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也是墨鹊的走狗?”祭邪神徒中,那个拿着皮鞭的……

师渊与帕曼带着两个民兵,由年轻村民带路,跑步赶到阿伯他家里人和祭坛护法干架的现场,大伯也心急如焚地跟在师渊后头。
现在师渊手里既有自己的短剑,还有一柄民兵短矛,这是打败那俩祭坛护法缴获的其中之一。而另一柄,给阿伯拿着了。
年轻村民领到了位置,就赶紧跑了。
这是在村子边上的微型战场,一片空旷荒地,地上是雪,除了白的还有红的,说明他们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
阿伯家人这方有八人,排头四个是青壮年男丁,各举着棍棒草叉锄头,身后码着一堆装得满满的布口袋、木桶和木箱,围绕着这些财产的是他们家的妇孺。
他们对面的祭坛护法也有四个,脸上各涂黑、绿、蓝、黄油彩,这回没有拿短矛的,而是分别用皮鞭、砍柴刀、单手斧和镶钉木棒。
这四具武器,水平比民兵短矛要次一档,难怪拿农具的男丁能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
其实阿伯的家人还是略处下风的,已经有人受了轻伤,如果师渊他们来得再晚些,局面可就很不利了。
调查员与民兵的加入可以立即扭转局势,八对四——算上拿着短矛的阿伯也可以是九对四,那么祭坛护法就输定了,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壮士,又天生欺软怕硬,今晚就算跑得掉也得留几只手脚下来。
帕曼率先提着哨颈短矛冲上前,喊那四个祭坛护法统统滚开。
如果帕曼想要先喝退敌人,那么他应该是不太愿意武力解决的。师渊想到,自己没吃饱,现场又有妇孺,己方人数虽然占优势但是也不能算作便宜占尽。
师渊心算一番:如果自己所属的调查员和民兵这方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势,祭坛护法走投无路狗急跳墙,悍然采取困兽之斗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么民兵且不论,阿伯这一家子是肯定会身处险境的。
师渊将短剑收回腰后,双手持握短矛,跨立在帕曼侧后方,与帕曼保持两步距离。既然这荒地这么空旷,自然是长柄武器作用更大,不用担心像在室内那样施展不开。
阿伯的儿子就在师渊后面五步远的地方,举着锄头,很警惕地质问师渊:“我没见过你?帮谁来的!”
师渊不转头,以坚决的语气喊出了刚才打的腹稿:“蜡松镇调查员师渊!奉命支援你们!”他就知道有人要问。
“你也是墨鹊的走狗?”对面祭邪神徒中,那个拿着皮鞭的黑油彩朝脚边啐了一口,“这事儿跟你们无关,趁早爬开!”
“只会溜须拍马的东西,少在这儿掺和!”绿脸拿砍柴刀的那个也附和着叫骂。
这两句听得师渊是怒从心头起,紧紧握着短矛警告自己要冷静。敌人明明胜算渺茫,却还敢出言不逊,师渊咬牙切齿等不及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了。师渊没有冲动行事,是因为注意到那四个家伙尽管嘴上装腔作势逞尽口快,脚底下却还是很听话地在慢慢倒退。
师渊知道,只要敌人退到一个对阿伯家妇孺无法立即造成威胁的距离,帕曼就会下令开始攻击。
同时师渊注意到,两个民兵正偷偷堵到祭坛护法身后,似乎想打一个出其不意。
这其实先出乎师渊的意料,自觉采用前后夹击的思路虽然是很好的,但在特别微小规模的战斗中效果微乎其微,因为通常都会立刻演变成几组一对一的混战,失去了布阵的意义,这是师渊小时候在某某兵法专著里读到的,他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倘若夹击没有起到理想的效果,反而导致交战距离过近,祭坛护法百分之百会硬闯后方粮食堆那儿,一人劫持一个,要求调查员放下武器,然后使唤阿伯家的男丁攻击调查员……不堪设想。
师渊咂砸嘴,可能有点想多了,但是让老弱妇孺身陷险境就是不好,于是师渊用力给民兵使眼色,让他们多留点退路,最好是要站到敌人左右两侧去。
但是,民兵无动于衷,他们肯定看得见师渊的暗示。
原来帕曼这会儿也在使劲给民兵下指令,当前民兵的站位就是帕曼刚才用手势要求的。
帕曼的表情之用力,就连站在侧后方的师渊,都看得见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让祭坛护法滚开的是你,堵住他们退路的也是你!你到底会不会啊?”师渊在心里批评帕曼。
那四个祭坛护法看他俩对着这边一个用力昂首,另一个则使劲颔首,都感到莫名其妙,纷纷转头,竟发现自己都要退到那对儿民兵的矛头尖子上了!
“你们快跑啊!”师渊回身飞奔到粮食堆前,平举短矛去吓阿伯家的妇孺,“别凑热闹了!别管这些粮食!”
四个祭坛护法果然纷纷张牙舞爪,绕过帕曼,朝粮食堆这里扑来!柿子要挑软的捏,他们确实是知道的。
帕曼一个人拦不住四个对手,眼睁睁地让他们冲到师渊周围了。
那两个民兵本以为祭坛护法会先与自己对决,没想到他们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去找农民的麻烦了,也是急得不行,跟着帕曼追上去。
而阿伯家那几个男丁呢?固然不是手无法缚鸡之力,不过既然镇上来了帮场子的人,他们就都觉得还是让别人来出头吧,这会儿早躲到一边儿去喽!谁曾想镇上来的人竟然拦不住祭坛护法呢?眼看自家妇孺就要暴露在恶棍面前,他们比谁都着急。
幸好师渊抢先一步把守着粮食堆的妇孺都哄散了。她们差一点就要被祭坛护法追上,千钧一发之际总算又躲到家人身后。
不过这样一来,祭坛护法围住的就是师渊了。
帕曼和民兵们还差两步就能赶上来,师渊临危不乱,箭步登上粮食堆,手持民兵短矛向脚下一扎,戳穿鼓鼓囊囊一麻袋面粉。
师渊凭短矛将麻袋挑起,举到敌人头顶左右挥舞,顿时便哗哗地下起了面粉雪,祭坛护法一时间喷嚏咳嗽不断,统统被抹成了面人儿。
阿伯家人目睹这糟蹋粮食的一幕,那一个个痛心疾首的样子哟!
师渊在粮食堆上,面朝敌人,向后跳,落在地面上,以粮食堆为掩体,得以暂时避开锋芒。
帕曼和民兵总算赶过来,与祭坛护法叮叮当当地对敲起来,打得那面粉四处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