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邓】玫瑰花期
“颠倒世界的一万六千亩玫瑰凋零了。”
“你的长夏不会凋落。那是一个连神明都夸赞过的美丽夏天。”
(by-《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
*看到这句文案灵感上头的一个随笔,伪(!)现实
*OOC,别带入现实,纯虚构!!!
*上升和ss嘴对嘴!
*以左航角度为主线,含有一点队友上帝视角,
*雷左邓勿入! 雷OOC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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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赐给玫瑰诚挚与热烈,
于是爱成了他诞生在世界的唯一意义。
(壹)
夜半
左航猛地睁开眼,手拂过额头,蹭到一手冷汗。
又是噩梦……
低头,借着月夜微弱的光线看到手表时间,凌晨三点五十。
窗户开着一道缝隙,北京夏夜的凉风丝丝缕缕地穿过,和屋里少年人的气息混在一起,唤回着左航的心绪。
空调的冷风还在吹,不记得是谁嚷着热打开的,又忘了关。左航蹑手蹑脚地从搅在一起的被子里挣扎出来,关了空调。还好白天都闹得累了,队友们都睡得沉,这点声音吵不醒他们。
关上空调的房间再挤着四五个人,实在是有些闷。左航犹豫了片刻,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转动把手,轻轻合上房间的门。
别墅一楼是空的,客厅里还残留着晚上玩闹时折腾出的一片狼藉,当然,此时的左航没那个心思去收拾。手机已经上交给工作人员,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已经睡不着了,就只是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了,他神思有些恍惚,自己是为什么开始做噩梦了呢?为什么每天到凌晨三四点就自动醒来再也睡不着?
(贰)
第一个发现左航在一楼的是张泽禹,他在四点多起夜,身边空空荡荡,这才注意到左航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张泽禹一边从冰箱拿了瓶水喝,一边给左航扔了件外套,“穿上吧,北京的凌晨还是挺冷的。”左航披上衣服,看着他手里的冰水皱眉,“别喝凉的,保护嗓子,马上要准备拍摄了。”张泽禹不着意地哦了一声,随手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桌上。
左航没多说什么,继续靠在窗户边发呆,他本身就不是很爱说话的人,最近愈发沉默。张泽禹看在眼里,知道他有心事,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左航似乎也没有那么熟,熟到可以互诉衷肠的程度。
可他又觉得左航似乎和谁都是一样,他好像一直在不显山露水地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又一直保持着最得体礼貌却显得不那么刻意的距离。
谁说他是钢板的,明明那么会做人,张泽禹摇摇头。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又顿住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
一个,可以让左航情绪外化的人。
只是……他好像不应该提起,或者说,是不能提起。
张泽禹定定地端详着左航,最近的他好像总是心神不宁的,白天消耗那么大,晚上居然能在三点多醒来,真是稀奇的事……是因为那个人么?
他突然想起,那个人,他们曾经的兄弟,好像也是这样,一直冷冷清清的,偶尔试图融入他们,却又无时无刻不显得格格不入,镜头前再热烈温柔,私下也会变得很安静。
张泽禹心下叹气,好像……越来越像了,他和他,在他走以后。
可他最终没有问出什么,拍了拍左航的肩扬长而去。
或许应该让他自我消化,毕竟与自己无关,张泽禹想。
他上楼前最后看了一眼左航,那个十六岁的少年还靠在窗户边,着一袭白衣,身影单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张泽禹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他怕不是疯了,那可是左航,心理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需要人来可怜他。
(叁)
九月,连重庆的风也比起夏季强劲了许多,泛着金色的树叶裹挟着热浪,在声嘶力竭的蝉鸣声中翻涌成云。
进了秋季,训练和学业的压力接踵而至,左航很快把自己丢进连轴转的机械式生活。好像习惯了,从进公司开始。这样满满当当的日程反而让左航更加心安,只要有事做,他就不会恍惚想起那些残留在记忆里的温柔长夏,和玫瑰味少年。
自习课结束,左航从一堆数学题中抬起头,才注意到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他关上门窗,从学校后门抄小道离开,最近还有训练,他也没再回家,跟兄弟们住回了公司宿舍。本来只是担心有人尾随才打算在学校多呆一会,怎么这么快就晚上了。
小道上只有几盏算不上明亮的路灯,略微昏暗的小路树影幢幢,左航忍不住走得快些。往常这个时候,这条路只剩他一人了,可今天……
左航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航揉了揉眼睛,自嘲地咧咧嘴,有那么想他吗?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会幻视? 他没有着意,只当自己是数学写多了,有些神志不清。
转过小巷口,出去就是南滨路了,他还要赶着回宿舍。
在左航看到嘉陵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左航。”
左航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他回过头。
——是他。
邓佳鑫。
那个唯一能让左航表现出不同情绪的人。
他站在小巷尽头那颗梧桐树下,已经泛黄的叶子顺着路灯昏黄的光影落在他肩上,美得不真实。邓佳鑫还穿着重庆七中的校服,普通却又那么出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左航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对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做出什么反应。
(肆)
邓佳鑫是在六月份不告而别的,公司雪藏。
他离开的匆忙,和十一个兄弟断了联系,走得干干净净了无牵挂。
他不知道,他消失的日子里,左航的恍惚,也不知道,在他离开那天,左航找了他好久。他只知道自己下定了多大决心才藏起了过去所有联系和记忆,只知道自己即使不舍也不得不离开的处境。
那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未来,他知道他的刻意,他不要他为难。
只是,也许是江北到南岸距离太远,或者是梦想与现实落差太大,他还是就这样杳无音信。只是偶尔,左航会在几张私生拍出的模模糊糊的图片里找寻他的身影,也只知晓他过的还不错。
这就足够了,左航想。
他从未想过去找他,也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从那次拍日常的一个过分的玩笑?还是从每一次亲密的动作都被所有人起哄?
左航不知道,邓佳鑫也不清楚。
等两人意识到的时候,避嫌已然成了公认的事,成了他们之间最和谐的旋律,即使所有人都不习惯。
左航的胡思乱想在风里被吹散,他抬头,撞进一个带有淡淡玫瑰香味的身影。那是邓佳鑫独有的气息,从相识起几乎一直环绕在他身边,在左航心里,这种气息几乎可以和安全感划等号。
他迷失在莎士比亚的花园,那里盛放着浪漫主义者的玫瑰。
左航自认为不是个浪漫主义的人,双子座的清醒和敏感让他始终与周围保持距离,用世故保护着自己。
可他还是眷恋着一片玫瑰园——属于他和邓佳鑫的玫瑰园。
邓佳鑫走近,他没有对左航再说些什么,只是拥抱住他。
左航愣住,手臂僵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抱住他,他们之间好像总是邓佳鑫主动一些,而他永远在逃避。邓佳鑫身上玫瑰的香味包裹住他,让他荡漾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然后,他推开他,“好了,邓佳鑫。”
邓佳鑫放开他,神色平静,再也没有了之前每一次被他逃避时的黯然。
是释怀了,还是不爱了?邓佳鑫自己也不清楚。
明明这么冲动地冲到他新的世界里,怎么在他推开时又这么冷静呢?
“左航……”邓佳鑫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厌恶我们的亲密关系吗?”
左航咬了咬嘴唇,邓佳鑫玫瑰一样温柔的音色,却足以震得他头皮发麻。
“我不是……”
左航喉咙发干,只能挤出三个字否认。
怎么会是厌恶呢?当初可是他表白的,是他先承认自己的迷失。
可到了最后,好像也是他先提的分手。
(伍)
上帝自玫瑰诞生起便策划了这场邂逅。
是救赎,也是禁锢。
左航坐在嘉陵江边,侧头看着身旁穿着校服的少年。
褪去练习生身份和明星光环的他还是与过去一般无二,公司的雪藏似乎在他生活里没留下什么痕迹,他永远自信乐观。
左航低下头,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在他脸上,发出去的信息没什么回应。他觉得好笑,怎么会鬼使神差跟着邓佳鑫跑到这种地方来。好像在邓佳鑫面前,左航总是输的,他永远无力招架那位小狮子的热烈。
邓佳鑫本是沉默的,看到左航的心不在焉,突然开口,“左航。”
身旁少年摆脱凌乱的思绪,抬头看着他。
“左航……这次会是你出道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邓佳鑫看着江岸一点一点亮起的灯光,眼里是左航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不会再来南岸找你了,你也不要找我。我现在确定不了未来要怎么走,但是左航……你要出道,也替我看看成团后的风景。”
邓佳鑫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讲一个与他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左航眼眶干涩,声音有些哑,“……好。”
邓佳鑫回头看他,笑意盈盈,亮晶晶的双眼比夏夜的星河还要亮几分。
左航突然想起,自己曾在某次拍摄中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玫瑰对我又不重要。”
是真的不重要吗?
或许是吧,他所眷恋的玫瑰园不在了,玫瑰还有什么意义呢?
邓佳鑫不去想左航的反应,只一股脑把这么久都未曾说出口的话全部倾倒出来,“大家都想当那朵被偏爱的玫瑰,但绝大多数人都成为了那只主动被驯服的小狐狸。我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是你的玫瑰……那就,让我做你心上的野草吧,不是独一无二,但永远将爱铺满你的心脏,总会让你看到的吧。”
…………
(陆)
左航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以后,队友们也都回来了,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学校和训练。朱志鑫见他回来舒了口气,“总算回来了,去哪了?怎么十点才给我发消息。”左航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和同学呆了会。”
朱志鑫点点头,没有深究,只叮嘱他注意安全,别碰到私生。
但有一个人却在他低头发呆的时候觉察出端倪。
张泽禹始终没能问出心里想的话,但也猜得大差不差了。他没有告诉左航,邓佳鑫在临走前托付自己照顾他,只是在背后默默看着他,履行着自己的诺言。
张泽禹有时想不通,为什么邓佳鑫会选自己,但是等看到其他人永远在左航的照顾中大大咧咧地调侃他“钢板”,突然就明白了,好像只有自己意识到了左航的世故。
左航其实也明白自己的变化很大,也有些荒谬,他想起前两天读到的博尔赫斯的一句话—— “一朵玫瑰正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你是云、是海、是忘却,你也是你曾失去的每一个自己。”
一朵玫瑰在成为另一朵玫瑰……
是吗?或许是吧。
玫瑰是为爱而生的精灵,造物主赐给它热烈真挚的心脏,却只留给它十五天的生命,于是它将它的一生燃烧给爱情。
左航不愿做玫瑰,但他活成了另一朵玫瑰。
左航不是玫瑰,他的一生不只有爱意。
他比玫瑰清醒,也比玫瑰更难过。
花园的守护人离开了,花园仍会有人再来,但折下的玫瑰失去了守护人的庇护,也只能盛开五日,即使用茶水滋养,用药液保护,也不过半月有余。
(柒)[尾声]
左航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和邓佳鑫的爱像玫瑰,美好但脆弱。
他们是彼此艰难时光里的慰藉,是不能说出口的情愫。
少年不懂爱,只是想与他携手向前。
资本早就把结局摆在明面上,只有他们幻想着轻轨再也不过十八楼,幻想着梦想不再飘散在仲夏夜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中,幻想着彼此间再也没有遗憾埋在嘉陵江边。
这是左航出道夜晚上看到邓佳鑫想到的话。
“阿邓,成团的风景替你看过了,留在重庆的梦你替我守护吧。”
[后记]
《玫瑰花期》是灵感上头的一个随笔,逻辑可能也不太好,在我心里其实两个人都是很通透的小孩,不会是恋爱脑,因为感情迷了眼,文里的话都是为了写而写。
佳鑫会有一个属于他的未来,即使资本抛弃了他,他的梦也不会破灭。
我希望两个小孩都会越来越好。
“左心犹有佳鑫在,便得航向邓风来。”
敬以此篇送给困了我两年的左邓,写完这篇就正式与我的左邓,我的过去和解了。
(原文同时发布于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