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这个含光君有点萌(又名魔道祖师之听见你的声音)09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蓝忘机低了低眉眼,才发现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头:“现在立刻回去。”
蓝曦臣问道:“为何?”
蓝忘机回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刚才的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仿佛翻腾着一股汹涌的墨泉。
十几只船正在原地打转,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缓缓旋转。
船只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登时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御剑而起,唯有那名驱剑入水的门生苏涉站的船板已被吞下了碧灵湖,他双膝过水,满面惊慌却也没出声呼救,不知是不是吓到了。
蓝忘机瞧见了苏涉的窘迫,本要出手相救,却见魏婴先他一步对苏涉伸出了援手,许是从碧灵湖里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魏婴几乎生生被压到了逼近湖面的低空,少年一边设法稳住身体,一边双手并用的拽住了苏涉。
绝对不能让魏婴出事,这个念头直戳着蓝忘机的心弦,俯身冲下,单手拎着魏婴的后领,连同着被魏婴拖拽的苏涉也被他拉了起来。
蓝忘机目光淡漠地望向别处,他一个人一把剑,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同时与湖中不明怪力抗衡,他们的位置却仍在稳稳地升高、升高。
半空中,魏婴惊道:“蓝二哥哥,没想到,你这剑力气挺大的啊!谢谢,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揪我的领子?拉着我不行吗?你这样子,弄得我好不舒服啊,蓝二哥哥,我把手伸给你,你拉我吧。”
蓝忘机冷声道:“我不与旁人触碰。”
明明魏婴刚从鬼门关死里逃生,这会倒又跟他闹腾起来,蓝忘机总觉得,魏婴身上有使用不完的活力与朝气。
魏婴莞尔:“蓝二哥哥,哪有你这样的……”
江澄实在忍不住了,他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魏婴骂道:“哪有你这样的!被人揪着领子吊在半空中的时候能少说两句吗?”
“江澄,你闭嘴。”魏婴怒道:“我不过是想跟蓝二哥哥说说话,你吼啥吼,哼,什么都被你那破嗓子给喊没了。”
魏婴有话和他说,会不会又要跟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蓝忘机目视前方,眼神一点都没放在魏婴身上,可心里却止不住想要挣脱束缚。
“蓝二哥哥,我们是朋友,你以后可不能再说咱们不熟。”魏婴认认真真的道:“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作证的,你是逃不掉的,泽芜君都说了,你其实很开心跟我做朋友。”
蓝忘机依旧恍若未闻,看来,朋友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一行人御剑迅速撤离碧灵湖,落到岸上。
蓝忘机放开抓着魏无羡后领的右手,从从容容地转身,对蓝曦臣道:“是水行渊。”
蓝曦臣摇头:“这便棘手了。”
啪,一声巨响,蓝忘机微愕,魏婴竟然将苏涉给摔到了岸上,手还一直在衣摆处蹭来蹭去,满脸的嫌恶与轻蔑,仿佛苏涉身上有毒似的,见他看过去,魏婴立刻变成一张笑颜:“蓝二哥哥呵呵呵呵……”
唉,少年又开始傻笑了,蓝忘机抿唇,却见苏涉怒视魏婴,言辞之中的怪罪之意显而易见:“魏公子,我又没有惹你,你为何几次三番要折辱于我。”
魏婴做了个鬼脸,义正言辞道:“救你,已经够累的了,谁知你平时吃了多少,那体重,啧啧,所以,手就一不小心滑了一下。”
“你……”苏涉从岸上爬起,颤巍巍的指着魏婴,很久才憋出一句话:“血口喷人。”
以为少年会怼一句苏涉,谁知他竟然对着兄长作揖施礼侃侃而谈:“泽芜君,云深不知处不可嫉妒偏激,不可揣度他人,不可与人产生口角,亦不可鲁莽行事,这苏涉所犯已不止这四条,还有更多数不清的,我就不一一阐述了,他是蓝氏弟子,无羡更不敢越俎代庖,苏涉就交给泽芜君来头疼了。”
“魏公子言重了,你救了苏涉,应是我们蓝氏感谢于你。”蓝曦臣微微笑道:“苏涉,以后记得要好好减肥,瞧,你重的魏公子手都给滑了,才会将你摔了一跤。”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兄长吗,竟然跟着魏婴一起捉弄苏涉,蓝忘机心中惊愕不已,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只是,魏婴为何要如此针对苏涉,似乎非常看不惯苏涉,或许,苏涉真的有问题,否则,兄长也不会装糊涂了。
兄长已然发话,即便苏涉有再多的不满,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奇怪,魏婴为何要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直瞅着苏涉,嘴角露出的微笑似乎还透着杀意,看的人发怵。
他没有看错,魏婴确实对苏涉起了杀心,这一认知,让蓝忘机下意识的唤道:“魏婴,凝神。”
许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蓝忘机看到魏婴不再搭理苏涉,而是笑嘻嘻朝他走来,却被江澄拦住胳膊给拽到旁边去,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江澄的脸色铁青,眼里蹦出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万物,而魏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懒洋洋的模样。
算了,被江澄那么一闹,至少,魏婴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苏涉身上,蓝忘机这才开始思索起水行渊来。
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之事,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既然水行渊在此出现了,只有一种可能:它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
而且,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床三年五载。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却有一个损人利己的法子可以解一时之忧、一方之患,那就是把它驱赶到别的河流和湖泊里,叫它去祸害别处。
于是,蓝忘机问道:“兄长,近日有什么地方受过水行渊之扰?”
蓝曦臣指了指天。
蓝忘机了然,仙门之中,大小世家,星罗棋布,数不胜数,然而在此之上,有一个绝对凌驾于它们的庞然大物,岐山温氏。
温氏以太阳为家纹,意喻:与日争辉,与日同寿,仙府占地甚广,可比一城,名为不夜天,又称不夜仙都,据说城中无黑夜,说它是庞然大物,因为无论门生人数、力量、土地、仙器,其他家族都是望尘莫及,没有能与之抗衡者,不少修仙之人都以位居温氏客卿为无上荣耀。
若以温氏行事的风格来看,彩衣镇的水行渊,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赶过来的。
虽然已知此地水祟根源,众人却反而默然了。
若是温家人干的,无论怎么控诉谴责,也是于事无补的。
首先他家不会承认,其次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这时,一名蓝氏门生不忿的道:“他家把水行渊赶到这里来,可要害惨彩衣镇了,若是水行渊长大了,扩散到镇上的河道里,那么多人,就会天天都在一个怪物身上讨生活,这真是……”
摊上这种别人扔过来的疑难杂症,姑苏蓝氏从此以后必然麻烦不断,蓝忘机也感到愤怒,却也无济于事,最后,他也只能听着兄长叹道:“罢了,罢了,回镇上吧。”
突然,眼前有人影,竟是魏婴走了过来,还对他笑得眉眼弯弯:“蓝二哥哥,别担心嘛,咱们总有法子的,况且,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少年在安慰他,蓝忘机心里热热的,说起来,魏婴似乎一直都在维护他,待他非常热情,哪怕是对苏涉长篇大论,字字句句都在彰显他的好,魏婴,他想唤少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笑得愈来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