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现实?——南北同人(完结)

又是一天早上,天依躺在床上,有时不自觉地用舌头舔舔嘴唇,像是做了个好梦。
“该起来了吧,今天不是要去接父母吗?”乐正绫摇着床上的天依,神情中透露着不安。
“啊?不是下午吗?绫紧张得都忘了时间吧。”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乐正绫,有些哭笑不得。
鼓着气白了一眼,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受到了一股拉力。
如果紧张得话,这个可能会让你好些。吻轻轻地落到绫的唇上,惹得满脸羞红。
“不陪你玩了,我还要起来做准备呢。”调整了一下呼吸,又重新站了起来,不起眼的小角落还残落着些许微红。
扭头目送绫走出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我...可不想做选择。
算了,不想了;睡个回笼觉吧,下午可是一场硬仗。
往上拉了拉有些踢掉了的被子,翻了个身子,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嗯?等等,什么味道?从门缝中飘进的一缕食物的香味,错不了;瞬间激发了天依的食欲。
以洛天依常年的吃货经验判断,应该是自家餐厅传出来的,可能是炸一类的东西。
“我要吃,我要吃。”毫不犹豫地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餐厅,看到了桌上的炸鸡块,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不行。”伸向食物的手被轻轻地拍了一下,随即被盖上了一个盆,“现在还不能吃。”
“不嘛,不嘛,食物做出来就是拿来吃的嘛。”拉着乐正绫的手开始撒娇,“人家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那也不行,厨房的桌上还有米粥,自己去吃。”移开视线,不敢对着天依水晶晶的大眼睛,以防被感化。
“我可以帮你试吃一下的,父母的品味你又不知道。”不依不饶地继续。
“算了,给。”绫一脸“得了”的表情,从盘子中抽出一个,递给天依,“只能吃一个,吃完就不许再要了。”
“我要绫喂,阿。”张开嘴,一脸期盼地看着绫。
“真拿你没办法,跟个小孩子一样的。”把手放到天依的嘴边,“欸,干什么呀。”
“呜,好吃。”咬住了鸡块的同时,用嘴唇蹭了蹭乐正绫的手指,最后还不忘用舌头舔了一下,搞得全是口水。
“讨厌,下次这样不给你吃了。”背过身,走进了厨房。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嘛。”从后面抱住了乐正绫的腰,“会原谅我的对吧,因为,绫最好了。”
嗯,一个还算不错的上午。

“哈呼,哈呼。”深呼吸声频频从计程车强传出。
“绫又紧张了?需不需要我帮忙啊。”看着旁边盛装打扮的女孩,不得不说,比自己都好看。
“去你的,还有外人呢。”果断拒绝后,顺手捏了下脸,“这次是警告,不允许在没有同意下做些奇怪的事。”
“哦?绫不喜欢吗?”身体前压,有要互相碰到的趋势,“还是说,绫不愿意呢?”
推开了天依凑上来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换了一个面朝方向,假装在看风景。
机场的标志已经映入眼帘,付钱,下车;走进了空荡荡的大厅。
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一刻,说的是三点半到达,但航班多半是会延误的,所以还是来得有点早,期盼一下不要延误太久吧。
坐在椅子上,困意不知不觉间袭来,歪着头,靠在绫的肩上,闻着体香进入了浅层睡眠。
“来了,别睡了。”被轻轻摇醒,大概是过了半小时左右吧,太阳通过玻璃绽放。
好像隐隐约约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也可能是心里暗示造成的错觉,不过确确实实是到达了。
自己不停得垫脚张望,绫却因为未曾见过面,只能尽量举高一个写着名字的牌子。
“好像是……对,就是那个。”十分确定地指给绫看,即使人有些多,不过那个不断靠近的两人肯定就是了。
“好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长得约有160cm的女子,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具体年龄,显得十分年轻,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是啊,是啊,闺女长大了。。”一个较为浑厚的声音,大约高出旁边女子一个头,应该就是天依的父亲了,显得普通许多。
“阿,阿姨好,叔叔好。”乐正绫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乱飘,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紧靠在身旁的天依甚至可以听到微微的心跳声,非常急促。
“这位姑娘是……”几乎同时,视线聚焦到了一个位置,“闺女的朋友吗?”由父亲继续接下去。
咬咬牙,既然以后都可能会暴露,不如现在趁早挑明,答不答应都没关系,毕竟……我可以为你奉献出一切的啊,绫。
“差不多吧,只是有些特别,”看着已经不敢抬头的绫,一把搂住,“就是……”
“是室友啦,暂时和天依同居啦,这年头便宜的公寓不好找呢……”突然腰部被捏了一下,不重,但是足以让自己停止阐明事实。
“哦,哦,嗯。”结合完绫的话,自己只好先答应下来。
“这样哦,那今天回家让我亲自下厨吧。”显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吧,如果是害怕什么的,其实不用担心的。
因为,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啊。

“呜,饭菜都好好次,不愧是绫,咳咳。”终于吃到梦寐以求的食物,感觉人生美满不过如此,只不过一个不注意,又被噎到了,差点呛死。
“真是的,总是要提醒,从小看到美食就跟不要命一样,就知道吃吃吃。”怕了拍后背,将罪魁祸首——饭粒捉拿归案后就是一通数落。
“母亲大人说教的是。”有些参杂敷衍成分的笑笑,又准备消灭高脂肪含量物品,“绫,你怎么不吃啊。”
桌上属于她的餐具还干干净净,甚至筷子都还摆在原味,未曾动过,不用想,肯定是太紧张了。
“是啊,都住一起了,就不要见外了。”父亲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块土豆片,“味道真不错。”
“谢,谢谢夸奖,你能喜欢我真的很开心。”听到这过度尊敬的话,有些想翻白眼,不过,换做哪个女孩,第一次见父母都是这个反应吧,况且,还是我们俩。
”来,“用叉子稳稳地叉起一块蘸满酱汁的牛肉,另一只手护在下面,以防万一,”来,张嘴。“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开心地看着旁边的女孩吞下食物,默默地交换眼神,同时点了点头,毕竟能让吃货分食的,关系肯定不错。
就这样,桌上的饭菜也渐渐减少,当然,主要是天依的功劳,茶余饭饱后,大家却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散去。
”我,我想宣布一件事“环顾四周,正对上绫抬头的眼眸,赤瞳中散发有些恐慌。
“有什么事吃完再说,”对于突然站起的女儿,母亲赶在下一句话之前插话,语气有些莫名的复杂。
“可……”心中开始犹豫,自己就不害怕被反对吗?只是……克服想答应坐下的想法,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喜欢她。”
呼吸的空气变得凝重,似乎马上会凝华成固态后掉落,两位长辈叹了口气,尽管好久没有相见,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许在重新见到的一刻就有了某种预感吧。
“你们两个,至少进来一个。”放下碗筷,两个长辈对视了一眼,留下一句话钩便一同走进了内屋。
食物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失去了诱惑力,正要起身跟上,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让我去吧,”绫起身,用餐巾纸稍微擦了一遍嘴,尽管那本来就是干净的。
“至少也让我……”本想陪同,但在眼睛相互对上的一刻,自己就知道了回答,“那你……加油。”
“谢谢。”嘴角虽然上扬,却是让人感觉一阵苦涩,鼓起勇气推开门,场景甚是熟悉,心境却在不同的世界。
难题,来了。

我……究竟是在干嘛。
在混乱的音乐再也驱逐不了内心声音之时,天依站了起来,窗外景色依旧,却显得十分碍眼,柔和的太阳光此刻成了无法控制的火焰。
“大致就是这样。”听完后,全身的血液聚集到大脑中,终于…来了吗?“现在,怎么办。”
坚持所谓音乐的梦想两人就要分开,放弃不靠谱的音乐事业就可以一起走下去,尽管心里不情愿用这个形容词,却还是为其贴上了标签。
非黑即白的选择,根本容不下半点讨论其它的空间,一个答案在舌尖打转,看着绫却又不忍心说出。
想到这,弹钢琴的手减缓速度,像被无形的线牵扯住,只能困难的移动,音乐也随之变了味。
“对了,你父母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陷入犹豫的泥塘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救起自己,可发出的内容却有种不详的预感,“是一个女孩从小就手指不协调,学校弹奏乐器时,她总是最差的那一个,因此甚至被同学嘲笑。”
“这么重复的几次后,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音乐,让那些嘲笑她的人心服口服。”
“父母帮助她请来了教师,乐器,乐谱都是从最基本的开始练,她自己也很努力,却仍不见长进,教师也接连换了好几个。”
手再也抬不起来,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尾声消散,也没有力气敲下接下来的琴键。
“一年,两年,女孩也从初一到了初三,琴技却几乎毫无进步,所有老师都在劝她放弃,备战中考,她却始终不肯同意。”
“结果是,女孩用自己的毅力说服了父母,也就坚持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她为了什么。”
“也许是某一天,也许是一段时间,反正是在暑假,女孩的实力突飞猛进,周围的人都很惊讶。”
“因为中考成绩不算好,她被分配到了很远的学校,没有认识的同学,也正因为如此,元旦晚会的钢琴表演被大家吹捧,她也被称为所谓的“天才”。”
“所以说,我从来不是什么天才,我能做的,所有人都能做到,甚至更简单。”
“碰到瓶颈什么的都是正常的,我根本没有去期望什么梦想,这...才是我。”
泪不停地从紧闭的眼中落了出来,呼吸声也变得不规律,不断地收缩着胸口,以至于不让自己因抽泣而晕倒。
究竟,究竟为了什么?
所以,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坚持下来,不停强迫自己回忆,头剧烈疼痛的同时收效甚微。
睁开红肿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形成朦胧的薄雾,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任重心摆布地摔到墙上,背部的冰凉迅速传及全身。
这……是什么?手中不经意碰到的东西让她猛地惊醒,绫随身携带的笛子险些砸到地上,赶忙握紧,一眼就看见塞在其中的一张纸。
抽出,展开,纸的边缘有些不平整,应该是随便从白纸上撕下来的,伴着粗重的呼吸读完仅仅一行的字,上面的字也像是临时决定后写下的。
我请你吃顿饭吧,95号街652号,晚上七点,包厢号我会让前台人员转告,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紧紧握住手上的纸条,心却不知如何变化,最后一次机会……
洛天依,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晚风袭来,大街上有些冷清,散发着橘黄色的灯隔着相同的距离向前延伸,行人大都是擦肩而过,裹着大衣匆匆忙忙地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埋下头,想把整个人藏进衣服中,即便这样,不安感还是透过层层防御直击心灵。紧盯着脚尖上被踢飞的石子,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咬咬牙,在门口踱步许久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饭店,逃避不了的,只能面对。
“洛天依小姐吗?包厢号是59号,祝你用餐愉快。”脑子中只勉强记下了数字,两种思想在剩余的空间中纠缠,形成一个复杂的死结。
“叮咚”电梯门应声而开,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写着“5”的按钮,明明是在上升,身体却是有些失重。捂着额头闭上眼,抉择,一念之间。
“如果,不进去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手放在冰凉的把手上,可怕的想法钻入脑中,赶紧摇摇头,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梦想,你……我失去太多,已经一无所有,除了去面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不能放弃,这是仅有的机会。
入座后,在眼前心仪已久的女孩中间像上了一层微妙的隔阂,无人去动摆放好的碗筷,甚至连呼吸也要小心翼翼。
“对了,那件事,”终于带头挑起了话题,闷在胸口的话也倾泻而出,“我们还能再商量下吗?”心中并未痛快多少,反倒因为血压增高而拼命跳动。
幻觉吗?感觉叹气声在耳边清晰的响起,再次捕捉时,却变得虚无缥缈,消散于空气之中。“如果还在犹豫的话,就不要谈这些了。”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话语。
“今天的话,我不想谈这些,先吃点东西吧。”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少食欲,身体机能却不允许如此,再加之下午消耗的能量,促使自己很快咽下了第一口,米饭的甜味在嘴中绽开,停留片刻后便又是无尽的苦涩。
熟悉的白米饭,内容少的可怜的对话……几年的回忆慢慢涌入脑中。那天中午,太阳悬挂天空,在严冬中释放阵阵暖意。
“你很特别,与别人不同。”有些陌生的口气,伴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定格的这一画面曾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按下快进,眼前的场景迅速切换,一瞬间,如隔数天。
“你说,为什么要帮我,”面前被当做高冷的女孩,在她眼里却带着羞涩和不安,“明明,我明明吹得不好。”
“我看见了,一种不放弃的潜力,至于其它原因,”提高嘴角,单手拿起已经空了的饭碗,“下次告诉你。”
“怎么了吗?”手腕突然被抓住,疑惑地转过身,绫已经站起,借力来到身边。
“没什么,下次再告诉你。”手却没有得到自由,反倒顺着被抓住了手掌。
回忆一点点挤入脑中,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排列意外的井然有序。答案,近在眼前。
分开眼皮,却不自主的再合上,四肢开始使不上力,意识也从脑中散开,一点点地输送至大气。
最后的机会…来不及也没精力思考,心底只留下了一个信念,借着勉强积攒的能量挪移到绫的面前,最终,却再也没吐出一个字。
手,手上好像沾到了什么液体,是……泪吧。那,究竟是谁的……我的结局,该又是如何。
曾以为梦想和现实水火不容,之后才发现,罪恶的梦想拆散了多少有情人,最后再由现实给予致命一击。
那,又有多少人能坚持最初的抉择,又能无悔地走在亲手选择的道路上呢……哼,不堪一击。
无论如何,终章即将奏响,主演的故事也将迎来谢幕的一刻。

痛,手下意识地摸向后脑勺,瞳孔需要时间适应周围的黑暗,只能通过另一只手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罐子,调动手部肌肉抓起,凑的很近才勉强认出包装。安眠药……是绫的东西吗?为什么会有……
一切都处于混乱之中,幸运的是,身体除了残存的药效之外,并无任何异样,撑着床板坐起,小夜灯立刻闻讯放出柔和的黄光。
借着仅有的灯光环顾四周,好像是酒店内的摆设,窗帘在几尺外被拉上,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抵抗药物的作用,勉强依靠床背坐起,可再也无法移动半分,饿左右移动视线,定格在了一张整齐摆放的纸上。
一封……信?熟悉的字体进入脑海,一行行字有些歪歪扭扭,涂改的标志也十分明显,努力辨认着每一笔画,在心中串成完整的句子。
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对不起,背着你做出这么任性的决定。
我很一定很固执吧,固执到不可理喻。明明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却非要去追寻一个堵上一生都可能无法完成的梦想。
追根溯源,得从很久之前说起,是我想摆脱的梦魇,却始终无法忘记。自从记事起,父母,奶奶和我都住在租来的房子中,虽然不大,但真的很温馨。
小时候,每当我睡不着时,奶奶总会和我讲很多音乐故事,最后在一首笛子歌曲中进入梦乡,这种神奇的魔力,我开始向往。
这样的日子,在持续几年后戛然而止,一天放学回家,平时没人抽烟的家中弥漫着刺鼻的浓烟,父亲的神情不太正常,母亲顶着红肿的眼睛,最主要是,奶奶不见了。
询问谁都没有结果,甚至平常温和的父亲还要举起手打人,自那天开始,父母再也没准时回家,锅里的饭永远是冰凉,难以下咽。
我只好开始适应没有奶奶的生活,学会在寂静中闭上双眼,学会在寒意间蜷缩身子,当然,也知道了什么叫植物人。
周末的晚上,母亲难得的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回来陪我,吹完蜡烛,手旁的座机收到来电,拿起听筒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转交给母亲后,不出一分钟,看到的是母亲扭曲的脸,以及发了疯般打开门跑了出去的行为,那时的我,有种奇怪的预感,眼眶中出现一片片彩色的雪花,遮盖着面前的一切,压在胸口喘不过气,几近昏厥。
那时最后的记忆是,母亲常穿的大衣还挂在架子上,明晃晃的钥匙也被放在 鞋柜上,无人触碰。
那天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手中握着还沾着奶油的塑料刀。
不知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噩耗还是传到了。火灾,当场死亡,这六个字足以击碎心中所有的防线,我们亲手安葬,埋在了一个美丽的地方。
那时还想得挺乐观的,想着退到了低谷,也只能上升,想着今后的路很长,咬咬牙也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接下来,便是噩梦,母亲不见了,用尽所有方法都联系不上。可笑的是,我竟然到了家中食物见底才发现这事,我始终不认为她抛弃了我,但剩下的选项似乎更残酷。
医院,我摸着奶奶近乎冰冷的手,听着毫不避讳的说出奶奶已经撑不了几天,我发疯似的冲回了家,砸了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直到发现了笛子...
从抽屉里拿出,握在手上迟迟舍不得摔下,仅存的美好回忆在脑中流动。也许从那时候起,我的人生就已确定了吧。
即使这样,来自现实的压迫越来越近,家里的钱都已花光,没日没夜的练习也什么效果,不想接近别人,也没人愿意理我,不夸张的说,那时候死的计划都准备好了,但始终下不去手,最终,遇到了你。
很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喜欢你,可能以后也会。我也想过抛弃过去,普通地走下去,但就像之前说的,每当这么想,挥之不散的画面都会出现眼前。
所以,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很荒唐,很不切实际,梦想,的确遥不可及。忘记这个自私的女孩吧,无论是样貌还是………存在。
乐正绫
一位女孩
结束了,诅咒在长夜中嘶吼,捏碎了所有幻想,无一幸免。绝望地摊到床上,不是从何而起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失去支持的纸张在半空飞舞,落地。
终章,落幕,这就是我的结局。

“混蛋,快起来,还想放弃吗?”极其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突然的起身导致有些头晕,我在干什么?明明说好不放弃的呢?
还有机会,找到她,对着她亲口说出我的答案。
挣扎地站起,却又由于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床上,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刘海,随意地套上一双鞋子,推开房门。
华丽的装饰不过是过于耀眼的物体,有些力不从心地走出酒店,无尽的黑夜滋生出无限的迷茫,啃噬着保留的理智。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无视掉司机有些惊愕的眼神,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一定是找到她。
“去火车站,越快越好。”单单说出这几个字就有些喘不上气,全靠在背椅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如果不在,还有可能会到哪里……想着想着,画面开始扭曲,随后趋于黑暗...曾经的相识也是因为一顿饭,不是吗?
不能睡!用牙齿咬紧下嘴唇,一拳头砸在自己的大腿上,街道的路灯不断倒退,一个接着一个。
对了,倒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是在……只是个臆想,靠着所谓的直觉指引,放手一搏吧,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和司机传输了自己的想法,停车,掉头,加速,心随着惯性提到嗓子眼,目的地,就在前方。
“为什么,你要坚持下去?”
“可能是我太固执吧,固执到喜欢它/她可以不在意旁人眼光。”
过去和如今的情形重叠,如镜花水月般倒映在心底,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出租车停住,匆匆付了钱下车,熟悉的学校牌匾反射月光,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那个人站住,做什么的?”本想直接从大门直接进入,却被严厉的声音叫停,才想起自己现在衣冠不整,甚至脚上还是套着酒店的拖鞋。
想要解释,却迟迟讲不出来,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不是天依吗?”转头,是自己以前的老师,关系还算不错,“这么晚了在这里。”
“老师,我现在要进学校,很重要的事,求求你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却紧张到语序出现问题。
“嗯,”也许是被自己说服,她点了点头,“这是我学生,有东西落在学校了,让她进去取一下吧。”
被半信半疑地让开一条路,来不及道谢便小跑进学校,格局没有多大改变,右拐向着社团楼走去,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整栋楼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摸黑走到了门口,手伸向放备用钥匙的地方,空空如也。
果然,错了吗?刚想下楼,一阵风刮过,虚掩的后门被略微吹开,发出吱哑的响声。
侧着身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借着仅有的光线能勉强辨析是一个女孩,显然,她也发现了自己。
站定,立足,台上台下几米的距离,仿佛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亦如当年的剧情,悠扬的笛声环绕耳旁,只不过换了一首与当初不同的曲目,每一个节奏点击打内心,熟悉的曲调席卷内心。
一曲终了,清脆的鼓掌声在寂静的房间尤为响亮,取下一支被收拾好的笛子,走上了舞台。
前所未有的美感从嘴边缓缓淌出,没有刻意的加减速,理所应当地升降调,将全身心注入其中,释放内心的想法。
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笛子,余音绕梁,久久不肯离开,退出沉醉其中的意境,侧身,赤瞳中的冷漠已散开许多。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虽是个问句,疑问的语气却不明显。
“可能我在某些方面真的是个天才吧。”想微笑,最终只是撇了撇嘴角,“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了。”
“那你的选择呢?”女孩身体有些摇晃,微微向后挪了挪脚才稳住重心。
“选择?两个珍爱之物让我放弃一个,门都没有。”不经意间咬重了每个字,“我没说过喜欢说服父母的难度,但我会做到的,相信我一次,好吗?”气息在嘴里滚动,化为坚定的承诺。
无声的触碰到女孩的背,等待着随时抽身而走的可能,忽然间,一双手攀上了自己的肩,沉默不语的脸也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自然颤动的身体和稀疏的喃喃自语。
“我喜欢……喜欢你,是因为我觉…觉得不孤单,让我知道不止我一个人在实…实在这个梦想。”
“嗯,”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可能有些不恰当了,但不重要了吧。
“我们说好……说好要一起唱下去,一起出曲子,专辑……”
“我一直记在心里呢,没有骗你。”
安眠药效果退却的有些慢,晃晃头想清醒一下,睁开眼时月光刺入眼眶,在眼角处折射光彩,真是的,不应该是高兴的时候吗?
低头间,一滴泪珠挤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千年的诅咒终究消散,扯断命运的枷锁,泪水凝结成剔透的莲花,赠给每一位逐梦者。
(全文完)

后记
从床上醒来,一阵清风将阳光的朝气点缀着整个房间,明明已过小暑,却无丝毫热意。
尽管动作很轻,在离开床板时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床上熟睡的女孩微微蹙眉,眼睫毛轻轻摆动。
克制住想咬一口的冲动,离开房门,几步走进了厨房,房子小了很多,却积攒更浓郁的温馨。
至于搬出来的那天下午,所有场景和对话至今难以忘却。
“哎,女儿长大了啊。”没有想象中激烈的争吵,父母只是叹了口气,同意了自己的条件。
当然,作为交换,她们会自力更生,不再依靠父母,这也是自己提出的。
恍惚间,饭已经煮熟,叫醒在梦境中的绫,看着她揉眼的样子傻笑。
出了门,换乘了好几次地铁,偏着头看窗外后退的树,依稀想起以前相似的一幕。
搬出来后,两人在各平台上发布了一些歌,算是激起了一些波澜,有了第一批粉丝,也认识了许多新朋友。,最主要是,被一家公司找上了。
出了地铁站,享受着城区难有的寂静,爬了不算长的路,一座矮坟立在不远的树下。
每周来给父亲和奶奶扫墓,已成为了一种两人共有的习惯,至于绫的妈妈……至今渺无音讯。
由于条件等原因,第一家公司到最后没有谈成,她们做起了直播,每日唱唱歌,聊聊天,倒也过的充实,由于签约的关系,经济也不算紧张。
辗转回到家,自己得趴在电脑前改词填词,绫则坐在旁边清唱,寻找最合适的歌词。
“对了,你新找的公司有着落了吗?”休息之余,提到了未来的计划。
“明天就会有消息了,希望能成功吧。”环顾四周后走到门口,“今早走的急,日历都忘撕了。”
又是一阵风,写着7月10号的纸从手中滑落,飘到地板上。

作者的话
啊啊啊啊啊,写太慢了,本来预计周末的,结果拖了两天。
我的第一篇短篇也算完结了吧,一开始剧情没设计好,后面真的不好圆。
作为补偿,这两周我应该会再写一篇文,说不定是失踪已久的正文呢。
话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写8000字以上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