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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变动线】黄乾川&楚冬霭外传:镜面倒影何相守

2022-12-11 07:00 作者:黄乾川  | 我要投稿

(本文叙事时间线大概在至少年2及以后)

德意志铁十字帝国 柏林

普普通通的一个周末。

黄乾川起的很早,简单的洗漱并做好早中饭之后,就给妹妹留了张便条,然后就出门了。他下楼,刚想扬招一辆出租马车,却想起现在已经没有出租马车了,便穿过街,到公交车站去等班车。

德铁开始实行公共交通计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从内燃机在这个国家被发明出来,汽车也随之诞生在城市的这头那头,当然,一开始它们当然只属于贵族,工薪阶层和中产阶级无法负担起那群油老虎的保养能力。一时之间,出租马车和汽车在街头同时出现,成了一道景观;同样,马惧怕这些新生的铁包皮,所以马冲撞行人也是时有发生。

为了解决随之而来的问题,交通部出台了公共交通计划,以全新的公共汽车取代出租马车,一开始,人们肯定是很不理解的,出租马车业彼时正到巅峰,马车夫公会们也开始抗议即将到来的失业潮。问题的对策很简单:政府统一收编马车夫,培训成公共汽车驾驶员。马分成两类,武装骑兵部队,或者做马术训练。那个时候大型客车还在研发阶段,中型车也少,一般都是小型车,掌握驾驶技术的人也少,对驾驶员的需求本就紧俏,这个方案可谓一举三得。

他上车,坐在座位旁边,欣赏着这座城市的风景,街旁的梧桐树上,昏黄的树叶在晨曦的微光之下格外显眼;贯穿城市的河流涓涓流淌着,微光映照涟漪,泛起鱼鳞波纹。

突然,车停了。他从座位上下来,走到最前面,问司机:“出什么事了?”

司机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交通堵塞堵了接近半小时,等黄乾川到大教堂站下车,便脚不沾地的往桥那边跑去。要迟到了,他在心里嘀咕,转过几条街,冲了几次红绿灯,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图书馆的十字路口,喘了两口气把气息理顺,然后向左转,推开沿街第一家咖啡馆的门,温暖的雾气从里面传来。他转了两下头,找到那个红色围巾,便走了过去。

 

楚冬霭,他的妻子,似乎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腕表,拎起放在不知道哪里的书包,两人一同往门外走去。

“你又迟到了。”她抱怨道。

他开始辩解,说早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位大公的车失去控制撞向了一个可怜的行人,警察和应急反应部门很快就来了,医生们把那个伤得很重的家伙抬走了,但大公却拒绝配合警察调查,也不去警察局,从军区调来的拖车来了也没法清理现场,直到宪兵来了大公才悻悻离去。

“那家伙估计倒大霉了。”黄乾川笑着结尾,“你知道我的朋友们的。”

他们走进了图书馆,开始寻找期末论文需要的材料。两人离得很近,但又保持着奇妙的距离。

黄乾川扫视着巨大的书架,不时的偷瞄一眼身边的女性,他知道他身边的少女也是这样,瞬间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

 

还小的时候,他和同村的同学一起上学,那个时候,他的祖国刚刚完成了教育改革,用公立学校取代了传统的私立学校,并且把公立学校分成了三类:每个人都要读的九年制初级学校,完成之后,有50%的人会被重新分类到三年的中级学校,再之后,这其中的一半人有机会就读不同分类的高级学校。

他们从村子的这边过河,黄乾川抬头,无意间看见桥上,有位穿着全身护甲、围着红色围巾的姑娘站在阁楼上,她的剑微微的反光,她扭过头,无意间和他四目相对。

本着非礼勿视的教养和原则,他偏开目光,从桥上快速通过,但他不自觉的问出口:

“那是谁?”

他的同学笑了,“那大概是将军的孙女儿,之前有时候出门晚了我没跟上你的时候,经常看见她在庄园的阁楼上练武,千万别想不开。”

他指指对过的阁楼,那阁楼和里面的庄园属于本地的一位故将军,他的儿子也是有名的武将,却不幸只有一个女儿。整个黄家村的农民的产业都经手他们家转销到全国各地,所以他们也或多或少了解过一些。

黄乾川摇摇头。

“可是所有像我们一样的小孩都得去接受义务教育啊。”

他的同伴回应道:“谁知道贵族家里的事呢?”

讨论还在继续,他们讨论的很认真,以至于步伐都慢了,最终也缺席了早课,他们被老师处罚,打扫今天的卫生。

但那个紫色的眸子,那个穿着明显和自己身形不符的盔甲的坚强的背影,却烙在了黄乾川的心里。

但再路过的时候,他没有再看见那个女生,甚至有时候不自觉的刻意出门晚一些,也不再见着阁楼上有个舞剑的身影,转瞬间一年过去,某天帮佣完毕,他的祖父叫他进内堂,他从未经过这个内堂,自然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等他好奇完了,便转回头,问他的祖父。

“什么事?”

老者问道:“乾川,”老者一直称呼他的字,或者说,直到二十岁才会开始使用的第三名,尽管他今天才实足12岁。“你跟我们学医多久了?”

他低下头,开始掰手指。

他的祖父和外祖父都是医生,一个精通药,一个精通针。两人从御医院退休后就到村里一起开了诊所,远近闻名。一位只有一个儿子,一位也只有一个女儿,两人从小玩到大,然后,顺理成章的结了婚。这在当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六岁就开始跟您学药,八岁学针,所以学药六年,学针四年。”黄乾川条理很清楚的回答,子承父职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的父亲从两位老者手里接管了诊所,而他也将接替他父亲的职位,所以两位老人很早就开始传授他们会的所有医术,无论针药。他两个都学,而且学得不错。

老人点点头。

“那今天,”他说,“我将给你第一个病人,你准备好了吗?”

黄乾川思索了几下,点点头。

“很好,”老者大笑起来,“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他转过头,对着内室另一头的内房说:“小楚,进来吧!”

黄乾川转向他祖父面对的方向,那天在桥上偶遇的女孩挑开帘子进入房间,他感觉到了和其他他所接触过的女性不一样的气质。

老者笑着站起身,“我该给年轻人一些隐私了。”

他笑着离开了,黄乾川很严肃的准备开始接待他的第一个病人。

“你的名字是什么?”

“楚冬霭。”

 

当然,他当时不知道这个病人将用他一生的时间去医治。

无意间,少男少女间的微妙的距离已经极小,两人取下想要的书,转身向着对方。少女不慎撞在少年的怀里,她的书也掉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空气仿佛凝结在了这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最终黄乾川还是先反应过来,扶正少女,为她捡起书。

 

黄乾川先看了看他们国家正在试行的病历本,然后问下来,确认楚冬霭的脚踝伤了。他开始问怎么伤的,才知道她由于是独长女,要承担起传承的重任。她父亲为她打通关节。她便不用去学校上课,代之以家教授课。她家教很严,除了正常要学的语数外之外,就和黄乾川要学的医药一样,她当然也有自己要学的家族传承,那便是武艺。从六岁开始,小冬霭就穿着那套跟她一辈子的盔甲开始受训,早上有晨课和早操,中午有弓马训练,晚上有武装越野,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自然会对还在发育期的孩子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已经感觉腿脚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上次诈病被发现便放弃了告知祖父,坚持练完剑术晨课,她感觉好一点了,放松了警惕,却在下楼时一脚踩空,从十二级那么高的石楼梯滚了下来。等她母亲发现她已经太晚了,她已经动不了了。

很快,她被送到尚在京城的父亲那里,父亲立刻使用了一切资源,组织了京城里无论中外的、最好的医生来会诊。会诊的结果有些令人绝望,她的护甲保了躯干和上半身没有问题,但腿脚却因为劳损和外伤,需要大量的治疗,半年间腿脚动了大大小小的十几次手术,配合药物治疗,腿脚能动了,但落下了不可避免的后遗症,上一线从武是不能指望了。

他祖父自然是很不满,认为女性始终无法挑起大梁,为了平息怒火,她父母不得不中年再生一个孩子。虽然家族元老放弃了这个孩子,但父母总不愿放弃的,他们找上本地最好的黄家求诊,仿佛那就是最后一缕希望。

按初诊流程走完,黄乾川不是很敢上激进的治疗手段。他为楚冬霭制定了严格的保守康复计划,肯定会有药物治疗,并且需要忌口,他写了一张忌口清单给她,上面有诸如砂糖橘之类的水果,还有一些西洋舶来品的蛋糕什么的,几乎都是冬霭爱吃的东西,他还说除了这上面的东西之外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要吃,包括肥腻的油肉等等,然后定期要来接受针疗,一扎一般就是半天。这些东西让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十分恼火,她暗暗地向父母瞒掉了一些疗程,以为这样可以过得舒服点,而黄乾川每次复诊都感觉进度慢了,觉得不对劲,但基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敢乱问。

转瞬又到一个新学期,原定报备的计划现在因为冬霭脚踝伤了,她不得不转进常规的初等学校接受教育,校长提前几天去了楚家,提议说是否要送她进最好的班,但祖父直接为他否决了,于是她被分到了黄乾川的班。又正巧黄乾川原来那个同桌成绩下滑了,座位前移,空出了一个座位,老师就把她安排到了黄乾川的边上。黄乾川从楚冬霭刚跨境门就一直对着她笑,笑到她坐到他的身边,而冬霭则由始至终都板着个脸。

自此之后,黄乾川就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楚冬霭,她出门时他会早早地等在门口,仿佛一位骑士——但他其实是个体育弱智——一般,护送尊贵的小姐,调节小姐的餐饮。随着发育期的到来,班里开始似懂非懂的传播着一些绯闻,这一对的表现如此,自然就成了被点燃的第一对。火烧的有些大了,以至于老师找黄乾川单独聊过,他只有一个回答:“她是我的病人。”

单独聊天不可能只有两个人知道内容,黄乾川的回答第二天在班里就不胫而走,他和她也分别向同伴们解释了这种奇奇怪怪的病患关系,而班里的消息转移的很快,隔几天这种谈恋爱的火就烧到其他桌子上去了。

楚冬霭当然很烦这种束手束脚的治疗,她有想过诈病,但想到对方是大夫马上直接否决;她也想过提前半小时出门,但出门那一刻,少年正等在那座桥上打瞌睡;有时候她刻意仗着体力优势想走快两步,汇入拥挤的人流甩开他,却总是被他在某个近路的交叉口撞上;她也刻意的去结交朋友,在他说话的时候和别人说话,想让他自知没趣然后走开,但每次当她用眼角余光瞟向他的时候,少年总是会一边和他的小圈子聊天,一边看着他。黄乾川在她眼里宛如游魂野鬼,怎么都挣不脱。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有天,楚冬霭出门,黄乾川却不在,她两年来第一次一个人上学,看着空空荡荡的同桌、习惯性的向另一边转向,中饭时满满当当的菜盘,她会习惯性向那边推,张嘴让他把她忌口的夹走,体育课时想跑动,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和训练时那样擅于奔跑了,她向下一看,自己原本瘦弱的只有一点点肌肉的骨架上,不得不承认调养的比以前丰满了很多,当然,也不排除是早发育的缘故。她问黄乾川家隔壁的那个男生,被告知他发烧了,莫名心里有些难受。

黄乾川也不适应不能寸步不离他病人的感觉。等他烧退了回学校,发现貌似就短短一天。有些事情变了,冬霭不再躲着他,反而顺从的配合治疗,也不再贪好看去穿进口的尼龙袜,或者去学着跳一些难度太高的舞蹈。

那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他们还是一样的回家,走着走着,黄乾川发现楚冬霭会和他走的很近,他就走开一点,然后她又会贴上来,反反复复几次。那天黄乾川带了家里新买的,可以洗晒彩色胶卷的相机出来,帮他们一个班的拍了一张合照。当他走上楚冬霭家前那座桥,天边的落日映的云彩宛如火烧一般。他忍不住,拿出家人千叮万嘱不要提前拿出来的相机,拍了一张。

冬霭慢慢地挪到他的侧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双手,扑到他的身上。少年不知是少女,突然感到后背的重量似乎加大了,他想挣脱,但那双纤细却有力的手死死地困住了他。

“别闹,”他说,“放开我。”

大小姐却不依不饶,轻贴到他的耳侧,问他:“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天景好看?”

他用力抽出手,拍了她腰际两下。

“我给你拍一张,放了我吧大小姐。”

冬霭被他这一下求饶的语气逗笑了,她松开他,走到桥上面,撩起耳边的散发,披到后肩,黄乾川拿起相机,按下快门,随后放下相机。但他的目光却仿佛凝在了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他是第一次如此在意他病人的长相,冬霭的头发比较短,但因为经常打理的缘故,显得非常柔顺,她身上还有一种好闻的香味,配合她那有教养的气质,还有那只属于刚刚发育的少女的酮体,显得让人着迷。

少女走下桥头,缓缓地贴到少年的面前,望着他失神的表情,慢慢地把脸贴了上去,直到唇齿相逢。

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甜蜜让黄乾川拉回了魂,他急忙挣脱大小姐,一溜烟的跑回了家,进门连娘亲的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锁进自己的房里。等他外公从山上回来,找他女儿问他外孙在哪,他女儿指指那里。

“我说你们两个,”他女儿抱怨道,“什么时候才能公开他们两个的婚约啊。”

外公摆摆手,让母亲先别说,他走到黄乾川的房门前,轻叩两下。

“小川,”他说,“外公啊,可以进吗?”

他外孙帮他开了门,老人看见地上散乱的医书,打翻的水杯和交错的花瓶。

“帮帮我,”他外孙呢喃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

他双脚一软倒了下去。老人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一点点烧,”他说道,“孩子他妈!打点萝卜水和井水来。”

娘亲带着两杯水过来,老人却顺手把水放在了他的床头,转身出了房门。

“只有表征,其他东西都是正常的,心病还需心药医。”他捋着胡子。“让他睡一觉吧,起来就好了。”

他的母亲极度不满。

“如果不是你们刻意安排...”

老人提起手。

“是楚家先提的婚约,那个老东西酒后失言,我们都知趣不提了,他还跑过来用这个作为交易,年轻人的感情那是能做交易的东西?我说把他们放在一起自由发展,看看能不能成,成就成,没成就算了,顺其自然。”

他看向南山,夕阳在宽大的山体背后一点点消失。

“还没到时候,让感情再发酵一下。”


感情发酵的比老人们预想的要快得多得多。

等黄乾川从这次发烧康复,回到他的病人身边,他问病人:

“有没有时间?”

楚冬霭问道:“什么事?”

黄乾川罕见的举起双手,晃了晃。

“只是想和病人介绍一下使用的药物罢了。你要有时间放学了我们去山上走走。”

楚冬霭腼腆的笑了。

“行啊。”

“那放学后,山脚下见。”

黄乾川的家在山脚下的第三间房子,楚冬霭少有的从她那边走向这边,而又朝着遥远的南山走去。南山盛产药物和茶叶,早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家也有做过茶叶生意,但上山,对于年轻的小姐而言,还是头一次。

她的侍卫已经等在上山口了。从他家走到山下,只消数分钟功夫。

“等了很久?”

“刚到,我们走吧。”

他们开始往山上走。上山的路早非数十年前那样荆棘密布,人们劈林筑路,少男少女沿着前任筑下的小路慢慢向上。走到一处,黄乾川突然转右,楚冬霭也跟着他,钻进一处林中。林很茂密,但又修建的痕迹,又没有铺石砖,看上去像是一处秘密基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树林逐渐被竹林取代,而钻出竹林,天以变黑,少年不知何时从何处拿出一盏灯,点亮,确实是是一处花圃,验证了少女的猜想。圆形的花圃正中央种着梅兰菊,兰花占了更大的部分;四周则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星点状开放,和天上的群星交相辉映,争比光辉。他领着她穿过花圃,到边上的草坪上。

“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帮我外公打理这里了。”黄乾川随地坐下,“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他们就这样肩并肩坐了下来。一瞬间,进入了约会的大忌,沉默。是啊,对于一对朝夕相对的情侣而言,他们的过往和他们的现在都心知肚明。那只剩下一个可以聊的了。

“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少年先把握住了话语的主动权。

“继承家业。”少女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家没有男丁,我爹那么专制,毕业了我肯定得去军事学院报到,过几年就被发配边疆了。”

少年点点头。

“我想读文学或者读历史。”

“什么?”少女略带惊讶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在...”

少男点点头,“是的,我一直在受训,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也接待过很多病人。但其实你没发现吗?我在文史上似乎更有天赋。”

他又摇摇头。

“到时候免不了要和家里有点冲突了。”

少女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以表安慰。他缩了一下肩膀,手自然的掉落在他的手上。

“不知道这样的晚上,我们还能看多少次。”

天空忽闪过流星,在繁星之间留下自己的尾迹,也打破了突然终结的话题。

“据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会成真啊。”

“你许了什么?”

少女悄悄地靠近他的耳畔,低声道:“我希望我们都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你呢?”

他突然抱住她。

“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他松开她,面露惭色,“不好意思,我有点...”

她扑了上来。两人对视着,缓缓地靠近,直到他们之间再无距离。

友谊的底线在这一刻终究被打破,酝酿成了爱情。而爱情,总是不计任何代价。


黄乾川躺在他现在的公寓的大床上,朦朦胧胧地看着天花板。一向开明的外祖父和祖父却在定下指腹为婚时显得那么的荒唐而且不近人情。他转头向着同床共枕的少女,她一如既往地美丽,宁静的睡着。他想起上课时教授说过的,一件事物总有相反的两面。

如果不是因为婚约,他们不会相识,更不会相爱。但没有任何旧时代的东西可以束缚两个年轻人的未来,婚约也好,祖业也罢,都不行。所以他才抗约离家,才有了后来的一切。至于她又追出来,相守到现在,早是没有人可以预料到的了。

他重重的叹口气,在转过身去,蒙起头不想再想,但少女的手不知何时慢慢的游走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翻了过来,他睁开眼,她明媚的眸子,干净的脸庞,安静的呼吸,总是能让让少年的心神荡漾,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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