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年抑郁症之路
今天来说一说,我从小到大上学的事,我本人目前正在考研,很多人一看见我正在考研,还以为我是多么幸福,被父母辛辛苦苦姑娘上大学的小孩。如果我的粉丝朋友们有这样的看法,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的看法大错特错。我从上小学学前班一直走过来,到现在考研为止,从来没有得到父母的支持,得到都是辱骂,嫌弃,不耐烦,鄙视,打我骂我嫌我浪费钱。今天我就以我长大的时间线来说一说,我这些年生活的经历。 1998年,在河南的一个农村,我出生了,前面有一个妈妈跟第一任男人生过来的儿子所以再看到我出生时我妈第一反应是难过的哭因为我妈这个骨子里卑贱的思想,他认为女人就该给男人生孩子而且必须要生男孩。在看到我这个女孩的时候,我妈认为自己还要再受一道子罪还要再生一个男孩才行,所以他看到我就哭,就觉得自己的命运特别的苦怎么就生了个女孩?这个话是我妈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她自己说我名字这个笑话的时候说的,她说当时给我取的小名叫“难心”意思是说生了个闺女,心里面好难啊!觉得自己命运好苦啊!。但是喊了几天之后,有邻居说这个名字好难听,我妈怕邻居们笑话她,于是又把我小名改成了“娜娜”“玲玲”“妮妮”但是总有人会说这个名字不好,那个名字不好后来还是“玲玲”这个名字叫了下来。 她当时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本来是在说我名字的笑话但是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在我小的时候,每一次问她“妈,咱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她的回答永远都是他们从来没有重男轻女。但是话会说谎的人也是会在面对事情的时候演戏的她戏演的再好,也有露马脚的那一天。所以在我小的时候,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她说到她生我的经历,说的给我取名字的经历,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当时还很幼小的我,其实感受的很明确因为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质问我妈,但是我妈死活不承认,我也没有明显的证据但是我心里门清,他们就是重男轻女。 我六岁那一年,也就是2004年,发生了一件让我特别痛心,是我这辈子忘不掉的事,这件事情彻底证明了我妈重男轻女特别严重特别会装,骨子里就是重男轻女,虐待女儿还死不承认。我在前面的文章中说过,我从小就被我妈骂着骂着去看我弟,尽管我不愿意,我还是要看我弟,所以就在2004年,我弟掉水里面淹的没气了。 我家住在农村,一个特别高的宅基地上,宅基地大概有三五米那么高,当时我看着我弟从老宅上破房子里顺着坡下来,我到水沟边洗手因为当时我在门口捡石子,捡树枝,碗手上弄得特别黑,特别脏,我弟很屁颠屁颠的,他才四岁他特别喜欢粘着我,看见我到水沟边洗手,他就也跟来了,我脑袋里时刻记着我妈打我,骂我时候说的不要领着我弟到水边去,我都不敢让他去水边我怕我妈还打我。所以我就把我弟赶走了,当时就在我们家老宅坡底下的那个水沟,我以为我把我弟赶走了,我弟就上坡上回家了,所以我就在这个大水沟边搓自己的手,当时手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粘上的东西黑乎乎的跟锅灰一样。我隐约记得我蹲在沟边搓手大概有近两分钟。 两分钟后,我上了岸边岸边就是一条我们村里面的土路,大概两米宽的路路的这边是我洗手的水沟路的那边是一条更深更臭的水沟,那个沟里面经常有人扔些破鞋子,破衣服,烂垃圾之类的,我当时上了岸边,站在那个路上往左右看了看,包括往坡上面看了看我家门口,都没有我弟玩耍的影子。因为我很了解我弟,他一般回家之后也不可能在屋子里面乖乖呆着,肯定要在门口玩的,所以当时我就心里面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不知道我弟去哪了,他好像没有回家,然后我就试下,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路的另一边那个特别脏,特别深,特别臭的水沟里,漂浮着一团衣服,那一团衣服很奇怪是蓝黄相间的罩衣,我当时就发现这个罩衣跟我弟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而且那个罩衣还有打劫记住的那个结。但是我又怕是别人扔了一团衣服包在一起。所以我就仔细趴在地上脸贴着土地往水里看,因为这个路本身就不宽,就两三米左右我就趴在路边看,我看到那个脏脏臭臭的水沟,那个水有点清灰色,隐隐约约看见那一团罩衣包在一起的样子但是有四只有腿再往下耷拉着。 我心里面当时就一惊,我确定了,这是个人,这不是别人扔的一团烂衣服。然后我就知道了,这可能就是我弟,因为当时那一团衣服漂浮在水面水是又脏又臭的,看不清人的四肢 ,我弟是脸朝下趴在水上的,除了背部那一点衣服露在水面上,可以看清,头和四肢都看不见,我是趴在泥土上,脸贴着和水面平行的泥土看的。我确定了,那是我弟之后当时那是开春的时候,路边一个人没有,村里面的人都在地里面干活,邻居们根本就看不见我弟掉水里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我就在坡底下喊我妈“妈快来呀,快点来呀,老弟掉水里边了他掉水里面了,快淹死了,妈你快点下来啊!”我边喊边往坡上跑。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妈回应我的那几句话“啥子?你说啥子?你喊啥呀?”“老弟掉水里了,在水里面。”然后我妈就在坡上的门口踩缝纫机,做衣服做鞋子,她就冲了下来我指着路给她指到了沟边。我妈一下子跳了进去,捞起我弟爬到岸边上就哭。我弟当时被泡的整个人皮肤都白了,眼珠子都青灰色了。就跟洗澡之后手上的皮肤被泡了一层白皮一样。我看到这个样子,我都一直在哭,我心疼我弟,我怕他死了,但是我妈边哭边把怨气撒向,很快就从地上冲起来,逮着我一顿打,又是揪我,又是用巴掌打我,然后顺手从沟边的柳树上掰了一根柳枝,没错,是柳枝又细又长又韧的那种,拼了命的往我身上抽,那个时候开春了我身上穿了一件比较薄的单裤子上身穿了一件破秋衣和一件橙黄色的毛衣,那个毛衣还是个高领的领子还在挽着。但是很薄,不扛打,我妈边打我,我边跑,他边打我边嘴里骂我“都是你这个死妮子,你这个该死的,不让你带你弟到沟边去,你个该死的死逼非不听话,非带着他的沟边去,你害死了你老弟你该死,你咋不去死?,咋死的不是你,你咋不去死啊?去死去死……” 那个时候我的嘴里面是这样说的“妈,别打了,好疼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自己到大沟边洗手的,就在这个沟,不是在这个沟我就在这个沟我根本没有领他去水边啊!”我边躲边惨叫边解释,我拼了命的往那个水边跑,用手指着那个沟给她看我说我在这边的大沟里洗手,我根本就不是在那个沟里面,我根本就没有带老弟去那个沟里。我妈完全不听,还是一直不停的咒骂我打我“打死你个死妮子死逼,看我不打死你,你害死了你老弟,你该死……”我就从那个破沟的村路上一直往南跑,大概跑了近20米,往右拐跑到了村里面,苗苗家后园上,那个后援距离绿有一米多高我就那么爬上去,边跑边喊救命,我身体上被柳条抽过的地方发烫,发红,疼得很痒的很我还在那里尖叫,然后我就出现了一个让我非常温暖的,她的名字叫杜瑞。就是苗苗的妈妈,我平常喊她四姨。这个女人我对她没多少好印象。但是就这一件事情我感谢她一辈子。是她把我护在身后,拦着我妈的手,说“万,别打了,她才多大,别打死了。她又不懂这些。” 我仍然记得我妈当时被四姨拦住的时候,拼了命的挣扎,还要拿着柳条和花生秧抽我,柳条我记得当时被打断了顺手又抽了谁家柴火垛上的一把晒干的花生秧抽我。边抽我边骂我。那是2004年,我六岁。当时所有的邻居们都在旁边劝我妈,说“万,别打了,好了,这小孩子挨打多可怜呐,别打了”但是所有人都只是在旁边说嘴,围着我看热闹,没有人真正的上手拦着我妈。只有这个四姨,在我拼了命的逃脱,逃到她家后园的时候她护我了,她上手拦了我妈。我才没有被打死。 后来我那个妈又跑到路边抱着我弟那个“尸体”哭,不停的哭,后来是我们一个邻居家的老亲家在我们村里,她老人见过这个场面她来把我弟救活了,他说用布把我弟的口鼻眼睛,包括屁股眼儿都给堵住。就这样闷着,就能弄回来。当时我记得好像弄了很久,我弟被闷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鼻子就有呼吸了,然后我妈就激动的腿软了,起不来了,两个邻居把她架回屋子里头。我记得一连两三天吧!我弟都是在屋子里面昏迷不醒,我就被我妈骂了,站在角落里面坑都不敢吭一声。哭都不敢哭。我怕我弟死了我也怕我挨打。 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我的错,我却挨打,我弟掉到水里面,明明我也是救命恩人之一呀,如果我不是及早发现那个水里面的是我弟,当时春天耕种季节村民都在地里面种地,根本就不会在村里走动,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弟掉水里了,我要是发现不了,我弟就彻底在那里泡死了。所以我应该才是头号大功臣才对呀,那个老太太也是个大功臣。但是我挨了那么多毒打,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的背上和屁股上一条条红色的血痕,火辣辣的疼,还痒,没人管我,就这样死扛着自己痊愈的。明明是我尽心尽责的照顾我弟弟,明明是我及时发现他掉水里了,但是我反而成了背锅的一个,呵呵,这不就是因为他们重男轻女,习惯性的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吗? 说1千到1万,还是在他们眼里女儿命贱。他们有儿有女,儿女双全,幸福的是,他们苦命的是女儿,从小他们就在吸我这个女儿的血去养儿子。如今我都二十三四了,他们一个两个更是理所当然的绑架,我说什么把我养到20多岁,我是白眼狼,不知感恩,我欠他们养育之恩,请问我欠他们养育之恩吗?这样的狗杂碎男女,他们会养我吗?明明是他们在吸我的血养儿子呀?明明是他们欠我才对,欠我一个幸福的童年,欠我一个身为人该有的平等,欠我的尊严,欠我的奖励,欠我的回报。但是我怎么就成了天天背黑锅的那个傻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