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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晚辞暮3(羡忘)ABO生子避雷

2021-02-11 19:18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蓝湛当年九死一生的总算生下了阿苑,只是到底是极大的消耗,眼下又快要到了去加固封印的时候,总要叫墨染提前施针,来稳定体内因命魂与封印相连而不可避免的被怨气浸染的气息,使其不会干扰他正常催动灵力。

  “不知仙督这里,有没有什么新茶,我在外时常想念这儿的茶,不管哪一种,都是上上品。”北堂墨染跟着蓝湛进了屋,便忙着同他讨茶。

  说实话,放下药箱,北堂墨染更像哪家的贵公子哥,谈吐品味皆不俗,但性子又耿直温和,毫无棱角,偶尔透出一点少年人的活泼。

  景仪立马被逗笑了,没等蓝湛吩咐,便上了一盏好茶来。

  相处了三年,蓝湛知晓他的性子,也不催他,只等他慢悠悠的喝完了茶,才进了内室,慢慢解开上衣,小憩似的闭着眼睛,任墨染手脚麻利的用银针把自己扎成刺猬。

  “不是我说你,你这怨气浸染愈发严重了,只靠这样强硬的法子压制终究不是办法, 有些事你就算不想,也总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吧。”墨染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该背的责任总是逃不掉的,你又不是神,护不了所有人……要说小孩子,阿苑倒是小孩子,你舍得放他自己长大么……”

  “你每次来,都是这几句话。”蓝湛不咸不淡的应着,像从前一样,就是不肯给明确的态度。

  “我真不知道这魏无羡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护着他。”墨染摇摇头。

  是,他没什么好。

  “墨染,我身后右肩下一寸,有一道伤。”

  这一点北堂墨染第一次替他施针时就发现了,那是一道旧伤,看起来像是被走尸抓伤的,似乎很多年了,可在光洁的身体上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我少时还未分化,总以为自己以后定是乾元,心高气傲,所以什么都要和兄长比,兄长在外夜猎归来,成绩不凡,我便也背着家人偷偷去了……那时候七八岁,没有分寸,能力到底不够,运气又不太好,碰上了结伴的尸群,这伤是那时候弄的。”

  受了伤的蓝湛更加寡不敌众,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小少年,同他差不多大,朝着尸群中不知扔了什么,瞬间升腾起一股黑烟,尸群的动作就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样,蓝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温热的手从尸群里拉了出来。

  “快跑,那些东西很快就追上来的。”

        “别害怕,我保护你啊。”

  他就这么被他连拖带拽被带着往前跑,受了伤的他跑不快,眼看着身后尸群越来越近,那人从手上扯下一串珠链套在他手上。

  “你这伤要及时处理,这是我爹给的,能让走尸感应不到你活人的气息,你躲好了,我去把那些东西引开,你赶紧跑。”

  他死死的拽住他:“那你呢?”

  那人眨了眨眼,冲他露齿一笑:“我还有迷烟,你去找我爹来救我。”

  说着,他将他用力推进草丛,转头朝着尸群跑过去。

     那少年跑开的时候,发间一抹鲜艳的红随风飞扬,在他的记忆里镌刻了许多年。

  “所以,当年救你的孩子是他?”墨染一边收针,一边绕有兴趣的问:“你后来找到他爹了?”

  “我跑下山,找到了当年的魏先生,就晕过去了。”蓝湛低头看着掌心的纹路:“醒来后,收到了魏先生的死讯,他也没了消息。”

  墨染觉得奇怪:“魏先生……魏长泽?在当年也是宗师级的人物了,怎会死在走尸手中?”

  蓝湛不言,墨染便明白了什么:“跟封印屠戮玄武有关是吧……那我不多问了。”

  “他的身世,还有你说的这些,他知道多少?”

  蓝湛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你们的事我不干涉,只是提醒你,他既是魏先生的后人,理应同你一样,担负起先祖留下的责任才是,你最好考虑一下,有些事多个人扛,结果说不准会好些呢。”

  墨染收拾了东西,便推门出去了。

  屋里又静下来,蓝湛沉默望着手腕上已经略显陈旧的珠链。

  “我叫蓝湛,我以后也会保护你的!”

        最后这句话,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他何尝不知有个人分担会好些。

  可有些事实在太复杂了。

  三百年前屠戮玄武祸世,一时间生灵涂炭,直至仙门中出现了三人联手将其封印于暮溪山下。

  这三人,便是蓝氏,江氏及魏氏先祖,自此,三族后代便世世代代担负着看守镇压屠戮玄武的责任。

  到了父辈们这一代,蓝江两族尚且繁荣昌盛,魏氏却因修习诡道,异于普通仙家,已经没落。

  封印历经百年,终于有了削弱之态,当年的魏长泽大隐于市,潜心于诡道,希望能剑走偏锋,催动先祖留下来的阴虎符,以怨气来诛杀屠戮玄武,从根源解决问题,如此,才最终耗尽了毕生修为,轻易死在了走尸手中。

  少时是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还连累了那个要保护自己的小少年,让他没了父亲,让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流浪。

  他花了那么多年才在江氏找到了他,年少承诺重似千金,阴虎符那样凶险,难道他还是要推他走他父亲耗尽毕生修为也没有走通的路吗?

  ……

  山林里阳光细碎,阿苑从小还没这般痛快的玩过,兴致很高,看到猎物进了陷阱,兴奋的从草丛里跑出来。

  魏婴上前捉起不幸被捕的芦花鸡,很是满意:“阿苑去附近捡些柴,爹爹给你烤鸡腿吃。”

  小时候没少带着江澄玩这些,简直不要太熟练。

  只是还没转头的功夫,猛地听动静不对,抬头见阿苑大约是跑的太快,绊到了路边的树根,便连忙跑过去:“阿苑,没事吧?”

  阿苑这孩子倒也懂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使劲摇摇头,很是心疼的看着从衣服里掉出来磕出了一条裂缝的莲花坠子。

  “父亲,摔裂了……对不起……”

  魏婴看着儿子一脸委屈的样子,连忙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不就一个玉坠子嘛,父亲明日再送给阿苑一个。”

  阿苑眨眨眼:“可是爹爹说,这个不一样,这个是父亲守着阿苑出生的时候亲自雕的,是父亲陪着阿苑来世间的象征。”

  魏婴闻言愣了一下。

  是他亲自雕的不假,可……

  “爹爹这么告诉你的?”魏婴牵着儿子坐下,一边细致的剔好骨头将鸡肉塞进儿子嘴里,一边追问。

  “嗯。”阿苑观察着魏婴的表情:“父亲是不是生阿苑的气了?”

  魏婴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儿,父亲永远不生阿苑的气,这坠子不过是裂了那么一条小缝,父亲以后给你补一下就好。”

  哄好了儿子,魏婴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烤鸡,却愈发索然无味。

  他有种骗了儿子的恍惚感,尽管这个谎是蓝湛撒的——因为当年阿苑出生时,他人并不在莲花坞,更谈不上守着儿子出生。

  自打蓝湛同意留下了孩子,他还时时有不放心,生怕哪天他一个心情不好改了主意,便索性有事没事就守在左右。

  蓝湛起先赶他,后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也就是那段时间,魏婴对蓝湛开始有了新的认知,比如他不束发的时候看起来很温柔;比如他在封印屠戮玄武时受过伤,身子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带着这个孩子也遭了不少罪;再比如,他其实也很期待这个孩子。

  他看着那白衣慢慢的隆起弧度,愈发的能受到那里面未出生的小生命的感召,心头会涌起一阵想要上前去摸一摸的冲动。

  只是生怕贸然上前惹蓝湛不痛快,毕竟在这之前,蓝湛没少表示对他的嫌弃。

  月份再大一点的时候,小家伙偶尔会踢人,因为先前出现过两次状况差点保不住这孩子,那阵子常把魏婴搞得胆战心惊的,几乎是蓝湛一皱眉他就要跳起来。

  后来大概是蓝湛看出点什么,便冷着脸叫他:“过来,手。”

  一脸迷茫,但是很乖巧的凑过去伸出手。

  蓝湛便用微凉的手引着他的手轻轻去抚小腹的弧度,他的掌心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生命的律动。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莫名觉得,若没有江氏的事,或许他真的会觉得他很不错。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会被他从脑子里删掉。

  说起来,大概是魏婴记忆里和蓝湛相处这些年唯一还算是和谐的记忆。

  孩子长到快八个月时,就撞上了蓝湛需要去加固封印的大关,魏婴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蓝湛也早和他说过了,拦不住。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说。

  蓝湛又习惯性皱起眉头:“你去做什么,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这一针见血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吐槽归吐槽,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蓝湛换了战术,叫人搬来了半人高的账簿:“你留下来把家里的帐对了吧,好歹也算分担些,我带着着孩子看这些,坐久了腰疼。”

  蓝湛到底是没带着他去。魏婴烦躁的翻着账簿留在屋里呆了半日,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悄悄跟了出去。

  帮不上忙,看看总行吧?

  何况屠戮玄武那东西,多多少少也和江氏夫妇有些关系,这些日子偶尔听得蓝湛和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也能听出这东西牵涉复杂。

  只是没想到暮溪山外围便设了结界,他见正山道口还守着蓝湛手下的人,本想也在这附近等着,可是觉得心口一阵异样,低头竟见他长年收在身边的铁疙瘩似乎觉醒了一般,不断涌动出邪气。

  这铁疙瘩是他的亲生父母留给他的,一直以来其貌不扬,以至于小时候,他总觉得他的亲生父母大抵是个铁匠。

  还是江枫眠告诉他这是件法器,劝他好生收着,只是他收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什么反应。

  可如今……难道是受了这山里东西的影响?

  左右是控制不住这躁动的铁疙瘩,魏婴索性就跟着它的指引,本想看看其中门道,不想这一去,便正好与蓝湛错开了道路。

  那东西带着他在暮溪山周围四处徘徊,却迟迟不肯离去,消磨了他整整一日的时间,才见原本山外坚不可摧的结界竟隐约有了削弱的趋势,而山内镇压的怨气则开始蠢蠢欲动。

  终于,那铁疙瘩将结界撕开了一道口子,带着魏婴闯了进去。

  也就是那天,他平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屠戮玄武,不断撞击着看起来摇摇欲碎的封印。

  以蓝湛的修为,他的封印不该脆弱成这样啊?

  也来不及多想,魏婴连忙催动了灵力来补封印,只是他修为一般,瞬间便觉得不论是这道封印,还是封印下挣扎的屠戮玄武,都在源源不断的消耗着他的灵力。

  坏了,难不成今日要死在这里?蓝湛呢?他拖着那样的身子来过这里吗?现在人呢?

  魏婴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见引他来的铁疙瘩终于再次有了反应,瞬间放射出的巨大力量,让他有些懵。

  但有了铁疙的相助,封印终于勉强保住。

  一直到隔天,那封印像是终于稳定了,屠戮玄武也渐渐安静下来。

  魏婴力竭的靠着石壁,还未从混沌中反应过来,那铁疙瘩便自半空中落下来,又恢复了它其貌不扬的样子。

  正是有了这么一遭意外,魏婴再匆匆赶回时,才从下人口中听闻仙督前一日自暮溪山归来便有了早产征兆,一个时辰前小公子已经出生了。

  脑子再次一片迷茫。

  他迟了一个时辰。

  魏婴闯进蓝湛住的院子时,只有景仪正从屋里出来,抬头看见他,便以身拦在门口,目光简直像要杀人。

  紧接着北堂墨染便推门出来,看见他亦是微微一挑眉,旋即便轻轻拍了拍景仪,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魏公子应当知道,坤泽生产乾元的信香会给他很大的安抚作用,你应当守在这儿的,这是基本,你没有做到。”

  北堂墨染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言语间却不难听出明显的指责。

  魏婴觉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的先进屋去。屋里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全然散去,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惧。

  那人躺在床上,原本是半阖着眼,听见了动静,便转过脸来,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他,像平常一样,看不见多余的情绪,就好像他只走近了他的视线,却没有进心里一样。

  蓝湛原本生的白皙,此刻更是苍白的快要透明,很容易给人一种一缕阳光照下来,他便会很快消失的错觉。

  魏婴想要扑到他床前的动作突然被刹住,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艰难的开口:“含光君……”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孩子,没能守在这里,于情于理不合。

  魏婴觉得,就算蓝湛这时让他滚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蓝湛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道:“过来抱抱儿子。”

  那孩子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到了父亲怀中,便睁开眼睛笑了,小手胡乱挥舞着,抓住了他垂下来的红色发带。

  魏婴一时惊喜不已。

  “这孩子长的像含光君,好看……真好……”

  “你去哪儿了?”好半天,蓝湛才轻声问。

  “我……我出去找酒喝,一不留神喝多了……对不起啊。”

  他总想起从前江枫眠的嘱咐,那块铁疙瘩的秘密不可轻易示于人,虽说他到现在也没看出这秘密究竟是什么,但隐隐觉得不能让它现世。

  蓝湛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魏婴抱着孩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好半天才终于想起了什么,将怀里的莲花坠子穿了绳子带在孩子脖子上。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错过了蓝湛的生产,也错过了阿苑出生的那一刻。

  可是,这么多年,他从未和阿苑提过么?

  “父亲在想什么?”阿苑嘴里含着肉,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天真无邪。

  “没什么。”他捏了捏儿子的脸,犹豫了一下道:“阿苑,咱们吃饱了就回家去好不好?”

  “父亲说带阿苑去抓鱼的,不去了么?”

  “抓鱼也是为了吃啊……既然吃饱了就下次吧,父亲有话跟爹爹说,行么?”

  孩子尚且年幼,魏婴复杂的心事他看不懂,但还是乖乖点头。

  彼时,蓝湛刚刚捱过了每次施针后,体内怨气和灵力冲撞带来的疼。

  两鬓的头发被冷汗浸湿了大半,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对一旁的景仪道:“去备些水,我清洗一下。”

  所以魏婴冒冒失失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青丝未束,衣衫半褪的蓝湛。

  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出去还是留下。

  “……”

  “何事?”见他两眼发直的盯着他,蓝湛抬眼问道。

  “哦……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说。”他看着热气氤氲的浴桶,有些心虚:“行吗?”

  蓝湛摆摆手,示意景仪不必伺候了。

  “过来说吧。”

  过去说?一边看他洗澡一边说?

  啧……

  “只是头发而已。”蓝湛出言打断他的浮想联翩。

  “我帮你?”

  “景仪不在,你不来难不成我亲自来?”

  到底是娇生惯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蓝二公子,清贵和骄矜都是与生俱来的。

  “我头一回干这事,您多担待。”

  魏婴说着,低头小心翼翼的用水浸湿他的头发,果真是第一次手生,许多细小的水珠进了人眼睛,引得眼睛有些酸。

  “对不起对不起。”

  像外面酒馆里招待客人的小厮一样。

  蓝湛觉着有些好笑,沉重的心情终于好了些,便问道:“到底什么事?”

  魏婴这才想起正事:“含……湛儿,三年前,阿苑出生的时候,我没去喝酒。”

  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收了收:“……我知道。”

  他说:“当年身上一点酒味没有。”

  魏婴一愣:“那你怎么不问我?”

  蓝湛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或许,当年也只是害怕吧,害怕追问后会换来一个更残忍的答案,那样……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魏婴以为他是懒得搭理他,便自己答下去:“其实,我怕你当时的情况再出什么事,就跟着你去暮溪山了。”

  那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沉默的睁开眼睛看向他。

  “为何当年不告诉我?”

  魏婴不知道这算是质问还是责备。

  “我……当时觉得那东西挺邪乎,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就没敢说。”事到如今他总觉得解释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便试探道:“你……当时,多想了?”

  蓝湛垂下视线。

  “你应该告诉我的。”

  或许,我不会难过那么久。

来啦来啦,大家除夕快乐呀(手动比心)我又来生活的仪式感啦,更新完就要去看春节限定博子哥啦٩(๑´3`๑)۶祝大家新的一年开开心心,顺顺利利,万事胜意,脱单发财不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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