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初遇雨村①
文by君别云辞兮☁|
是《又回云顶天宫》的平行姐妹篇|

头好疼,好热……是枕着什么东西?好像枕在谁的胳膊上。
我不是在爬缝隙么?现下怎么觉得是躺着的?搭在腰上的手是谁的?谁抱着我?
我的头好沉……晕乎乎的,硬拖着手摸了摸头,不想枕边人睡得轻,这细微的动静竟将那人弄醒了。
“怎么了?”竟是熟悉的男声。他略显慵懒地转了个身,又将我抱紧了些。
闷油瓶?我心颤动几瞬,是他吗?
“小哥?”我试探性问。
“嗯?”他凑近了些,头搭在我耳边。那熟悉的体香非常强势地席卷过来,如携海汽般潮湿温暖的气息瞬间扑到耳畔。
是了,是他。可是我怎么会和闷油瓶同床共枕呢?这般亲密,莫不是我在做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行,我得赶紧醒过来,要是耽误得太久,陈皮阿四起疑心就糟糕了。我心里慌张,拼命敲自己的脑袋,却忽然被攥住手腕。
“不舒服?”闷油瓶问。他顺着与我十指相扣起来。他的手心宽厚温暖,贴过来时,我的心中涌上奇怪的怦然感。
见我不回答,他竟吻在我额头上。那吻落在眉心,竟温柔得无可比拟,像是有一颗星星落在那里般。
闷油瓶带着哄小孩的意味柔声道:“头疼?”而后他动作温和地替我揉摁太阳穴。
我忽然心生依恋,恨不得此刻温情便是永远,竟然想一辈子都沉溺在这个梦里。
在梦里可以放肆些吧?我尝试着伸出手,抱住闷油瓶的腰,他轻轻压在我身上,莫名给予我一种踏实感,便忍不住又抱紧了些。
我像个在大漠戈壁行走了几天几夜的旅人,闷油瓶好似沙漠中的绿洲,我抱着他焦渴地索求着,仿佛只要捧着他这股清泉,即使是即刻死去也甘之如饴。
我什么时候对闷油瓶有如此强烈的情感了?这并不是我对闷油瓶毫无他心,只是多少觉得这股情绪太过强烈了。
“好点了吗?”闷油瓶给我揉了一会儿后问,欲要起身。
我点点头,赖在他颈窝,肌肤滚烫心跳声清晰可听,舍不得要他离开,“小哥,不要走。”我抱紧他,很怕,怕他不愿意再这样深情地抱我。
闷油瓶俯下身,抚摸我的鬓角,淡淡地呼吸着,平静温和,时不时还有碎雨般的吻落在颊边。
“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我低声呢喃。
身上的闷油瓶明显僵了一瞬,他撑起身子非常专注地打量我,迟疑一会儿后道:“吴邪,你没在做梦。”
这句话如同天雷劈下来,我环在他腰间的手忍不住蜷缩,不知是否该拿下来。我对他始终心存敬畏,如此堂而皇之与他亲昵,我……
我盯着他深邃眼眸,心尖颤抖,搭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滑砸下来,我再看过去,竟瞧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冷色,我急忙又抱上去。
“小哥,我……”我见他面色颇冷,生怕他以为我疏远他而痛心失望,“我不是不喜欢你……你不要不开心。”
闷油瓶一言不发起身坐到旁边,开了灯,我也顺着他坐好,几次想张口解释,却见他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便又忍下去。低头忽然发现闷油瓶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我动动左手,定睛瞧去,那碎钻的光彩倒好看得很。
操,我什么时候和小哥结的婚啊!他妈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兀自懊恼,仔细回想自己是否忘了什么……可我想破脑袋,也没想起自己有过失忆的事情啊。
“吴邪,你想起来了吗?”闷油瓶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小心翼翼观察他神色,怕说错话让他心寒,抿了抿唇终究不知怎么说。他愈发冰冷的目光刺向我,扎得我心脏疼。
“早点睡。”闷油瓶没有过多的话,那些狎昵得令我痴恋的举动也戛然而止,他熄了灯,自己睡到一旁,背对着我。
“小哥,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只记得上一秒还和你跟胖子在长白山的罅隙中攀爬,眨眼间就在这里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跳得激烈如同澎湃鼓声,“我是喜欢你的,而且我能感到现在的这颗心脏对你有极强的爱恋。”
闷油瓶转过身,握住我的手:“当真只记得云顶天宫的事了?”
“不,小哥,我没有失忆,我可以确定。”我不自觉握紧了手心中的他。
闷油瓶又亮了灯,认真地看向我:“现在我们在福建雨村,你四十五岁,我们是……”
“夫妻。”我对上他视线。
他眸光黯淡,“嗯。”
四十五岁……竟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么?我有点难以接受,我分明才二十几岁,转眼间竟然跃过了十几年,想来眼角皱纹藏进风霜雨雪,眉上风止,心中有庭树,挺拔高大一如闷油瓶的风致。
怎么会有这种违和的感慨。莫不是中年人的心绪如秋思,绵绵难断。
“我可能是穿越过来了……”虽然很扯,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只有这么解释才合情合理。
“吴邪也穿越过去了。”闷油瓶阖上眼,不知在想什么。
“小哥,你不喜欢我吗……”我垂下眸,鼻尖竟然有些酸,心也被扯得吊起来。
闷油瓶抬眼看我,淡淡一笑:“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