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你的 是我的全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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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 勿上升蒸煮

某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开的门，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熟睡的人身旁。

雨水顺着发丝滑到脸颊，混杂着泪水滴到蓝色的棉被上，晕开一片。

王瀚哲呼吸均匀，可能是梦里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某幻微笑着抬手轻轻拂去眼角的泪，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柜前收拾自己的东西，手表不小心划过衣柜门，吵醒了睡梦中的王瀚哲。

睡懵了的他半撑着身子，揉揉眼看着呆在衣柜前的某幻开口:“你在干什么呀？”声音里满是困意。

“我要走了。”某幻背对着王瀚哲沉默许久，最终叹口气轻声回答，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

以为这一切都是梦的王瀚哲经不住睡意的诱惑，缩回暖和的被子里，轻声嘟囔着:“记得回来哦。”便又沉沉睡去。

某幻拿着衣服的手顿在半空，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冰凉的泪水滑进唇，腥咸，苦涩。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足够装下这些年的衣服杂物，却装不走他牵挂着王瀚哲的心。

某幻收拾好一切，轻轻将手腕上王瀚哲送的机械手表取下，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他睡醒一抬眼便能看见。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要彻彻底底的忘记，藕断丝连的留着，只会睹物思人。

可他还是有他的私心，带走了那条针脚不齐，坑坑洼洼，丑丑的围巾。

某幻拖着行李箱悄声退出，轻轻关上房门，站在客厅里，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他俩住了五年多的房子。

每个角落此刻于他来说都是不舍，某幻沉默着环视一圈，最终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某幻清楚，若他有半分的犹豫，可能自己就会不忍心走了。

再见了……不，再也不要见了，王瀚哲。

记得幸福。

窗外阴雨绵绵，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上。王瀚哲慵懒的伸出胳膊挡在眼前，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往一旁扫去，可是手下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猛的坐起身，发现某幻还没有回来，浓重的不安在心底悄悄滋生。

他疑惑的挠挠头，目光却被棉被上一团淡淡的水渍吸引。王瀚哲定定的望着那片快要干透消失的水渍出神，他依稀记得他在迷糊之际好像看见某幻站在床前，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了被子上。

王瀚哲想起了他做的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他甚至能闻到梦里某幻身上带着的雨水混杂着泥土的腥气。

梦里的某幻浑身湿透站在衣柜前，声音略微颤抖的说着他要走了。

走去哪儿呢？

王瀚哲皱眉缓缓抬起头，忽然发现，床头的桌子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他送给某幻的手表，一旁的衣柜前留下了点点水渍。

他慌了神，猛的掀开棉被，拖鞋也还没来得及穿，赤着脚步伐慌乱的走向衣柜。他拉开柜门，曾经满是衣物的柜子此刻只剩寥寥几件。

属于他的全都不见了。

王瀚哲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无助感摧残着他脆弱的神经，脚下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大脑，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被水浸湿，深色的地面。

忽然，王瀚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脚，跌跌撞撞的走向卫生间。

镜子前的置物架上曾经摆放着的两个刷牙杯现如今只有他自己的杯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不死心的王瀚哲仔细搜寻整间房子里的所有摆设，可关于某幻的一切都不见了，像是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衣柜空了一半，刷牙杯只剩一个，之前还嫌弃鞋柜不够大的王瀚哲此刻觉得自己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多的鞋来塞满它了。

某幻走了，那个真实得不像话的梦，是真的。

王瀚哲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一遍遍的提醒着他，某幻真的不要他了。

泪水不知何时浸湿了领口，王瀚哲双眼红肿着，窝在曾经和某幻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岁月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动作机械的拨打着某幻的号码，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