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瑞尔（第二十章）魂石
整个战场上满是深渊般的裂缝，其中充斥闪耀着金光的能量。现实空间的碎片凝聚成色彩斑斓的球体。恶魔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的嚎叫声如潮水般涌来，淹没叛军和暗黑天使。
扭曲着的邪恶实体打开了通向现实的大门，同时优雅的方舟在一阵金光中出现。飞机和坦克鱼贯而出，那些灵族的长袍和救下阿兹瑞尔的那人一样。红黑相间的喷气摩托从身后呼啸而过，三角形的旗帜迎风飘扬。
远处，更多的网道打开了，异形战士对叛军的炮兵阵地和最后一批留在山麓上的步兵发起了攻击。
在一道极其闪耀的金光后，一扇足有暗黑天使指挥塔两倍大的网道出现了。两台庞大的和骑士一样高的优雅的战行者机甲出现了。它们武器中脉动着的蓝色能量袭向离他们最近的骑士，后者毫无防备，护甲被轻松贯穿。
最后一名骑士笨重地转身，艾达的战行者们的攻击被挡在它的能量场外，多管加农炮疯狂反击。异形车辆和摩托快速移动着，包围叛徒的坦克，运用异形科技的武器收割着生命。
“如果你想坐收渔利，那就自食恶果吧，”阿兹瑞尔告诉杀死恶魔的艾达，挑衅地挥舞着秘密之剑。
艾达沉默地看着他，优雅地指向数米之外。那里的网道中出现数个身影，它们同样身着长袍，手拿剑或长矛。它们的头盔和衣着不像它们的首领那般华丽。
“我们不是为你而来。”艾达的声音在空中飘荡，每一个音符听起来都柔和而优雅，音调既不高也不低。阿兹瑞尔无法从异形的声音和苗条的身材判断它的性别。“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黑暗之神的奴仆感受我们的怒火。”
“我们不需要支援”阿兹瑞尔吼道：“这个世界无需你们的守护。”
“帝皇的战士啊，荣誉是个弱点。我不认为你觉得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占据优势。”
阿兹瑞尔知道异形说的是事实，但他不会向这样一个异形承认这一点。艾达的到来挽救了一场本该到来的灾难，但他认为胜利还未触手可及。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来这的目的。对艾达来说，拉缪尔世界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界尚未安全。纹面伯爵和它的主人尚未征服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杀死它们的盟友，在一段时间内阻挡它们，但却无法令它们永远远离这个世界。”
“你提议休战？联合起来对抗共同的敌人？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动机。”
“这是对帝皇之子们的感激，”艾达长叹一口气。
“艾达的联盟就是如此，”阿兹瑞尔反唇相讥。异形歪着头，回以轻快的笑声。
“你说的不错。”异形抽出剑，双手持握。“我是……在你的语言里我的名字是灰陆行者。通过截获你们的通信，我知道你是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
至高大导师什么都没说。他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阿兹瑞尔转过头瞥了一眼，那是冒险从防线撤出的两个小队，由以西结和达戈奈特率领。
“不要开火，”他喊着，举起一只手阻止兄弟们采取任何行动。
“你的战士很安全，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艾达告诉他，但他知道最好不要相信异形。
“我再问一次，如果我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联盟就不会成立。所以你到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和异形说话！”达戈奈特大声吼道，爬上报废的雷鹰机身。“艾达口中说出谎言就像云中形成的雨一样容易。”
“别和它做任何交易，阿兹瑞尔，”以西结警告到。面对艾达，他的眼睛金光闪闪，兜帽中溢出强大的灵能。
“这是一个先知，它们的一种高阶术士。”
“够了！”异形严厉的言辞和先前的优雅形成鲜明的对比。“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
“你有答案了吗？”阿兹瑞尔问道，示意以西结和达戈奈特稍稍后退。
“共同的敌人和相同的利益。”灰路行者告诉他。“你充满天赋的同伴是对的，我是一个先知，我预知未来，我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命运。如果你今天未能取得胜利，你的敌人将占领拉缪尔。他们将从这里开始蔓延，直到威胁我们的家园。今天是我们将那命运斩断和保护我的人民的最好机会。”
“你用帝皇子民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安全。”
异形没有反驳。达戈奈特向前迈了一步，刚要说些什么，但阿兹瑞尔举起手制止了他。
“你们可以早点介入，”他慢慢地说，紧盯着先知。“你想要清洗充满污点的拉缪尔，你本有机会在今天以前杀死那些叛乱的首恶。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还是歪着头，阿兹瑞尔看到先知被逗乐了，但接下来的话语却并不幽默。
“你的洞察力值得称赞，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灰路行者说到。“这场战争不足以保证我人民的安全。一个巫师，被你称作午夜领主的人，他让纹面伯爵能够打破屏障来到这个世界。他躲在我的视野之外，但如今已经露出马脚。”
“我们是你陷阱中的诱饵？”
“不仅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抓住那个巫师。我需要你的帮助，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
“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而你们艾达却无能为力的？”
“巫师在外围星系的一艘船上，由一系列精锐战士守护。”灰路行者的手扫过激战的战场。飞船和摩托在叛军中来回穿梭，后者被迫停下对暗黑天使的攻击。雷鹰之上，捏法雷姆和黑爪攻击机集体行动，有些俯冲而下攻击敌人的坦克，有些则和地面上的友军共同行进。
“我的人需要回旋的空间。我们不喜欢在开阔的宇宙间作战。想要抓住那个巫师，将要付出大量艾达的生命。而你的战士却善于残酷无情的突袭。”
艾达想要用他兄弟们的生命为自己牟利，但阿兹瑞尔没有再次提出这点。先知也没有提起这一行动所需付出的牺牲，又或是根本不在意。
“我警告过你时间紧迫。纹面伯爵已被放逐，但在天黑之前巫师仍能将他的主人送回战场。”
“如果巫师躲在外围星系，抵达他所在的位置势必要花费一天。”达戈奈特说。
“那不是异形的意图，”以西结回答道。他用剑指着先知身后金光闪闪的网道。“这是真的吗？你以为我们会用你们邪恶的大门去面对我们的敌人？”
“我的同伴，冬泪之刃，将会指引你们，”先知说。
另一个艾达向前走来，一手拿着弯刀。“她将会带领你们抵达巫师空虚的堡垒核心。”
阿兹瑞尔后退几步，眼神未从艾达身上离开。
达戈奈特和以西结感受到他对支援的需要，靠近过来。随行的星际战士们分散开来，武器瞄准艾达。
“你不能相信这个生物，”达戈奈特说。
“我不会，”阿兹瑞尔向他保证，“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谎言。”
“我们被利用了，”牧师反驳道。
“我们被打败了。”阿兹瑞尔小声说，视线从达戈奈特移向以西结。“又一次，你是正确的。首席智库，如今你能看到什么？”
“我不是艾达——我无法预见未来，”以西结厉声说。
“那么，告诉我，你是否还能感觉到地狱的恶魔？你能感觉到他么？”
智库的灵能光芒更盛了。
“那仍是一片迷雾。我听到了其他东西的声响，他们在低语。”
“灰路行者说的是事实，又或是一部分事实。”阿兹瑞尔放在秘密之剑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我不喜欢这个状况，但我们别无选择。如果艾达想要算计我们，他们可以在我们到来时就展开攻击。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我知道消灭巫师是拯救拉缪尔的唯一的方法。”
“和异形结盟？”达戈奈特无法保持冷静。“这和战团的教诲不符。这场交易中毫无荣誉可言。”
“不让一个世界失陷比我们的荣誉更加重要。”阿兹瑞尔吼道。他转过身走向灰路行者。看起来先知在他们谈话期间并未移动。
“二十名战士，大多数站点能承载的极限。”先知在阿兹瑞尔之前说到。“你最好能够击败巫师和他的造物。”
“我不相信你，灰路行者。不是所有的兄弟都能从这场行动中幸存。我自己也是如此。我们将会成为你们的提线木偶。如果这项任务对你的人民如此重要，你们将会用什么回报我？”
数个心跳的时间内，先知一动不动。随后，他将手伸向骨骼般的胸甲，拔下中央的宝石。艾达向前走着，宝石熠熠生辉，随后被递向阿兹瑞尔。
“我不需要珠宝。”至高大导师说道。
“这是无价的。这是我的魂石，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想要相信异形是不可能的，但星际战士能感受到艾达的话中夹杂着沮丧和悔恨。“你永远无法知道它对我多么重要，抑或是它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它是一个容器，如果我死了，而我又失去了它，那么我将承受永远的诅咒。我将我的命运托付给你，帝皇的战士。”
阿兹瑞尔伸出手，先知将魂石丢进他的手掌。他感受着它的温度，宝石跳动着，光芒穿透他的思绪。节奏令人着迷，透过光芒，，他能看到那是一个坚定的意志。
“不要弄丢它，”灰路行者小声说到。先知指向以西结，“我要和你的术士聊聊，如果可以的话。巫师有些只有拥有亚空间视野的人才能理解的能力。”
阿兹瑞尔点头同意，回到兄弟们身边。
“以西结，率领两个你最好的智库。智库想和你说话。”
智库点头，越过阿兹瑞尔，走向艾达。
“达戈奈特，我的vox通讯器坏了。联系兰瓦尔。我需要他的十个战士。包括贝利亚，如果他还活着。”
“不包括兰瓦尔本人吗，大人？”
“我不会将战团所有最优秀的指挥官们全部部署到这项任务中。你也要留下来，见证战争的进展。挑选你最忠诚的两个牧师。我认为在这场行动中，我们需要精神上的帮助，和灵能一样。”
“阿兹莫代和卡萨斯，”圣洁导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们的热情无人能比。”
“如果我在黄昏前没能回来，杀掉艾达。”
“我保证先知将会付出代价。”
“不仅仅是灰路行者，全杀掉。如果我们没能回来的话，不惜代价，你要让他们为暗黑天使的怒火而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