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吃绝户？这个词他不陌生。
小时候听姥姥说，旧社会一个家里要是没了男丁，坏人就会吞掉这家的财产，有的甚至连留下的孤儿寡母都会被卖掉。
那叫吃绝户。
姥姥还说，新社会没有这样的事了，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没有儿孙后代的五保户有国家管，现在的社会多好啊。姥姥还说，新社会没有这样的事了，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没有儿孙后代的五保户有国家管，现在的社会多好啊。
小时候，他只当那是故事，是传说，是旧社会才有的劣迹。那时候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没儿子怎么了，没儿子就得收他们的儿子当徒弟吗？
看杨九郎的脸色实在难看，张云雷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了。先吃饭好不好？你看我这么认真给你煮的面，香喷喷的，还打了两个蛋，你不趁热吃，是不是对不起我呀也对不起辛苦下蛋的鸡呀？”
杨九郎：“把你自个儿跟鸡并列，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张云雷笑嘻嘻地在杨九郎身上贴了贴：“我明明是跟你并列。”
哎呀，慢了，没躲掉。
好啦，笑了就不能再生气了，快趁热吃。
杨九郎：“我不生气，你接着说。”
伺候杨九郎吃着面，张云雷把他今天过去问了王惠什么，王惠说了什么，后来谁来了、进来怎么看怎么问都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杨九郎。
说完，张云雷冷笑：“这是看我们办了婚礼，觉得我们指定不能有孩子，越发惦记上了。”
杨九郎问他：“你怎么说的？”
张云雷很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老样子呗。我说我自个儿还是学徒呢，哪能收徒弟？再说了，我收不收徒弟得听师父的，师父让我收我就收，师父让我收谁我就收谁。”
“哪个师父呀？”
张云雷嗤笑：“哪个师父，他们自个儿想去呗！道儿我是指明了，他们烧香都拜不对庙门，那可怪不得我。”
杨九郎冲张云雷飞去一个吻。
对这类事情这类人，张云雷比他能容忍，也比他能适应。
张云雷打小就在地上滚，而他直到没了爸爸，才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感慨地摸摸张云雷，杨九郎转给张云雷一百块钱红包，附言两个字：奖金。
张云雷摸不着头脑：“什么奖金？”
“爸给你的，奖励你有脾气知道发出来，不憋不忍，一问就说，好孩子。”
“哎，谢谢爸。” 美滋滋地给九郎行个礼，张云雷摇晃着身子欣赏红包，奖金，是奖金也！九郎又夸他了！
放下手机，张云雷给杨九郎擦下巴上的泡面汤渍，劝九郎不必忧心，这些他应付得来，不要因为这个去找姐姐姐夫。
“我都害你没儿子了，别让人再说我害得你连徒弟都没有。”
这话杨九郎不爱听：“谁说我没儿子？我没儿子你打哪儿来的？”
打哪儿来？张云雷的眼波往杨九郎下身一溜。杨九郎弹张云雷的脑门：你个小黄人儿！
热腾腾的泡面进了肚子，杨九郎舒坦了许多。
杨九郎摸摸张云雷的肚子：“儿子我有了，徒弟不徒弟的以后再说。”
张云雷把桌上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给杨九郎工作，自己进厨房洗锅刷碗。
老话题不必重谈，关于收不收徒弟、怎么收徒弟这事儿，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可以收，但不能轻易收。
尤其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他要好好辨认辨认，来者冲的是他的人、他的艺还是他的名、他的钱。
时间会淘汰掉一切虚假的东西，能经得起检验的，才是真的。
所以，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他只说他自己还是学徒，现在不考虑收徒弟。
言下之意，等他不是学徒了，那他自然就要收了。
是不是学徒，不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吗？谁见过穿双排扣有纹饰大褂当队长开专场的学徒？
也就是杨九郎了，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一点儿不脸红，坑得有些人吭哧吭哧地给他们卖着力气，还做着永远都实现不了的美梦……
九郎说得对，该下的饵得下。
张云雷抹好护手霜，坐在九郎对面，开始签名。
签一沓，让九郎哪天趁着人多，当众给张世龙。至于他，可以留出个十张八张，趁没人的时候给那个谁，就说签名是背着杨九郎偷偷给的。
所以，要卖扇子你卖，要说你儿子是我徒弟你说，我可没认。
合影？没有！九郎不允许。
对呀，我就是什么都听杨九郎的，我嫁给杨九郎了你们不知道吗？我爸我妈我姐我姐夫都认，有意见你找他们去呀，看他们理你不？
至于为什么要给张世龙，这还不简单嘛，张世龙有地位，我跟九郎得巴结呀！哈哈哈哈。
张云雷一边签名一边得意地笑，一眼瞥见杨九郎盯着他，张云雷心虚：“怎么了？”
杨九郎揉揉张云雷的顺毛：“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了不起。”
“是吗？”张云雷的双眼笑成月牙儿，“有多了不起啊？”
“特别、特别、特别地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
在家对着他，张云雷仿佛娇气得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可是出去对着别人，不管碰上多不好的事儿，张云雷从不挂相，永远笑脸迎人。
以前觉得张云雷是脸嫩好欺负，现在觉得，张云雷是风光月霁，事不萦怀。
风、月？
张云雷两眼放光：是那个风月吗？来呀来呀~~~
杨九郎摇头：不是那个。
张云雷：那是什么？
杨九郎一本正经：“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张云雷看看窗外，的确没有月亮，的确也是风大，出去放火会被抓，那就在家……点根烟吧。
张云雷躺在杨九郎怀里，把抽了几口的烟往杨九郎嘴里塞，屁股上果然挨了清脆的一掌，火辣辣的怪舒服。
在杨九郎怀里扭动扭动，张云雷和杨九郎确定，是不是的确没有收徒的打算。
杨九郎：“收徒弟不是当务之急，眼下要紧的是把粉丝再管管。”
张云雷笑：“还不如收徒弟轻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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