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 疯美人 第5章(变态狠辣羡VS前乖巧病弱后偏执深情湛,内含囚禁梗)
屋外瓢泼的大雨稀里哗啦,纠缠着树枝凌乱飞舞,透过淡淡的亮白,倒映在窗上显出晃荡的影子。
魏婴躺在榻上,紧皱着眉眼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
在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被那个臭老头掌控虐待的岁月。时影并非他唯一的师父,他真正的师父,是时影的师叔,名震一方的南翁仙尊。
与时影不同,那臭老头生来就是一副怪脾气,霸道又冲动,倔起来谁都听不得劝。
东荒俊疾山灵力充沛,最适合休养生息,是他自小就生活的地方。打从记事起,那臭老头便对他非打即骂,平日里行差踏错,便会遭一顿毒打,甚至关进房里饿上几日,最为严重的有时会被他放出毒虫啃咬,美其名曰强身健体,他总是嫌自己太弱,对他的所有都嗤之以鼻。
“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狗东西!老子养了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他清醒着望着冰冷的天花板,脑海里回荡着那老东西对他的话,嘴角噙着冷笑,呵……感恩戴德……
他确实十分尊师重道,他的这个师父啊常年外出夜猎,要么就是闭关数月,独留他家貌美似花的夫人独守空房,那女人平日待他极好,他自是不忍她太过伤心,日日安抚,撒娇做伴,伺候着伺候着便将她送到了自个床上……
时影即使再多怀疑,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都说南翁仙尊练功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但他想着,他大概是被他气死的。
这年纪大了呀承受能力就是差,他不过就是挑衅了他几句,他便受不住自爆而亡了。
魏婴想起那臭老头死时的模样,假惺惺露出遗憾之色,只是眼里莫名的兴奋溢满。
翌日清晨,他便捧着书去了时影那里,正巧碰上那短命鬼,蓝湛也同样看到了他,一瞬间想起了那一夜尴尬的吻,被烧红了脖子似的,僵硬着身子忐忑进屋,不敢对视。
魏婴略感惊奇,转眼一想便明白过来,心里好笑,这短命鬼看来单纯的很,还是个处呢!
带着戏弄的心态,他故意经过他身侧,悄咪咪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感受到他的僵硬,憋着笑若无其事回到位子上,不管不顾他的风中凌乱。
蓝湛本就有些不敢对视,心里发怵,被这么一撩拨,刹那间整张脸都红了,搞得时影还以为天太热了,叫人赶紧把窗户打开。
端坐在位子上,与魏婴四目相对,尴尬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翻着桌上的书本,寻思着赶紧投入其中来忘却方才的忐忑不安。
但偏偏有人不如他愿,魏婴就像跟他杠上似的,看着他单纯乖巧的眉眼,徒生几分罪恶心思,桌底下的脚慢慢向他挪去,沿着他白皙的腿根往上探,只落得密密麻麻痒痒的触感,蓝湛浑身一抖,刺激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剧烈的动作惊扰了一旁的时影,他轻声询问:“怎么了?”
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好轻易说出口,他咬了咬牙,吞吞吐吐道:“没……没事……”只是耳根子红的厉害,脸上的热意也未完全消退,偷偷对视了一眼对面的魏婴,只见他冲自己乖巧腼腆微笑,但那一抹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丝邪性,那双眼里是星河烂漫,炙热又夺目。蓝湛被看的一愣,好半天挪不开眼,时影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无奈叹息,便也随他们去了。
……
魏婴走在长长的庭院里,伴着悠悠的凉风,忽然一道水蓝色身影出现在视线,来人一阵温文儒雅的气息,缓缓道:“魏公子,方便同我聊聊吗?”
他停滞在原地冷冷盯了他几刻,蓝曦臣?这家伙叫自己干什么?疑惑几秒,随即脸上含笑:“好。”
清幽的屋子熏香缭绕,竹帘上点缀着珠串,亮晶晶的透着高雅之气,桌边的墙壁上还挂着水墨画,淡淡地飘散着书卷香。
蓝曦臣端坐在一侧,点头示意他坐下,魏婴却不着调似的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看到桌上的糕点,伸手就往嘴里塞,也没问过主人的同意。
这般无规无矩,蓝曦臣默默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是淡笑,“不知忘机可有何处惹到了魏公子,以至于不受你待见?若有不妥,曦臣在这里替忘机赔个不是,只希望魏公子日后能多担待些。”
“泽芜君原来是来劝和的,那魏婴怕是要扫你的兴了。”他眼底含笑,轻咬一口糕点,“其实我跟那短命鬼无仇无怨,只是单纯看不上眼,所幸我们平时也没多大交际,泽芜君大可不必如此。”
蓝曦臣微微一顿,笑道:“魏公子良善,自是不会和忘机多计较,只是我这个做兄长的,难免操心些。”
说着说着不由感叹,眼里含着忧色,“从小忘机性子便孤僻,总是冷着一张脸,除了我和叔父,大多不愿亲近。”
“虽说和魏公子没有多大关系,但自从公子来了云深不知处,忘机虽然平日对公子多有怨言,但终归看着气色好些,心态也越来越明朗,曦臣想着,这一切都靠魏公子的缘故。”
魏婴默默停下嘴里的动作,冷冷凝望着他,挑眉:“泽芜君有话不妨直说。”
蓝曦臣端着一派清高之色,面容淡淡却含着谦逊,“作为兄长,对忘机的心思还是了解一二。虽然从表面上看,忘机对魏公子并不对付,但曦臣知道,他还是很喜欢公子你的,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魏公子,还没有人能够被他放在心上,就算平日里也时时念叨着。”
“我明白了……”话说到此处,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明白过来,敢情是来做和事佬,想让自己同那短命鬼多相处相处的。呸!假惺惺的伪君子!
“不过泽芜君还是另请他人吧,就冲你家弟弟随时随地哭哭啼啼的怂包模样,老子这辈子都看他不起。”冷淡的眸子里闪着厌恶,他不喜欢蓝湛,一直一直不喜欢。
看来是说不动了,自古喜爱不得强求,蓝曦臣也深知这个道理,只能惋惜感叹,不过毕竟是客人,终归是要客气些,看着他似乎极喜欢桌上的糕点,轻声笑道:“魏公子若是喜欢吃,晚点曦臣叫人准备点送到你房里。”
“不!我就要这桌上一盘,别人给我的,我看不上,我想要的,就会主动抢来。”他将整个盘子抓到手里,微微用力,炙热的目光里尽是癫狂,得不到就毁掉这是他一生的宗旨,轻易得到的就太廉价了,只有握在手心的才是自己的。
咯吱……
这时一名弟子端着汤药缓缓走进,停在不偏不远处,“公子,二公子的药已经熬好了。”
他一顿,缓缓说道:“先放在这吧,我一会儿便过去。”
魏婴在一旁看着,笑道:“泽芜君对那短命鬼真是疼爱,做什么都亲力亲为,叫人好生羡慕。”
“忘机是我弟弟,理应如此。”
好一个理应如此,他反复思索着,盯着那人脸上从容的笑意,对那短命鬼的厌恶便更上一层楼,凭什么他穷尽一生渴望而不可求的,有些人却能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呢?真是该死的不公平呢……
蓝曦臣并未注意到他的思绪万千,而是走下来想要从弟子手里端过药汤,眼前白影一闪,手里空空的,他看着端着汤药的魏婴眼神发愣,“这……”
“泽芜君不也说了,希望我和那短命鬼……啊不……是蓝二公子好好相处吗?既然如此,那这汤药就由魏婴送过去吧。”
看着他单纯明媚的眸子,分辨不出真假的神情,他略感疑惑,也只能同意,心里想着也许是魏公子听进去了也说不定。
得到首肯,白皙的脸上笑得更欢了。
走在去往静室的路上,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情愫,看着手里的汤药,泛滥着棕红的苦水,落在眉心不住泛冷,只觉恶心异常。
走到一处花盆前,将下面的盘子一扔,端着碗将里面的汤药尽数撒进了盆里。
边倒边不禁在心底冷笑,和平相处吗?他们永远都做不到和平,除非那短命鬼死了,他倒不介意去他坟前看望,毕竟他可是巴不得他早点死的。
将碗随意一丢,正欲离去,却惊觉异样,原本好端端开在盆里的花像是着了魔似的迅速变黑枯萎,衰败不堪。
魏婴一愣,似乎意识到什么,粘了一层灰在手心,细细琢磨,半晌忽而冷笑,原来这世上也不止他一人想要那短命鬼的命呐!
这汤药里被人下了毒,只不过是慢性的,不致那短命鬼的命,毒性虽小,但对那些花花草草可不一样,一滴便能致命。
这云深不知处人人都将那短命鬼捧在掌心,宠爱至极,却不知有人阳奉阴违,背地谋算。
究竟是谁敢对深受宠爱的蓝二公子下此狠手呢?
眼底泛滥精光,带着极深的兴趣。
那短命鬼本就活不长,早夭孤煞之命天下谁人不知,他就不信那人不知道。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早早弄死那短命鬼呢?但下的却也不是致命的毒,慢性的蔓延至五脏六腑,慢慢吊着他的命,却不让他速死,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真是有趣……他望着云深不知处,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原来这死气沉沉的云深不知处,也并非半点意思也无。
望着静室的方向,兴奋的眼底乍现疯狂,短命鬼啊短命鬼,看来你过的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