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儿回到家,就给阿十发了一条消息。
“我打算参与到谋杀市长的活动中了!祝我好运!”
对面约莫疑惑了二十分钟,才缓缓回复一个问号。
“一出好戏,你不会不懂吧。”
阿十了然,反间计啊,懂了。
“组织果然没看错你!”如果能把丸为首的这个犯罪团伙一锅端,那简直大快人心。
卷冷冷的笑了笑,删除记录关了手机。
啃继续去当他善解人意排忧解难的心理医生去了,魔和西兰花在地下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已经接近黄昏,黑白交替的浮沉显得格外暧昧,西兰花看着他被光影衬托的十分好看的侧脸,脱了白大褂朝他走去。
“最近,没有任务了?”
魔搂过他亲了一口。“没有。还生我气吗?”
“不生,实验没你重要。”
“我饿了,一个月没开荤了。”魔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移,“我中弹的时候都没忍的这么辛苦。”
“憋坏了怎么办?”西兰花笑着靠近他,“我可舍不得。”
两人扑倒在大床上,西兰花推了推他,“这么着急?不许咬我,给我轻一点。”
魔只好顺从,西兰花把他的耳环摘去,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人,“魔先生,失态咯。”
“只对你。”魔亲亲他嘴角,压着他强势进攻。西兰花皱了下眉,“就不该信你…混蛋。”
情事过后,西兰花被人抱着洗了个香喷喷,又被抱在怀里一起睡觉。“你说,丸他们这次的行动是认真的么?我们要不要帮一把?”
“不要,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魔把脸埋在他肩膀,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西兰花被他弄得痒痒,轻轻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儿。”
“睡吧,有我呢。丸那边真出什么事,我不会不管的。”魔知道他很在意朋友,抱着他说到。
这边的卷也没好到哪去,这下丸不止欠他一箱冰淇淋,还欠了他一个月火锅。
卷被洗干净放在床上,目光哀怨的盯着丸。
丸笑着摸摸他的脸:“乖,明天带你吃火锅。”
“我二十五年的大好人生,怎么就遇到了你。”卷背过身去不理他。如果他没遇见丸,他大概还是在警局的特务队里做一些高危的任务,每个月按时交房租,偶尔去逛逛商场或者跟朋友去吃下午茶吧。
“这么不喜欢我啊。”丸搂住他的腰,“那明天就放你走好不好?”
卷不买账:“少来,跟你睡了多少次了?想拍拍手不负责?想得美!”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负责咯。”丸亲他耳垂,“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想干嘛干嘛。”
“听起来是没什么不好。”卷儿抓着被子,“但我想要的是长久而稳定的关系,而不是由一时兴起产生的荷尔蒙错觉。”
丸听完他的话,笑了一下。“我知道啊。”
“什么?”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是认真的。”
也许是卷儿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我懂”的意义,他忽然眼眶湿了,心底那些小小的诉求化为可能。他伸手却又不敢触碰的明灭的光,被人珍惜的捧到眼前,妥帖的替他安放,那份爱的种子就在这时发芽。
“怎么哭了?”丸摸到他脸上的泪有些无措,“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卷儿抱紧他,脑袋埋在他胸口。察觉到小孩儿的情绪不好,丸什么也没说,一下一下拍着他后背,温柔的安慰着他。
“你喜欢我么?”卷小小声的问。
“喜欢。”丸吻吻他发梢,“不是玩笑,没有理由。”
“我、我也喜欢你。”卷儿抓着他衣服,生涩的主动亲了他一下。
得到美人香吻的丸笑的非常开心,把他搂紧了些,贴着他的耳朵道了一句:“晚安,宝贝儿。”
卷红了红耳根,抱着他心满意足的睡去。
丸看着他的睡颜,目光染上一层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原来精英杀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那么,这片空白的土地就由他来开垦浇灌吧。
阿十接到召唤,从A市又坐车回来了。阿绒很开心,破天荒亲手煮了袋方便面给华少,华少无语了几秒,选择了点外卖。
“阿十哥哥!”绒绒一身绿油油的扑上去抱他,阿十看到他也很开心,拍拍他的背。“是绒绒啊,不过你为什么要穿这个颜色迎接我。”
华少看到他,“回来了?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就知道没好事。”阿十摇摇头跟过去。
“说吧,有多危险?”看着华少关上了门,阿十挑着眉问。
“也可以不危险。”华少扔给他一把枪,“这三个月,保护市长的安全。”
阿十听明白了,“有人策划这种事?让壳跟我一起吧,我一个人有些勉强。”
“可以。”华少点头,“还有,你和卷儿的事我并不清楚,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选择。”
阿十点头,“是。”
阿绒见他走出来,脸色有些难以言喻,凑上去跟在他身旁:“发生什么了?我哥的任务很为难吗?”
“还好,只是棋逢对手,要开始演戏了。”阿十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绒绒一头雾水,倒也没继续问。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立风靠在走廊,听见他们的对话沉默了几秒。阿十曾笑他头发太长,出任务的时候会挡住眼睛,他想说他戴墨镜也会影响视线,没区别。看得清看不清有什么关系呢,他宁可自己不要有一颗能够明辨是非的心灵。
这盘棋,他退出。
华少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他靠在墙上沉默不语,笑了一下。“在怪我让你向卷儿开枪?”
立风摇摇头,“只是觉得,我该去剪头发了。”
华少挑了挑眉,“我给你剪。过来。”
立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柔顺长发贴在后颈,乖的不像话。“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还像个杀手么?”
华少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不像,像男朋友。”
立风翻个白眼,“算了,反正现在不挡眼睛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有你上司不知道的事?”华少把他按在椅子上不让他离开,凑近他白净的脖颈,一路从肩膀往上细嗅。立风被弄得很痒,往后缩了缩,不解风情的说:“你在这儿也有心思干这事儿?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我最喜欢的一位下属。”
“喜欢?”华少玩味着这两个字,“但你还是选择听从我的命令,不是么。”
立风眯着眼忍着他的撩拨,“听你的是因为你是我上司,别点火了,我还想去吃饭。”
“我竟然还不如一顿午饭。”华少有点委屈,恋恋不舍的用嘴唇碰碰他耳垂,站直身子离开。
立风抓住他手腕,把他拽回来。
“谁说不如一顿午饭。”主动把嘴唇贴上去,立风弯起眼睛勾住他脖子。华少有些意外,唇上的温度有些凉,对上立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他只想把他压在身下欺负。
“是谁在点火?”华少眯了眯眼,将他打横抱起来向隔间走去。立风笑了一下,笨蛋…是在让你也看清人性有多不可控,可惜我实在不想亲自让你体会受伤有多痛,希望你能在唇枪舌战中略知一二,偶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吧。
“小声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立风看着他压上自己,提醒了一句。“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受到潜规则的影响。”
“可这二者都是真的。”华少的吻一路往下,立风身子微微弓起,打乱了呼吸。“嘶…你这混蛋,哪天我失业了,你可得养我。”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失业,然后养你。”华少轻笑,逐渐加深力道,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小丸子,我受伤了。”卷儿瞪着大眼睛委屈巴巴。
“怎么了?”丸立刻起身,看着他露在外面的白皙小腿,有一处明显的擦伤。
“怎么搞的?现在才发现?”丸拿出药箱给他上药。
“应该是立风开的那枪,也不痛,就没注意。”卷儿说,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磕碰常有,渐渐的对疼痛就不怎么敏感了。
“如果被我碰到,我一定朝他脑门开枪。”丸眼神很冷,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轻柔,生怕把他弄疼一丁点。
卷儿看着他,心里很柔软。伤口,他早就发现了,其实也不疼,就是想看他关心自己,看他照顾自己,看他低垂的眼眸和认真的脸庞。
有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小丸子——”卷儿猛的扑上去,丸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接住他。“怎么啦。”丸拍拍他后背,发丝蹭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卷儿抱着他蹭啊蹭,两个人的气息融在一起,在午后的暖阳下笑的甜蜜。
“宝贝儿,现在学会撒娇了?”丸抱着他滚到床上,只不过换成了卷儿在上。卷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张俊脸,视觉获得了极大满足,低头去吻他,被扣着脑袋反客为主。
“打算跟我一起去杀人么?”丸笑着问他。
“谁?那个倒霉鬼市长?”卷儿摸着嘴唇,“当然要去,我太期待看到那些家伙被自信打败的样子了。”
“宝贝儿你变坏咯。”丸让他趴到自己身上,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都是你教的好,你这个大坏蛋。”
“小坏蛋。”
“大坏蛋!”
“小坏蛋!”
“叩叩”有人敲门,进来的是炸炸,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箱子。炸全程目不斜视,一句话也没说,嘴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放下东西就关门出去了。
“那是啥?”卷儿好奇的探头。丸拿了把刀过去拆箱子,“你要的一箱冰淇淋,我买来了。”
“你居然真买了?”卷儿兴奋的凑过去,“这么多口味!小丸子你真好!”
“才知道我好。”丸抱着手臂看他拆冰淇淋,卷儿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好吃!”
“有多好吃?让我尝尝。”丸把他搂过来覆上他的唇,卷儿显然没想到他这么无耻,不甘示弱的回应,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嘶,小坏蛋。”丸被咬痛,肇事者毫无愧疚感,哼着歌捏着冰淇淋盒走远了。
“哟,这位美人儿是谁?”阿十看到迎面走来的壳哥身边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明知故问到。
壳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须须朝他笑了笑:“你好,久仰大名,我是须须。”
“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阿十跟他握了握手。从壳单恋开始就听说这个人,一直到他们修成正果,阿十感觉就像故事中的主角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样,有一丝诡异,同时又为好兄弟高兴。
“你们这是,刚约会回来?”
“准确的说是约会到一半。那家伙叫我回来,说让我跟你探讨一下针对这次任务的事情。”壳说,“我把须须也带来了,带他看看工作环境。”
“哦,那我给个建议,你们要去吃饭的时候,一定别去食堂。”阿十真诚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盘棋里很多人都黑白未定,在事情结束前谁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壳皱着眉头。
“对。”阿十点头。
“有趣,很久没这么刺激了。”壳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阿十却隐有心事。他有种预感,这件事情结束后,他们所有人就到了该划分身份的时候了。有的继续西装革履做着好人,有的索性撕开面具当个恶人,但无论局面如何,谁都没法怪谁,也都没办法给谁什么建议。
壳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肩膀。“放宽心,如果事情不如你所愿,努力争取又会受伤的话,那就放手算了。”
阿十点头,“我知道。”
前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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