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有节奏』——比洛

比洛的说法『起初只有节奏』,这句话如果继续深化下去,它应该说的是弹奏的图景(概念范畴)从‘最粗的线条框架结构到更为精致的,经过了修饰的音乐语言的’区间。
仔细考虑这种静态内在关系,会发现其主要是方向与重量上的比例的内在关系,而非真的有一种『视觉』图景。
作品的整一性是借助节奏来的,整一性严格意义上就是指音乐时间序列的客观性(这个客观性可以是无声,即表现的),其他的任何方式只会导向现在(色彩性和音响性恰恰跟整体图像的清晰无关)即形式细节的沉浸。客观性在将音乐作品的整体渗透,这样的节奏(rhythm)就代表了其个性(character),而和弦(Harmony)是用声音激发各个细节,这就是严密性。
上面的和弦只能用Harmony表述,Chord是其最小的技术性单位,单一和弦无法构成乐曲形式,但是能够成为基调mood. Barere的演奏我提到的严密性就是其技术的已经达到了这个角度的极限,近乎于取消了Harmony与Chord的区别的完美技术,他的演奏的自由正是欣赏者足以从mood角度去理解,而非要陷于Chord与Harmoy之间的区别思考,即是否是炫技的,我说Plante是炫技的,正是说他在明显展示了Chord 和Harmoy的区别之时,其演奏依然是基调性的,他的演奏在能听到的录音里因为其起源性,也能称之为大师,即我昨天说他是哈梅林的完全体这个说法。这里我必须解释下,我判断音乐演奏是否为Master,是双重标准的,既有天才性的取消演奏区别的演奏家,霍夫曼barere都在此列,也有成为演奏表演classic形式的演奏家Bovet 和Plante都是这种演奏者意义上的大师。
但,还存在一种情况,就是朗诵调(Melos,每次谈论我都忘了可以谈论它),它毫无疑问是个性和基调之外的东西,无论是节奏还是和弦,都只是单纯的关系,两首音乐都有并不能构成抄袭的界定。但是Melody即Melos的全过程被窃取的话,就一定是抄袭,也就在我们理解Melos——成为Melody的追溯起源中——我们谈论肖邦,斯卡拉蒂等作曲家才有意义。
一旦有对Melody的轻微借用,我们也依然认为这是剽窃,这就是为什么布索尼改巴赫依然是巴赫,而不是布索尼。
总结性来说,上面双标判断的表述和接下来要说的标准是一回事:大师级钢琴家,必须清晰展现朗诵调,并且教育听众理解朗诵调。
Melos的全过程是逻辑的,只要逻辑清晰,并且在严格意义上也拥有逻辑的全过程,那么这位就肯定是大师。
现代钢琴家的毛病就是,尚且还在个性(即character的角度)和基调(即mood的角度)之间挣扎,这两者要做好就已经筋疲力尽,有逻辑,但是丝毫没有展现逻辑的全过程(甚至是可能)。
用鲁宾斯坦的话说就是,矫揉造作是对于个性(character)的倾向,被矫揉造作影响是基调(mood)的倾向,而容易陷于干巴巴的演奏则是朗诵调(melos)的倾向(倾向和拥有是两回事,这里说的范畴性只是)。
拥有完美的朗诵调就是真理性演奏,它既要完美的个性服从,也要完美的基调,霍夫曼正是这个意义上的钢琴家。
那些肆无忌惮的个性钢琴家只是纯粹的矫揉造作的例子,而僵硬的学院派则是被矫揉造作(学院的纯粹演绎导致的堕落性)的影响,但是只要是展现了清晰朗诵调的演奏,一定是跨越了character和Harmony的……。
也许其个性和基调都称不上完美,但是却能够说是合适的,恰当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接受奇科里尼那种机械性的演奏(Plante也有很大的机械性),却无法容忍基辛,而且能够听霍夫曼的纸卷录音去理解他的朗诵调,并且有信心判断他是超凡大师,却对于博列特的Decca早期演奏保持疑虑,直到听到前辈介绍的卡内基之后,理解了博列特演奏中一直存在的朗诵调后,完全确信他是真正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