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众神第七章中

刃臂像如同利刃一般横扫空气,迸发出代表着愤怒的能量弧线。廷达罗斯充满静电的眼睛闪耀着痛苦的欲望,一种灵魂深处的渴望,这些猎物的二进制气味奴役了他们的一切感官。
随着思想的脉动,泰洛克解开了将廷达罗斯捆在棺材上的束缚。它们自由了;愤怒充斥着他们,饥肠辘辘的他们发出一阵阵代表敌意的二进制代码。相位爪闪烁着不可观测的光芒,当它们像狩猎的最后时刻的群狼一样包围着他时,泰洛克感到一种恐惧的快感。
他将它们捆绑在一起的技术会使泰洛克对它们的吞噬之心产生致命的毒性,但它们对他的憎恨会不会战胜吞噬他后死亡的结局呢?
它们在捕捉到科托夫的气味时发出了嚎叫,向巴里桑号奔去。它们就好似最贪婪的噬铁虫那样不顾一切地扑向它。爪子撕开了装甲板,把它们从炮艇的机身上扯下来,因为它们在寻找猎物的二进制气味的来源。巴里桑号的龙骨随着支持性结构构件被撕裂而断裂,炮艇在愤怒中被全面拆解。
泰洛克咧嘴一笑,炮艇机魂的二进制尖叫充斥了整个空间,这是机器痛苦而冗长的死亡嚎叫。它曾经骄傲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死去。不是被吞噬,不是被吸收,而是在被彻底抹除之前撕碎成越来越小的碎片。
几分钟内,雷鹰就成了残骸,它的身躯被分解成了由褶皱着的钢铁、撕裂的镀层和破碎的、没有灵魂的部件组成的废墟。
“你无处可逃。”泰洛克看着廷达罗斯们冲进Exnihlio的荒野
在猎犬体内,那不可抑制的渴望在熊熊燃烧。

大多数的士兵酒吧都是喧闹的地方,在那里醉酒闹事是常有的事,鼻子被打出血是每晚都会发生的常事。但大多数酒吧并不是卡迪亚人的酒吧。“唾手可得”曾经是一个废弃的环境改造载具的维修机库,这意味着它有一个现成的水泵系统、储存桶和开放的空间。一百名休班的卫兵坐在桌子旁,喝酒,交换故事,清洗武器,抱怨他们没有和他们的上校在一起。
霍金斯上尉独自坐在临时酒吧角落附近的一张桌子上,这里提供的视野可以覆盖酒吧的全貌,并能直接看到入口。他的激光枪靠在桌子上,他的剑和装备包挂在椅子后面的帆布吊绳上。
他的一些高级军士--贾恩-考林斯、瑞伊--还有一个叫瓦斯肯的政委,和他们的班长以及雷纳德号上的埃米尔-纳德和凯恩斯-西尔克伍德坐在一起打牌。通常情况下,任何不属于团里的人都会受到士兵的冷落,但舒尔古夫的工人凭借他们别出心裁的纸牌游戏,很快就受到了欢迎。
霍金斯咧嘴笑了。如果说在帝国卫队的生活让他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让他抓住了任何可以避免无聊的方法。像所有的士兵一样,卡迪亚人喜欢纸牌。他看不到他们在玩什么,但从贾恩-考林斯的表情来看,似乎纳德赢了。
他忍住了加入他们的冲动。他们是军士,而他是一名军官。卡迪亚军衔之间的关系没有许多其他军团那么正式,但霍金斯明白,休息时间对他的士兵来说很宝贵,他知道在休班时最好不要打扰自己的休息。
他喝了一口面前碎玻璃杯中的浊酒。它在各个帝国卫队之间的总称是bilge hooch,但第71团的每个卡迪亚人工程师都有自己严格保护的配方和名字。这个配方属于工程师罗西娅,叫做 "Scarshine"。这是一种烈性酒,虽然酒里夹带着一些化学品的味道,但你还能指望从机械教星舰上酿造的饮料中得到什么?
尽管它很烈,但在 "唾手可得 "中没有一个卡迪亚人会醉醺醺地离开。他的士兵们知道如何处理他们的饮料,而且--更重要的是--知道宿醉带来的代价并不值得醉酒后那短暂的享受。霍金斯发现有几个年轻的士兵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但同样也看到一些年长的士兵在为他们把风。
霍金斯满意地看到他手下的男男女女都能胜任下一次的轮换任务,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他面前桌子上的数据板上所显示的示意图。
他们称之为“水线以下”,这指的是一些古老的海军术语,无论霍金斯多么频繁地研究希望号的下层甲板,他似乎都无法调和他在离开希帕蒂亚后多次巡视该舰时绘制的手写防御计划。
这时霍金斯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及时看到了瑞伊正在走过来。中士把一张椅子转过来,坐在对面,把胸贴到桌前。
“她真的有意识吗?长官。”瑞问道,朝希望号的示意图点了点头。
“没有,中士,我怀疑她从来都没有。”
“每个女孩都需要在水线以下保留一些秘密,是吧?”
霍金斯点点头,关掉了数据版。
“我问过的每个技师都只是点点头,然后给我一句话,说每艘船都是不同的,他们也不知道这船是如何 "改变 "自己的环境,但这并不陌生。我的意思是,他们在谈论这艘船的时候,他们好像认为这船是活的一样。”
“如果他们是这样想的,那么谁能说他们是错的呢?”瑞说:“毕竟,你听说过当战火来临时,士兵对装备的祈祷。对激光枪的祷告,对刺刀的亲吻。”
“我想。”霍金斯承认,把一个空杯子推给瑞,并指了指桌子中央的瓶子。
“别介意,先生。”瑞说,倒了一杯适量的酒。
“那么你在想什么呢,瑞?”
“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想和我们一起玩“骑士与无赖”,先生。”瑞说:“这是纳德的一个新游戏。它不赖,你甚至可能赢一两手。”
“不。”'霍金斯回答说,把数据塞进他的装备袋:“反正我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进展。“
“长官。”贾恩-考林斯点头说:“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行列。这个奥特拉玛的流氓很快就会把我们全部清理掉。”
纳德试图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但由于他喝得太多,这拙劣的演技实在没法让人信服。凯恩对她的同伴的尝试咧嘴一笑,并在霍金斯坐下时看着他的眼睛。
'他现在领先了。”她说:“但再喝一杯,他就会变得狂妄自大,与我打赌。然后也许我会让你们中的一个人把它赢回来,如果我认为你们足够帅,你们可以到我的床上。”
即使有世界上最好的希望,桌子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能被称为“帅”。瓦斯肯政委的脸就好似一张粗糙的月牙,他的眉毛看起来就像是出生时用粘土涂抹上去的。守卫图科斯在巴克塔三号上被手榴弹炸得伤痕累累,贾恩-考林斯是个皮糙肉厚的补给官,雷是个银河系常见的短脖子中士。
霍金斯当然听说了盖蒂亚对阿琼女士和雷纳德的船员所做的事情。他只是在穿越光晕之痕之前,在安德斯上校的晚宴上简单地见过他们,但他本能地喜欢他们。达汉贤者曾想带着一队护教军冲进桥上,但任何报复的想法都被布莱洛克贤者的一道命令所打消。
也许陪伴缓解了纳德和凯恩的痛苦,也许他们只是想喝醉,暂时忘记他们的悲伤。
纳德在凯恩再次解释规则时发了一手牌。凯恩的卡迪亚口音已经变软糯,但仍然存在,而且喝得越多,就越强烈。他们玩了几手牌,让霍金斯熟悉规则,这些规则很简单,但是当他们再次玩几手牌时,霍金斯意识到这牌有着意想不到的复杂性。
到了第五把,他的投注筹码已经全没了。
“你知道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了吗?长官。”瑞笑着说
“我确实知道。”安德斯说:“而且我感觉我们被骗了。”
“我们玩的是方棋游戏,长官。”纳德说:“规则同样的适用。”
'也许是这样,纳德,但我不禁想,你在利用我们这些可怜的士兵。”
'我,占便宜?'纳德咧嘴笑道:“绝无可能!”
'先生。”瑞说,朝 "唾手可得 "的入口处点点头。霍金斯抬起头,看到那天一直在观察他们训练的带有犬状纹身的银发男子。
“他在这里做什么?"霍金斯说,当那人看到他并开始走过来时,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向酒吧走去,虽然知道有瑞中士在,埃米尔-纳德和凯恩-希尔克伍德可能他人已经被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会受到欢迎。
那人在他们面前走到吧台前,俯身从下面提起一瓶Scarshine。他用牙齿打开瓶盖,抓起一把酒杯,显然对他所吸引的敌意目光视而不见。吧台后面的肌肉发达的下士伸手想去拿他隐藏的电击棒,但霍金斯挥手让他离开。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杯饮料吗,上尉?"当霍金斯把自己靠在吧台上时,那人说着倒了一大杯酒,把瓶子举到两个空杯子上:“这不是老式的amasec,但我听说它还可以喝。”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霍金斯说,把一只手放在空杯子上。他们现在离得近了,他甚至可以看到脸颊上的疤痕和这个人脖子上的钢圈插座。
泰坦机组的一员,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