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问的:渴求?
他曾说,他渴求过一段凶残的爱,渴求被撕裂后赤裸着面对同样赤裸的她和世界,痛饮高浓咖啡混合不明香精勾兑的彩虹酒品,跑调狂嚎反对世界和权贵的歌词,被体液浸淫的灵魂与夜风星歌共舞,一把火烧毁写满全是讥讽之意的诗论文赋,痛骂神明专制,血肉难咽。然后和她拥吻到口水挤满气道和脊髓,让舌头的诡谲香精味道浸润每一层皮肉,让颅脑不自觉地锐痛,神经崩裂跃进,血管跳舞,泪液逆流进颅骨每一个腔室,顺一切横自体纹的液体游进无声低鸣的夜空……除了性爱,一切应有尽有。 但不幸的是,我只见他在灯下一次次啜泣,像在情爱崖头挥手兹去,感受耳鸣目眩地暗天昏井水自流野火不尽,爱情崩裂在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的惶恐荒谬恍惚慌乱里。“对不起,谢谢你……” 然后长问天穹,或是为自己无能前进自罚三杯三十杯三百杯,或是听金属自顾交响振聩在躯骨之上,为那些一时滂沱的弥天大雨或一念白头的无尽恨绪伤春悲秋蔑夏仇冬,恨一生无能的自卑感带给自己无力无为的爱欲恣睢,恨良人,恨自己,恨天神,恨地鬼,恨人雄……然后遗憾为错过的狂欢盛宴悲凉,在精神失常梦境荒谬的苍白夜里为爱情长篇高论,把锁在心里的一千句理智和情欲放出,为它们写下荒谬的五百字符的羁縻的迷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