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一百六十二）

扬州港码头上，无论是货船还是商船，将运河是挤得满满当当。岸边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如此繁华之象，丝毫不输东都洛阳和西京长安。而杨溯晞和方玄澈正是打算从扬州的九州港出发前往东海，然而海上路途遥远，补给须得备足，否则遇上些什么事怕是难以挨过去。好久不见的小寒却突然出现在了方玄澈身边，让杨溯晞有些奇怪。尤其是被问到出海的事情，方玄澈有些闪躲，似乎瞒了他什么事。好在杨溯晞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三个活在世上的刽子手。趁杨溯晞没注意，方玄澈赶紧拉着小寒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才松开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小寒都差点被活活捂到断气。至于嘛，就算是让杨堂主知道了真相应该问题也不大嘛，小寒无奈地撇撇嘴。“你嘴巴给我闭紧些，别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也不知道你在家里都说了些什么，我爹会气成那样。”“还不是因为你把媳妇给弄丢了。”小寒小声嘀咕道，当初说好的在扬州成完亲之后就带着新娘子回岛上再补办一场婚事，结果二老爷东西都购置好了，却迟迟不见人回来。

请柬都发出去了，这让老爷的面子往哪搁。这不，连夫人都差点劝不住。还好有二老爷在，说让他先去探探情形，不然的话少主回去肯定会被老爷骂个狗血淋头。“记好了，等会在船上无论溯晞问你什么，你都给我说不知道，听见没有？”“是，少主。”装傻充愣这种简单活最适合他了，小寒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安排好小寒之后，真正让方玄澈伤脑筋的事才刚刚开始。他爹说过的，要是他不能把姝音带回来当媳妇，就必须要娶符叔的女儿为妻。他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要不是之前一直痴迷于杨姝音，或许早就在长辈们的安排下娶妻生子了。只是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他选择携手度过余生的却是杨溯晞。他们也许只能两人相伴孤独终老，但是他不后悔去喜欢上杨溯晞，感情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喜欢了便是喜欢。如果溯晞知道了他还有这么一门桃花债，不知该作何感想？爹娘那里也不知道会对溯晞是什么样的看法，尤其是他爹说话向来就冲，怕是会伤了溯晞的自尊心。

哎，再多纠结还是要见了人才知道结果，现在杞人忧天也是无济于事。眼下船上的物资都已准备妥当，出发也不过左右之事。本想带杨溯晞逛逛扬州城，可是转念一想，长歌门本就临近扬州，杨溯晞平时就没少逛。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与其劳动筋骨，还不如多加休息。海上风浪大，一般没出过海的人恐怕第一次经历都不会好过。于是方玄澈便打算去蜜饯铺子里买些酸甜浆果，虽然只能缓解不适之感，但总聊胜于无。不出几日，他们便扬帆起航了，船上众人倒是兴奋得很，好像要回他们的老家一样。唯有杨溯晞，他倒是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坐过海船。“溯晞，是不是还不习惯？”“这船好大，而且不怎么稳当。”一般江河湖的船没有那么大的吨位，更别说水势更是天差地别。每一秒的海浪都是波涛汹涌的，杨溯晞还是靠着方玄澈的搀扶才勉强能站稳。众人都在甲板上欣赏着蓝天白云和偶尔从身边略过的海鸟，看起来既惬意又舒心。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已经晕得七荤八素的杨溯晞，他本以为在海上适应一会儿会好些的，谁晓得却是越来越难受。吃什么吐什么，甚至不吃也忍不住要吐，差点连黄疸水都吐出来。方玄澈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船上其他人想的法子都试了毫无起色。眼看着他越来越虚弱，方玄澈都打算返程了，可是杨溯晞却坚持继续前进。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只是他向来是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就算把他送回去了，他也会偷偷跟着来的。“真是拿你没办法，要是实在难受，就躺下睡会吧。”“嗯。”杨溯晞也不再逞强，他确实需要保存实力。不然不用等别人来对付自己，自己身体就垮了。方玄澈扶着杨溯晞慢慢躺下，盖好被子，看上去他眉眼处似乎舒缓了一些。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否则以他这个吐法，恐怕撑不到上岛就要饿死了。不行，现在只能加快航速，尽快赶回岛上去。虽然还没想好该如何跟爹娘开口，但是他实在舍不得杨溯晞受这份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