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了心意的“捉弄”》同人番外——《余温…》

——本章中所标注的字颜色会比较多，因此在观看时可能会感到有些花，不过再三思考之下我还是觉得，这样安排更能表达文章的主题。请见谅。

(注：每一种颜色的使用都有经过一定的考量。)

本文建议搭配以下歌曲食用。

呼啸的狂风，不掩秋色的凄凉，送走枯落的黄叶。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流逝的时光仿佛连日星明月都不禁惋叹。

在漫长的时间之旅中，生命的诞生与消逝不可谓那震古烁今的奇迹，也是由此，永恒的生命……也成为了人们的讨论经久不衰的话题。

而在那生命永存之时，又是否…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呢？

门缝之外，数个身影正窥探着房间中的一切，他们之中有已满十六的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也有才及三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或是托这屋中沉重气氛的祸，年纪稍大点的把其他孩子从小小的好奇心中拉走了，让他们各自陪同在一些亲戚、家人身边。

屋中的二人一语不发，只是向着一个方向凝视而去，安静的环境为沉淀的氛围又多润上了一道令人不悦的气色——死的气色。

那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位老人，他头顶一扎白花花的头发，袒露在衣服棉被之外的手背、脸颊，也处处生满了皱纹及斑点，嘴唇暗淡无光，却又嘴型微咧，似在微笑……他去世了。

一人坐在床边的靠椅上，肌肤上皱纹四起，也同样生着茂密的银发，不过相较之下仍算健康……这是一位老妇人。

只是看着她的双手无力垂在了双腿上，便宛如被一把冰冷的利刃穿刺了心脏……

床尾站着的则是一位比之年轻了许多的女性，留着一头及肩的棕发，其容貌一下看去仍很是清秀。她抿嘴，不知该对眼前的此情此景说些什么……

“妈妈……”女人竭力隐藏着心中层层叠起的情绪波动，压下音量，挤出了这么一个单词，尽管那颤抖的声带早已揭露了一切。

“关于爸爸的事……”说到这，她便不再发声了

女儿的担忧并不无道理，自不久前爸爸去世后，她的妈妈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很久……无论身旁的追念与哀悼，或是门外稀疏的交谈声。

良久，这位老人——曾被某人唤为“高木同学”的女性，开口道：“抱歉呢，小千……”

心心念念…祈望再次闻入耳蜗的慈祥与温柔，如今却也染上了一层不可名状的哀伤。

“现在，能稍微让我和爸爸……待一会儿吗？想说的话…有……”

话中的尾音，为沉痛的伤寂吞没……

女人，小千她犹豫一阵，径直走了出去，“咯吱”一声，带上了门。只不过，她事先留了个心眼，正透过方才特意留下的一条缝，偷偷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她的手缓缓动了起来，摩挲着干冷的床被，最后盖在了他那久经沧桑的手上……很快又动起另一只手来，一同包裹其中……

裹住手心之际，孱弱之身连连发颤的这一幕幕，为她尽收眼底……至于她的表情，小千便再看不到了

缕缕银丝之下，是流淌着的思念……

被告知安顿好了一切之后，高木同学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休息——只是说是休息，也终归是更加心力憔悴罢了，虽然，是为了大家。

在这个同爱人谱写了许多时光相册的房间，在这个过去曾给自己带去了无数温暖的地方，现如今的自己更是感受到的却是空虚的幽寂……

自己，甚至有些害怕待在这了。

生老病死寿终正寝，本就是一件对无数生命来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

比自己年纪稍大一些的朋友、邻居，亦或是自己与他的父母、爷爷奶奶……不都是如此吗？

高木同学过去为此伤过的心、流过的泪可远不仅此，只是这一次……貌似更难接受了些？

……为什么？

罢了罢了，还是别再胡思乱想了。继续一头沉浸在回忆里……也无济于事的吧？

比起这些，还是思考下一个月后的圣诞节……该要做些什么吧。

“得准备下大家的…圣诞礼物才行。”

人有目标总是好事，找其他的事来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没错，自己应该积极面对。

女儿、孙子孙女，还有其他的人……他们正等着这么一个快乐的圣诞呢。

尽管这同时也将是自己生命中……最凄惨悲凉的一个圣诞。

距圣诞节还有三个星期，自己的精神状态仍鲜有好转，置身于此的空虚感更是不降反增……

果然，说起总比做起来简单。

不过，高木同学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事到如今高木同学才发觉，自己的周身已经没有那个，最理解自己、最能温暖自己、最可以逗自己笑的人了……

自己已经等不到他的慰藉了。

记得很久以前，和他一起玩哪一款叫不上名字的恐怖游戏的时候，他甚至都看过了攻略还被吓得精神出窍……看来，自己还真没资格笑话他。

沉浸在那些快乐的记忆之中，是很能令人振作、消磨余下的时光，高木同学不是没想过以此更好地迎接生活……

可待到回归现实之际，届时迎面而来的虚无感又有谁能安然承受呢？无论经历多少次。

自己需要一些时间…

距圣诞节到来还有两个星期。

不能被过去束缚、要乐观看向未来……像是这般大道理高木同学早就嚼烂了，且一如既往地收效甚微。

高木同学不再寄望于时间了，应该说，她不希望再求助于时间洪流了。

时间长流能够抹除一切哀伤，久而久之高木同学或许就能振作起来。

可是，高木同学却也唯独不希望，那些记忆被因此冲垮。

居于他人面前，她不变那慈祥温和的笑容；一人独处，以泪洗面也已化为常态。

她无时无刻不在追忆那些，哪怕回过神来后的冲击难以言表。

高木同学并非无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赢光阴的，年迈之身也注定她的某些记忆会逐渐黯淡……

不过至少，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能留住那些现今只能留在记忆中的人，因为每一份记忆都是独特的。

即便冥冥之中，他…他们会担心。

果然没有什么，是比记忆的消逝更令人畏惧的了。

在这些人之中，或许无数父母的事、他的事……自己是最不愿忘怀的了。

因为已经没有人的记忆中还拥有那些瞬间了。

小千貌似一早就察觉到了自己正在折腾些什么，但又没有直接戳破，而是千方百计地想找人陪自己说话……

真是的，自己怎么可能连亲生女儿的想法都猜不透呢？真是个小傻瓜…

失去的那些，注定难以填补。

人的情感可不是什么万能容器，不是只要是同一类型的情感，都可以为其填补的，除非找来一块更大的加以掩盖。

很大程度上塑型了如今的自己的，正是他……

高木同学感觉得到，起初那小小的缺口，如今正在不断地扩大，似要撕裂自己一般。

空洞之中，寒风呼啸不止，席卷吞没了所有。

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此后的生活，但自己的心…却也难以收获真正的快乐了——至少还不足以填补这个空洞。

“哈啊……好想捉弄人啊～”

偶尔地，高木同学便忍不住这么想。

但是……

“能够捉弄的人，已经不在了呢。”

究竟是被捉弄的一方，还是捉弄的一方呢？

“呐呐，妈妈。”一个女孩发着稚嫩的声线，朝那名女性叫道。“为什么最近奶奶她都不怎么说话了呢？这段时间总是没什么精神。”

该说是因为小孩子生性单纯吗？一下就注意到了大人都不一定关注的事。

女人笑了笑，说:“啊啦，这样好吗？会很容易又被奶奶捉弄的哦。”

就和一直以来的小千一样，只要是那个人所爱的家人，她都总免不了时不时捉弄上那么几回，对小千来说她简直是个无懈可击的妈妈。

当然，这都是西片过世前所发生的事了。

女孩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最后坦言道:“如果奶奶能开心的话……”

小千一下愣在原地……她含笑蹲下，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温柔说道:

“放心吧，奶奶她没有讨厌你们哦～不如说，这会可能还在为大家的圣诞礼物，而和圣诞老人一起烦恼着呢。”

“就是说…奶奶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和我玩了吗？”

“嗯！因为奶奶她，可是最喜欢大家了呢！”

小千手一伸，和她的小宝贝小指相扣，许下了约定。

自己看不到未来，但也算是为了这些心爱的人，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

“说起来，妈妈。”女孩仍藏不住心里的好奇。“圣诞老人爷爷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当然啦！只要是爷爷他能办到的，都会帮我们实现的。”

一听，女孩立刻就止不住眼里的兴奋，跺着脚说:

“那么！那么！我希望爷爷能在那一天回来见奶奶！可以吗？”

“诶？…”

“因为大家不是说，爷爷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好长时间都没法回来了吗？如果爷爷回来了，没准就又能看到奶奶开心的样子了！”

小千一时禁不住心里的冲动，张手拥住了这个孩子…

“是呢……如果实现了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妈妈？”

女孩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满心的不解。

女孩当然不会知道，她的这些祝愿，已然触及到了妈妈心中多么柔软的部分……

还有一周，便是圣诞的到来。

虽说心里总是空空的，但还是要坚持度过。

每个人的礼物高木同学都试着去准备了一下，比如小千和她的孩子们。

也不知是好是坏，高木同学琢磨着没过三四年…自己应该也能去见他了，所以在那之前也尽可能地为剩下的人多留下些什么吧。

思绪一转，高木同学拿起了一旁编织好的围巾，捧在怀里——那是她准备的第一件圣诞礼物。

“准备了…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这条无处而去的围巾，高木同学不禁叹了口气。

本来就不该这样的。

自己，还真是傻呢…

高木同学望了望窗外的飞雪…

“在那边的话……会不会冷呢？”

高木同学的视线又落回手上的围巾，她不禁苦笑。

晃晃脑袋，高木同学把围巾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礼物袋里，随后摩挲了下手掌，对着手心吐了口热气，走出了房间。

今年的圣诞，好像比去年还冷了呢……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无数少儿少女们都在满心期待着这个圣诞老人将至的平安夜。

孩子们早已睡下，畅游在浮想联翩的梦的世界之中。

现在，是为他们送去礼物的时候了。

高木同学把礼物悄悄放在床边，祈愿今年的圣诞能够带给这些孩子们真正的幸福。

派发完礼物后，高木同学一如既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打算就此睡下，毕竟这个点对自己而言确是晚了些了。

一个转眼，高木同学朝窗外看去…落花般飘散开来的冰晶铺满大地，在寒风的吹拂下又由地面旋起。

落幕得如死寂的花瓣这般唯美，跃起得却似温动的希望那般不灭，真没想到如今再换一副心境去领略之中的韵味，眼前的雪景竟会如此凄寂呢…

很可惜，对于自己……后者或许已经是无缘了也说不定。

高木同学清了下思绪，决定早点入眠。

希望今晚的梦，可以度过得安稳些。

正要躺下，高木同学就一个晃眼看到了置于床头的某样东西，她细细一瞧，发现原来是小千和她丈夫送来的圣诞礼物。

除了他们二人的寄语，上面还挂着许多许多的祝福字条——那是孩子们写的。

轻轻碰触那些字条，高木同学心里不禁一暖。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展开早有预见，可是心中还是会不住地为此感慨一番。

尽管今年是一次黯淡的圣诞，不过还是得感谢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一直都在努力地为自己失了色的生活重新增添一分色彩……

也就在这时，一道清晰的门铃声从玄关传来，一时转走了高木同学的注意力。

“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过来登门拜访呢？”

高木同学下床，出了房间后，发现小千也在往门那边走。

她们二人打开门，见来敲门的正是隔壁房的一户邻居，他们手上还拿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看上去就像是……圣诞礼物？

“晚上好。那个，请问这些是…？”

西片一家与周边邻居的关系始终和睦融洽，只不过上演这么一出还是多少有些没想到。

“非常抱歉来打扰你们了。首先…西片太太。”最靠前的这位邻居接过话，同时递出了手中的礼盒。

“这个是您的丈夫西片……拜托我保管的送给您的圣诞礼物，请收下它吧。”

那个温忆中的名字，又一次地跃上心头。

那一刻，酷冷死寂的黑暗中，第一次地升起了彼方高照的曙光！

“！怎么会…但，但是……爸爸他…”

“这些是，西片先生早前为了他的家人准备的圣诞礼物。他希望即使是在自己过世后，你们也能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

“西…片……”

年迈之躯使得高木同学的反应慢了一拍，待到终于反应过来时，她的手早已颤栗地接过了那个小小的礼盒。

手心中承受的分量，仿佛彼时彼刻一般厚重

心生的涟漪，由“无”的一点环环扩散而出

那一刻的自己，心中充溢着许多许多的疑问……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他为什么能够瞒过所有人不被发现？他在这里面准备了什么？

……最后，连“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天”、“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些无关紧要、甚至根本无需疑虑的问题，都孕育而生。

感觉到又有什么要涌了出来，不过好在还是尽力坚持住了……

她瞅向发愣了的她，说:“妈妈，剩下的交给我好了。妈妈…还是先去睡吧。”

被小千的声音拉回了思绪的她踟蹰了一下，紧接着挤压着嗓音回答道:“是呢…那就这样吧…”

高木同学捧着礼物，慢慢转身。

“谢谢你们…特地把这些礼物送了过来。”

“不会，举手之劳而已。”

“小千也是，谢谢……”

“…妈妈，小千才是…一直以来，谢谢爸爸妈妈。”

她的嘴边露出了一抹笑容，微微倾头予以回应。

她脚一抬，拖着略显迟缓的步履，走向了她和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高木同学坐到了床边的那张靠椅之上。时而举头凝视窗外的飞雪，时而抚摸怀里捧着的这个礼盒…

不知是过了多久，高木同学才终于挑弄起了缠在上面的红带，一节一节，一节一节地拉开……

拆开包装，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一张很长的便条和一双棉手套。

便条上写着，他的悠悠寄语……

圣诞快乐，高木同学。

嘛，因为是写给个人的信，所以就不注重形式了。

按照预想，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我大概已经不能陪在高木同学身边了，对不起。

老实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高木同学会变得怎么样，很令人在意……但又因为是高木同学的事，所以这会儿的发展完全与我猜测的是反过来的也说不定，早就看开接受了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反而会更好。

所以说就…单纯当做是我想和高木同学说些话好了。很抱歉瞒着你，并且大家也是。

虽然试着给大家所有人都留了礼物和纸条，但只是弥留之际准备的礼物…不清楚高木同学…大家会不会喜欢呢？纸条里的话也是…说得合不合适我也不是很明白。

时常为了想这些东西，总得费上好一把心力，如果大家能高兴就好了。

还有…这次，应该能算是我赢了吧？高木同学。

好吧，我想就结果来说，我果然还是输了吧。

因为直到现在我也在想，如果这被高木同学捉弄的日子，能再持续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等到下辈子，我一定要赢高木同学！毕竟赢了就跑什么的，也太狡猾了吧。

最后…小千和大家的事，就拜托了。

并且…谢谢你，高木同学。

愿意一直一直，陪在这样的我身边…

反正都到了圣诞节，我也来许个愿望好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高木同学愿意再来捉弄我一辈子吗？

苍老的手掌紧紧攥住了那张干冷的便条…还有那双铺入雪色绒毛、绣上了环状鸳鸯字圈的粉手套……

一圈为蓝，一圈为红，名曰——

Nishikata-Takagi

缕缕白发之下，是流淌着的幸福……

缝隙之外，一位女性正悄然注视着房间中的一切…

“太好了……”

她悄悄合上了门扉，不由得细声发出一声感叹。

女人轻吐一口气，向前缓缓走了两步便不住地停下，重新拿起了手中的那封信……

“爸爸……”

女人的声音第一次打起了颤…

一直以来竭力压抑的感情，流经温热的双颊……

除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现在自己还说得出什么呢…

抽咽喉嗓，双膝砸地，任凭感恩的泪水打在那间隔了阴阳的话语之中……

“谢谢你，爸爸……真的，谢谢……”

吹不走的余温，将会为每个人的心中，燃起一团不灭的篝火。

四季流转，纵然新的圣诞已至，那团余温仍挥之不去……

“圣诞快乐，西片太太。这是您的丈夫托我们交给你的圣诞礼物。”

“晚上好，西片太太，请收下这些礼物吧。”

“西片太太，这是今年的礼物。圣诞快乐。”

“西片太太……”

…………

…………

“西片太太——啊咧？她不在吗？”

“是，非常抱歉。妈妈的话，已经于一个月前过世了，所以的话……”

“啊！这样啊……很抱歉，我不知晓这件事…”

“唔嗯，我并不悲伤哦！爸爸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全部，好好地做到了……”

“而且妈妈她…是笑着——去见爸爸的嘛！”

《余温…》——完

——幕间

“呐呐妈妈！快看快看！爷爷他真的回来了！夸我很快又要长大一岁，还拜托我要好好照顾奶奶！”

女孩兴冲冲地把手中的字条送到小千的手上，眼眶中尽是耀眼夺目的光芒。

小千微笑，手搭在了她可爱的小脑袋上，得意地说:“你看妈妈说的没错吧？爷爷他绝——对会为了我们回来的！”

“哈哈，在圣诞节回来，之后又一下消失了的爷爷，简直就像圣诞老人一样神奇呢！”

“呼呼，是呢～爷爷是大家的爷爷，但同时也是奶奶一人的圣诞老人哦！”

想到这，小千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唔～有种爷爷被奶奶独占了的感觉。”

“啊哈哈哈哈，说起来奶奶是很喜欢这么做呢。那要不然现在就趁爷爷不在，去独占奶奶如何？”

“可以吗？”

女孩一赶脸上的不高兴，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嗯。托妈妈的好孩子愿望的福，奶奶现在又能像以前一样开心笑了哦。”

“真的？！那我去找奶奶！”

似是忍不住要快些“炫耀”这个秘密一般，女孩兴致满满地跑开了……

小千嘴角微微上扬，视线停留在了一处相框之上。

“已经不用再担心了哦，爸爸。”

相框之中放着的，是西片一家三口的甜蜜合影。

幕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