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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空宵/古风]借君孤单何日还,借君孤单君不还

2023-07-22 23:15 作者:长俄  | 我要投稿

这篇阅读时推荐音乐《千百度》,参考背景北宋末南宋初

碧水邀客夜拏舟,月残星缺秋风瑟。


举酒成杯久不饮,意在江北非在南。


忽闻前船琵琶曲,先为轻策后无妄。


主人忘悲客颜欢,驱舟向前问何人?


……


时至秋暮,军帐前黄花凋落无数。又念近日朝廷出征无力,凝光帝不思北图,安居旧港。已将临近望舒城,却下令班师回撤。军中士气甚是低落,遂邀朝中故友,于此江上,行舟喝酒,望景解闷。


遥想当年天枢星,帝君被蒙兵劫去,时天下大乱。然其坐镇有方,于璃月港挥兵杀敌无数,甚至北进收复望舒城。奏表凝光帝亲督前线,都迁望舒,缕缕遭拒,北伐功亏一篑,临终前仍大喊:“过河,过河,过河!”


此次北伐,亦尚有沦陷地行秋所率领的义军相助,撤出之后,估计很快将会被蒙德军一举歼灭。帝所裁决之事,不知寒了多少人的事。


想到这些,心中的烦闷终究是滋生了几分。今璃月疆土,如今沦陷于蒙德西风铁骑之中,边关庶民,又望王师一年。


愤怒之下,我决定此行回朝之后立马释兵权,返家乡。或许远离这朝堂纷争,便会不思亡国之事,或许也不会由此愁苦,劳神伤身了。


“刻玉衡,别来无恙!”


友着一姹紫纱衣,腰雀头结,披青丝,戴银发簪,应是大家闺秀之着,然其从北伐之事已是数日。


“幸会,鄙人深知旅将军志在匡扶璃月,以雪旧日帝君遭擒之耻。怎奈时运不济,朝堂之众不思于一心,江湖之军不统于一筹。”


其声呜呜然,听此悲哀之诉,虽已知玉衡忠君报国之心不在我之下,听罢又不由感慨。


“斯事我无意相谈,今朝堂之下,主战派寥寥无几,我已决定弃绝国家之事,返乡务农。”


只是叹息,我并非是善于断绝此事之人。与她交谈的一时间,忍着眼泪,眺望江水被头。蒙军尚未完成占领,对岸近几日也还算安宁。唉,几日后,江上这各自从商的景象,一去无返了。


“这...可如今朝堂无人,正是用武之时。”


她拉住我的衣袖,扯住,连忙劝说道。不过,我已经心灰意冷。但是,我不确定我真的会就此善罢甘休嘛?


“不必多言,月色尚佳,且随我乘舟竭饮。”


然月虽明奈何星却稀,残月如勾,勾北游子思乡之心,引南父老念亲之情。江上月影虽大,而碧水荡漾,混乱不堪。


“军中已出征多日,又因朝廷断了补给,唯有一坛鄙人家乡所酿之酒,望刻玉衡不要介意。”


取出酒,置上杯,摆出野果,宴虽简陋,却并非狼藉不堪。


“承蒙将军宴请之恩,甚是欣喜,岂能怨诉?”


她接过酒杯,抿下一口,思绪良久。我望着桌宴,又看了看舟外江水。呜呼!碧水之大,浩浩乎如凭虚御风,如这璃月天下,包容万象,可朝堂实在渺茫,容不下我北伐之心。


泪又挂在眼眶,如非刻玉衡在场,想必我早就已经泪如雨下了。悠悠,不尽碧水滚滚流。


迟钝良久,抵不住这九年之梦付之一炬的忧愁。举着这杯酒,含着泪,还是将它一饮而尽。酒酿得有点苦,纵使秋风也不能吹去。


“嗯?将军,请听!”


刻玉衡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琵琶弦音惊醒了思绪,把头伸出舟在,指着前面的船舟,笑着对我说道。


“听这曲,似乎是轻策的民曲与无望的哀嚎。又看这船舟沾有血色,莫非是哪位与我等同思北讨的义军将军?”


我吆喝着舟子,务必摆渡舟桨,速速前进,此刻我真是喜笑颜开,势必要会一会与我等同志同谋之人。


“是呀是呀,今朝堂主战派分化离析,当前国家危如累卵,我等应当团结一致。”


刻玉衡也笑了,欢喜的表情流露于她女儿之身的脸颊,纯如冰花,娇如雪玉,而不失丈夫之风。


刹那间,这先前以为的水中映月也变得清晰明朗,清澈的水,醉人的风。岸边挺立着茂美的草树,江上来往着繁华的商贸。


待我舟之船头临近前船之舟尾,我欣然的备好一杯酒,从船帐里走出,轻声向前询问究竟是何人?究竟是何人呢?


……


江水漫漫,银河九霄残破不堪。江风如若杀刀,引一片肃杀,割裂着她如玉如酥的肌肤。军马红尘,掀起悠悠思乡之情。


只叹如今只身一人,家父对她甚是怜爱,奈何天数不佳,在这异国他乡,竟动起了兵戈铁马。动乱之中,家父遭人残害。


好在,自北往南的归途中。遇上了一支特殊的千岩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听闻她的遭遇,士兵将士无不落泪同情,还赠与她一条船舟。虽略为粗糙,但她感激不尽。


蒙人铁骑,践踏了所有。苍茫人世,顿时间灰飞烟灭,埋没于马踏沙尘之中。唯有在此异国所学之琵琶,与所悟之曲子。留存于脑海中,轻轻地敲弹。


弹了一首轻策的民曲,大概内容是庆祝丰收时节,希望璃月来年风调雨顺的吧。可悲啊!如今他们沦为蒙人铁骑的牵羊,秋收时节,不再有往日的欢笑。


她也是如此的,这几日恍惚的过得就像一场梦。看不清虚实,摸不清情况。只知道,回过神来,父亲已经驾鹤西去,不在她的身旁,不再宠爱她了。


“您...真的不在了吗?”


随着泪水的落下,这原本欢快的曲子竟变得如此悲哀。眼泪擦拭着,可是过去,能擦拭掉嘛?


‍又弹了一首无妄,本是无妄无数冤魂的埋怨,而弹出来的就像北方灾民不懈的诉苦。渴求王师北伐,恢复北方。


她也是这样的啊,渴求自己深爱的父亲,能够回来,能够回来。可是,这现实是很可悲的。明明茫茫人海,她的诉求是很微茫的。


“我真的很希望您回来,对不起。若不是我贪玩,您也不会遭殃了。”


悲伤的时候,忽然听到后船一位男子正在叫喊着自己。赶紧收起琵琶,梳理好妆容,走出舟帐。不知来者究竟是谁呢?


——


琵琶轻抬遮面颊,柔弦三声得相遇。


询索姓氏其不答,续作旧曲奏琵琶。


弦止方应主人问,自言本是遣璃使。


家父身亡兵戈乱,不知究竟归何处?


‍……


待到我与玉衡听得船主允诺,便踏上前舟。水流平和,自然精力也不费多。又无舟之摇摆,倒也上得平稳。


静静地等待,便见一双纤细苗条之玉臂,指尖微翘,轻轻捋过船联。迎面而来是一位女子娇躯,着红帛布制之衣,持琵琶,这其三分,面颊。又用手指轻弹三下,便轻轻走来。


唉,非同志同谋之北伐将军。但我见其衣着,有点滴血色,或沾染沙尘。观其面容,五官精巧,也算倾国倾城。脸上积攒的灰尘,也看得出是北方难民所来。


见她神色身子紧张,我等三人久未开口相谈,气愤冷凝。我便梳理神色,对着她自我介绍并询问道。


“这位娘子,鄙人乃是旅家军统领,姓旅名行者。见娘子衣着必然是北方难民南迁,敢问娘子芳名?”


……


这是...这就是救济她的军队统领,旅行者。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已无意南逃,在碧水江上独自一人乘舟解闷,等待蒙兵的来临,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是遇见了他,她欠他一份恩情。她是位感恩的女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璃月的谚语,这也是父亲长交给她的。


先前的曲子尚未弹完,既然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弹曲一首,以作礼物吧。


轻轻拨动了琵琶弦...


……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捧起了琵琶,奏起了先前无妄的弦音。娴熟的拨动,窈窕的身姿。如诗如画,甚是美丽。


这首曲子,真是悲哀。弦音如同冰水划过溪下石头,叮叮当当,冷涩而悲痛。弦音又如魂魄哀怨,令人苦疼不堪。弦音,我的心也停下,周围静悄悄,就像蒙军所踏过的村子,十室九空,空寂无人,此时无声胜有声。


唉,想想昨夜在军帐里毫无困意,难以睡眠。起身走到外面,挑灯取墨取纸,于暗火下自作一词。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断弦无人听,梦里铁马笑春秋,醒来愁。”


“欲倚金戈去,江北插尽赤旌,只叹孤身俯屈冷雨。”


唉,梦里披荆斩棘铮铮之铁衣,已成昨夜长风随波东流去,城外马歇揺首顿蹄,鹏举瞰冷雨,只叹普天之下垂成的同庆。


思索完毕,这位娘子的琵琶弦音也弹到了尾声时刻。


轻轻收下琵琶,露出被琵琶遮挡住的脸颊。她的眼神楚楚动人,她的仪态婀娜多姿,腮间有羞红。


“回报将军,小女乃是稻妻长野原氏,因有趣于璃月烟花制造,便以遣璃使的身份来到璃月留学。这琵琶,也是其中师姐传授于我的。璃月蒙德交战自九年以前便开始,璃月北境战火纷飞。因为我一时贪玩享乐,去往璃月北境,家父不放心,同我一起。而我...我的家父,也是在南逃的过程中被蒙军残忍的杀害了。直到遇见旅家军,士兵们赠给小女此船,小女才得以在这江上逍遥快活。若非将军,小女...”


“不必夸奖了,璃月乃百姓天下,赠与船舟不过是我等官兵的职责罢了。既然娘子来自稻妻,为何不乘船回到稻妻,反而在此逗留。娘子可知,蒙军几日后到来的消息?”


“小女已无家父,家中又无其他亲属,便只想在这江面上,等待蒙兵到来,了却自己的命运。”


她有些哽咽,失去至亲的痛苦,我何尝感受不到。九年前,我尚未成人。然而蒙德与璃月的战火,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地。我亲眼看见蒙德火花骑士烧了整个山头,那所谓的诗人夺了所有的酒,我的妹妹,也在那一刻,与我永远诀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娘子之心情,某自然晓得。但生命可贵,还望娘子赶紧南撤,明日我等军队便不会在此驻扎。如无摩拉盘缠,某自可送予。”


于朝廷俸禄中取出一份作为船费,一份作为吃食,一份作为衣裳的购置。用一个小布袋装好,递向她。


她没有接下,摇摇头,把钱袋推了回来。


“此船舟已是承蒙将军之恩,小女岂能又向将军索取?小女一草芥之性命,不足以受此恩惠。”


“拿着!你的性命为天!”


我怒斥了一声,然而没想到,她的眼角被惊吓得淌出了一滴眼泪。我有些后悔,但还是递了过去。


“将军不要如此凶神恶煞,即便心有好意,也只得办出坏事。”


刻玉衡此时出面调节,安抚了这位娘子,随后贴着我的耳,轻轻说道。


“娘子,还望接下吧,这点摩拉,算不得什么。”


大概相当于我一个月的俸禄,毕竟我的俸禄也少。


“承蒙将军好意,只是无缘无故受人之恩,小女过意不去。”


女子有节操,如此乱世非常所见也。但她一人孤身无人相伴的,没点摩拉怎么才能安身。定不能让她落入蒙人之手,真是难办。


“那么娘子,如何才得受此恩惠?”


“将军若嫌我不弃,可使小女做些屋中下事,以抵将军之恩惠。”


“不用,某不招良家妇女。”


“这倒也好,旅将军莫不从了。”


刻玉衡出面,我自然不得不接下这个建议。正好此行回去便会辞官,带着赏赐,也不至于这位娘子安置不妥。做些简单轻松事就可,不能苦了她。不过我嘱咐过她,无论如何,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娘子叫做什么?”


“长野原宵宫!”


——


因义蒙惠甘为下,不使粗事使细活。


夜静挑灯为主人,未成辛苦反恩宠。


日月久久自生情,朝晚处处比金坚。


只叹朝廷又宣诏,此别不知何时见。


……


果真没有出乎我的预料,此次朝廷宣诏回来,是来提出议和条件的。无耻啊,肉食者无能啊。自九年来九年之功啊,九年之功毁于一旦。


令人气愤,他们想要碧水以北所有的璃月疆土。更令人气愤的是,蒙德遣使竟然要求凝光帝跪着听取议和条件。无耻,极端的无耻。帝君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臣子恨,何时灭!


“旅爱卿替我便可!”


听到这话,我一把甩下官帽,哼了一声,径直走出朝堂。


“我,弃官返乡。”


在朝堂外的宵宫,等候我已经多时。见我贸然出来,神色有些惊诧。


“将军,你这是...”


我停步下来,沉默片刻,望向身后自己多年的目标,又拜了拜北方。起身,终于是开出了口。


“返乡回家!”


“可是...”


“悉事皆从我听便!”


宵宫只好把提到嗓子眼儿的话,委屈地吞了下去。不过心里一直不安,害怕朝廷会对他有所追究。


……


旅行者一股脑地走出门外,迎来的是朝廷内近乎凝结的气氛。


“这...”


“让他去吧,记住俸禄不得少,再赏赐旅爱卿摩拉百万。至于行跪姿实在有损我璃月国威,还望安使君不要强求。”


她瞥了她一眼,便不屑地宣读起了议和条约。那无礼的态度,朝堂内除了刻晴,没有一人敢使出不好的脸色。


兴许也是觉得太过耻辱,刻晴以病为由,下了朝堂。


……


这就是将军的家,有些简陋。不像想象中大官那样的别致风雅,但也算得上宽宏大气。


她兴奋的在屋子里面闲逛着,东看看这,西看看那,若不是知道她来自稻妻,旅行者甚至以为他是从哪里来的农村野姑娘呢。


“咳咳!”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声呵斥两下。对女子的关怀,也不像先前那般脾气。


“现在,给你规定事务。负责早中晚的饭菜,偶尔打扫下屋子便可。”


“将军,我还会好多事情的。”


“之前说好的,一切听从我,这些事务该做就做,不该做就不做,现在请娘子打扫一下屋子。”


她还是照做,别人恩惠在先,自然应当听从其令。即便明面上做不了,背地里还是可以多做的。


正打扫着屋子,路过一间房间时,瞧见旅行者正在整理着床铺。房间虽算不上豪华,相比于屋子里其它的,也算些许金贵。这应当是旅将军的房间,可是为什么被子上绣的是烟花图案呢?


“将军莫非也喜欢烟花?”


“嗯,喜欢。不过听闻娘子兴趣,先前便使了匠人替我织绣,这以后便是娘子的房间。”


“不用不用,小女可以睡地上...”


尚未等她说完,他便打断了她的言语。


“听话!”


“听将军大人的话!”


“另外,桌上有你的薪水,帮我做事,理应得到回报。每月,我都固定放在这里。”


她只好无奈的接受,眼前这位将军,怎么如此怜香惜玉。她甚是不解,不过,也坦然接受了。自己的东家嘛,还是听他的。


她又看了看他的房间,相比较于自己的房间,是简陋了些。桌上摆着砚墨纸笔,还摆有几本兵书,一壶清茶。


这位将军精于文章,这是她所认为的。直到他又扛起锄头,走向田地,便也觉得他勤劳了。


“将军,午饭带上!”


话说璃月的田间有没有大貉妖呢,来璃月这么久,心性胆大的她也没有去璃月的土地上看看。


她终于是想要跟他出去了,可他又是极力的否认。


“这些事娘子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会讲土地犁遍。何况娘子你来,也不会有薪水的哦!”


“没有啦,好奇而已,让我去嘛...”


“好吧...”


日子就是这样过着的,男耕女织,虽然宵宫并没有织布,但好在负责了一日三餐,也算得上男耕女食了。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宵宫从市场赶集回来,由于路途遥远,回来已是天黑傍晚。


来到旅行者的房间,蜡烛已经熄灭。轻轻点燃了蜡烛,只见他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酒,不断念叨着什么。


“勿割...北伐...拒和!”


桌上有张书纸,是关于璃蒙的议和的内容。璃月把北部全境割让给了蒙德,并且降为臣子之国。在将军眼里,确实是耻辱吧。她的将军是她的将军,所以她也不免难过几分?


脸颊红彤彤的,甚至比宵宫羞怯时的脸颊还有绯红。蹲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是醉酒后便起身准备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


只不过刚一转身,便被旅行者给擒住了。


她努力挣脱着,又被他掀翻在床上。


如果是大将军的话,这也算抵消您的恩惠吧。


第二天,他为自己所做的过错为她道了歉,只是,应该对她负责吧。


“真是对不起了,我...我可以为娘子负责,如果娘子想要回到稻妻,我马上就可以送娘子回去的。我一时糊涂,犯了大错。”


看着面前不知所错的旅行者,宵宫的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那么,为小女宵宫负责哦!”


几日后,她果真有了身孕,他也有些高兴,可以为人父亲。他也有些难过,国家之事还是难忘于心,他本想尽忠尽责之后再养儿育女的。还是不能保证自己,是否真的放下国家之事。否则,前几日,自己也不会酗酒消愁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啊!他想着。


自己的这个妻子倒也算得上贤惠,十个月后的一月,自己的孩子降生了。抱着大儿,他兴奋不已。正月期间,也看了看妻子准备的烟花表演。


“咱取个什么名字呢?”


“待我查查经书...”


“烟花好看吗?”


“还是咱家宵宫好看呀!”


这样的生活真是幸福,可他心里还是有块石头,有块安南之燕翘首北盼的志向。可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来了,他会争取把这块石头放下嘛?


三月,妻子又有了身孕。他轻轻呵护着她,一日三餐,尤其是下地活,啥也不肯让她干。


“喂!这才一个月而已啦,我还是可以做饭的。”


“听话!”


幸福的日子很短暂,风雨后也不一定是阳光,沧海,也不一定化作桑田,可能是荒野。


诏书来了,蒙德撕毁条约,又一次大举南下。朝廷希望旅行者再次从军,以击退蒙兵。


他看着诏书,久久无言。他很激动,自己终于可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了。他很难过,蒙兵实力强大,不知此行前去是死是活。可那些朝廷内的官兵兄弟等着他,等着他率领他们,回到北方的家。


而自己的小家,不得不苦一下了。他抱着宵宫,久久不愿意分开。


“此战我军毫无防备,凶多吉少,宵宫,答应我,先回去稻妻,好吗?”


“好,你什么时候过来?”


“建功立业之时,我便过来!”


“孩儿我给你管好...”


“不用了,大儿留下,我让甘雨秘书替我照顾着便是。你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是身孕时期,照顾大儿自然不方便。”


“嗯...保重...我去了,一定要活着来稻妻,我还要给你放烟花呢!”


“我借你的孤单,今生必定相还,这是约定!”


君子乘马踏过,掀起一番长风。妻儿远在他方,日复一日相望。


……


朝廷里,刻晴带着愤怒的目光对视着凝光。这三年都是旅行者一人与她二人,击退无数蒙军。而今天,这皇帝老儿,不知是犯了什么病,竟召回旅行者并要处死他。


“敢问皇上,旅将军究竟是犯了何罪,居然要杀头?”


“哼哼...莫须有...唉,朕说刻爱卿,能换来和约就不需要罪名。”


“这...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蒙军岂会就此罢兵?”


“这就不用爱卿操心了,蒙德君王琴已经与我歃血为盟,只需要以旅将军与北境为代价,何乐而不为?”


“识趣的话,嗯?”


她自然识趣,交出了自己的统兵令,摘下官帽,同是返乡,


……


五年没有见到他了,可她还是很乐观。


今日,店里面来了一位来自璃月的客人。她便趁此机会,打探那边的消息。


“这位客人,敢问璃月...”


“现在是蒙德咯!今年,在蒙德铁骑的攻击下,摧枯拉朽,已将璃月国都踏破,凝光帝被处斩。我等都是逃难到此的亡国民罢了…”


璃月败了,那他还在嘛?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活着,他和她还有约定呢!


——


他走了,再无人用诗描绘这段恋情了。他葬在自己深爱的国土,却再难见深爱的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


二十年,眨眼间便过去了。最近传来璃月复国的消息,可他还是没有来。


昼思夜想,期盼着约定的达成。念夫君之风貌,满脸愁容。年未知天命,便已经匆匆如花甲。鬓白如霜,发丝如雪。


瞳孔间微点微点的绯红,已是荡然无存。好在,当年那一身活泼明朗之气,今朝犹在。吩咐着二儿,打理好烟花铺。静静端坐窗前,探向缕缕暖光。


“小子,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赶紧给老娘摆好烟花,快些。”


相较于以前,她是有些泼辣了。岁月如雕,刻出皱纹。心酸如刀,割断往常。


“哦,好的好的,老妈。”


“对了...看见你爸来了,赶紧跟我说一声。”


她迟钝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愿望说出来。纵使每一天,她都在给自己的儿子说这件事。


“好啦好啦,爸我也不认知。”


“想当年,你还有个兄长呢,不是因为...”


恍然回过神来,只听见哐当一声,孩子踏出门外。她默默叹息,那一日分别至如今,已是多年,尚不可见。


屋子静静,无嘈杂之音。自从与他分别,因人世生活苦难,琵琶已经多日无奏。唯有烟花店的营销,尚且执握在手。


“这位贵兄,见你衣着非我稻妻本地,你是从何处来的呢?”


少顷,只听见自己的子嗣与外人相谈自如。多年来的心酸抚养,也让她感到欣慰了。


“在下姓旅,自璃月乘舟而来,欲往稻妻寻亲。闻我家慈对烟花甚是喜爱,特来此店小市。随身携备的,还有家乡的璃月烟花。”


姓旅嘛?她思索着。也默默起身,难道他真的来了吗?她不可置信。整理好衣裳,轻轻的走着。因为整个璃月,只有他一个旅行者。


他没有食言,他没有放弃他与他之间的约定。客人的音色有些稚嫩,应是她的大儿吧。孩儿来了,他也一定还活着吧。


“嘿嘿,烟花正是我家传承手艺。贵兄慢慢挑选,保证不输璃月本土的。不瞒你说,我老妈也喜欢烟花。”


二人相谈甚欢,这让她为人母亲,甚是欣慰。她想着想着,他来了吧。或许就在路上,让大儿先过来?或许在璃月,马上就可以乘船见到他。二十年的辗转,终于是可以在此刻圆满了嘛?


“孩儿?”


店门自内而外的打开了,阔别多年的亲情再也无了阻碍,血浓于水,点滴汇聚。轻轻注视着她,轻轻打量着她。


“娘...娘亲?”


他手中捧着的烟花落下,膝盖也随之跪倒在地。眼角不断滴着泪,嚎啕大哭。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烟花小店独徘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孩儿请起,让娘看看你的后背,那颗印子还在。为娘不好,疼不疼啊?”


连忙过去将他挽起来,自己的亲身骨肉,为人娘母,怎能不疼爱呢?


“小子,这就是你的大哥,还不快快过来扶起大哥?”


“哦哦,好好好!大哥快起,大哥快起。”


为母的捋了捋儿子的衣裳,平了平上边的褶皱。打量着孩儿的身体,梳理着他微乱的发丝的。


“好大儿啊,咱进屋说,进屋说。吃饭了没啊?”


久别重逢的喜悦自然是掩盖不住,他慢悠悠的起身,她急匆匆而又稳当的为孩儿拿出吃食。


人生记忆里第一次吃到亲娘做的饭,眼泪也不禁在眼眶里打转。多久了啊,二十多年了,日月如梭,苦难埋藏其中。


“孩儿啊,爸他咋样了?来没来啊?”


吃着的时候,她顺便道出了这个问题。二十年非一日,自然有些焦急。不过,关关鸠鸠,也有分别之时,窈窕淑女,也会等不到梦中君子。


他听到此言,身体颤了颤,强忍着泪水狼吞虎咽地填下手中的点心。眼神赤红,泪滴轻挂在上头。


“孩儿,有什么不舒服吗。别噎着了,咱慢点说,慢点说。”


为娘的也操了心,有些慌张,拍了拍他的身子。生怕自己的亲身骨肉遭了什么罪,动了什么筋。


他静了静,便开口了。


“娘...父亲他...他在孩儿三岁时,便被召回璃月港,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示众了。”


“啊!”如若晴天霹雳一般,如若金刚刀刺一般,她的心仿佛碎了,她的心仿佛被刺痛了。她瘫坐在地上,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娘别哭,承蒙父亲北伐有功,刻晴帝在凝光帝政权覆灭之后领义军自孤云阁反蒙,取得成功后追封归离王,并封娘为诰命夫人,孩儿我则承父亲之爵,此次来到稻妻,正是接娘回家享福的。”


可是他不在了,所有的荣华富贵,金钱银两,在她看来,便是如同粪土尘埃。他不在了,他与他的约定,无人兑现。他说孤单会还,可是孤单不会还了。借君孤单何日还?借君孤单君不还。


“夫君...”(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夫君...在吗?”(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


“孩儿们长大了,你却不能与我白头偕老了。”(三四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


“我来了,看你了...”(只是可怜瘦马未得好歇)


……


“长野原氏,何在?”(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民妇在!”(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念旅将军之骁勇忠义,及长野原氏之品良贤惠,朕特追封旅将军旅行者为归离王,追谥忠武,子承其位。封旅将军妻妾长野原宵宫为诰命夫人,赏摩拉千万!”(鹧鸪清怨,听得见,飞不回堂前)


“臣妇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


“我来了,你这找房子,好久都没人来扫呢。”(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嘿,你这两个儿子也来了!”(一瓢江湖我沉浮)


“嗯...不过得多看看我哦!”(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再给你弹一首琵琶吧,这么多年没弹了,有点生疏了,你可别笑话我啊!带了点烟花,喜欢嘛?”(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弦音流转,映日月无穷。春江花月,如梦如痴。君痴美人,美人痴君。君也痴,美人也痴。




看完了进个群嘛?

群号775439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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