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火蜥蜴长篇《沃坎永存》第十三章 仪式

由于无人管理，白色地砖的地板逐渐变成了灰色。还沾满了血。他们把他从工厂转到了医务室。据推测，它曾被用来照顾因事故或不幸而受伤的机器工人。它的规模不大，库存也不多。一个工作桌被用作手术的工作台。药柜被搜查过，还有一些绷带和纱布。 沈拉用它们来止血。 如果格拉玛提库斯的身份可信的话，这个名叫格拉玛提库斯的人在被迅速转移到第二个藏身处的过程中状态非常不好。尽管莱奥德拉克一再抗议，甚至多玛多斯也低声劝告说，让他摆脱痛苦不仅是合乎逻辑的，而且是最人道的，努米恩还是坚持要把格拉玛提库斯带走。 海伦, 乌扎克和夏卡也来了，他们的尸体。莱奥德拉克不会放弃他们，从印刷厂一路扛着军团兄弟的重担的阿瓦斯也不会。暗鸦守卫拒绝了所有的帮助，即使是赫里克，反正他对阿瓦斯来说是个遥远的人。海伦和乌扎克有许多志愿者来背他们，他们被匆忙地拖在两个火焰之子中间。 努米恩背着那个凡人，让佩格伦代替他领着团队。 “我不是海伦，我不是药剂师。”沈拉咬牙切切地说，浑身都是血。 “海伦也不是，兄弟，”努米恩斜眼看着他的兄弟们在工厂外竖起的火堆说。 “他适应了，我们都必须适应。” “生命迹象非常微弱。他呼吸。” “如果他是一个沉思者，我会看着他的零件被拆成废铁。这就是现在剩下的。 “可他是有血有肉的，”努米恩坚持说。 “如果在你能力之内的话，我希望让他活过来，兄弟。” “微弱的表扬不会改变事情的进程。”沈拉提醒队长。 “尽你所能吧。”努米恩说着，离开了技术军士，让他安静地抱怨。 莱奥德拉克在外面等着。 ”他死了?他问。 “是刻在我脸上的吗?” 实际上,是的。再加上当他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几乎被那个偏转的爆弹打成了两半。” “不容乐观。”努米恩咕哝着，开始走了起来。“即使海伦还活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柴堆。 “我也怀疑我们救活那个人的几率不会更大。” “这样明智吗?”莱奥德拉克顺着队长的目光问道。“烟雾可能向敌人发出信号。” “我们不会呆太久的，”努米恩说，“而且，整个城市都在燃烧。他们怎么能分辨出彼此呢?” 莱奥德拉克点点头，但随后他的表情变暗了。 “我能说出我的想法吗?”他问道，与队长步调一致地走着。 “反正我猜你也会的。” 莱奥达克没有咬人，他的思绪在别处。努米恩迟延地点了点头，他开口说话了。 “他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个人——这个格拉玛提库斯，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我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除非他挺过来，否则恐怕我们永远也得不到这个答案。”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凡人对你有这样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感觉有东西……”努米恩把手按在肚子上，“在我的肚子里。一种本能。” “信念?莱奥德达克猜想。 努米恩坚决地面对着他质疑的目光。‘是的。同样的信念。沃坎还活着，而这个人，不管多么微不足道，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莱奥德达克皱起了眉头。“什么?” “他告诉我沃坎还活着。 “在哪里?伊斯特凡吗?莱奥德拉克的语气里有一种和希望一样危险的东西。 他没说。或者至少，我还没有机会问他。” 另一只火蜥蜴的情绪迅速恶化。“他什么时候说的?” “在审讯期间，在你离开之后。” “你不能相信这个，”他嘲笑道，脸上明显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努米恩仍然很真诚。“我知道，”他肯定地说。 莱奥德拉克并不相信。“这是绝望的行为，兄弟。” 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有理会，但是我把他的话反复斟酌了一遍又一遍。我能分辨真假，莱奥。凡人在星际战士面前往往不太擅长这一点。” “那么，这个格莱玛提库斯真是个稀有品种。他可能受过训练。这并不能说明他说的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说呢?”具体来说，为什么会这样?我脑子里想了一遍，却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个谎言的本质。如果是其他军团士兵的话，其他十几个故事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但他特意告诉我这个，好像他知道这是我，而且只有我想听似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是个灵能者。甚至我们也能被心灵感应读懂。显然他很厉害。” “赫里克自始至终都在场。如果我的想法被看穿了，他会知道的。所以我问，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但这有关系吗?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在登陆点发生的事——我们的兄弟们失踪了。唯一的幸存者是那些登船的战士。我看到沃坎被大火吞没。它还杀死了斯卡，很可能也杀死了我们的同胞。这个凡人知道他有麻烦了。他可能来自某个邪教，一个叛逃者或一个祭祀品。他想留他一命。为了不让我们让他闭嘴，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就是现在的我们吗?”杀人犯吗?” “我们是战士，阿特勒斯。你和我，最好的战士。但我们不再是军团，不再是，我们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必须这么做。” “可是，”努米恩催促他说，“如果没有希望，有什么目的呢?” “为了我们唯一的结局，兄弟。复仇。” “不。我必须相信不止这些。我确实相信。莱奥德拉克笑了，但他的心情很忧郁。 “你一直是我们中最忠诚的人。我想这就是他让你当队长的原因，阿特勒斯。这是你的精神。它从不动摇。” 进一步的辩论将不得不等待一会。他们来到了火堆的边缘，除了赫里克、佩格伦和沈拉，其余的人都围成一个小圆圈。 努米恩独自一人思考着莱奥德拉克最后的话语，而另一只火蜥蜴则在圆圈的另一端占据了他的位置。但他不相信他听到的任何论点，他希望这个人能活下来，这样他就能理解格拉玛提库斯所知道的全部真相。卡戈西用他的火焰手套点燃了一支火炬，他的思绪转向了即将到来的火葬。 不仅乌扎克和海伦，就连沙卡也静静地躺在火葬堆的顶端。一切都将燃烧，像勇士一样死去。对于科拉克斯的儿子们来说，传统要求他们脱掉所有的饰品，留给鸟来啄食，但传统现在已是奢侈，而火焰随时可用。最后达成了妥协，因此这三个战士将一起化为灰烬。 当卡戈西跪下来点燃火堆的底部时，他开始吟诵普罗米修斯仪式的文字，这些文字是由沃坎很早之前传述的，从夜曲星的第一批部落国王那里得到的。这篇朗诵讲的是结局和回归大地，讲的是火圈，讲的是所有在夜曲星出生的火蜥蜴的复活和转世的信仰。 气氛阴沉，大家低着头，腋下夹着头盔，沃坎的儿子们的眼睛燃烧着冷静的激情。 火势越烧越旺，迅速烧毁了托盘堆、木梁和团队为仪式准备的破损家具，科戈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最后的诗句是由人群诵读的，中间穿插着阿武斯一个人的话语，讲述了乌鸦的飞翔和伟大的天空之死，这是科拉克斯儿子们的神圣权利。 火焰迅速吞噬了战士们，饥饿地穿过他们盔甲的缝隙，在点燃火堆之前浇上了钷，这使得火焰更加猛烈。这是一种牺牲——这意味着卡戈西和其他火山碎屑不得不分享剩余的弹药，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项有价值的事情。 直到仪式结束的那一刻，多玛多斯都站在圆圈之外，坚忍地看着。当他们开始谈论比血缘更深厚的纽带，通过共同的痛苦和对复仇的共同渴望建立起来的纽带时，他又加入了他们。 火堆晃动着，劈啪作响，在顶部盔甲的重压下分崩离析，下面的木头也在慢慢地崩解。几秒钟后，它倒塌了，火花四溅，火焰欢快地闪烁着，一股狭窄的烟雾上升到空中。灰烬正在落下，它像裹尸布一样覆盖着工厂地板上所有的星际战士。 “就这样结束了，”卡戈西吟诵着，大家都默默地沉思。 平静被从医务室出来的沈拉打破了。这个技术军士看起来不太像在做手术，而更像是参加过战斗。事实上，这两者都是对的。 努米恩从他在圈子里的位置转过身来，目光炯炯，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沈拉肃穆的给了他一个。 “他死了。凡人没能活下来。”     涡轮发动机以最小转速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抚慰了纳瑞克烦恼的思绪。他蹲在一架“雷鹰”的乘员舱里，从一扇打开的侧舱口探出身子，用一副望远镜观察着拉诺斯。另外两架武装炮艇紧随其后，同样很安静。 “有任何迹象吗?亚玛利什问。怀言者拿着他的长刀放在膝盖上，把刀刃磨得更锋利。 他是一头野兽，亚玛利什，字面意思上的，从他的头骨和头盔上长出了那些角。其中一个受触者，正在形成中的无负者。 “很多。”纳瑞克回答道，他放下瞄准镜向达贡示意，后者正探出身子，透过步枪的瞄准器往外看。 另一个猎人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们的猎物吗?”亚玛利什追问道，对纳瑞克的小把戏感到恼火。 “我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不会太久了。“他向飞行员发出了新的坐标，引擎也有轻微的变化。 雷鹰改变了航向。 纳瑞克用武装炮艇搭载着这些人。 亚玛利什、纳勒赫、沃格尔、萨尔斯克都是残忍的战士，个个都是拿刀的。有些人曾与十二军团并肩作战，与卡尔戈斯和德尔瓦鲁斯人交手。剩下的，达贡、梅拉奇和因弗里克是狙击手，还有他自己。因弗里克割掉了自己的舌头，因为他相信那会在夜晚和战斗中向他吐露黑暗的秘密;而梅拉奇发现，由于脖子上的皮肤长得越来越大，慢慢地硬化成褐色的外壳，说话变得困难，所以他很少说话。 其余的，跟随另外两架武装炮艇的，对纳瑞克的计划来说不那么重要。 他知道他选择的那七个人都有点不平衡，但精神稳定不在他选择他们的标准之列。他想要杀手，特别是那些曾经杀死其他军团士兵的战士。这一特定群体的数目只有数百人。这使得它们特别适合这项任务。 除了他能容忍的达贡之外，纳瑞克憎恨这些混蛋中的每一个。伊莱亚斯培养了一批无耻而卑鄙的星际战士。为正义和神圣目的而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剩下的就是这种缓慢的变异，变成了邪恶和失常。 纳瑞克打算一完成任务就把自己从这事中解脱出来。他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即使他的腿曾血肉模糊。这一点现在不会改变。 他紧紧抓住船舱里的导轨，身子向前倾了一点，任凭疾风呼啸而过，在他的头盔周围呼啸。这时，他发现自己错过了雷岩的存在，心里琢磨着黑暗使徒会怎样破坏它的力量。 曾经在他身边有温暖，有神圣存在的提醒，现在却只有寒冷。纳瑞克能感觉到它在往他的身体里爬，用爪子缠住了他的灵魂。然而，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拒绝了诅咒。 昏暗的天际线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迅速回到望远镜前看得更清楚。 “在那儿，”他指着说。 沃格尔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看不出来。” “仔细看。” 沃格尔眯起眼睛。一个和另一个不一样。它是黑色视网膜上一道炽热的裂口，看得见一个世界，却看不见另一个世界。 “一缕烟?”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火。” “是他们。”纳瑞克向他保证，再次打开语音系统与飞行员对话。“萨尔斯克，”他说，“在附近找个地方降落。”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扫射他们的新据点，”纳勒赫建议道，“却要穿过废墟，把他们干掉呢?” 纳瑞克摇了摇头。“不。我想确保他们都在场。此外，把引擎加速到攻击速度会让他们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他们的武器炸毁了两栋大楼。它会毫不费力地击落我们，然后我们就会在残骸中被找到。“我们在这儿附近降落，”他决定。“慢慢地、安静地走进去。” 纳勒赫咕哝着表示同意。沃格尔又坐了下来。 “这与我无关，”亚玛利什说，自从他们离开后，他就一直在磨刀。“只要我们能把他们切开，把他们的恐惧洒在他们脚下，那就是万神殿的盛宴。” 想到这里，达贡高兴地咆哮起来。其他人也都陶醉于这个想法。 只有纳瑞克把目光移开，望向外面的黑暗，不知道他们到达后会发生什么。   努米恩静静地坐在慢慢熄灭的火堆余烬旁。烟雾从他以前的兄弟们的盔甲外壳里袅袅升起。他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看到自己躺在火焰中，燃烧着，熄灭着。 他独自一人，工厂的地板上一片漆黑，只有灰烬和烧焦的木片还在发光。其他人只是停下来让死者安息，准备行动。 这个凡人死亡的消息对团队影响不大。大多数人都私下同意莱奥德拉克私下的意见。现在，这个人，这个约翰·格拉玛提库斯，会像其他人一样被留下。他的秘密也会随他而去。 努米恩手里攥着一个小锤子的图标。它有一部分被火熏黑了，曾经系在一套盔甲上的那根铁链也断了。 “我依然还有希望。“我仍然相信你还活着……”他对影子说。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火光，火光噼啪作响，弥漫在他周围的空气中，让他想起了他们被拆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