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

奥特拉玛 兰帕特：加油站和小型变电站

兰帕特拥有稀薄的大气层和可承受的重力，虽然对人类并不致命，但仍然需要使用防护服和呼吸器。空气中弥漫着从空间站北部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硫磺沙丘中排出的沙砾。空气中的甲烷和氨的含量高于舒适呼吸的水平。遥远的星群提供了一些自然光，但光线很弱，使这颗行星寒冷而刺骨。头顶上是灰蒙蒙的万里无云的天空，隐喻着兰帕特的居民和工人们的凄凉命运。

在火蜥蜴登陆后，法尔科-宗恩马上就轻松破坏了兰帕特的传感器。在传感器探测范围外，技术军士发射了一个信号脉冲，使所有能够监测炮艇来袭的设备失明。

与其他人在后舱门着地时迅速下机不同，宗恩留下来负责通讯，并潜入空间站的安全系统。作为驾驶员，他还必须保持引擎运转，以防需要紧急撤离。

他机械感的声音在宰托斯的通讯器中响起。

前方是卸货区。

宗恩在视觉画面上用一个图标标出了它的位置。

努米恩？宰托斯问道，在他请求命令时，他放慢了速度。

话筒里的回答很简短。请注意，军士。这些是你的人。

宰托斯咬紧牙关，但还是掩饰住了自己的愤怒。他原本想说：领导我们吧。但还是说了：如您所愿，队长。

使用战术信号，宰托斯转达了将小队一分为二的命令。

对于习惯于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军团来说，这种战术是不寻常的，但在场的火蜥蜴几乎个个都已熟知于这种游击战。要么适应，要么死亡。在战帅叛乱期间，这一信条从未像现在这样贴近现实。

与其说是卸货区，不如说是留了一大片泥巴地专门用作着陆坪。已经停泊了几艘船，大部分是油轮，但也有一艘小型护卫舰。一条部分位于地下的隧道从卸货区穿过。一个空空的圆顶瞭望塔俯瞰着它。它有一盏探照灯，已经熄灭，但没有武器。

一对外观邋遢、翼展和机身上部镶有绿边的白色炮艇就停在附近。

发现两架登陆艇，"宰托斯说。死亡守卫。确认。

带领第二小队的夏特恩回答道："我看到他们了，兄弟。那条隧道是我们进去的路。可能有守卫。

如果他们没料到我们会这样。宰托斯说着，眨眼间点击了一个新集结点。并在视觉画面上做了标记。侦察每一艘飞船，夏特恩，他补充道。带领第一小队出发。

不出意外。对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进行侦察后发现，除了死者外，什么也没有。

大多数人都被爆炸性弹药和榴霰弹炸得四分五裂。还有一名女性，从她大气防护服上的徽章判断，可能是一名医疗专家。她死时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但她的呼吸器上有灰雾堆积起来。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感染迹象。

当两支小队到达炮艇时，他们已经发现了六十多具平民的尸体。

入侵者干的？加戈在小队重新集结时说道。

加戈正跪在一具尸体旁检查。他有一些医疗知识，是柴薪卫中唯一有这种知识的人。

有可能。也许是脏弹？看起来很有危险性。

沃坎从未允许军团使用过这类武器。辐射手榴弹、磷化氢毒气、病毒炸弹......（火蜥蜴将称之为恐怖武器）在他的军团中从来没有一席之地。这是少数几个他和费努斯马努斯观点不一致的事项之一。

对戈尔贡来说，目的就是手段。帝国的任何敌人都不应该得到宽恕。沃坎认为它们毫无人性，即使费努斯马努斯提醒他烧死敌人会是同样的效果。但在沃坎看来，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因此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现在这个争论将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了，不管卡律布迪斯号上的尸体是否还有死而复生的希望。

'生物识别系统上没有任何反映，'夏特恩边说边检查他的盔甲是否完整。

辐射也没有。

加戈抬起头看着这位老兵。'可能是乌沙曼提到的污染？

'不管怎样，他们都死了，'宰托斯说。'我希望我们还来得及救剩下的人。

夏特恩指了指炮艇。'我希望死亡守卫还在。

他咆哮着，血债血偿。

表面上的人道主义心态是多么容易变成复仇的心态。而现在努米恩似乎满足于服从宰托斯的指挥。没有努米恩的干涉，宰托斯决定满足夏特恩的要求。

检查舰艇。两艘都要。快。

夏特恩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让人联想到一只真正的火龙之子。他渴望杀死死亡守卫，他们曾在伊斯特凡五世对火蜥蜴人造成毁灭性的伤亡，他的渴望几乎可以用悸动来形容。

我要把他们烧成灰。

'第三艘船呢？"努米恩的话让两位军官转过身来。

宰托斯坚定地回答。平民优先。宗恩去找第三艘船。他与指挥官保持着目光接触，似乎在质疑任何反驳他命令的企图。努米恩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那就快点。沃坎在等着。

宰托斯痛苦地想着，那他还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但他又想起了当初原体刚被放进棺材时他听到的声音，一次心跳。看到沃坎的徽章挂到努米恩的腰带，以及他毫不动摇的信念和决心，让他更难将这一迹象视为幻想或一厢情愿。

现在不是时机。其他事情更优先。性命攸关。这是他们庄严的职责。

保护弱者。保护那些无法保护自己的人。

这些话在努米恩的脑海中与其他话语交锋。宰托斯在他们出发前他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些。

荣耀全父！

第二小队出发去压制登陆艇。第一小队前往隧道。

宗恩关闭了隧道大门系统，重新调整了电源，这样加戈就能手动打开它。这样做既省事又隐蔽。通过纯粹的人力超越机械，大门被打开到火蜥蜴们可以勉强通过的地步。

隧道之后，他们在第一个多面穹顶下面发现了一个活动房屋群。

活动房屋群。它很大。大批独立隔离的居住舱室这意味着这里有相当多的劳动力。一些在奥特拉玛的其他地方家庭成员的简单照片提供了一个了解工人生活的微观视角。但是，几乎没有进一步修饰的余地。每个铺位都有规定。就连工具和设备也被锁在近似军械库的地方。

脚下是泥土和土层。只有部分区域铺设了地板，头顶上狭窄的龙门架提供了通往上层床铺和监工住所的通道。

没有看到任何男人或女人，无论是生是死。

除了住处，还有一个医疗室和几个机械工具维修车间。一个车库空着，但有一辆装甲运输车停在维修车间里。它的推土机刀片已被卸下，放在开放的维修地面上，也没有受到扰动。

没有武器，也没有平民。

夏特恩的声音在语音馈送中噼啪作响，有一些轻微的失真。这表明穹顶干扰了声音信号，但宰拖斯听得很清楚。

他说："找到我们的叛徒表亲了。炮艇上的所有人都死了。所有船员，头部中弹，子弹穿过机舱盖。

有多少人？宰托斯问道。他让小队继续前进，加快步伐。

六名军团士兵，每艘船上三个。

有凶手的踪迹吗？

没有，炮弹威力很大，留下了一堆残骸。夏特恩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我错过了战斗吗，宰托斯？'他听起来很失望。

还没有。把你的小队带到隧道，跟着我们进去。这地方很大。

随着语音通信的结束，宰托斯已经听到夏特恩在向他的队员喊话。

他的队员们迅速行动。他对战斗的渴望源于他无法以有意义的方式影响战争，这也是每个火蜥蜴们或多或少的这种感觉。在伊斯特凡五号战役中被屠杀的三个军团中，钢铁之手军团在数量上仍然存有大部分战斗力。他们虽然分散，但在宰托斯了解到的整个银河系的游击战中，他们的声音是最响亮的。暗鸦守卫虽然实力大减，但仍拥有科拉克斯，可以聚集在他高举的旗帜下。无论如何，也游击战适合他们。

不，受伤最重的是火蜥蜴，四散奔逃。军事力量急剧下降，他们的首领--至少现在--不见了。军团已不复存在。他们需要领导。宰托斯曾希望阿特鲁斯·努米恩能接过老军团长卡西安-沃恩的衣钵。

而另一个希望，也在宰托斯心中萌生，那是一团早已被浇灭却又重新点燃的火焰。他天生的实用主义告诉他要反驳这种希望，并鼓励努米恩接过他应有的位置。但战士的直觉却始终促使他不断去思考那个不可能的希望。

复生。

沃坎还活着。

我们需要缩小搜索范围。打断了宰托斯的思考。他正站在通往穹顶更深处的宽阔拱门前。

通常情况下，拱门会有一名监督员把守。而现在，这个岗位空着。

其他人就在附近，在他们穿过昏暗的居住室时保持着防御性的警戒。

他们穿过昏暗的居住室。

"联系宗恩，"努米恩说道，但他仍让宰托斯带队。他已经让出了军士长的指挥权，并将遵守这一决定。

宰托斯向技术士官要了建筑群的示意图。他在几秒钟内就获取了数据，并将其加载到小队的视网膜馈送中。几秒钟内就上传到了小队的视网膜上。这并没有什么帮助，只是证实了建筑群的巨大规模。

三个主穹顶包含六个较小的附属穹顶。宰托斯快速闪烁地浏览着数据传输，将较小的穹顶排除在外。他在寻找一个主枢纽，一个可以把死亡守卫和帝国的守卫者（如果还有的话）吸引过来或在其中寻求庇护的避难所。

几秒钟后，一个位置出现了。

东北象限。零-八-七-斜线-零-零-九-三区'。

他直接从示意图上读了出来，并放大了视觉显示屏上的图像。

核心动力发电机，"加戈说，他看到了宰托斯用定位信号标出的网格坐标。

他们就在那里。靠近光和热源的地方。宰托斯没有等待努米恩的批准。他知道自己是对的。快走！人命关天。

小队跟在他后面。

穿过一个宽阔的储藏场，穿过堆放着工具的地面

然后穿过一个辅助室。就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兰帕特的一些工人。

他们八十七个人都死了，或被开膛破肚，或中毒身亡，尽管他们有呼吸面罩。

没有人放慢脚步去看死者。快速的生物视觉扫描显示了他们的命运，粗略地看一眼他们的死亡方式，就能知道是谁造成的。

对待这些可怜的灵魂，就像在战场上一样。

他指的是第十四军团。死亡守卫严谨细致，在这次大屠杀，他们的方法缓慢而无情。

我在这里看到了入侵者的杰作。

当火蜥蜴匆匆赶来时，沃尔科忍住了用火焰喷射器点燃尸体的冲动。

要做好万全准备，"努米恩在小队通话器中说道，"巴巴鲁斯人不会轻易倒下。

巴巴鲁斯的人不会轻易倒下。

他的话唤起了所有火蜥蜴的共同记忆，那是一个黑色的杀戮战场，一群无情的死亡守卫将他们阻挡在血腥的沙漠盆地中。

在下一个拐角处，那些令人生畏的队伍又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但是通向外面更大密室的管道。六名身着肮脏的白色盔甲、镶着浑浊绿边的军团士兵正在工作，拿着黑色的军刀。这些战士身上散发着一种污秽的气息，一种不健康的恶臭让宰托斯想起了腐烂。他们丑陋的板条式马克二型战盔在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扰下齐齐转过身来。

其中一人是军士长，从他醒目的军衔徽章可以判断出，他用自己的巴巴鲁斯语大声发出警告。

火蜥蜴已经举起爆弹枪，向狭窄的隘口射击。

子弹呼啸而来。

宰托斯紧握着自己的武器，看到有三名第十四军团的士兵被击中了，在沃尔科介入并将整条走廊都浇灭在炽热的钷元素中之前。

死亡守卫的尸体上散发出煮肉的臭味，但那是变质的老肉。

还击枪声不时响起，但都很零乱，没有重点，因为6名军团士兵已经在天然的岩石凹坑里找到了隐蔽点。

宰托斯和他的小队坚守阵地，沃尔科又一次向走廊喷射出炽热的火焰。在火焰的咆哮声中，军士长发出了更多的命令。有什么东西从走廊的另一端踏入了火海。

宰托斯毫不犹豫。'趴下，散开！'

一束冒着热气的深红色光束穿过迷蒙的黑烟。它击中了沃尔科的臀部。由于急于烧死敌人

但现在他痛苦地嚎叫着，因为他的左臂被烧成焦黑，下面的斗篷已经与皮肤融为一体。

他的盔甲保住了他的腿，否则他的腿就会被烧掉。

拽住他的护肩，宰托斯和努米恩将仍在尖叫的沃尔科拖出了危险地带。

宰托斯意识到，击中沃尔科的光束，从声音和威力看，是一把从腰部高度发射的爆燃枪，。只有一闪而过，否则沃尔科就死定了。

另一枚光束炮弹在烟雾中燃烧，但偏离了目标。

它灼烧着空气。宰托斯他的眼镜片中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单膝跪地，将爆弹枪往肩部位置接连发射了两发长连发子弹。

在几发爆弹击中了他，举着爆燃枪的军团士兵先是抽搐了一下，然后倒下了。低沉的爆炸声伴随着湿润的骨头脆响，预示着他的手臂被炸断，肩膀处被炸掉。举着爆燃枪的死亡守卫倒下了。

努米恩已经站了起来，拔出了刀。冲锋

'沃坎永存！

对他来说，这不再仅仅是战斗的号角。这是一种信念的宣言。

宰托斯把长枪夹在背后，拿出雷神之锤，跟着努米恩冲入了遍布火焰的走廊。

由于失去了目标且反应缓慢，死亡守卫们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毫无准备。

 

在宰托斯的前方，努米恩被热雾模糊了。火焰在他的铠甲上，但却化为乌有，它们的卷须在快速移动的火蜥蜴身上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努米恩将德劳克洛斯 ( Draukoros 一把巨大的链锯剑)砸向一名死亡守卫。盔甲破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紧接着是肉体的分离和骨头的分离。紧接着是爆弹枪的震耳欲聋的射击声，一发几乎近距离的霰弹射中了第二名身穿脏兮兮的白衣军团士兵的脸部。

当巴巴鲁斯人的头颅爆炸时，努米恩将剑从第一个军团士兵的内脏中拔出，离开这第二位对手。他咆哮着，野蛮而残暴，但却简单有效。刚刚一击简单粗暴的给第一名死亡守卫以致命一击。

当努米恩与第三个对手交战时，宰托斯也突破了隧道。他挥舞着一把看似破烂不堪的连枷，向火蜥蜴扑去，并将带刺的铁链缠绕在他的前臂上。努米恩痛得闷哼一声，但还是紧紧握住，伸手握住手枪枪栓，瞄准了死亡守卫。

他将铁链往下一拉，军团士兵随之屈服，然后用德劳克洛斯将铁链劈开。

第四名和第五名死亡守卫拔出了重型战刀，这是他们曾用来杀死工人的武器。

一名军团士兵冲向努米恩，但宰托斯插手了。他挥舞起雷神之锤，在狭窄的空间里划出了半弧，由于空间狭窄，它击中了胸骨、颈部和右侧头骨。死亡卫士没有站起来。他甚至没有发出惨叫。

灼烧过的血腥味短暂地弥漫了整个隧道，和之前一样腥臭难闻。火焰奄奄一息，吞噬着氧气，但却找不到什么东西来满足它们的饥饿。透过消散的烟雾，宰托斯看到第五个死亡守卫从腰带上取下了什么东西。

炸弹！

当努米恩对这一威胁做出反应时，他的潜意识中甚至还没有形成这个词。他已经近在咫尺，几乎是在搏斗，他用肩膀将对手撞向了炸弹的方向。

他大喊："保护好自己！"这时，军团士兵抓住他的盔甲，试图把努米恩拽到他身后。随着一声闷响，两名挣扎的战士都倒在了第三名战士身上。

随着一声闷响，他们被向上抛起。随着爆炸冲击波的减弱，努米恩又骑上了抓住他的军团士兵的身体。除了震荡伤害外，还释放出了有毒物质。

病态的瘴气从爆炸源头弥漫开来，并逐渐向外扩散。

释放脏弹的死亡守卫已经死亡，被他扔出的炸弹弄得支离破碎。

但另一名死亡守卫，也就是努米恩仍在与之搏斗的那名死亡守卫，虽然受了伤，但仍然活着。

他头盔的一部分从头上脱落，露出一副狰狞的模样面容。皮肤苍白，眼窝凹陷，脸浮肿。死亡守卫要么很快就屈服于某种污染。他的同伴释放了毒素，或者他一开始就生病了。众所周知，毁灭者被他们手中的战争武器所吞噬的情况并不罕见。任何军团战士，变成这样，都是死刑。

在战斗中的这个时刻，努米恩放开了德劳克洛斯 。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它是个糟糕的工具，所以他只好用他盔甲的双手抓住这个病态的军团士兵的头颅，并将其反复砸向地面。

出乎意料的是，头骨很容易就裂开了，颅腔中的一些东西掉在了火蜥蜴的盔甲上。

第七个死亡守卫已经倒下了，在攻击隧道之前就已经倒下了。他是一名奇怪的穿长袍军团士兵，肿胀的盔甲上全是爆弹。

努米恩！

宰托斯急切的声音让努米恩转过身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毒云之中。他盔甲上的密封条冒着酸性反应的气泡。生物识别显示屏从琥珀色变成了红色，因为它检测到的危险指数突然飙升。

宰托斯被炸弹引爆的冲击波甩了回来。当他看到死亡守卫使用的毒气弹的方式后，他就进一步后退。他自己的装甲也受损了，但仍能正常使用。虽然他的呼吸器仍在工作，勉强能用。现在他没有受到污染。至于努米恩。

沃尔科和加戈在军士的视野中重新站了起来，前者拿起了后者的火焰喷射器。

动手！"宰托斯喊道，疯狂地示意加戈让开。

沃尔科打开火焰喷射器的喷嘴，形成一个大范围的喷射，向隧道中释放出一个火锥。火锥射向隧道。最后一个死亡守卫和阿特鲁斯·努米恩都被它吞噬了。

兄弟！加戈的声音中透着无以言表的惊恐。他没有斗篷保护！

当努米恩的盔甲被重新锻造时，它并没有附带一件龙皮斗篷。每一个拥有斗篷的军团士兵都是从自己猎获的野兽身上取下的。传承很重要。没有一个沃坎之子愿意违背它。

努米恩的兽皮不见了，被战争夺走了。他需要另取一张，在那之前，他必须独自承受火焰的煎熬。

沃尔科看起来正要停手，宰托斯坚定地对他说："继续努力。

另一个火蜥蜴和加戈都显得很不确定。

这是命令，沃尔科。继续烧，直到那些脏东西消失为止。努米恩是从火中诞生的，我们都是。他会活下来的。他必须挺过这一关......

沃尔科面无表情地继续释放火焰。

他们看到被困在大火中的努米恩跪在地上。他他低着头，双手抱着什么东西。虽然在浓烟和热雾中，他们无法辨认出是什么东西。

宰托斯和其他人听到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与火焰喷射器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

沃坎......'

我们要活活烧死他！"加戈喊道。

宰托斯举起手，示意加戈不要动。他仔细的观察视网膜显示屏里的火焰，因为它仍然显示着地狱中的有害污染。

沃坎...... "声音重复道，"沃坎......永存！

努米恩在燃烧。

关掉它，宰托斯在第二次跑进火海弥漫的通道之前，宰托斯几乎把沃尔科的手从射击扳机上拽了下来。只是现在他的动机不是处决背叛者，而是拯救一个兄弟。

焦黑的墙壁将努米恩被火灼伤的身躯围在中间。当宰托斯走近时，他仍然蹲在地上，身上笼罩着一层闪烁的热气。盔甲的关节已经融化，烟雾从盔甲上流淌出来，就像一团蠕动的浓雾。

他紧握着一把锤子，一把简单的锤子，沃坎的徽章。

当他试图移动并克服被烧焦的陀螺仪的阻力时，盔甲上的漆层破裂了。

当他抓住头盔和铠甲的固定扣时，宰托斯到了他身边。

尽量别动，队长兄弟。"宰托斯警告道。

努米恩双手颤抖着摘下头盔。如果有任何污染物残留，他就会被感染，头盔毫无用处，是个障碍。

我必须这么做，宰托斯，如果我们要净化这个地方的话。

当他慢慢站起身来时，盔甲上被烤焦的煤灰开始剥落，油漆也剥落了，下面只剩下炙热、光秃秃的陶瓷。

他回头瞥了一眼伊根-加戈。

'感谢你的杰作，铁匠，'努米恩说。我不知道它还能承受这么高的温度。

''我也是，'加戈承认，麻木地接住了努米恩伸出的手。

'污染呢？'宰托斯走到他们眼前问道。你消除了它，盔甲上的生物测定装置告诉宰托斯，该区域已被净化，但它无法提供努米恩的状况。

'我......'努米恩长长地说，'......我相信，我没有受到伤害。

夏特恩就在附近，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去。

我已经说过了，宰托斯，"努米恩打断道，"我们所有人必须继续前进。

这句话卡在了他的嘴里，被死亡守卫紧握的拳头牢牢攥住。

死亡守卫的拳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喉咙。军团士兵的独臂表明他是爆燃枪的持有者。他移动得如此迅速，如此悄无声息地穿过遮蔽的烟雾，以至于没有一个火蜥蜴注意到他，直到他已经掐住了努米恩的脖子。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努米恩已经将奥特拉玛的剑柄，狠狠地刺向死亡守卫的下巴。他用力过猛，剑尖从头盔的顶端穿了出来。

死亡守卫发出一声巴巴鲁斯语的咒骂，又坚持了一秒钟，然后倒下，死了。

努米恩猛地向后一仰，将盔甲的手指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死亡守卫...... "他弯腰捡起德劳克洛斯，然后弯腰从骸骨中拔出长剑。

'......从不轻易倒下。

宰托斯还想说些什么，但对兰帕特的人来说，时间正在流逝。火蜥蜴很快继续前进。

围绕着三台巨大的电动能涡轮机，核心发电机之间爆发了战斗。每台发电机都为兰帕特的多面穹顶提供光、热和人造大气。它们被加固过，建在一个深盆地中，周围环绕着自动炮塔，护盾和载人武器阵地。如果发电机遭到破坏，兰帕特就会灭亡，它的居民也会随之灭亡。

幸存者们在这里，人类工人和他们的家人，他们选择在这里进行最后的抵抗。

在这里，死亡守卫遭遇到了最激烈的抵抗。

十四名身着十四军团肮脏白衣的军团士兵大步冲入疯狂的交火区。激光束和实心弹打在他们的盔甲上，但只能拖延他们的时间。即便如此，拖延也只是杯水车薪。

三条护盾防线成了废墟。炮塔冒出滚滚浓烟，残破的路障上尸横遍野。有些还燃起了熊熊大火。死亡守卫无视伤亡，无情地践踏着尸体和防线废墟。高效且不可阻挡。

他们慢慢地、有目的地削弱了反对者的力量，直到只剩下绝望的少数人。

加戈说："再多的牺牲者也挡不住他们。他隐蔽在通往发电机室的宽阔拱门后面。

火蜥蜴已经从死亡守卫后面进入。他们也收到了警告，一小队人已经转过身来，开始向他们开火。

加戈指了指几名死在废墟中的军团士兵。

“死亡卫士也不是不流血的。”

“往高处看，往东北看，”努米恩说。“他就是原因。”

宰托斯也远远的看到了他，一个身穿灰色战甲的军团士兵。没有明显的军团或军衔标记，穿着一种不常见的先进的改良盔甲。

他肩上扛着一把枪，站在一个炮塔上，正在射击死亡守卫。枪声少而慢。他在努力减少弹药的消耗。。

“乌沙曼所描述的‘天使’?加戈说道。

“也许吧。”宰托斯回答，敏锐地注视着那位战士。

“那么，他是同盟者吗?”加戈问。

“我们敌人的敌人……”“没关系。他会的，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他很快就会死去。”

宰托斯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效忠于谁。

沃尔科仍然受伤，他留在了后面，但在那之前，不管怎样，他放的火阻碍了剩余火蜥蜴穿过隧道，支援他们

“利用残骸，”宰托斯说，他举起两个手指。两人一组，分散包抄。

给出命令后，火蜥蜴们服从了命令。努米恩和宰托斯一组，达喀尔和加戈一组。他们很快就靠近了，面对面是他们最常用的战术。后卫的四名死亡守卫本来就带伤，很快就被解决了。

死亡守卫的指挥官意识到了更严重的威胁，他大声下达命令，先头部队匍匐在地，其余部队则转身交战。

在他的护栏上，灰衣天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新盟友，并释放开火，以阻止死亡守卫把全部兵力用来对抗火蜥蜴。

炮弹击中了他们隐蔽的废墟路障，但现在距离死亡守卫的射手已经不远了。

“兄弟们，要么就是现在 !”宰托斯喊道，跳过了街垒。一颗爆弹击中了他的护肩。这个侧面弹开的爆炸几乎击倒了他，但他迅速恢复了平衡，进行还击。

在他的两侧，达喀尔和加戈向前移动，每个人都用重爆弹枪进行射击。一个死亡守卫踉跄着向前倒下，子弹击中后脑勺，他的头盔向外爆炸。他旁边的同伴半转过身来，试图找到射手并还击。

达喀尔一枪射穿了他的脖子。

只剩下六名死亡守卫了。

努米恩在大范围内释放了雷神之锤，不是为了毁灭，而是吸引对方注意。

由于一只眼睛受伤，他的远处知觉受到了影响。反正他也喜欢近战，只需要他的兄弟们让他足够靠近，就可以使用刀了。

宰托斯带领着其他人，他、加尔戈和达喀尔稳步前进。沃尔科将火焰喷射器换成了随身武器，死亡守卫现在已经超出了前者的有效射程。

一声微弱的 "铮 "声预示着弹夹已空，随之弹夹从上方弹出。扔下爆弹枪，这名灰色军团士兵从高处一跃而起，落在敌军的视线正前方。

他和努米恩组成阵型，向敌人中间突进。

前进！宰托斯催促火蜥蜴们继续前进，死亡守卫则猛烈反击。几名受到重创的士兵也已经站了起来，这就是他们军团著名的韧性的最好证明。

 

达喀尔被击中倒下了。当他半转身倒下时，燃烧和破碎的金属从他那龙鳞一样的面罩上炸开。

在宰托斯的视网膜显示屏上出现了琥珀色信号，表明达喀尔受伤了。

又一个街垒，又一个坚固的拱顶。

努米恩在稀少的掩体间穿行，跑在前面。他被火烧黑的盔甲上布满了凹痕和严重的伤痕。他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和五个死亡守卫已经缩短了距离，后者已经放弃了用枪击败他的打算，拔出剑来代替。

黑色重型军刀在发电机舱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错了，"宰托斯嘟囔，拔出了战锤。

下方，涡轮机的轰鸣声达到了白热化。在密室下方的水槽深处，弧形闪电在两个模糊的节点之间噼啪作响。工业级的烤漆人行道横贯两台涡轮机，宽阔而厚实，足以容纳数辆坦克并排行驶。

宰托斯的靴子发出响亮的声音，他的身体从这些通道上飞驰而过。

一道不规则的闪光从下方射来，照亮了他的战甲，使他头盔上的獠牙和盔甲上的猿猴形象显得格外醒目。。

一把库拉（锯链剑）向他挥舞过来，挥舞着他的盔甲手臂冒着蒸汽。这个人的盔甲看起来又密又结实。他的面甲上有一条细缝，两只坚硬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

当宰托斯抵挡住这一击时，锤柄上冒出了火花。打击很重，打得他肩膀生疼，但他没有屈服。

在前方，他瞥见努米恩将德劳克洛斯的獠牙从一名死亡守卫的腹部划过。金属、血肉和皮肤被撕裂。内脏从赤红的裂口中溢出，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

第二击让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敌人身上，敌人用粗鲁的巴巴鲁斯语向他骂着什么。宰托斯忽略了他，将锤子转了个圈。头对锤。叛徒摇摇晃晃地后退，因为他自己的势头被逆转了。

宰托斯让锤子继续盘旋，在达到最低点时将其挥起。一次砸击，粉碎了骨盆和腹部。当死亡守卫倒下时，他的身体燃起了火星。库克拉咔嗒咔嗒的无用声，这是齐托斯继续前进时最后听到的声音。

之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他们很难杀死，但死亡守卫被更强的战士开膛破肚，打的四分五裂。

不止一人死于身着灰衣的军团战士，他的角斗士锤上沾满了巴巴鲁斯人的鲜血。

宰托斯亲眼看到他在徒手搏斗中夺走两颗头颅。

他的格斗风格粗暴，像头野牛。他不是一个击剑手，更像是一个拳击手。和加戈的战斗方式类似。

随着战斗的结束，尽管涡轮机喧闹不已，但发电机舱内还是陷入了一片沉寂。

努米恩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他们的陌生盟友身边。加戈和宰托斯也迅速加入了他的行列，直到三个人围成一个半圆。

他用低沉但不失教养的声音说：'你们赢得了我的感谢。他听起来有点紧张，也许是受伤了。战士瞥了一眼身后。还有这些人。

在他身后，兰帕特的工人们已经开始露面。大多数是妇女和儿童，但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带着他们的家人来这种地方呢？。绝望的人，宰托斯想着，他对这些试图在光秃秃岩石上求生的可怜人感到一阵同情。

夜曲星的许多人也是这样，但他并不同情他们。他想知道为什么呢？

加戈，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这位灰色的军团士兵，但并没有表示感谢。

'他说，'去看看达喀尔，让他重新站起来。

事情可能还没完。

努米恩迎着宰托斯的目光，快速扫了他一眼，表明他也是这么想的。

'兄弟，请说出你的名字，'努米恩对这名灰色军团士兵说道。

我从未意识到夜曲星之子会如此多疑，"战士回答道。

是的，我相信是我们的生存使我们如此。现在，说出你的名字还是让我的剑松开你的嘴唇？

他让德劳克洛斯一直对准灰色军团的胸膛 一次猛扑，一次快速的刺击就结束了。

宰托斯敏锐地观察着这两名战士。他的想法出卖了他对努米恩的忠诚，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结果还远不确定。

灰色军团战士举手投降。

卡斯皮安-海克特兄弟，"他说。

我们会有很多问题的，海克特兄弟，'努米恩回答道。尤其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盔甲上怎么会有章印者的标记？

宰托斯将惊讶掩盖在面罩后面。他现在也看到了

马卡多的印记被激光隐秘地镌刻在军团士兵的灰色盔甲上。

但现在，"努米恩继续说道，"我们将护送你和这些人离开兰帕特。如果你们留下来，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在海克特身后，平民们已经开始从藏身处走出来，柴薪卫队长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一眼。

如果我拒绝呢？"海克特问。

我感觉你不会。

嗒嗒的脚步声让军团士兵们以为是死亡守卫的增援，赶紧转过身。结果看到全副武装却没有敌人可打的夏特恩和他的小队，他们放下了武器、

我们错过战斗了吗？"他失望地问。带了一大堆武器的夏特恩一个人就像一只军队，站在通往发电机舱的门槛前。

沃尔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过，军士兄弟，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

夏特恩瞪了火焰兵一眼，然后指了指海克特，问道：他是谁？

大家还没来得及回答，宗恩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兄弟们，他们找到我们了。

他们？"宰托斯问道。

第三艘炮艇已经升空，并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宗恩，'努米恩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那艘船离开兰帕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带着谁。

''这不是问题，船长兄弟。他们没有试图逃跑。

什么？

他们想杀了我们。

他们飞快地离开了建筑群，宰托斯大声下达命令，他们迅速重新部署，应对真正的死亡卫士威胁。加戈将与达喀尔和沃尔科一起留下。事实上的药剂师需要让他们在火蜥蜴准备离开兰帕特之前，恢复到适当的状态。他们还将召集平民，如果他们还有船只可以运送这些平民的话。

夏特恩负责监视海希特。这位神秘的灰衣军团战士是宰托斯无法忽视的突发因素。还有努米恩......

他以凶猛的速度赶在其他人前面，如果死亡守卫知道火蜥蜴已不在马库拉格，如果他们发现他们带着沃坎...

宰托斯知道风险 他知道即使没有死亡守卫的存在，进入毁灭风暴的行为是疯狂的。但努米恩的行为近乎鲁莽。

尽管如此，宰托斯还是成功地在他身后从穹顶隧道中冲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头顶阴沉沉的天空。一架死亡卫士的炮艇正用自带的固定机炮向火蜥蜴的运输机开火。

吸引他们的注意，宰托斯说。

夏特恩放慢了脚步，用榴弹枪瞄准射击。

努米恩也在射击，但他的随身武器射程不够，或者只有一只眼睛的他打的也没那么准。

夏特恩的炮弹击中了左舷发动机涡轮的外壳，击中并爆炸。五十分之一的命中率。冒出的黑烟在飞溅的涡轮中打着旋儿，溅射的喷口将黑烟推出，然后又吸了回来。

飞船倾斜了，失去了一些升力，但驾驶员调整了一下，又拉平了。炮艇调转机头，朝火蜥蜴们冲来。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啸，激光步枪启动了。一连串的射击击中了死亡守卫号，但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地面上的军团士兵奋力射击，试图将其击落，但如果没有重型武器，几乎不可能击落炮艇。

在炮艇下方，火龙号的后舱门打开，一个身穿蓝绿色战衣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那是乌沙曼吗？"夏特恩问道，他不相信运气，一边像其他人一样继续射击，一边问道。

宰托斯将注意力分给了海克特和努米恩，后者至少放慢了速度，让其他人和他站在一起。一束耀眼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把他的目光投向了智库。

风暴在乌沙曼的指尖噼啪作响，迅速凝聚成一个风暴的雷头。他伸出一只手臂，引导闪电弧线，像长矛一样刺向炮艇的装甲侧翼。

不......不像长矛。它不仅仅是攻击，还在蠕动和钻动。一条天火之蛇遍布整个战舰。轻微的闪电弧在机身上荡漾，烧掉了挂载上的弹药。机身正面舷窗出现了网状裂纹。乌沙曼

伸出另一只手，释放出第二道闪电。它像第一道一样饥渴地滑行，击中并炸毁一台发动机。随着船内一些东西的爆炸，一股浓烟和火光从飞船的侧舱门喷出。

炮艇倾斜，它失去了速度和继续飞行的能力。舱内的人员争先恐后地跑向被炸毁的侧舱门，试图跳出舱外。但炮艇现在正处于临死前的挣扎中。燃料箱被点燃，一团火焰照亮了天空，代替了炮艇的位置。就像第二个太阳的昙花一现。

残骸和尸体掉了下来。火蜥蜴检查确认没有幸存者，夏特恩尤其无情。当一切结束，他们只站在船只废墟和被杀死的货物中间时，才有人走近乌沙曼。

兄弟...... "宰托斯说着，伸手去拍智库，但当他看到乌沙曼盔甲上缠绕的电光脉络时，他的手停住了。

乌沙曼跪在地上，但还有足够的力气举起手。

'等一下......'

你之前失去了知觉。

我是被唤起的。

被唤起？

我在昏迷中看到了一个幻象。

乌沙曼仰起脖子往上看。与宰托斯不同，他没有戴头盔，所以他那双炽热的蔚蓝色眼睛清晰可见。

'我们的父亲，沃坎。他告诉我，我必须站起来。

'努米恩还拿着徽章。

'沃坎还活着......'他喘着气，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信念。

就连卡斯皮安-海克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