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TiAmo
「潮斯」Ti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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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白月光是用来遗忘的。”
“所以,马浩宁,看着我的眼睛,忘了我。”
01.
宿醉大概是史上最磨人的事情。
高斯在醒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头好疼。
蹦迪、对酒、撩拨别的小弟弟确实很爽,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如以往,高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浑身发抖而赤果,浑身酸痛的厉害,像骨头散架,血液如蟒蛇一般四处游走,心脏被青筋暴起的双手抓得生疼,浑身上下简直要被撕裂。
他承认自己总是游走于酒吧、夜店等不光彩的地方,但这不意味着高斯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想强上的却被高斯打的遍体鳞伤的伤疤。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和人生到底是寄托在哪个人身上,只知道在将哪些小朋友撩拨得满脸通红什么也不做地静悄悄地离开,再等着不甘心的小孩自己找上门,含着泪水,声音呜咽地喊着他高斯哥哥办了我的时候,他的心里总会泛起如同最终的winner一般的自豪和高傲感。
——喜欢我高斯的人可以从上海排到巴黎,你又算什么货色?
思绪最终被开门进来的男人所吸引,发散的理智忽然回归然后崩裂,高斯揉着自己头的手忽然停顿,随之忍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前男友。
马浩宁。
“你妈……”他的鼻梁一下子皱了起来,像点燃了不知名的怒火,手上青筋暴起,连带着整个人都带上了戾气,久久不散。
“醒了?”马浩宁走到床边,将一套衣服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上前,手中握着一个玻璃杯,声音平静而又淡漠,“蜂蜜水。”
这双手高斯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和这双手的主人曾相拥入眠,也曾近到呼吸都缠在一起,十指相扣紧密得能将对方刻入骨髓里。而如今这段不会再被提及的关系就像天地间一个古老且庞大的秘密,只有当时高悬在天穹的月可以证明。甚至就连高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是他可笑的幻觉。
以往的回忆潮水般涌来,压的高斯喘不过气,看着那张恍如隔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内心麻木得就算丢颗石头进去,都溅不起一点涟漪。
“别愣着,喝水。”
马浩宁的声音再次穿过耳廓生硬的挤进了高斯的脑海中,回忆在一瞬间被唤醒,如一头猛兽冲着人毫无顾忌的奔来,在双眸近乎看不见周围的风景得时候,高斯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头猛兽,而自己早已血流成河。
“啪。”他伸手打翻了马浩宁手中的杯子。
男人并没有被高斯吓到,反而是收回手,冷眼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我为什么会在这?”高斯的语气不可置否,浑身上下散发着和刚才一样的满身戾气,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会在你家。”
稍稍停顿后,他再次开口:“还有,我的衣服呢。”
马浩宁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打着手腕,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镜框上垂着两条细细的链条,上面躺着几只不明材质的彩色蝴蝶,令人心生畏惧,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吸引着高斯去撩拨,去攻略,没想到白驹过隙,进五年过去了,自己还是能被这张充满禁欲的脸吸引。
马浩宁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手机,将昨天的通话记录调了出来,随之将手机屏幕对着高斯的脸。
上面是二十几通电话,满屏的绿色电话符号,全部来自一个号码,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就是自己的电话。
“这是什么?”高斯的神经在一瞬间崩断,理智再次发散,脑子嗡的一下炸了锅。
这是自己脑残干出来的事情吗?
房间内,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他不敢直勾勾的盯着马浩宁真的眼睛。马浩宁这人,气质太欠了,一身白衬衫黑裤子,最普通的衣服都被他穿出一股子匪气。别人戴个眼镜是准备去领诺贝尔奖的,他戴上眼镜就像纯粹是为了骂人的时候看清对方是怎么痛哭流涕的。哪怕他此刻只是安静的没说一句话,高斯也觉得他一呼一吸之间都喷着街边小混混的拽酷味儿。
高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马浩宁,满脸都是这他妈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电话,还不是未接电话,我接了的。”马浩宁的声线平稳,富有磁性,听的高斯尴尬到脚趾头都开始扒拉床单。
房间内陷入了可怖的沉默,甚至到了高斯已经不打算开口的地步。
“高斯。”
听到声音,高斯浑身一滞,神色不明的看向那人,没说话。
凝视着马浩宁的双眼,高斯的心里猛然慌了起来,就好像站在了悬崖上,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脚踹下去,不断下落不断下落,百米之后却还是落不了地。
他总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开口,关于关于自己过去和马浩宁那些回忆的潘多拉魔盒就会被打开,之后事情的走向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巨大的不详感迫使他干笑着试图掩饰过去。
剩下的话尽数熄灭在马浩宁骤然变冷的眸子里。
须臾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浩宁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冷漠的声音。
“对不起,谢谢。”
马浩宁没接话,只是关上了胡桃木的门。
咔嗒。
房门落锁。
隔绝了一切可有可无的声响。
02.
高斯换上了马浩宁给的衣服,然后发疯似的从窗户跳了下去。
马浩宁家是别墅,不高,仅仅五层楼而已,而高斯所在的楼层绝对不超过三楼,而脚下刚好有一个露台垫脚,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从手机壳背后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扔在桌上,随后如鹰隼一般跳下了楼。
不走楼梯的原因无他,房门被马浩宁锁住了,像是在保证他不会偷看高斯换衣服一样。从里面的门锁打开门一定会有声响,就一定见到那人,于是高斯宁愿跳窗也不愿在尴尬一回。
他觉得自己是挺疯的,不然当时也不会放着百亿家产然后出来创业,然后又遇到了马浩宁。
走在街上,高斯有些失魂,手机被马浩宁拿去充了电,其中还剩下九十多格子电,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它就已经关机了。
高斯搂着自己的腰,不知所措地漫步在大街上。
他根本不怕马浩宁对自己动手动脚,因为他自己本身也不干净,只怕自己脏了他的身体。思绪到这,他忍不住收紧了自己搭在腰上的双手,直到腰间被自己抓得生疼才卸了些力度。
想到这,他拿出了手机,打给了陪自己去酒吧的好兄弟。
“老齐,”高斯的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一遍如此一遍问着电话那头问题,“我昨晚他妈的干了什么蠢事啊。”
电话那边的声音委屈:“哎呦我潮高斯,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们兄弟几个刚刚给你打电话都是一个陌生的男的接的,那男的真的没素质,几个哥们被接通后都被他骂了一顿,小衡都给骂委屈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叫专齐,是高斯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性取向的人,长着不赖,脸廓棱角分明,只是可惜的是这个人是个直男,不然就按照高斯的性格,早就把他上了。
“不是,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你是一点都不拦着吗?”
高斯口中的他是马浩宁。
“不是啊高斯,你直接输的电话号码,我哪知道你给谁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要叫你男朋友来,结果那个男的戴个眼镜戴个口罩直接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他是你现男友,我也没管,我看你抱着人家一口一个老公叫的也开心,谁想得到啊,我跟你讲,这个根本怪不了兄弟,这个我也帮不了你。”
专齐的声音透过电话带了些模糊的电音,语速快的令人吃惊,高斯没听明白,只好迷迷糊糊的挂了电话,不再说话,静静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我潮。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专齐刚刚说自己喊马浩宁什么?
他喊马浩宁老公了?
打在腰上的手忽然握着手机,对上脸庞,屏幕自然地亮起,高斯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离开酒吧的第二天晚上。
他在马浩宁家睡了一整天。
月夜星疏,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跑车在他面前骤然停下。马浩宁面无表情地放下了黑色GT-R的副驾驶车窗,刺眼的车灯全部打到他身上,将他的面容模糊在暗夜里。
他挺拔的身体被张狂的风吹成一条锐利的分割线,身后是吞噬一切的黑暗,眼前是照耀天地的光明。
在马浩宁冷漠得如同玻璃质体的眼睛里,映着风,映着月,映着连绵不绝的群山和浓稠不化的夜晚,整个世界的骨骼,纹理都清晰可辨,像是被塑封在瞳孔里凝固成雕塑,唯有高斯单薄的身体成为马浩宁眼中唯一变化的风景。
然后他倏然笑了,眼里的天地散了个干净,只剩下皱起眉头的高斯。
“小斯,上车。”马浩宁的眼里含着温柔,眉间的神情缱绻。
高斯下意识地将腰间的手伸向裤子的口袋去掏烟,却发现这身衣服是马浩宁给的,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马浩宁看出了他的动作,笑着看向他:“别抽烟,先上车,晚上很冷。”
高斯没说话,在片刻后,上了马浩宁的副驾驶,他的跑车是定制的,座位只有两个才是这辆车的特点,他有很多跑车,每一辆都价格不菲,他开这辆车出来,绝对不怀好意,高斯在坐下的时候淡淡的想。
毕竟,这辆车另一个特点是,车身上的花纹图案张扬个性,高调的花字的他的英文名:goh。
嘭。
车门关闭,车内随即陷入了怪异的沉默,邀请高斯上车的马浩宁不说话,高斯抱着自己的腰,看着眼前的路,神情淡漠。
“昨天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高斯双手撰着身上的衣服,垂着眼帘,像个乖乖的小兔子,“我心里一直都有数的。”
只有马浩宁知道这不是乖巧的小兔子,他是一个疯狂的人,他看过高斯在酒吧里鬼混的样子,近乎病态的举动让他害怕。
“真的有数吗,”马浩宁猛打方向盘,精准地躲过了外卖小哥电动车的横冲直撞,“那怎么会抱着我喊老公?”
我潮,这样羞耻的事情能不能别提了啊,高斯有一百只小熊在心里舞蹈着。
“不是,只是有点、有点醉了而已……”
“说实话吧高斯,”一个漂亮的转弯,马浩宁将车完美地停在了停车位上,车辆熄火,车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他的手把玩着皮质的方向盘,神情难以捉摸,他转头看着高斯,磁性的嗓音响起,“高斯,你到底透过我的眼睛,在看着谁。”
心中理智的懈怠瞬间被荆棘包围,看不见里面仅存的少数爱意。
高斯的人生才刚开始,他会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而这样的事情终会发生一次又一次,那么他有多爱马浩宁,全世界终将会知道。
可马浩宁呢,他知不知道。他何时才能知道。他还有没有可能知道。
这些问题就像是暴雨前掉落到地面上的枯叶,在城市被大雨颠倒的那一刻陷进泥土里,被雨水坠着一米一米往下沉。数干年后,被风化成大地的脉络,新世纪的泥土层层覆盖上去,于是永无天日,永远得不到答案。
.......
可为什么他就是得不到马浩宁的回答。
他一直不信,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说出口。
他到底有多爱马浩宁,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但在马浩宁提分手的那一瞬间,幡然醒悟。
直到马浩宁问他,他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谁的影子。
在马浩宁一次次在危机时刻离自己而去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出现了裂痕,作为高高挂于星空的白月光,高斯的眼眶瞬间模糊,以前的誓言仿佛都成了白糖,遇见水就会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踪迹。
对于马浩宁,他永远问心无愧。
大概是风太大了吧,夕阳又没留住月光。
03.
马浩宁请高斯吃了一顿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说这最近公司的事情,说着自己的生活中的糟糕,好像离开了对方后自己的生活就变的残败不堪了一般。
“马哥,我吃饱了。”
高斯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马浩宁。
“嗯,那就回家吧。”
马浩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疾手快地牵起高斯即将收回的手,两人在如此陌生的环境渡步到门外。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风变得异常急切,有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从前方的树林里清脆的飘过来,风在街道里游荡的声音落在大地上都有了回响。
风代替了所有的呼吸,从天边毫无保留的吹过,裹挟了地底的凉意,均匀的分布在每一缕风的脉络中,显得又高远又空旷,像是很远很远的天上有人在吹风笛一样。两人在窒息般的沉默中被晚风吹成了一个个破碎的不成调的音符。
“马哥。”高斯抬眼望向那人,软软的手回握,而马浩宁像是灵魂刚被召回来一般回望,却只是默然的坐在那里平静的笑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别再想我了。”
马浩宁没有看向高斯。而在他不再开口的一瞬间,高斯便不再需要四目相对,不再需要坦言相待,他明白了所有马浩宁此刻不会开口,以后也不会再说出来的话。
“高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风在耳边急速飞过,马浩宁的发丝在耳后扬起来,神情恍惚,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街道的夜风更盛,吹的衣角发丝翻飞,也把跳动的心吹乱。
“对不起。”高斯微微挣脱了身边人钳住的手腕,温热的体温瞬间爬上了对方的手腕,如荆棘一般疯狂蔓延,知道将对方的浑身都爬的看不见天光云影。
“高斯,我知道错了,真的,”马浩宁的声音近乎请求,亮晶晶的眼中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样,而是坠着不肯落下的泪水,“我不应该放着你追着他跑,我现在才明白我不喜欢他,我把它当成了你的影子,高斯,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的手猛然环上了高斯的肩膀,想要将他禁锢,在推搡之间,高斯的细边眼镜被打落在地,他舔了舔磕破的嘴角,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压着眼看向马浩宁——那双看了无数次却不属于自己的双眸,眼皮又利又薄,平常戴着眼镜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看的时候就足够凶,当下脱掉了那一层镜片,更如同破笼而出的猛兽,利爪闪着寒光直逼过来,能将猎物嚼碎了吞咽下肚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眼底蛰伏着暴戾的暗涌,咧嘴笑着毫不畏惧地再一次靠近马浩宁。
地上的眼镜被一脚踩碎,在清脆的破裂声中,高斯向着前人渡步而去。
“白月光是用来遗忘的。”
“所以,马浩宁,看着我的眼睛,忘了我。”
月光洒在街道上,新抽芽的青草香气混合着湿漉漉的泥土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随追着细细密密的空气一缕一缕地散过来。在碧空如洗的八月天,马浩宁和高斯并肩走远的影子被命运的大手抓住溶解成言不由衷的暗纹,再渲染上悲伤的釉质,在天空里发着光。
在距离他们很远的身后,一朵边沿发暗的云从遥远的天空低低地浮动而来,在头顶的某一处停下,与拂过它的另外一朵轻软碰撞,于是灰色快速氤氲过去。
在那一刻,有尖利的轰鸣声在高斯和马浩宁的心里苍然而过。
他们听不到。
04.
酒局。
马浩宁从入口处的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径直走向露台的最深处。将香槟放在一旁,马浩宁俯下身,双手交叉的放在罗马柱护栏上,神情冷淡的俯瞰起整座城市。柔和的夏风吹拂过他的衣角,米白色的衬衫在这个惬意的夜晚翻卷成一朵不可触碰的高岭之花。
香槟一口一口的呷着,不多时便见了底。
他在离开高斯的不到一年就来到了英国,这里本有一个上亿的单子,但马浩宁在推掉之后又寻了回来。
他们是甲方,这倒是无伤大雅。
正当马浩宁打算重新拿一杯时,周身忽然被一阵馥郁的女香所包裹。他转头看去,一名眉目含情的优雅红发女性端着两杯酒站在他身边,见他看过来,笑着将其中一杯递向他道:“Good evening, Mr. Ma. Our husband asks you to go in and play some Mini Game. It is a common real adventure in China. This way, please..”
得益于他精致的好皮相,他今天穿了一件白T,显得宽肩窄腰,马浩宁对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因此他没有任何推脱地便接过了那杯香槟。
在双手相触的那一刻,女人的红指甲像是无意识一般轻轻划过了马浩宁的手心。
真心话大冒险。
真土。
他近乎提不起一点兴致,但毕竟是关乎项目的乙方,该有的尊重是要有的。
“Miss Trouble will lead the way.”
“Mr. Ma, you're too kind. It's my pleasure.”她向前一步,肤若凝脂的手攀上马浩宁的肩膀,剔透的绿色眸子看着他嘴角的笑更为魅惑。
对于这种露水关系他并不是很想管,只是笑着跟着她进去。
“Please sit down, Mr. Ma.”
是中国司空见惯的聚会游戏,真心话大冒险,酒瓶子不断转动,最终停在了马浩宁的面前。
“Well, that's unfortunate,i choose truth.”
“Can you describe your first love?”刚刚和马浩宁搭讪的红发美女忽然开口,她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话。
马浩宁的眼神瞬间带上戾气,但眉眼很快缓和下来,他淡淡的开口,"He is the moonlight that I can never redeem."
“He?”女人的眼神变得尴尬,“Why he?”
“That's question number two.”
游戏继续。
女人不断想从马浩宁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但命运女神眷顾他,在第一次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反倒是乙方董事长路易斯喝的烂醉。
在游戏结束的前夕,酒瓶终于又转到了他的面前。
“Why he?”红发女人又开口,眼神带着少有的坚定,这个问题意味着他是否可以对这个东方男人展开追求。
“Can I have a glass of champagne, please.”
女人的眼中终于展现出不可置信,但碍于面子还是给对方到了一杯香槟,泡沫消散后,剩的没有多少。
但他似乎是喝多了,拿着酒杯的手不断颤抖,最终香槟没有入口,而是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露出了腰间明显的黑字。
TiAmo&Goh。
TiAmo在意大利语的意思是“我爱你”,在法语中却是“爱过你”。
我爱你高斯。
高斯,我爱过你。
当初在高斯肋骨上出现的TiAmo&MHN而今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色的纹身在白净的皮肤下分外明显,将爱的人纹在最痛的肋骨处,是马浩宁对爱过自己的白月光的忏悔。
被泼到酒的马浩宁一声不响,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盯着腰间的纹身神智不清,足足看了一分钟,提问的红发女子吓傻了,慌忙找着纸巾放在马浩宁的手里。
纹的时候痛吗?
毫无疑问,肯定是痛的。
但他感觉不到。
就像他看到高斯肋骨上纹的纹身后又被他失望的放弃的时候的感觉。
无人体会。
他是他永远赎不回的月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