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8）
——面对新种的邪恶不宜掉以轻心——
和两人分开后边走边看，清香不觉间信步踱到楼梯附近。一股尖锐的刺痛骤然从两眼之间升起，仿佛随时会从鼻梁上钻出来。清香一哆嗦，眯起眼睛，从背后撤回一只手捏住鼻子上端。十几秒后，她尝试着睁开泪水迷蒙的眼睛，仍能感到隐痛。但是某种特别的熟悉感取代了疼痛，占据了她注意力的大部分。
这异样的熟悉感并不亲切，实际上主要表达的是拒绝。清香不愿想起的经历被唤醒，她曾整日饱尝这排斥感的轰炸，终于从峰顶被推下谷底。之后的再度攀登顺利了很多，以致她自觉可以把那段折磨永远抛诸脑后，但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又受到了严厉的提醒。
“……难道你在这里吗？”清香小声说，语气不像自问。她盯着楼梯口墙上“非请莫入”的看板，犹豫了片刻，还是迈开小步来到第一级台阶下。少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只见楼梯顶部隐没在黑暗中，但拒斥感悄悄增强了。
一只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拍到她肩上：“怎么了清香？这里可不让客人上去。”清香手忙脚乱急转身，倒把美炎吓得后跳一步。智惠凑过来关心地问：“出了什么事？”
清香低着泛红的脸，木木地说：“可能是我搞错了，但是……我刚才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有一把和我关系匪浅的御刀就在这里，在楼上面！”
美炎刚想追问，却见智惠抬起食指轻压双唇，同时伸手指向上方。她一把蒙住嘴，眼神示意清香也不要做声。三人凝神细听，在全然的静默中捕捉到游丝一般纤细的躁动。声响自二楼传来，似乎来自黑暗深处的某个房间。
“你们发现了什么？”米璐亚疾步赶来，见她们露出肯定的疑惑神色，头也不回地对阳司说：“失礼了老师，我必须动用非常手段！”她直接奔上楼梯，不忘示意三人跟上。木板噔噔作响，四名少女推开走廊上的第一道门，有序地几乎同时冲进屋里。
这是一间既像私室又像工作室的房间，布置远没有店面井然有序。清香飞快扫视了一圈，脱口惊呼：“真的是小龙景光！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三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柄御刀搁在一摊杂物之间，拿下来的刀鞘上印着平城校徽图样的小火漆。
“你说那个吗？”阳司微微喘着气追到门口，“是平城的校长委托我修缮的，看样子是准备选召下一任继承人。上一任刀使好像没怎么用，它就给封存了……”
米璐亚则快步走到房间一角，拉开通向楼外防火梯的门。她站出去短暂张望了一下，回身对阳司说：“这么快已经瞧不见影子了，幸好我早有布局。阳司老师，那人就是‘蕨手’的成员吧？您最好简短地说明一下和他接触的要点。”
中年人身形塌下一些，沉痛地皱起眉头：“做完那几笔订单，有人就找上门来说要做一些转手交易。我大概被迷了心窍，等他们自我介绍是蕨手的时候，店里的资金已经被套住了。阳菜回家后说要查一查底细，我不敢让，她偏要去。结果当天他们就把跟踪阳菜拍的照片拿给我，逼我加快进度。我本来想拖一拖，可上周又警告我说他们去过镰仓了。我没了办法，只好偷偷叮嘱阳菜躲在学校不要动。今天来的家伙因为你们突然出现，答应让我出去打发一下，看来是他自己先忍不下去了。”
“他们要您处理的物品在哪里？”米璐亚安慰而期待地问。
“他拿走了，就刚刚。”阳司抓住门框支撑自己，“那是御刀的残片…之类的东西，完全看不出原貌和名字。我在清理的时候就感到它非比寻常，即便没有刀使的特殊感知……”
米璐亚心念一动，似乎想招来什么，手机响起了铃声。她半路把手的动作改为抽出手机接听，听见一个玩世不恭的腔调说：“队长，真真跟你说的一样。后门出来那小子专挑没人的小道，走起来鬼影一样，再贴下去我怕跟不住，能把他办了吗？”
“我们立刻就到，你先废除对象的反抗能力，再报告警察。等我过去亲自搜查他！”米璐亚匆匆挂上电话，见三位刀使都坚定地注视着自己，松了一口气。她再次拉开消防门，志在必得地冲下防火梯，眼镜片上倒映着智惠等人跟来的虚影……
啪的一声，摔倒的男人趴在地上，从脸到四肢都与水泥热吻一场。他用胳膊撑起身体，摸索着捡起一副眼镜戴好，抖着手摸摸镜片上的裂痕。男人回过头，轻蔑地瞪着缓缓向他走近的勇吉。呼吹肩上虚靠着二王清纲，一手握着北谷菜切的柄却不拔出，跟着勇吉的步子不紧不慢，眼神相当悠闲。她嘲弄地开口：“跑啊，跑再快能有勇吉快？先前只是奉命不惊动你，但凡我一出手，你真以为还跑得掉？”
“不知羞耻的小儿，”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嘴角露出凶狠的微笑，“你从隐世获得了那只可憎生物的帮助，就是拿来玩弄普通人的吗？将伟大的异世界力量交到你们这些心智不健全者手中，诚然是一种浪费！”
面对他的激昂，呼吹报以促狭的嗤笑：“那交给你就好了吗，普通人先生？不，你可不是普通人，你是反对刀使体制的极端主义预谋犯！我哪里敢玩弄你呀，是你自己脚滑往执行正常警务的隐犬头上踩，摔成这样的。你也别介意，我作为公务机关的一员惩治坏人的时候，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sorry！”
男子看看勇吉粉色的舌头，又抬头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呼吹：“为所欲为？你想说你是拥有自由的人吗？遗憾，不管是谁，人类关于自由的一切感受和想法皆为可笑可悲的幻觉。唯有将生命和灵魂同神融为一体，才能体会真实而永恒的自由！”
“本以为是杀人放火的歹徒，想不到还是个传教的。”呼吹不屑地瞟着他扑上尘土的脸，“不过你刚才说勇吉的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你骂我最好的朋友，老实说我也不能怎么你，毕竟你还是个人样。如果换成荒魂，我就能和你深♀入♀热♀烈♀地交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调查队在这寂静的小巷到齐了。米璐亚手轻轻一挥，刀使们散开成环状将眼镜男围在中间。“我们是特别祭祀队！根据特别安全对策法，现在对你执行拘捕。”银发少女的吐字掷地有声，男人却满意地笑了，仿佛得偿所愿。他抬手整理风衣的领口，散漫地说：“如我所料，你们是成群活动的弱者。我忍受这个豆丁臭小鬼到现在不是白费的，终于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了！”
说着，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管状小东西，在举高胳膊的同时将之捏碎。“神啊，我已完整把握您的恩典，也请赐这些无知之辈以救赎！”男人张大嘴狂笑着高喊。在凄厉的吼叫传入耳朵的同时，所有人都听到尖利的警报声，不约而同地抽出手机。
“荒魂？近在眼前？！”智惠迅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厉声喊道：“大家小心！”呼吹凌厉眼神下的嘴却浮出笑意：“不要脸的臭流氓，你说谁是豆丁臭小鬼？！”她拔出短小的御刀直接向那人的胸口掷去，“看我不疼爱死你，荒魂小宝贝！”
噗嗤一声，北谷菜切扎进一团质感柔软的橙色物质，后者从男人的身体里涌出，体积充气般极速膨胀。御刀的刀身在半固态的熔渣顶部渐渐歪倒，从两者的接触点喷出白色气团，色彩奇异的辉光不断闪现。勇吉纵身一跃，准确地咬住刀柄，一甩头抛到原地起跳的呼吹手中，随即转身跳离了越胀越大的熔渣团。男人的肢端被夹杂黑色的橙色完全吞噬，一只皮鞋脱脚落地。还有一样东西掉落之前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吸引，飞到葱千代的黑鼻尖上，在接触前一刹那被美炎抓住，塞进衣兜里。
熔渣迅速扩大的尺寸似乎不以自身为主要动力，黑色的部分继续增多并硬化，形成棘刺和节肢状的构造从橙色流质间耸出。6条弯曲而多刺的腿重重插入地面，将接近成形的躯体支撑起来。团状体的一头凝结出一个硬化的近球形，一对粗长的黑色锯齿从球上V形展开。另一头大体保持柔软，外形变得更具流线感。中间的部分围上了几道黑色硬质框架，缀满长度不一的乱刺。这只荒魂的全长已超过12米，而且还在以减缓的速度鼓胀。
“这是……蚁地狱形荒魂！”智惠冲到米璐亚身边同她并肩，紧张地分析。荒魂的“脖子”却迅速鼓起一个包，眨眼间长成相似的圆头大颚，将第一个头稍挤到一边。“看来是变种呢。”智惠挠挠头看向队长，后者不假思索地喊道：“全体立即展开向心冲击！不要让它躲进隐世，就用第一击送它上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刀使们各持利刃向中央突刺之际，荒魂却没有原地沉入隐世浅层的漏斗坑里。它六足一屈弹跳跃起，以惊人的爆发力催动长近20米的身躯攀上楼面，大步流星踩着墙壁爬过楼顶，消失在楼板后面。
美炎刚大呼不好，葱千代就一跃三层楼高上房去追赶了。清香担忧地说：“这排楼后面就是原宿的大道！”米璐亚的目光钉在楼顶，脚下已经开始行动：“全员准备人流密集区域交战，呼叫警察和STT支援，尽全力减少平民损失！”
下期预告：原宿SOS！荒魂作战第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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