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恶魔物语二 魔都的战士 第二章 四

国立电子工业研究所（又称电子实验室）新楼的房间里，一个写满复杂数学公式的白板周围摆了许多计算机和电子仪器，其中有个非常显眼地方，是一台放在桌上的终端，周围的地上画了个红圈。这里是退魔计划推进室，是费德教授直接通过内阁官房长官创立，没办法正式以“退魔”命名，所以贴在门上的标牌写的是“新AI项目推进室”。

一周前的晚上，费德和成川陪同完全康复的中岛秘密拜访了内阁官房长官藤田。费德避开中岛的罪责，解释了--中岛如何用电脑召唤恶魔战斗，以及事件对未来引发的潜在危险。

藤田的反应就没那么和谐了。

“就算是从你这个麻省理工的天才科学家嘴里说出来，我也不相信有恶魔存在。”透过藤田的眼镜，他的眼里只有惊讶与不解。

“至少美国政府很多人都是相信的。”费德耸耸肩。

“我们已经尽力了，都派出最优秀的调查员协助你了...”藤田不屑地说，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愤怒。

默默倾听的成川突然开口。

“中岛君，能给我们看看刻耳柏洛斯吗？”

“当然可以。”

中岛拿出手提电脑，手指轻盈地在键盘上飞舞。不耐烦得直跺脚的藤田这时突然停住了，液晶屏上流出一股怪雾，迅速压缩凝成了一只不凡猛兽，在办公室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藤田发现自己正凝视着它火焰般的双眼。

“这是什...！？”

“这就是恶魔，藤田长官，这个恶魔很听话，对主人中岛十分衷心。”

藤田被吼声震得直发抖，使劲地搓手表示理解。

退魔计划推进室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就是重新编写十圣高校主机里被小原删除的恶魔召唤程序，对中岛来说很容易。几天后他正逐行检查快要编写完成的程序时，费德在身后叫住了他。

“这个跟旧版本比怎么样？”

“一部分计算机语言子程序可能有区别，不过大多都是一样的。”中岛的声音有些消沉，他已经不想再和恶魔扯上关系了。

“想试试吗？”费德走进硫化汞涂料画的红圈里，随口说道。

“好吧。”

电脑启动，开始散发出麝香味，低沉的隆隆声响彻整栋新建的大楼，白墙突然裂开。

“要是恶魔出来了，就让我来处理。”费德右手握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十字架，感受到诚意的中岛，第一次向他报以诚挚的微笑。震动越来越弱，麝香味逐渐变淡。

“程序出错了吗？”中岛看着费德，像在找寻答案。

“我觉得没有，刚看到的召唤磁场没问题，恶魔可能不是经由这个磁场被唤来的。”

“关于恶魔召唤的机制，我还有一些细节不太了解。”

“这可不像第一个成功召唤的天才说的话呀。”费德咧嘴笑了，看到中岛后  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最后一个出现的恶魔是自称赛特吗？”

“对。”

“用我们仅有的常识估测魔界现状很危险，这只是我的推想，魔界就像无数小宇宙的胶状集合体，每个小宇宙都以一个强大恶魔为核心。洛基的死让日本或者东京关联的小宇宙消失了，然后赛特的小宇宙就侵占了原本位置。恶魔召唤其实只是打开两个世界的一个接触点。”

“同时打开两个接触点会怎样？”

“恶魔会自己决定出现的位置，不过在中世纪恶魔召唤记录里，有些例子说，两个磁场强度相差足够大时，恶魔会被强制带到更强的磁场那里...”

敲门声打断了费德的解说，成川抱着一摞厚书走近二人，关上身后的门。

“目前东京市区大约有6000台具备召唤条件的计算机，我们调用了大批调查员，这是在一个月内能详查到的地点数目。”

项目正式启动后，成川在追捕小原的同时，也一直在调查那些装有中大型计算机的地点，寻找召唤恶魔所需的硬件。

“明白，搜寻小原的工作有什么进展吗？”

“很可惜没有，不过我有事想问你...”成川看了一眼费德。

“什么事？”

“教授你认识一个叫伊斯马 费德的人吗？”

中岛发现教授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这名字是你从哪儿的听说的？”

“我们从FBI那收到一份公报，说伊斯马已经潜入日本。”

“这下糟了，赛特作为蛇的化身，单枪匹马就能把埃及众神全部打垮，要是伊斯马跟他这种恶魔合作的话...”

费德没有解释伊斯马的身份，只是转向窗边目光茫然地凝视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