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X梁湾】【梁山cp】不醒*甜虐向/剧情向 （第七、八章）
预计再有五到六章结文。
*强调：通篇ooc人设架空/结局已定暂不透露/篇幅不定
*甜虐向/一部分专业性的东西纯属瞎掰不可深究
（七）
她听男人讲了一个不长的故事，故事停在他因为某些目地接近那姑娘一段时间后发现她的确可能与他们所做的事情有关系。期间凌惟细细观察他的面容发现他总会有一闪而过的挣扎与不安，她平缓的问道：“那时您一定很不好受吧？”躺椅上的男人清晰的嗯了一声，“我想您在最开始接触您妻子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一段感情开始的基本要素就是对于对方的好奇心。之于您是为了探查，这种好奇心就会翻倍，这种状况下她身上所有的状态、优缺点都会放大，您探查出她也许跟你们做的事有关系会不好受就说明您已经不自觉被她吸引了，潜意识里您只想她是一个普通的姑娘，那样或许你们之间能平稳发展下去。”
男人猛然坐起身盯住凌惟的脸犀利的说道：“凌医生有些过界了吧？这是在探究我的隐私。”凌惟并没有波动淡定的摇头否认：“张先生防备心很重，我们做心理治疗时心理咨询师的占重只占很少一部分，更多的需要病人完全信任与配合那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引导来帮助病人消除心理障碍。我之所以帮您分析是因为您在说到您与妻子相识是您刻意安排时所表现出的是不舒服、不安与内疚，人的情绪很复杂，很多时候心理障碍就是各种情绪一点点累积起来的高墙，所以我们要把这座高墙移走也需要一点点挖土疏导。”
张日山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真的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脸色一暗说道：“刚才是我过激了，抱歉了凌医生。已经十点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次再继续。”
凌惟看看手表点头应允：“没问题。”接着又老生常谈的说：“张先生，站在我专业的角度我真的建议这个阶段您首先是要去正规的脑科医院检查一下再决定是否继续接受心理咨询，看得出来现阶段您对心理咨询是比较抗拒的，我不希望我的病人做无用功。”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依旧不会买账谁知还真应了老话说事不过三，面前人破天荒的认真答道：“下周我会安排先去医院做检查，但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这边的同步治疗不要停。还有…其实我不是抗拒心理咨询，只是活得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本生性格就是防备心很重，这几乎成为本能了…所以以后还请凌医生多费心。”
她是真的挺惊讶他能说出这么一长串有理有据的话来，愣愣的点了头就看到他朝门外走去。恍惚间回过神她才捕捉到他刚才那句‘活得久了’瞬间心悸的感觉又回到胸口，她也顾不上收拾东西往外厅小跑过去。
到外厅时他还没走，正在跟Judy了结今天的费用，凌惟迟疑了几秒才开口问道：“张先生可方便告知一下，穹祺鉴宝公司真的是由您创办的吗？”张日山转过身子直面她难得的挑了挑眉问道：“凌医生对我这么感兴趣吗？连我的公司都查到了。”“失礼了，是这样的，我大哥也是做古董买卖生意的，上周六我偶然在新月饭店碰到您就上网试着搜了下发现了您的公司。”凌惟不动声色找着借口，张日山点头应到：“对，穹祺是我一手创办的。”
凌惟心悸更甚，她试探着问道：“那您…冒昧问下，您今年贵庚？”张日山勾起一个了然的笑左手大拇指抚过嘴唇悠悠说道：“今天很晚了，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对了，下周还需要麻烦凌医生为我换绷带。”他扬了扬右边的手笑的邪气，凌惟刚想拒绝又想到他对外科医生的抵触只能无奈应下，反正碘酒纱布现成的不用掉也是浪费…
周末时她回了趟霍宅，刚进门就看到霍叔叔正拿着条鸡毛掸子狠狠抽着悠闲的跪在母亲牌位前的霍锡钰，她连忙放下包去拦，好半天才安抚好气得够呛的老人家。
霍锡钰的父亲霍震是个老好人，至少从来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关怀备至的，唯独对剩下的一根独苗苗恨铁不成钢。其实霍锡钰这人除了平时说话有点不着四六外做事是真的条理清晰很稳当的，凌惟借口让他去厨房帮忙成功避开了还是气得嗯嗯直叹的霍叔叔，两人躲进厨房后凌惟开始寻摸要做的菜。她看霍锡钰手插口袋一副无所谓的样从手边拎了捆韭菜抛给他使唤道：“切了去，段儿小点，我要煎韭菜鸡蛋。”他口哨一响麻溜的解开稻草绳刀一挥就开始忙乎起来。
凌惟上手将新鲜处理好的母鸡清洗一遍抬眼用余光瞟瞟那叼着稻草没正形的人说道：“不小了，该正正自己身上那副歪骨头了，不然怎么给我找个好嫂子？说吧，又干了啥让霍叔叔气成这样？”他毫不在乎的说道：“老头借题发挥呢，我就移货的时候失手卒瓦了个清末民初的琉璃镯。”凌惟想想那的确事儿不大，她一个外行都知道琉璃其实就是玻璃烧过度了的制品当然好的琉璃构件也有贵的不过民国初期的琉璃镯顶天了也就一两万而已。
这下她倒挺好奇了，贼兮兮的问他：“借题发什么挥啊？”霍锡钰大致讲了一遍，他的母亲与妹妹很早就去世了这是凌惟知道的，也因着家里没有女人所以他们才会把她作为亲女儿亲妹妹看待而霍叔叔一直以来都希望霍锡钰能早日成家来弥补未能体会到的天伦之乐，结果就因为霍锡钰一身歪骨头老也不肯定下心，眼见着这都三十五了霍叔叔天天横看他不顺眼竖看他也不顺眼。
凌惟莞尔一笑有点幸灾乐祸：“你看我说的吧？不过这也不是一时急得来的，他咋会因为你卒瓦个琉璃镯就借题发挥？”霍锡钰来了劲声音高了几个音调：“会，怎么不会？老头就是因为今天给我介绍了个姑娘相亲我放了鸽子又在移货时卒瓦了镯子逮到由头立马拿我开涮呢。”凌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啐道：“那你是活该，相亲不放鸽子是现代人最基本的礼貌，反正也就聊聊天看不看的上又不一定非得成。”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非强拖着相亲，听说对方家里也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就怕老头为了联姻把自己儿子给卖了呢！对了，老头这么喜欢给人介绍相亲我去让他帮你寻摸寻摸，我妹子也该考虑终生大事了，他那资源还不错的咱妹子要嫁得嫁人中龙凤兽中麒麟呀。”霍锡钰满脸精光四射的打量凌惟，凌惟拿着砂锅放到他面前将清洗好的鸡重重砸到锅里正好溅他一脸油水，她没好气的说道：“有没有文化，你才嫁兽呢。还有，你不是不知道我吧？我命里就没有爱情这个东西。”说完端着锅一转身往天然气炉灶走去。
霍锡钰擦擦脸，脸上贼兮兮的但声音却装作深沉说道：“万一以前有呢？”
凌惟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盖好盖子转过身直面他：“那么总有一天我会找回他，又或者他会来找回我。”
霍锡钰拿起旁边的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按停录音键点开微信栏把录音给张会长发了过去，然后暗自得意，他这免费的大舅子也算尽心尽力了，希望他俩少经历些幺蛾子尽快在一起吧。
（八）
她的一顿饭成功逗的气哼哼的霍叔叔吃的不亦乐乎，回自己住处前她冲霍锡钰讨了那唯一一样跟她以前有联系的古玉戒指碎片，这几天一直隐隐有直觉或许这东西应该她自己去寻出处才能得到结果。
很快又过去了一周时间，这次的张日山倒是没再给她什么意外的惊吓，九点整就平稳安静的敲门进了她的办公室，已经快到十二月了北京的天开始冷的让她难受，而外厅两个轮班的小姑娘年轻气盛嫌热就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张日山一打开门外面的风携着几分他身上的味道冲进开着热空调的房间，两股气流对撞让室内形成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看到坐在办公桌前只穿着长袖职业衬衫的凌惟无意识的搓了搓胳膊立马意识到她冷便随手将门扣上，他脱下大衣搭到躺椅扶手上坐稳后伸起右手将手掌对着她也不说话，凌惟一扶额认命的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碘酒跟纱布准备给他重新包扎。
她小心的用镊子一层层剥开纱布发现他的自愈力是很强的，一周下来伤口已愈合大半有几条稍浅一些的已经结痂，她再次用碘酒擦在还没愈合好的伤口周围然后缠上新的纱布。期间她问了个看似很蠢但实则细思极恐的问题，她问：“不疼吗？你上次来伤成那样一声都没吭过，就算男人好面子不喊疼可你连喘气频率都没变过…”张日山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声音有着平常没有的温和：“我习惯了，这点伤不疼的。”凌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好东西走回她的办公椅。
张日山将手边带着的资料袋递给她，凌惟抽出一看竟然是脑科医院的报告，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上面的报告她是看得懂的，张日山在旁边说道：“医生说我脑部没有损伤，幻视幻听可能是因为思虑过重，他建议可以先心理疏导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效再开始用药。”凌惟点头心里轻松几分，她收起报告询问道：“那我们开始吧？”
张日山安静躺下，凌惟将沙漏扣下柔声的引导：“张先生尽量放轻松，我们的共同目标是疏导您累积下来的情绪，请信任我把我当成您的朋友。上次的故事只说了一小半，您发现您的妻子与你们要做的事情有关后如何处理的呢？”
他闭眼回忆时很不安稳，凌惟清晰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攥的骨节分明。“那时我们所做的是一件极其危险、有差错就会连带着一群人万劫不复的事儿。跟她相处时我偶然间探到她可能是与我们对立的某个家族的人但是如你所说，我无法接受同时也戒备她的真正目地所以一段时间内极尽可能的调查她的身世可收集到的资料是她与那个家族没有联系。”
“也许是活得太久看过太多事天生多疑吧，我既不想她有问题又不相信她真的没问题所以之后的每次相处都安排了刻意的试探。”说到此处他又停搁下来，凌惟给了他缓和的时间手指点在桌面上静静地盯着他的一半侧脸，他的神色很不安，她想带着目地接近他妻子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第一道结起的心结。
“而后在相处中逐渐发现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身世都还在跌跌撞撞的寻找，她是与我们对立那个家族遗落在外的弃子………”“我对感情这事向来迟钝，那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排除她的不确定性后我放松了不少，同时也知道我想保护她让她安全的做一个普通人。所以自顾自的做了决定想将她隔绝开来，分开那天我没有挑明，可她却不像平时，她忍着眼泪说相信我。而后很久每次想到那个画面我的心就会痛一分，慢慢就发现了或许她已经成为了唯一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她出事后我总是在想，或许她的离开是对我的惩罚…”张日山神情不太好，凌惟叩了叩桌子将他从回忆中唤醒，他愣了好半晌没有缓过神，凌惟按下内线让今天值班的前台赵小姐倒了杯热茶进来。
等人出去张日山喝了口茶稳下心神凌惟才慢慢开口：“您的妻子应该早就知道您靠近她是有目地的，看起来她刚认识你那时就真心实意的极喜欢你。”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抬头面朝她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并没有细说过她对我的感情。”
“从您两次透露出的细节来看您的妻子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您自以为为她好隔绝她时她的反应就很明显是对您的行为有认知的信号但她还是愿意说出那句相信您。所以即使遭遇意外离世她在远方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您活成现在这样。”
张日山思踱良久缓缓问道：“她不会怪我吗？即使后来因为我她又陷入了漩涡中心？”凌惟摇头叹息：“不会，我想她有意识到你跟她的身世有关所以我猜后续她还会追着这条线跑，她想找到你隔绝她的原因也不想放过能跟你在一起的可能。”
男人愣了很久后突然问她：“这是凌医生用心理学分析出来的？” “不，刚才几句话是我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的想法并不是专业性分析，唐突了。”凌惟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却意外的听到他的再次提问：“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凌医生是她，你就会选择刚才你说的想法做法？会拼尽全力去追着自己喜欢的人不放过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凌惟一下呆住，脑内有些碎片如同种子突然散布到各处，她隐约看到一条漆黑的甬道，只有一点点荧光灯管的光芒闪烁，她听到一个男人极温柔又疲累的声音：“那你成功了，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抓不住的碎片一闪而逝与现实交织，再恢复神识时张日山一脸疑惑又隐藏了些希冀的看着她，门外赵小姐叩门进来提醒说已超过十点。凌惟故作镇定的清清喉咙说道：“张先生今天的治疗比上次要好，我感受到您已经慢慢在敞开心扉接受我对您的引导了。”
“今天就先结束吧，下周见。”她手上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没有再看他，张日山站起身穿上长外套没有走而是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走上几步隔着办公桌站到她的对面左手钳住她的右手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炽热：“凌医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是她…”凌惟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眸子里带了怒气出口的话一片清冷：“我不是她，张先生不觉得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吗？您的妻子是独一无二的。”
张日山像是被烫到般缩回了手，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凌惟有些后悔自己的情绪，内疚的道歉到：“对不起，刚才我不太舒服，您先走吧下周我们再继续。”
他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半路停了脚步说了一句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话，他说：“凌医生说的对，你不是她。”然后缓缓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她扶着桌面坐下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她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行为他的话对她来说触动会如此之大，她无意识的打开抽屉看到用绢布包着的一小半碎成几片的戒指碎片眼神又暗淡了几分，看来今天又得需要药物来助眠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