娘送到医务室的身影、中午食堂吃饭时坐在另外一个姑娘身边谈笑风生的身影、把衬衫第二颗纽扣送给一个姑娘的身影……
心中仅存的对他最后的一点点好感,也终于无可挽救地破灭了。
顺着小路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看到小路尽头有石桌石椅,憋闷地坐下,心里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猫,挠来挠去。
令你意外的是,心中的遗憾反而少于解脱。似乎于你而言,对马嘉祺漫长无望没有尽头又得不到结果的暗恋,是一种束缚。
爱他的日子里,藏满小心翼翼与进退两难。想要表白却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将爱意藏在心底好强的你却势必不会甘心。
闺蜜伸手从你背后绕过,拥你入怀:“仅仅是听着我就觉得好累啊,真是难为我们家宝爱他这么久了。那,在喜欢他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是值得你怀念和留恋的呢?”
有,当然有。
寻找光,追随光,成为光,散发光。
因为喜欢他,想要靠近他,想要优秀到让他想来认识我,你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你为了他第一次尝试音乐,尝试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以便于接近他,多一点和他交流的机会,就更有可能离他近一点。
你为了他努力学习自己薄弱的理科,终于一点点地提高分数和学校排名,从前十名一跃到稳居前三,与他不相上下。
你为了他改变了自己原本稍显内敛的性格,变得开朗活泼落落大方,至少敢于站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说爱他,即使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打着哈哈拒绝。
“那……马嘉祺对你的意义是什么?”闺蜜又问:“你对自己对他无疾而终的感情,到底是感谢,还是遗憾?”
感谢吧,还是感谢吧。你如是说。
左思右想,茫然徘徊,最终你还是选择了这个答案。
无他,惟无怨耳。
人生路上难免遇到无数人,匆匆忙忙路过你的世界,不打招呼地闯入,又毫无征兆地离开。
你还是要感谢他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怎么能怪他呢。
对所有人都温柔是他的素质和教养,喜欢上他是你为自己创造的意外,飞蛾扑火则是无可否认的本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爱得卑微而又没有尊严的你,怎么舍得怪他呢。
你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也希望如有下辈子你能不再遇到马嘉祺。
他是你的劫数。
解不开也忘不掉的劫数。
你抹去眼角不知何时流淌下的泪水,斜倚在闺蜜的肩头,轻轻吟诵起你喜欢的张爱玲老师的名言:“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指尖传来温暖,是闺蜜的手与你十指相扣:“乖,别难过,以后的日子,我代替马嘉祺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