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 《冰与火的誓言》第十章 迪德里克·奥尔森
第十章
迪德里克·奥尔森
海浪拍打的声音，伴着鸟鸣，阵阵传入德里克耳中。
“唔~我昨天不是关了窗的吗？”德里克哼哼了两声，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睡觉。虽然心有疑惑，但是毕竟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所以他也没有多想。直到他下意识地想要搂住身旁的人时，才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这时德里克也才终于清晰过来，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直到他真正睁开眼，他看见一袭白纱随着风飘了起来，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拨弄它。
德里克打了个哈欠，穿上拖鞋走到阳台外。一只蓝色的狼人早已趴在栏杆边多时，静静地眺望着远洋。德里克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然后将双臂从身后环绕住亚戈的腰。亚戈似乎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吓一跳，而是微微扭过头：“教官，早上好~”
德里克轻轻捏了一下亚戈的脸蛋，满脸笑意地说：“平时都是我起床叫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亚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略带点俏皮地说：“早点起床，就能跟教官待更久的时间了~”
“小家伙嘴巴挺甜的啊。”德里克刮了刮亚戈的鼻子，以作为亚戈油嘴滑舌的“惩罚”。
风拂过亚戈的脸，将他的毛发吹得略微上扬了一些。他的衣领在随着风摆动，就好像想要挣脱束缚一般。德里克看着亚戈的眼睛，心里总是有股说不出的异样。就好像一夜之间，亚戈成熟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能抱得再紧一点吗，教官？”亚戈突然开口说道。
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与亚戈贴得更紧密了一些，双臂也稍稍收缩了一点，像是担心亚戈会逃走一样。
亚戈感觉到德里克那强壮有力的心脏在自己的背后跳动，他怀中的温暖，也使得他在海风中温暖了一些。
就好像在瞭望台的那次一样。亚戈如此想着。
“教官抱着我，觉得舒服吗？”亚戈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嗯，很舒服，非常舒服。就好像抱着一个软绵绵的枕头一样，不愿意松开。真想永远这样抱着你啊。”如果亚戈现在是面对着德里克的，那么他一定会看得出德里克眼神中的温柔，仿佛要将他融化在温柔乡中，在蜜糖化作的梦中。
“可是如果要永远抱在一起的话，咖啡可就要煮糊了哦~”亚戈轻笑了一声，德里克这才松开手臂。然后亚戈赶忙冲进房间，把煮咖啡的火关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咖啡倒到杯子里，然后捧到德里克面前：“德里克大人~您的咖啡煮好了。”还伴随着微微的下蹲，就好像仆人一样。
德里克见亚戈如此有活力，甚至还跟他开玩笑，刚才的疑惑便顿时烟消云散。他急忙端起咖啡，然后品尝了一口。
“噗——”
亚戈已经是习以为常地躲在一旁了，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刻入骨髓里的。
“跟你说过无数次要吹几口再喝，每一次你都得喷一口出来。我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喷了我一身，我都快烫死了。”亚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向德里克抱怨到。
德里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不是太想早点尝到你的手艺了嘛。”其实对于德里克来说，他熟悉的味道，实际上就是亚戈煮糊咖啡的味道。因为最开始煮的时候，亚戈经常煮糊，以至于到后面，德里克甚至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甚至觉得这是亚戈独有的手艺。
“即使你每次煮的都是糊的，而且也不是最好喝的，但你的手艺在我这里依旧是第一名！”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恋爱滤镜”吧
亚戈听着可不乐意了：“喂喂，我现在已经可以煮正常的咖啡了，明明是你说怀念那个味道，让我刻意煮糊一点的！”
“但这才是我喜欢你的点啊~”德里克调戏般地勾了下亚戈的下巴，弄得亚戈痒痒的。
“什么跟什么嘛？尽说些胡话。”虽然这么说，但亚戈还是不争气地脸红了。
“那~我们进屋里坐着？”德里克试探性地问了问亚戈。他的狼吻都快贴到亚戈的脸上了，弄得亚戈心跳得更快了。鼻息蹭过亚戈的耳畔，如同一只风精灵在他耳边低语。他感到自己的脸颊愈发地发烫，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要，我还想教官再抱着我吹吹海风。”亚戈像是撒娇般往德里克的怀里又蹭了蹭。
“呵~你可真是个爱撒娇的小家伙。”德里克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即使是在冷风之中，也倍感温暖。
“教官，”亚戈突然叫住了德里克，“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的话——我当然是想要与你共度啦。在死之前，当然要与你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不过……亚戈你怎么了？”德里克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亚戈立刻慌张的看向大海。
“那——你今天想干些什么呢？”看得出来亚戈并不想继续这个讨论，所以德里克就试着转移一下话题。
既然是难得平和的时光，亚戈自然想要留下些不一样的回忆：“我想想……我们出岛玩吧！”
“这个嘛……”德里克有些为难，毕竟一般来说学生是不能轻易出岛的。但是看着亚戈水汪汪的大眼睛，德里克是真心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于是他捏了捏亚戈的脸蛋：“好了知道了，我会带你出去的。”德里克拗不过亚戈，只好无奈地答应他一起“知法犯法”。
“好欸，教官万岁！”亚戈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地跳了起来。只有这时德里克才能意识到，亚戈其实还只是个孩子。
当然，虽然此时的亚戈心理年龄已经快比得上德里克了，但是他此刻的行为依旧是发自真心的。毕竟与教官相处的每一件事，都值得他为此兴奋不已。
“那我们收拾收拾出发吧。”
……
德里克为了能带亚戈出岛，不惜花费了自己一个星期的假期，亚戈也愧疚地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啊教官，早知道代价这么大，我就不出岛了。”亚戈低下头，在胸前点了点手指。
德里克一看亚戈这副模样，便心疼地搂住他的腰：“说什么呢？比起你来说，那点假期算什么。还有啊，怎么又开始跟我道歉了？忘了吗？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夫了哦~既然我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老是嘴上挂着什么对不起了，乖啊。”说着德里克还不忘揉了揉亚戈的脑袋。
是啊，已经过了多久了，久到亚戈自己都忘记了，他和教官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生分呢？
呵呵，自己可真是笨啊
不过身边有这么一个靠谱的爱人
就足够了吧
“这么说的话，我们好像很久没一起坐马车了呢。”亚戈好奇地四处张望。虽然他经常坐马车，但很少会跟教官一起坐。平时他们很少会出岛，即使出去了也是乘船，所以这样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车轮轧过沙路，整个车厢会时不时地晃动。尽管以两人的实力，保证自身平稳就如同呼吸一般轻松，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互相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就好像担心自己马上就要摔倒一样。绿叶划过窗口，伴随着风的气息。沙沙声犹如摇篮上吊着的风铃，让亚戈不禁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德里克一下子就发现了，用手搂住亚戈的肩膀。
“有一点……”说着亚戈又打了一个。
“那要不枕在我的腿上小睡一会儿？你今天起那么早，当然会困啦。”德里克温柔一笑，然后拍了拍大腿意示亚戈可以把头放上去。
“不要……我还想……和教官多聊聊天……呼~呼~”亚戈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还是不自觉地在德里克的腿上睡着了。虽然他并不想浪费如此美好的一天来睡觉，这也是他早起的原因之一。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无论是众人的离去，还是在门扉之馆里无数次的轮回，他都不曾歇息过。而眼前德里克温润的毛发，他强壮而有力的大手，让亚戈情不自禁地想要在此入睡。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马车就这样摇啊摇，德里克轻轻拍着亚戈，嘴里哼着摇篮曲，就好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在他怀里小憩一会儿。
在梦里，亚戈仿佛回到了他与教官结婚时的礼堂。
他软乎乎的手伸向自己，轻轻将自己拉上高台，彼此宣誓。
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脸庞彼此相触。
香腮边划过的，不知是谁的泪，但是暖暖地。
这些泪水，究竟是喜悦的泪，还是苦涩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亚戈也醒了过来。他轻轻扭头，发现自己梦中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打湿了德里克的裤子。
“醒了？”德里克并没有休息，而是一直伴着亚戈入睡。光是看着自己的爱人，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嗯。”亚戈赶紧抹了抹眼上的泪水，重新坐了起来。他并不想让教官知道自己如此悲伤的模样，明明是一个美梦啊。
“正好，我们也快到了。”可是德里克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的裤子变得愈发湿润，“但在此之前，正好，可以给我讲讲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吗？”
“……”
“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如果还想哭的话，可以继续在我的大腿上哭哦。”德里克看出来亚戈的为难，但也并没有紧逼他，毕竟这个时候亚戈需要的是安慰和理解，而不是质问。
“我梦到了……我们结婚的那天……”亚戈也并不想让教官失望，断断续续的说出。他说的是实话，但也并不是全部实话。
德里克自然是看出亚戈的不对劲，但这个时候，作为爱人，就不要太聪明了：“这样嘛？每当我回想起婚礼那天，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哭泣。毕竟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当然——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德里克笑着，扯了扯亚戈的脸。亚戈也甩了甩脑袋，似乎要把悲伤的情绪甩出去，然后勉强回应德里克以微笑。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德里克兴冲冲地就拽着亚戈下了马车，毕竟还是要赶紧转换一下心情的嘛。
“公园？”亚戈其实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在哪儿，只是听教官的安排就好了。
“我想着，今天我们就不要做那些太辛苦太累的事情了，就这样在公园里散散步，看看风景，好好休息一下。”德里克自然清楚这段时间亚戈很累了，需要好好调整一下。
“可是岛上也有公园啊。”亚戈有些无语。
“那可不一样，毕竟这里是你并不熟悉的地方。一幅新鲜的画面，更有助于精神上的恢复哦~”
“好吧，那我今天就跟着教官走啦！”说着亚戈紧紧搂住了德里克的胳膊。
而德里克则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去，好像在告诉路过的每一个人自己可是有爱人的。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笑，惹得路人都不禁有些羡慕，他们可真是找对了彼此啊。
“咕~”不一会儿，亚戈的肚子便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距离早餐，也有一段时间了。
“喏，给你。”德里克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了亚戈，“我们去前面那块空地坐下吧。
两人缓缓走到树下，这棵树的枝杈刚好能挡住大部分阳光，但是还有稀稀落落的光线能够从叶缝中穿透进来，告诉他们现在还是白天。
没过多久两人就布置好了，一整张黄绿色的毯子盖在草地上，上面放了大大小小的盘子和食物。亚戈有时候都会好奇，这个篮子是怎么装的了这么多吃的。
亚戈轻轻捻起一撮白糕放入口中，顿时觉得一股凉意自喉咙涌入胃中，缓解了几分炎热。随后又有一抹清甜回流在唇齿间，仿佛自竹叶上滴下的甘露，流润嘴中。
“哇！这是什么啊？好好吃！”亚戈又惊又喜，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如此的味道。
“这个叫玉竹糕，是我托朋友从遥远的东方带回来的，这边可是没有这种糕点的哦~”德里克经常会让四处云游的朋友替他带点远方国度的美食，他也每次都会让亚戈尝一尝，倒不如说他这么做本就是为了满足亚戈这只小馋狼。
“啊？那岂不是就这么点啊。”不知不觉亚戈已经吃了四五个了，而盘子中就还剩两个，“剩下这两个教官吃吧，你都还没尝过呢。”虽然亚戈嘴角还挂着口水，但他自然不愿意全数独吞，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给教官尝一尝呢？
“放心好了，我的那位朋友顺便告诉了我怎么做，如果我想吃了，可以给自己做。你也是哦，想吃了就来找我。现在，安心吧剩下的都吃完吧。”德里克温柔的摸了摸亚戈的头。
亚戈听闻喜出望外，又见德里克点了点头，便把剩下的一扫而空。
太阳悄悄地在天空中移动，公园的人也越来越少
两人稍微打扫了一下垃圾，便打算继续在公园里散步。
今天的风比昨天的小，但仍然在徐徐地在长长的街道上吹着，带走树上藕断丝连的枯叶。
明明正值当午，可阳光却一点也不刺眼，反而有些和煦的感觉。
一股柔风将落叶吹向亚戈。
如同一封信笺，悄悄塞入他的手中，慢慢打开。
那信中记录着生命的更替，代替那新生的嫩芽，悄悄沉入土里，等到再次被唤醒。
亚戈捧着落叶越走越远，仿佛忘记了一旁的德里克。
而德里克也没有紧跟着亚戈，只是在远处，微笑着看着他。
亚戈看着手中的叶子，大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握紧，那片枯叶便顺着风扶摇而上，飘向那不可触及的远方。
直到亚戈再度看向天空，直到云朵开始渐渐发烫，亚戈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他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但是又好慢。
他希望这一刻能够如此拉长，直到永远，直到他死去。
可是太阳并没有随他愿，而是渐渐沉睡下去。
他回头看向德里克，随后飞奔过去，像是担心对方会逃走一样。直到他停在他的面前，两人却相顾无言，只是对视着彼此的眼睛。
“那么——来自未来的亚戈……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德里克缓缓地开口。
“！”亚戈惊讶地凝滞了一下。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亚戈将脸深埋在德里克怀中，他怕对方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庞。
“因为比起亚戈，或者说现在的亚戈，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忧郁，几分沧桑。那是来自熟成者的眼睛，那并不属于一个生活在校园中的孩子。”
“那你又如何确定，我也是亚戈？”
“因为那份发自内心的善良，以及那份爱意，是无法模仿的，是只有他才会有的双眸。”德里克信誓旦旦地说道。
“呵呵。”亚戈自嘲地笑了笑。
“为什么你会如此悲伤，未来的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德里克捧起亚戈的脸，将他残留在毛发上的眼泪抹去。
“……”亚戈立刻扭开头，想要躲避德里克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吗？我知道了……”德里克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对不起啊，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这次亚戈终于敢直视德里克的双眼了，“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每次都是这样。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是相互结誓的爱人，已经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
“我……”德里克确实如此说过。
“你明明……没有错。”亚戈又擦了擦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
“既然不能说对不起的话——那谢谢你如何？”德里克紧紧地抱住了亚戈。
“什......什么？”亚戈似乎有些惊讶，这是他不曾想象过的画面。
“谢谢你，能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我没有意义的人生，带来了方向。也谢谢你，今天能陪伴我度过最后一天。我知道，我应该今天就会死了吧。我本来还一直担心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死，会因为什么而死。但是看着你的脸，我平静了下来。与其浪费时间思考自己的死亡，不如趁着我还活着，还能呼吸，与你共度每一刻的时光。”
亚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倾泻而下。那是他绕不开的结局，那是他终要面对的离别。
本来在经历无数次轮回后，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是当终焉即将到来之时，他还是无法控制那发自内心的无助与悲伤。
“亚戈，”德里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我想……是时候分别了。我不想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你看见。”
“教官……”
“就当作，这是我们今天约会的结束，好吗？如同往常一样，一天结束时，我们也会分别，然后坚信着明日还会再次相见。我相信，在那遥远的未来，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说完，不顾亚戈的请求，德里克自顾自地向远处走去。他不止是不想让亚戈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他也怕亚戈看见自己的尸体，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他看着他在梧桐树下走远，碎金撒在他的身上，夕阳将他送远，留他一人被落叶逐渐埋没。
为什么叶子突然枯了呢？
为什么我还会哭呢？
来到深夜，我坐在天台上。
满天繁星，我被那夜蒙住了眼。
坠入星河，眼前闪过的回忆，最终停留在了那梧桐树下，那座墓碑之下。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的眼眸，是如同璀璨的琥珀，是如同朝阳的天空，是如同炽热的火焰。
我坠入梦境，梦中寒冷而又滚烫，将我无情地撕裂。
那是重拾千百次的回忆，那是在自己眼前逝去千百次的身影。
我的心突然停住了一般，因为我正望向的远方，也有一颗心脏，在此刻停止了跳动。
天上的星星如同诗篇一般闪耀，
之前的天空，也是如此明亮吗？
我不知道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星光，在自己的手心溶解，
甚至没时间跟我说一声再见。
在那昏弥的海中，阳光无法刺透。
只能静静望着海面，逐渐沉底。
我被海水推搡着，
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正在掠夺我肺部仅存的氧气，
意识逐渐被黑暗包裹。
直到一句温柔的呼喊穿过海面，直达我的耳畔——
“在那遥远的未来再会吧。”
那是我与他的约定
那是终于穿透海平面的光亮
我奋力拨弄着海水，向上方游去。
第一口迷蒙的空气，被朝阳镀上了黄金。
尽管岁月依旧如梭
但繁花仍然盛开。
那只指南针手环
那条船舵项链
那曲响彻礼堂的颂歌
那座被海浪侵蚀的墓碑
那于我们重逢时盛开的薰衣草
那于我们分别时枯萎的梧桐树
在一切的尽头，是你
是我永远珍贵的宝藏。
如果说，我发明了一种能让人充满希望的魔法，
我希望能用你的名字命名，
名为：迪德里克·奥尔森
——亚戈·诺斯罗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