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XFZ特异点同人小说(5)


房间的陈设看上去十分华丽。
桌上放着散装的宝石,正当中那个是骏马的造型,剔透如同水晶,就像是雕工大师做出的工艺品。
就是这样精致。
窗户被淡黄色的窗帘遮着,偶尔吹动的风会将它卷起,看上去倒有几分寂寥。
屋内没有亮灯,但是点了三两根蜡烛,那焰心释放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却迎合那些颜色显得相当温和,照在华丽的家具上映出淡淡的光点。
房间里是没有人的。
“出去了吗?”
言峰绮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自言自语。
“下一次要让她记得走正门。”
说着,他就离开了那房间,若是被屋子的主人发现,他可能就要忍受一段时间吵闹了。
“小孩子就交给奶妈照顾好了。”
他说着,把寂静还给了房间。
这间屋子太过整洁了。
作为某人专属的屋子,它的个人特质都太少了,华美的陈设缺乏人情味,崭新的家具缺少生活气息。
它的主人似乎尽可能消除了自己存在的气息,让这间屋子变得像是随时可以使用的客房。
主人拒绝了它,她不认可这间屋子是自己的居所。
她不认可这个家。
这就是我们能得出的结论。
对于远坂凛房间的结论。
***
梳着双马尾的少女从窗户进入房间,随后便不安分起来。
她出众的个人特质使她脱离了男人的怀抱。
像是了解她的个性,男人也主动放开了她,并不顾及她的安全,像是换个姿势那样简单的解除了动作。
也许他更多的是在照顾孩子的自尊吧。
看着女孩轻快的落地,男人便要退去身形。
“Archer。”
他被女孩叫住了。
“怎么了?凛。”
女孩的名字是种爽快的发音,和她的眼神一样有种利落的锋利感。
“今晚的任务要加倍完成。”
“诶?今晚还有什么任务吗?”
英灵卫宫像是故意装傻,相当刻意的说着。
“巡逻!今天晚上没有巡逻吧!”
“带我出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要是Caster又行动了的话!”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带着明确的怒火,好像在指责眼前的男人。
“我们先前已经破坏了他的据点,丧家犬一样的家伙没有那么快行动的。”
英灵卫宫说着理性的意见,这种轻视的态度无疑刺伤了主人的自尊。
她的脸,幼小的脸上被难以表达答的黑色覆盖,愤怒,仇恨与年龄不符的黑暗情绪像是网格一样盖在女孩的脸上。
“……5起。”
凛的身体颤抖起来。
“5起!”
她像是强调什么一样。
“在我们抓到他之前,他犯下了至少5起案子!”
女孩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压抑在喉咙里的嘶吼,带着让人心疼的可怕力度。
“凛,那不是你的……”
想要安慰她的卫宫被彻底无视,女孩心里只有自己的打算。
“听着Archer,并不是我们成功了,仅仅是破坏了据点而已!在没有据点的时候,他们也能轻易杀人,而且行动会越来越难掌握!”
“我们必须要!”
男人的用更有魄力的声音盖过了女孩,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怒……
或者说是……痛苦。
“那不是你的责任!”
他俯下身子,高挑的身体就算如何压缩也没办法与女孩对视,但他还是尽可能的靠近了女孩。
“我们能做的事是有限的……”
他抓住凛的肩膀,那瘦弱的身体简直比刀柄更加纤细。
他不自觉的减轻了手上的力气,心里略微平静了一点。
“……我应该能做到的,应该能做的更好的。”
“那不是你的责任,你是一位御主,你的首要任务是赢得圣杯战争!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
女孩挣扎着拍开了男人的手,揉了揉眼睛。
那眼睛看起来有些泛红。
“打赢这场战斗的第一步就是消灭Caster。”
***
卫宫安顿好了御主就离开了房间。
“辛苦了。”
他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他并没有很吃惊,虽然面前的家伙有着极高的武道修为,但显然是不能与英灵相提并论。
“有什么事情吗?神父。”
面前的男人露出了冷淡的笑容,但某种意义上,这笑容显得相当和善了。
“现在就不要叫我神父了,会和家父弄混的。”
“叫我绮礼就好了。”
言峰绮礼,这间教堂的神父——言峰璃正的孩子,原本是第四次圣杯战争预定的参加者……
原本。
“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想请教一下事件的进展,你与凛对Caster的凶狠打击着实让人称赞。”
“那样的恶道,确实是尽快消灭比较好。”
“……你只是来说这个吗?”
毫不客气的,英灵卫宫显然对面前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他那样的表情着实叫人不快。
“那孩子承担了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对她也是相当抱歉的。”
“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话,还请直言就好。”
男人将轻微上扬的嘴角掰成了直线,僵硬的脸上再无笑意。
他就像机械一样,拥有这正常的举动,但那背后的只是对人性的模仿,不具备真实意义。
这样的男人不可信任。
“神父……”
男人与卫宫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被叫住了,然后便停下脚步,两人背对着背,谁也没有回头看对方一眼。
走廊晕色的灯光照在脸上,现出的都是一片黑色。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夺走凛的御主之位吗?”
一时间的沉默。
“呵,怎么会呢……”
男人说道。
“但是若是要将那孩子从悲伤中解放出来……”
“我随时愿意。”
男人这么说了。
他是出自真心的,这样的回答无疑是他的心声。
走廊的某样金属上,反射了男人的嘴角。
那模糊的,看不清楚的银亮面上,倒映出了纯粹的快乐。
哪怕并没有人能看到。

***
这不是一段好走的路。
对玛修.基列莱特尤其如此。
这大概是埃尔梅罗二世最大的失误吧,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让玛修带着藤丸立香去到那里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一般人都会注意不到吧,毕竟也没有人能够明白玛修身上的特殊性。
首先,他们并没有货币,根本没办法使用任何现代化带来的便利。
其次,这个时间点,道路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就算想要求助,恐怕都没有办法。
最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玛修是个毫无城市生活经验的人,对她来说,就算身边有行人,她恐怕也没有救助的想法,甚至连如何求助都搞不明白……
没有御主,没有医生,少女失去了所有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她或许要第一次,主动与外边的世界接触了。
对此,她自己也隐约意识到了吧?
所以才会感到不安。
不过,她还是扶着御主,至少要想办法,将他带到那里去。
这个少年,无疑是她最重要的人……
不能使用英灵的力量,少女的臂力甚至比御主本人更加糟糕,但那纤细的身体还是继续向前走着。
“……城市的夜晚……气氛是这样的吗?”
玛修停下了脚步,一丝疑惑爬上眉头。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被雾气笼罩了。
“……这是。”
不自然的魔力充斥在空气里,这种不自然的感觉令人脊背发寒……
“唔……”
少女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使用英灵的力量,最关键的是,她的御主不省人事,这种情况下想要撤退也非常困难。
不过很多时候,灾祸都是自己找上门的,并非想要回避,就能回避掉的。
那就像是水的声音,从软体动物中,榨取出汁水的声音。
粘稠的,湿润的蠕动着,好像在浓雾中爬行。
行动间伴随着水声,然后空气里散发出了腥臭的味道,那液体交互的声音,宛如某种低语。
然后……
那些黑色的影子在灰白的雾气里显现出来。
章鱼?乌贼?
不是。
那是深蓝色的,既让人联想到水藻,又让人联想到海怪的爬行物……
“!”
第一反应便是战斗,但无论是前后左右,都有这种生物接近的声音……
“……”
最优先的计划还是逃走!
玛修使用了一点英灵的力量,只装备了右手的盔甲,勉强能带着藤丸脱身。
她立刻向旁边的暗巷跑去,与其被围攻,只对抗面前的敌人当然是更好的选择。
巷子并不宽,玛修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那些长了触手的海怪都是些无脑野兽,一起冲进巷子,结果反到无法前进。
“就这样撤退好了!”
打定主意,玛修继续在巷子中前进。
“这巷子也太长了吧?”
突然察觉到了异样,于此同时,脚上传来被绊住的感觉。
像是神经反射,那绊住玛修的“绳子”在一瞬间收缩,像是一支手臂,将女孩倒提在空中。
原本扶在肩头的藤丸立香被摔了下去,但似乎摔在了柔软的东西上,并没有受伤。
对此,玛修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察觉了接住御主的肉垫究竟是何物……
那是怪物的另一只触手。
视线从御主身上移开,注视着面前那雾中的怪物。
没有眼睛,更没有嘴巴,那身体上裂开的破洞里长着巨大的尖刺,就好像牙齿一样。
它们通通外翻,就好像是欣喜的咆哮,就好像得到了美餐。
“……”
看来是无法避免战斗了……
就在玛修想要动用全部的力量时,怪物突然抽搐起来。
它的身形扭曲着,然后缠住玛修的触手便松开了。
不是松开。
落到地上玛修清楚的看见那断掉的残肢……
它被什么锋利的刀刃切断了。
“快跑!”
听到有人这么叫喊。
迷雾中似乎有着什么在和巨大的怪物缠斗,那身形混在烟雾中,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从者?”
来不及细想,玛修再度扶起御主,然后收回来从者的力量。
虽然现在是被救了,但当前的状况最好是有所保留。
空气中传来血液喷溅的声音,那巨大的身体轰然倒下,然后像是沸腾的泥浆一样,片刻之后消失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难受的腥味,但通路已经让开了,于是玛修便向那里走了过去。
一段时间闭住呼吸,努力不去吸入那腥臭的气味,然后玛修便回到了大路上。
这时,灯火变得明亮起来,时不时还能看到行驶而过的车辆。
行人依旧是没有,但视野里的一切都像是裹上了金色,与刚刚的一片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才是真正的夜晚吗?
玛修环视四周,不吉祥的浓雾也不见了,而她身后的巷子则散乱着几包垃圾,看起来也只有数米距离,全没有刚刚走过的长度。
“是某种暗示吗?”
她如此认定。
如果能使用英灵的力量,应该不至于被彻底迷惑……
“不,现在还是前辈要紧……”
玛修将杂念消除,打算继续寻找二世指定的地点,却被面前的少女吓了一跳。
“呀!”
嘴里发出小声的惊呼,然后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抱!抱歉!”
比玛修本人更加慌张的样子,那少女赶忙拉开了距离。
就在短短的前一刻,她正把脸凑近玛修,好像在闻着什么气味。
奇怪的女孩,身上穿着英式的复古斗篷,那披风一样的衣服将少女的身体盖住,若是把颈后的兜帽戴上,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的巫师。
这少女畏缩着,好像想要藏住脸一样别过头去。
明明是张可爱的脸,五官精细,银色的头发相当瞩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说道。
她声音很小,若非现在是半夜,恐怕日常的喧嚣会完全盖住她的声音。
就像是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一样。
“没事。”
不知为何,面前怯弱的少女给玛修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心里也不再那么戒备了。
“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座城市……不太安全。”
“晚上请……不要外出。”
女孩的劝告让玛修想起了刚刚雾中的人影。
“是您……救了我们吗?”
她试探性的问,而那女孩则有些吃惊,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仔细一看女孩的穿着,那一身灰色好像可以完美的潜入雾气里,也难怪看不清楚。
“谢谢您。”
玛修向对方至谢,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面前的女孩应该也是英灵,虽然救了自己,但现在可以向她求助吗?
……不行。
她打消了求助的念头,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节外生枝了。

***
玛修扶着御主,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虽说不能寻求帮助,但她还是向那位少女问了大致的方向,再过不久,恐怕就能抵达二世所说的目的地了。
事情终于有些顺利,玛修再度想起了那女孩的事情。
她好像很在意玛修身上气味,而且总是回避着他人的视线。
不愿意被看到脸吗?
这是肯定的。
玛修记起来,向女孩道谢时,她下意识的拽着自己的耳边,就像要拉扯什么一样。
当她注意到那儿什么也没有时,她非常慌张的将兜帽戴了起来。
在那之后,她的脸就一点也看不见了。
“……为什么呢?”
玛修思考着,仔细回忆女孩的脸,总觉得有种不自然的熟悉感……
“啊!”
一时间,背上渗出了些许冷汗,她终于找到了那股熟悉感的源头。
是了……虽然气势完全不一样,态度也相差很多……
但那少女的脸……
与特异点F见过的亚瑟王……
完全一样。

***
“笨蛋!居然因为忘了戴帽子害羞成那样。”
耳边能听到很嘈杂的声音。
既没品,也没有一点风度,聒噪的好像一只性格恶劣的鹦鹉。
要是以前,我应该立刻摇晃固定在右臂上的笼子,叫他安静些,以示惩戒,不过现在却任由其吵闹。
这样也不错……
这样真是太好了。
只要这吵闹的声音还在,我就还能呆在这里……
我就还能维持自我。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它掉下来了。”
“这种事情不要道歉啦!呆瓜!”
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明明这个样子就好了,但它的声音却沉静下来,好像要说些严肃的话题。
“喂格蕾,刚刚那两个人……是魔术师吧?”
“嗯……”
“你很在意他们吗?”
“到也没有……”
“哈哈?那还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爱上她啦?”
“不是啦!”
真是,是不是还是要惩戒一下比较好?
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继续聊了下去。
“……她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
“味道?啊啊……”
这样啊……
手中的魔术礼装——亚德沉默了片刻,理解了我的话。
“你又在想那个二流魔术师了。”
“嗯……”
亚德说的二流魔术师是我的师父,虽然贵为君主,但就魔术素质而言,确实只有二流。
这句话的正确性坚固到甚至让人无法反驳,就连我一时间都没有察觉这是一种失礼的评价。
“你还在想他啊,又不是被抛弃的怨妇,干嘛这么神经过敏。”
“才不是……”
“明明就是,哪可能路边的小屁孩就认识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亚德……我生气了!”
小幅度的在斗篷中晃动手臂,轻微的震荡对他起到了警示作用。
“好吧好吧,我道歉……”
嘴上这么说,但亚德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明明就是他不好,把你带出来,现在却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真是个负心汉!”
已经搞不清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安慰我了……
“亚德……”
“在!”
“安静。”
“诶?我不说话你不会无聊吗?”
“安静!”
“好……”
这样一来,终于又只剩我一个人走在大路上。
这道路空旷的叫人难以理解,这座都市的结构也和我知道的完全不同。
不像家乡,也不像是时钟塔……
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到底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不解的喃喃自语。
记忆好像出现了断面,我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
以往一直走在前面的师父也不见了……
“师父……”
光是想起他,鼻子就有些发酸。
“……到底去哪里了。”
一时间又想起来了,师父抽的雪茄烟的味道。
那令人安心的气味,和刚刚女孩身上闻到的……
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