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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响“随笔”

2021-06-14 01:40 作者:-伍-玖-  | 我要投稿

听音乐有感而发随手写下的类似网易云评论的一些段落,仅供一笑。本人对音乐等方面一窍不通,文中内容切勿当真。

一、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第四乐章

在无情的战争面前,一切浪漫的粉饰都被撕碎了。什么建功立业,英雄诗篇,在子弹与刺刀面前P都不是。人被杀,就会死。这场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他们踏着法西斯的尸体杀回去,就是法西斯踏着他们的尸体把一切都赶尽杀绝。

满目疮痍,物资贫乏,毫无希望。他们在战壕中颤抖,在废墟中挨饿,在这座围城中挣扎。没有人知道自己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总有人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冲出这屍山血河的围城,把这绝望的地狱如数奉还给侵略者。或许人们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信念从何而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是他们的土地,这里流着他们的血。

或许到了那个从英国沿海到西伯利亚都唱响胜利赞歌的日子,将会有这样一位兵士,带着血泪与欢笑,在法西斯老巢的断垣残壁上深深地刻下这几个字:我来自英雄的列宁格勒。


二、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

总有人喜欢下意识地为已然逝去的时代镀金,塑造出一片海市蜃楼般梦幻而缥缈的辉煌。

刘慈欣:

我们不必留恋所谓过去的好时光,那个时候生活充满艰难危险和迷惘;我们也不必为今天的时代过分沮丧,因为今天,也总有一天会被人们称做是——过去的好时光。


三、马勒《第一交响曲》“泰坦”第一乐章

朝晨的细雨斜密地织成薄幕,润物细无声。满林青翠的枝梢结满了颗颗晶莹。微风徐徐拂面,送来脚下绿草散发的,馥郁苦醇的泥土芬芳。一切原初的春之力在朦胧中影影绰绰,投射在视网膜上的刹那间,形成了生命的色彩印象。

突然,薄幕自发地消散,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变得光亮明朗——日轮升起来了。林中的生命沾染着它广博抛撒的辉芒,在闪耀中显示出本我的磅礴力量——无惧旱涝冰雪,暑寒炎凉。终有一日,春风吹又生。


四、马勒《第二交响曲》“复活”第三、五乐章

风尘仆仆,沾染一身埃土,浑浑噩噩,在俗世的回环中为了一事无成而忙碌。恍然之间,捕捉到一声振聋发聩的晨钟,便以为自己抓住了光——我要向上,向着太阳,为了伟大而灿烂的辉煌!

些微的自我感动之后,又投身于虚妄的名利场,以为干萎的枯花撒上几滴香水就能恢复芳华。理智的清醒如火光一闪,原来我只是污水浊流中的鱼类,偶然听见了圣安东尼传道的只言片语。刹那间,精神胜利的哈哈镜被现实无情击碎。随着一声肝胆俱碎的悲鸣,在飞溅的碎片中,无数幻灭的荒诞的幻影里,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自己——原来,不知何时,我开始只记得眼前的苟且,忘记了原初的远方。


…………

第五乐章歌词节选:

Jedoch, o glaube,

(但是,请相信吧:)

Du wardst nicht umsonst geboren.

(你的生命并非虚无。)

Hast nicht umsonst gelebt, gelitten.

(生活和磨难绝非枉然。)

Was entstanden ist,das muß vergehen.

(生者必死,)

Was vergangen, auferstehen.

(死者必复生。)

Hör' auf zu beben!

(不要惧怕!)

Bereite dich zu leben!

(准备迎接重生!)


Aufersteh'n, ja aufersteh'n,

(复活吧,你将复活,)

Wirst du, mein Herz, 

(我的心灵,)

In einem Nu!

(在刹那间!)


五、马勒《第七交响曲》第五乐章

我看见一匹白马,载着白日的光阴奔驰而去。早上照耀在查拉图斯特拉身上的那轮太阳,如今又一次接近了轮回的端点。

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他的光芒渐渐远去,留下姹紫嫣红的云霞做逐渐降落的幕布。霞光愈暗愈深,宣告着白天落幕与夜幕的降临。不见星辰,不见月轮。这似乎会是一个黑暗的夜晚,但是那也无妨。静谧的夜是浪漫的,深邃的沉寂中并不隐藏恐怖;喧嚣的夜是热情的,盛大的欢庆中并不滋生混乱。夕阳在沉下去,夜幕正升起来。这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晚上呢?动听的夜之歌已然奏响,敬请天穹下的一切生灵拭目以待。


六、马勒《第八交响曲》“千人”第一部分

千人之众的交响军团爆发出初辟鸿蒙般的音浪,包容整个世界的恢宏壮丽是对造物主最崇高的赞颂。因为,“起初,神创造天地”。拉丁语圣诗化为最纯粹的音乐形式——人声,直击魂灵的核心,召唤着造物主的圣灵。而这一切的顶礼膜拜最终又折返回人类自己的身上——因为不是神依照自身造人,而是人依照自身创造了神。

从宇域星辰的苍茫壮阔到落英迷蝶的忽微精纯,能够把握洋洋万物之本质的,是人的思想。它在与万物的共鸣中受到感动,于是在横贯人类史的,无穷无尽的求索中构建出了整个大千世界。但人们回首向自己的造物时,惊诧于其无所不包的广博、严丝合缝的精妙、万物刍狗的平正,人们反而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于是,人们构造了一种全知全能的力量来解疑:“起初,神创造天地”。但为什么众人认为上帝创造的“天地”只有区区几千年的历史?因为人们让上帝创造的不是实在的宇宙,而是由人类的思想所构建的观念世界。正如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上帝所创造“天地”的历史,也不会超过观念世界被构建的时间点。

马勒在作曲时感受到了祂,祂点燃了熊熊燃烧的灵感之火,驱使着自己狂热地写下这旷世之作。但马勒没有悟出,他歌颂的“上帝”就存在于自己以及每个人的心中。马勒借由“上帝”所呼唤的,是人魂灵中的,思想的本质力量:“求主照我三思五官,赐予我们超然力量!点燃我们智慧的光芒!”

*所谓圣经中记载的世界历史长度是6000年的说法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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