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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 - 壳卷篇| 华晨宇水仙文 壳卷/炸须 甜

2021-08-29 20:01 作者:前火星疯人院护士长  | 我要投稿

之前说到壳打包了一堆好吃的去往深山里那片冷杉林,他要在这里完成不同鸟类的观察报告。长白山鸟类品种近三百,每种习性各不相同,壳在山里待上两周,去到所有植被带也未必能见到多少,如果报告里的物种多样性无法保证,倒是可以深度分析单独一个种类,正好壳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阳台见到一只黄腰柳莺。

 

倒也不是这只柳莺特意飞来每天早上给壳唱歌,至少柳莺本莺是这么说的,他原本就喜欢在这附近的树枝上蹦蹦跳跳找吃的,那天壳在阳台上晒太阳,开了包零食,须须闻着味就飞过来了,站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两脚兽,歪着头蹦哒。壳看到须须也就自己半个手掌大,小小一只很可爱,这种柳莺的啼叫声很好听,“tivi-tivi-” 像是蝉鸣,壳伸手过去,须须也不逃,只是跳开一点,看了看壳,又看了看壳手里的零食,然后又看看壳。壳被须须讨零食的可爱模样逗笑了,对着他吹了个口哨,须须回应了一段婉转的歌声,壳很开心地拿出两粒甜甜的膨化玉米棒放在窗台的圆木上,须须叨了两口,确实比虫子好吃。

 

之后每天早上,壳都会端着杯冒热气的咖啡出来靠着阳台的木栅栏,而须须就会飞过来落在壳身边唱歌给他听,然后在壳的注视下吃掉零食。

 

“我说,你要不要改改嘴馋的毛病?也不要谁给你吃的你就信任谁啊,万一这个两脚兽把你抓走怎么办?” 炸炸是只紫貂,浑身毛发棕红颜色很漂亮,他慵懒地提醒树梢上那只傻笑的柳莺,须须刚刚早上吃零食的时候被壳摸到了,两脚兽的爪子软软的感觉好舒服好温暖。“你就是酸了,酸我有好吃的。” 炸炸没说话,须须以为是被说中了,“啊好啦好啦,我明天带一个给你。” 

 

炸炸是有点酸,酸那个两脚兽能摸到须须,他可是馋须须身子馋了好久都逮不到的。

 

紫貂以小型鼠类、鸟类和鱼类为食,所以他们的初次见面并不算愉快。不过奇怪的是,捕猎者逮不到猎物就会适当放弃,寻找其他猎物,可炸炸不一样,他好像十分热衷于须须,仿佛逮住须须成了他的使命一样,成天盯着他到处窜。不过须须也注意到炸炸那双发光的眼睛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有时会故意戏弄炸炸,落到炸炸附近去捕虫吃,在炸炸扑过来的瞬间起飞,然后站在更高的树枝上无情嘲笑他。

 

第二天一早,壳带着相机和零食出来,须须就等在阳台的栏杆上,看见壳出来开心地蹦蹦跳跳,他还是照例给壳唱歌然后吃零食,但壳这次拿着个巨大的黑色的东西对着他,还发出咔嚓的声音吓了须须一跳。

 

须须吃饱后衔起一块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爆米花飞走了,他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在不远处看见炸炸在一棵大树下刨土,他飞过去把爆米花丢在炸炸跟前,给他安利这种人类食物有多好吃。但炸炸没理他,须须落在那棵树上叫了一声,埋怨炸炸不搭理自己,炸炸依旧在刨土,嘴上没好气地责备须须不警惕那个两脚兽。

 

他见过自己的同类被人类拿一种黑色的东西对准,然后砰的一声。今天早上,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悄悄跟着须须,他看到那个两脚兽拿着另一个没见过的黑东西瞄准了须须,听到咔嚓一声,炸炸的心差点没跳出来。他在担心须须,现在也还心有余悸,一直刨土发泄焦躁的情绪,爪子都快磨破了。

 

须须搞不懂这笨貂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瞎管自己的事,还毫无来由地对自己发脾气,于是赌气飞走了。鸟类想要甩掉地面的捕食者很容易,须须在遇到炸炸之后第一次以正常的速度飞行,从前怕这笨貂跟丢了,都是飞一点就停下来等他追上,但这次他才不要等那只莫名其妙的貂,他心情郁闷地飞过一座山,去跟好久没一起玩的同伴找浆果吃。期间同伴还提醒他小心那只貂,毕竟他们在紫貂食物链的位置上,说不上为什么,须须觉得炸炸和别的貂不一样,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壳出门找一些他还没见过的鸟类品种,午后他靠在一棵红松下准备吃点东西,这时他听到远处有大量树枝掉落的声音,他找过去,看见有几个人在偷盗红松的松塔。松塔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还是许多食物的原料,九月正是松塔成熟的时候,有不少人躲过守林员偷偷来打松塔。粗暴的操作很伤害红松,大片松林被折了枝,而且过量打塔导致小动物缺少食物过冬,小动物们只能躲到其他地方争夺更加有限的食物,冬天变得很难捱。

 

住在那一片的几只松鼠和灰鼠有的四处逃窜,有的被打下来跌在地上。一只小松鼠知道自己的食物要被抢走了很伤心,蹲在松枝上抱着一颗大松塔嗷嗷哭叫起来,被人一竿子打得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滚了一圈,爪爪里的松塔被摔碎了,小松鼠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去正在捡松塔的人那里,咬住一颗松塔就跑,但没跑两步就被掉下来的树枝砸到晕了过去。

 

“喂!你们在干嘛?” 壳举着手机跳出来阻止,偷松塔的人见壳在录像,赶紧捂住脸逃走了。壳确认他们不会回来,才放松警惕联系了守林员,准备回去的时候壳注意到被打落在地的一丛松树枝在动,他靠近一看,有一只被砸晕的小松鼠埋在松针叶里,迷迷糊糊地蹬腿挣扎,嘴里还咬着一颗松塔。

 

壳小心翼翼地拿走树枝,小松鼠在地上抽搐着,壳轻轻把他抱起来,好像伤得很重,有只后腿在流血。于是壳把外套解开一点,把小松鼠揣在怀里带回了小木屋,他还辅修动物医学,或许可以救救这只小松鼠。

 

回到木屋,壳把小松鼠放在书桌上展开他的身体检查,右腿有一处比较深的伤口,不过还好骨头没断。壳帮小松鼠清理了伤口,上过药后仔细包扎好,然后将小松鼠放在枕头上,漂亮的赤色长毛覆盖小小软软的身体,浅浅的呼吸带动小肚皮上下起伏。

 

早上,他喂完须须零食,回屋写报告的时候听见枕头上布料的摩擦声,他回头一看是小松鼠醒了,不过可能砸到了头,有些晕晕乎乎地趴在枕头上打滚儿。壳见小松鼠终于醒来松了一口气,他想过去安抚小松鼠让他不要乱动,可他一靠近小松鼠就炸毛,对他嗷嗷叫。小松鼠很怕人类,先是抢走他的食物,还打他,现在又被人抓到陌生的地方。小松鼠抱住尾巴发抖,他想逃跑可腿上受了伤动不了,壳没再靠近了,他转身倒了一碗牛奶推到小松鼠面前,然后回过头继续对着电脑打字。见壳不再看着自己,小松鼠才靠近小碗,闻了一会大口大口喝起来。

 

之后壳帮小松鼠换药的过程花了很久,先在掌心倒了些坚果摊在小松鼠面前,壳对他很有耐心,不急不躁地等着小松鼠主动靠近。过了好久,小松鼠实在太饿了,没抵住诱惑小心地爬到壳手上,抓起坚果想溜,却被壳抱了起来。小松鼠拼命挣扎嚎叫,壳没有办法,只能再花半个多钟头轻柔地抚摸,自头顶顺毛到背部,表达自己没有恶意,待小松鼠挣扎累了彻底老实下来才将他放在桌上,轻轻按住他的身体拆开绷带换药。

 

 

须须正在啄蓝莓果,炸炸突然扑过来,而须须也早有准备地弹开。“嘿嘿嘿须须不生我的气了吧~” 炸炸两天没见过须须,怪想他的,好不容易他又愿意接近自己了于是敢忙道歉服软。须须轻哼了一声,高傲地站在枝头。“诶,跟你说个事,你知道那个两脚兽现在整天抱着只松鼠吗?” 炸炸一脸坏笑地看着须须僵硬的表情,他这几天没找到须须,一直在木屋前守着,结果没蹲到须须,倒是看见一只松鼠趴在那两脚兽的枕头上,还被投喂零食。

 

炸炸刚准备描述他看到的画面,须须就腾的一下飞走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他不信炸炸说的,他要亲自去看看。须须站在窗边,被挡在玻璃外,壳换药前安抚小松鼠的样子正好被他瞧见,壳将小松鼠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逃跑,帮他顺毛还rua了一把那只松鼠白白胖胖的小肚肚,壳的眼神很温柔,书桌角落里摆着一个小瓷碗,里面残留了些牛奶和坚果碎,看来那两脚兽对这只松鼠特别宠爱。须须用喙敲了敲玻璃窗,但壳并没有听到,须须看了会就无精打采地飞走了,呜呜呜呜渣男!

 

须须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对那个两脚兽产生了些许情愫,所以,他这算是失恋了吧(?)。须须不愿意听炸炸幸灾乐祸的嘲讽,失魂落魄地飞到山谷里背光的一处树枝上躲了起来,他像是被大雨浇湿一样难受,独自黯然伤神却没发现树枝上有条蛇在盯着自己,他没注意到蛇的袭击,被咬伤了翅膀,挣扎着从树上摔下来掉在地上扑腾了一会就体力耗尽,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此刻有些后悔甩开炸炸了,炸炸在的话会接住自己吧?他听见蛇从树上爬下来的声音,“炸炸……你在哪……” 他此刻在地上了,他的炸炸什么时候可以朝他扑过来啊,须须委屈地想着,很快蛇毒发作失去了意识。

 

 

那天晚上天象异常,壳正在熟睡,突然被床上的动静弄醒。他床上睡了一个长发少年,长着赤色的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摇摆。壳惊得从床上滚下来,然后问出了和十一样的问题:“你是?” 

 

小松鼠一直睡在壳旁边的枕头上,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变成了人类,而他自己显然也一时无法接受这个设定,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的身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一时被惊得失语,干巴巴地看着壳。壳看到这尾巴,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你是…小松鼠?” 长得也太可爱了吧!

 

少年眼里全是惊恐和不知所措,他盯着呆坐在地上的壳看了一会突然哭起来,“呜呜呜呜坏人类!你对我做了什么?呜呜呜……” 壳愣住了,“没,我没干什么啊。” 小松鼠停住了哭声,他发现这个人类听得懂自己说话,而他也听得懂这个人类的话,十分震惊,他缩到床角抱住尾巴发抖,眼睛红红的警惕着壳的一举一动。

 

“你……你的绷带……” 壳看到之前绑的绷带因小松鼠身体的变化断开了,伤口冒出血珠,他指了指少年大腿上的伤,“你别动,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壳拿过一盘医疗器具,正想靠近,少年却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想逃。“你别过来!呜呜呜呜……不要碰我……” 壳停住脚步,他解释自己没有恶意,那天看见他受伤了才捡回来治疗,他是在帮助小松鼠治疗伤口的。少年将信将疑,确实他的伤口如果靠自己的话不会愈合得这么快,但他还是怕壳,他怕所有人类,坚持不让壳靠近。

 

壳看到他刚刚的挣扎把伤口重新撕裂,又开始冒血了,心里着急,于是快步上前抓住小松鼠的手把他按在床上,无论小松鼠如何叫喊,壳手脚并用地压着他的身子,专心给他处理伤口,直到包扎好才站起来。小松鼠立马爬回床角,扒着床上的铁栏杆瑟瑟发抖。

 

壳脸上突然后知后觉地红了一片,轻咳一声抓起被子盖住少年的身体,他脑子有点乱,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丢到床上,少年并不想穿,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警惕地盯着壳。虽然刚刚上药的过程让小松鼠明白了,这个人类的力气比他大很多,即便自己再警惕挣扎,他还是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想到这里,小松鼠又委屈地掉眼泪,壳被少年的反应弄得慌张,不断解释自己真的只是想治疗他而已,他挠挠头,躺到沙发上。“你别乱动了,小心伤口再裂开。我不碰你了,我今晚睡这,好吧?”

 

壳熄了灯,躺在沙发上看到床上的少年还在害怕地盯着自己,刚刚的事情太突然太不合常理,他睡不着,可被那少年盯得很尴尬,他翻过身逼自己闭上眼睛。小松鼠盯着背对自己的壳,他还是不敢睡,他怕坏人类会趁自己睡着时做坏事,就这样盯了一宿,天快亮时才撑不住睡着。当小松鼠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摆正平躺在床上,枕着枕头脖子很舒服,腿上的绷带位置变了,看来药又被换过一次,他猛地坐起来警惕地看了看房间,壳出去了。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生物,小松鼠坐起来,心里委屈巴巴。骗子!这不还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动过自己嘛!人类果然都是大坏蛋!

 

阳光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他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漂亮的红毛不见了,只剩下头上和尾巴上有一些,其他地方的皮肤直接裸露在外,啊变秃了变丑了,追不到小雌鼠了呜呜呜呜QAQ

 

小松鼠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在床上伤心地滚来滚去,他更讨厌人类了,但是他饿了。床边小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饼干零食,小松鼠扒着桌沿盯了会儿那个人留给他的食物,然后没有骨气地全部含泪吃掉。

 

壳在黄昏时回来,小松鼠听见门的响动吓得躲进被子里,壳看见床上被子鼓起一个小山包,旁边小桌上的食物也被吃了个精光,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他伸手隔着被子揉了揉小松鼠的脑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小松鼠闻到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好奇地探出脑袋,壳正坐在桌旁微笑地看着他,对上小松鼠的眼睛后得逞地笑得露出一排牙,他特意炸了一盘蘑菇并且成功把鼠从被子里诱惑了出来。

 

“吃饭吧?” 壳温柔地拍了拍再次躲进被子里的小松鼠,小山包闷了好久还是乖乖爬起来。由于腿伤不方便,壳把炸蘑菇端到了床上,小松鼠眼睛直勾勾盯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警惕地抬头看了看壳,碰了碰盘子确认没有陷阱,才小心翼翼抓起几根炸蘑菇捧在嘴边,缩成一团小口小口咀嚼起来。

 

“我叫壳,你叫什么?” 壳尝试着跟他搭话。“唔……我,我叫卷儿。” 卷儿嘴里全是食物,他含糊不清地小声回应,他觉得能给他这么好吃的东西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坏,毕竟他除了把自己绑架到这里之外没有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嗯,除了在换药的时候,强行把自己压在桌子上还摸他肚子。壳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好可爱,伸手去戳了一下,卷儿顿住惊恐地转头看着壳,嘴角还有一小截蘑菇露在外面。壳被他样子可爱晕了,哈哈笑着说不整他了,让他好好吃东西。

 

慢慢地,卷儿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逐渐对壳放松警惕,他明白壳是在帮他的,不然他的腿靠自己是绝对不会愈合得这么快。他现在虽然可以逃走了,可他还是选择留在这里,白天的时候扒拉壳的零食袋大吃特吃,晚上四仰八叉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睡觉,这么吃住不愁的日子他才不愿走呢。

 

他适应了壳的靠近,壳一直试图帮他穿上衣服,但裤子被卷儿的大尾巴卡住没办法提好,只能松垮地挂着。

 

有天壳出门了,卷儿抱着一袋薯片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天色暗下来,狂风吹开了窗户,乌云卷着雷电压过来。卷儿吓得薯片都掉了,这样的天气在秋季的长白山并不算罕见,但那个人类还在外面诶,淋湿的话会生病,他没有毛保暖会死掉的。卷儿急得团团转,倾盆大雨浇下来,过了好久好久也没见壳回来。卷儿慌了,眼泪也急了出来,不行,那个人类不能死,他死了就再也吃不到炸蘑菇了!

 

他想去找壳,可是他自己怎么办,他也没有毛了,在山里对动物来说被淋湿意味着生病,甚至死掉,他看了看被子,用被把自己裹严实然后冲出了屋子。硕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他努力辨别空气中壳微弱的味道,被子浸了水变得越来越重,卷儿踉踉跄跄在密林中寻找,终于他看见壳躺在一条小溪里,身边散落着背包、各种仪器,还有一小筐蘑菇。壳在雨中奔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苔藓,摔下来掉到了小溪里磕到了头,小松鼠跨在他身上使劲摇晃,但怎么也叫不醒,小松鼠连拖带拽把壳从溪水里拉出来,一边哭一边用被子盖住壳的身体,希望能在这气温骤降的雨夜保持一点他的体温。

 

雨过天晴已经是第二天了,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皱着眉睁开眼,他看见身上盖着条湿哒哒的被子,但自己和被子之间还有个小人儿躺在胸口不停地颤抖。他起身吃痛地揉揉脑袋,由于穿着防水的衣服所以湿的不严重,倒是怀里的小松鼠,他总是嫌衣服不舒服就在壳帮忙套上之后又脱掉,他现在身上只有那条湿湿的被子,现在脸上发烫嘴唇也在颤抖。壳把卷儿抱起来,卷儿缩成一团抱着湿透的尾巴在壳怀里剧烈颤抖,他发烧了,这种天气他为什么要出来?壳有些心疼地想。

 

卷儿被抱回去擦干身体塞进一床新被子里,壳手忙脚乱地翻出退烧药把卷儿抱起来,“乖卷儿,醒醒,把药喝了再睡。” 可是不管壳怎么晃他喊他,卷儿一直昏迷不醒,壳将药含进嘴里,撬开他的唇缝将药渡给他。“唔……咕……” 卷儿没意识地哼了两声,有两滴药顺着嘴角流过他雪白的脖颈和身躯,壳用毛巾擦净,将人放回被窝。他自己简单冲洗一下,头还是痛得厉害,他走到床边想检查卷儿的体温,但弯腰时突然头一晕,栽倒在床上躺在卷儿身边,一条手臂无意间搭在卷儿胸口。

 

壳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爱上了卷儿,他带卷儿回家了,卷儿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食物过冬了。

 

迷迷糊糊间,壳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见卷儿躺在自己身上,毛茸茸软绵绵的尾巴耷拉在壳腿间,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似的尾巴不自觉轻轻扫动,惹得壳身下一阵躁痒。后来壳才知道,卷儿那时的梦境和壳差不多,他梦见壳每天都炸好多好多蘑菇给他,自己天天挂在壳身上,就连睡觉也不松手。

 

壳清醒过来,虽然头还是有点痛,但他还是将卷儿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还好烧已经退了,卷儿此时也慢慢睁开眼睛,他看见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屋子里,壳正抱着自己,突然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壳以为是卷儿不想让自己抱,正准备将人放开,却被卷儿环上脖子,爬到身上紧紧抱住。“坏人类!坏!” 卷儿哭着骂他,“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呐!呜呜呜呜!”

 

壳一愣:“你…在担心我?” 卷儿哭得鼻涕眼泪的:“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我要吃炸蘑菇!我要吃一辈子炸蘑菇!” 

 

壳呆愣地反应了一阵,啊这是表白吧。“卷儿,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你每天都有炸蘑菇吃,好不好?” 他本来担心自己会不会要求太过,没想到卷儿特别坚定地喊了声 “好!” 

 

考察结束了,壳给卷戴了顶小帽子遮住耳朵,找了套宽松的衣裤盖住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卷儿离开前回到原来住的那片红松林看了看,那里已经被保护起来,之前被打坏的红松现在又开始生长。在车站,他依偎在壳身边,远处走来一个寸头的男生跟壳打了个招呼,他旁边还跟着个白白的男孩,脸上红红的好还有点羞涩,像是刚刚做过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是不是那个男孩已经挂在那个寸头人类身上睡过了?嘤他也想要。

 

 

至于另一边,炸炸跟蛇搏斗了几个回合最终从蛇嘴里抢下须须,叼住他跑回来了自己的巢穴。天象异常的那天,须须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好像变得跟两脚兽一样,躺在另一只两脚兽怀里。须须炸了毛一样吓得坐起来,身下那只被动静弄醒,睁眼瞧见须须就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按在地上,他脸凑得很近闻了闻须须的味道,发光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身下的人,他坏笑着舔了舔唇角,“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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