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14同人文:成人礼
1946 伦敦 尽管暴雨让时间陷入一片混沌,但这并不会阻碍箱内神秘学家的正常生长。当初追随维尔汀的橘发小狗,如今也是一个大姑娘了。 “司辰,你看,今天好像是晴天。” “嗯,是这样的。看上去还有些阴云,但总体还是不错的。阳光晒在身上真舒服啊。” 伦敦向来如此,终日阴云,与工业革命的烟雾脱不了干系。当现在的英国人们见到美丽的太阳时,总会认为有好运发生。 “不过...最近或许又会有一场暴雨。” “嗯?什么?” “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已经发出预告了。” “十四行诗,你知道铁幕演说嘛,这是一场独属于人类历史的开端,一场异样的战争的开端。” “嗯,很抱歉,司辰,我并没有了解过任何关于人类历史的事情。我只是照着基金会的引导去学习。如果方便的话,您能讲解给我听嘛。” “那是三月五日发生在美国富尔顿城的一场演讲,是英国的人类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发表的。这场演说被视为冷战的开端,在此之后无数的神秘学家和人类都被卷入了这场恐怖的阴云中,不论是人类还是神秘学家,美国人,苏联人,命运都因此岌岌可危。” “啊?啊!司辰,这,这是真的嘛。听上去,非常恐怖,我竟然还不知道这样的事...” “这不是你的问题,十四行诗。” “有什么阻止的办法嘛,我不希望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应该是为人类的服务和平的。” “或许基金会会出手?” “不,和平更多的是该靠他们自己争取。然而事实是他们自己都不珍惜和平,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功。” “...” “不过人类也是有爱好和平的人士的。或许我们服务的宗旨也会实现。” “嗯,是这样的,司辰。愿和平会与我们同在。” 天空中的云开始变多,渐渐形成了厚厚的云层。但还是偶有缝隙,阳光在缝隙之中穿过,为其附上一层流金的色彩,其宛如天使降临在人间的灰暗中。 圣洛夫基金会是一个漂亮的地方。白,纯洁的白,冷色的影与亮色的光交错着,衬托着彼此,相互勾画。 在以灰色为基调的内部,一名穿着白衣服的橘发姑娘和一名一身深色礼服的白发女孩正并排站着。她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端庄的女人。 “根据最新的情报,美国将会发生一场影响世界的演讲。重塑之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可能引发暴雨的机会。维尔汀,这次调查令是我亲自下达的,你应该也明白重要性。” “康斯坦丁女士,我明白。” “这次的计划很明确,我们需要司辰对外调查小组防止重塑之手在富尔顿威斯敏斯特学院及周边的一切活动,你们要随时做好冲突准备。另外我们会联系芝诺的人保护好会场,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向他们申请支援。” “这次的情报可靠嘛。” “拉普拉斯是不会出错的,司辰小姐。” “好了,事情我交待完了。维尔汀,你先出去吧,十四行诗,你留下来。” 维尔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的在门口站住了。 “嗯?康斯坦丁女士,还有什么需要对我交待的嘛。” “咳咳。” “我首先要祝贺你,你很快就要达到了成年的标准。在此之后基金会会给予你更多的职权,你将在为实现人类和平这一使命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很乐意为此效劳,康斯坦丁女士。以后我也会更加努力的。” 在办公室外等候的维尔汀无意间听到了十四行诗的这一句,轻轻的叹了口气。 “当然,十四行诗,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你可以独立于基金会,去拥抱这个世界,维尔汀也是如此。你应该对外界很感兴趣吧?” “不,康斯坦丁女士,我只是好奇。完成基金会调派的任务对外界要有一定了解是必然的,但是我们作为职员不应该去触碰任何任务以外的事情。我...” 十四行诗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哼哼,十四行诗,没关系的,这是属于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会干涉,包括我。我很期望你能做出令你自己满意的选择。” “这可以算是你的成人礼。” 十四行诗默默的走出了康斯坦丁的办公室,开门吱呀的一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的刺耳。 “司辰?你还在这里!” “我当然得等你,十四行诗。我们走吧。” 静谧而灰暗的走廊衬托着两位少女,偶有亮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们就这样穿梭于光影之间。 “司辰,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是关于我们成年之后的嘛。” “嗯,对,康斯坦丁女士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任务了,做完之后她就会给予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说,这是我的成人礼。” “嗯,我早有了解,康斯坦丁那个老...康斯坦丁女士现在才告诉你。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打定主意...司辰有什么打算呢?我可以跟随司辰您的。” 说到这里十四行诗的脸颊泛起一阵羞涩而美丽的红晕。 “嗯,我也没有打算好呢,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会脱离基金会。十四行诗,很感谢你能追随我。” “不,司辰,这是我应该的。作为您的助手我一直都会跟在您身边的。” 说到这儿,十四行诗红晕的脸反而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情,看上去可爱又搞笑。 “十四行诗,以后我们就不会是上下司关系了。我们以后会是朋友。” “朋友嘛...” 十四行诗思考着。 “当然,也可以是比这更好的关系。” “总之,脱离基金会之后,我们有很多的机会和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还没尝试过不以基金会职员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十四行诗,你不对此感兴趣嘛。” 维尔汀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即使暴雨可能仍然停止不了,但是她是维尔汀,而她还有那个手提箱,暴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十四行诗看到维尔汀平时冷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也不忍得跟着笑了起来。 “司辰,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有更好的日子的。” “十四行诗,以后你可以不用叫我司辰了,就叫我维尔汀就是,同样也可以不用尊称了。” “好的,司...维尔汀小...维尔汀。” “看起来你还要多练习练习。” 走廊里顿时响起了两位少女欢快的笑声,配合着阳光,为这一片灰色的死寂增添了几缕活力。 康斯坦丁也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笑声。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年轻人,嗯,希望你们也有更好的未来吧。” 3月1日 伦敦 今天就是维尔汀与十四行诗启程去往美国的日子了,她们收拾好必要的物品,来到了机场。 “嗯,司辰,为什么基金会不给我们用转念即至了?” “它并不能让我们传送太远的距离,而到美国我们还得横跨大西洋,所以我们还是只能坐飞机过去。没关系,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巴士如约而至,维尔汀与十四行诗先后上车。这次十四行诗没有忘记投币。 巴士一路上似乎故意开的很快,这让十四行诗颇感不快。她使劲的用自己橄榄色的双眸去仔细探索这个世界。过路人,交通指示牌,建筑物,邮筒,路灯,孩子,电话亭。每一样在这个内心像个孩子一样的姑娘眼里,都是如此的新奇,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司辰,你看那里!” 十四行诗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维尔汀顺着十四行诗指的方向看过去。巴士飞奔而过,这让维尔汀看的有点难受。 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年轻人在向一个姑娘求婚,周围的人都在鼓掌祝贺着,似乎是成功了。 “哼,看上去挺美好的。” “是啊,司辰。” 维尔汀望向十四行诗,不知不觉想出了她身着婚纱的样子。洁白的头饰与橘色的长发彼此交织,手里的白百合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不对不对。” 维尔汀使劲的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 “怎么了?司辰。” “没什么,只是有点晕。” “您是不是晕车了?需不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或者说我们下一站下车?” “不,不用了,十四行诗,不用这么麻烦你,我很快就好了。” 巴士终于到了机场,十四行诗与维尔汀下了车。 飞机一架接着一架,飞奔于世界各地,从这到那,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刻——除了落到地面的机场上,它们反而像人类一样似乎地面才是永恒的归属。 维尔汀与十四行诗登上了飞机。 维尔汀回头望了一眼伦敦,上次在美国还是1929的芝加哥,这是两年前的事,但又像17年前的事一样。尤其是...那位如白鸽般脆弱而又如鲜血般殷红的人,那是令维尔汀最难忘的回忆之一。 飞机穿梭于云层之间,云层在下面,漂亮的蓝天无从遮挡,优雅的晴日露出自己明媚的光芒。云,飞机,投影,蓝空,一切都像是在衬托日一般,组成乐团奏歌一曲。 3月3日 富尔顿 还有两天,就是铁幕演说开始的日子,刚落地十四行诗与维尔汀就投入了工作。因为拉普拉斯的情报提供的有点晚了,所以基本上所有参与此次任务的成员都急匆匆的。 “黑色的,毒液...” 十四行诗在一处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如此的痕迹,这儿经常是流浪汉和酗酒者聚集的地方,混乱不堪,酒瓶,垃圾和呕吐物到处都是。 “看上去,又有一些重塑门徒...嗯,到底还是些普通人。” 十四行诗以叹气的口吻低语着。 “我到底是为了怎样的和平呢。” 正在思考的十四行诗突然被背后的一声叫喊拉回了现实。 “十四行诗,这儿的痕迹已经是快三天前的了,并没有什么价值。看上去重塑之手的动作比我们还快 唉,看上去我们没有太大的优势...” “没关系,司辰,我们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所掌握的情报也更清晰,我相信我们能出色的完成任务的。” 维尔汀仔细思考着这句话。1929年那一场前车之鉴... “我们还是不该盲目自信。” “或许对事物有更清晰的认知才是决胜的关键,尽管重塑之手憎恶人类,但是在学习他们理性思考这一方面他们做的很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或许这就是重塑之手往往能获得胜利的原因。” 随着年月的增长,维尔汀的思维也越发的成熟。她也意识到了重塑之手的强大,但是仅凭她一人的力量,并不能做到完全对抗重塑之手,或许她需要更多的帮助。 “司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学习人类理性思考的方式...我一直不太能理解,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一起认真学习。” “十四行诗,这是当然的,单人的力量是微薄的,我们是该紧靠在一起。不能以孤舟的形式出现。” 十四行诗轻轻点了点头,思考着维尔汀的话。 今天是3月4日,距离铁幕演说的开始还差一天的时间。 “维尔汀小姐,你们的排查任务完成的很好。四周的重塑信徒大部分已经清理干净了。至于剩下的也不过是瓮中之鳖,接下来我们的人手将会对四周进行彻底的清理。” “嗯,好的。” “安德烈先生,我想,我还有些情报应该告诉你。” “嗯?什么,请说吧,希望不要太晚。” “重塑之手的毒液具有同化能力...我曾经亲眼所见。希望你们的队员能做好防护。” “哦,亲爱的,感谢你的提醒。不过请放心,我们芝诺的人都是精英,我会通知他们的,只需要小小的防范,说实话那些重塑怪物根本不堪一击...哈哈。” “但是你说的也对,是应该要做好防护,放心吧,我们能凯旋的。” “嗯,祝你好运,安德烈先生。” “你也是。” 维尔汀离开了与安德烈会面的咖啡馆,十四在门口等待着,正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玻璃笔。 “啊,司辰,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照他们说的,情况很顺利。芝诺的神秘学士兵都很优秀,四周只剩下了重塑的残兵败将,按照现在的进度明天的铁幕演说不会有任何意外。” “好的,但是我们还是该多加防范,重塑之手一直都很狡猾。” “是的,芝诺的军队也有所准备,这也是这次能够快速剿灭重塑的原因。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待结果就是了。” “十四行诗,你想吃点什么嘛?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 “是的,司辰,嗯...您要吃点什么呢。” “我都可以,十四行诗,你想吃点什么。” “司辰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不,不了,这次你来点餐,我想你会选择不错的食物的。” ... 最后再司辰的帮助下,她们最终的午饭是意大利面,提拉米苏蛋糕和一杯红茶。 惬意的热气在食物的上方飘荡着,人们在餐厅里享受着宁静的晌午,前段时间的战争消耗了太多,人们需要休息,在战场上幸存的士兵也无比珍贵这宁静的中午。尽管明天的演说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是人类最后宁静的时光了,二十世纪的。 十四行诗小心翼翼的卷起意大利面,然后把它们送进嘴里,咀嚼,发出颇有规律的声音。 “啊!” 番茄酱不小心溅到了十四行诗洁白的衣领上。 “呃,十四行诗,你的衣领。” 十四行诗低下头颇为无奈的看了自己的衣领,上面有着显眼的几个红色斑点。 “没关系,我帮你擦一擦。” 维尔汀从衣兜里拿出了手帕,试图擦干净十四行诗衣领上的污渍。不过显然已经没用了,已经凝固的污渍用手帕简单的擦拭是抹不去的。 “呃...谢谢您,司辰。” “哈,毕竟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想我也该帮帮你。” “不了,这些事我自己都能应付的,您先吃吧。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就行了。” “哈,好吧,那我们继续吃吧。” 维尔汀与十四行诗相视一笑就继续低头享用午餐了。 太阳在午后稍微的露了露面,许许光辉从云层中缓缓透出,来到地面上驱散开一片阴影。 “我们该做好最后的准备任务了,彻底清查四周的区域。” “好的,司辰,我们先找到安德烈他们吧,申请一只小队来帮助我们。” “好的。” 他们朝着芝诺小队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走去。 不过奇怪的是四周的路人似乎都在往她们的反方向快步走着甚至是跑,而且大部分都面带惊恐,不太乐观。 “她们在躲避着什么...” “十四行诗,做好战斗准备!” 正在想着这群人为什么要跑时的十四行诗突然被维尔汀的话打断了思绪,她顺着维尔汀的目光看去,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正是重塑之手的信徒们。他们如奥索维茨中的协约国士兵一样卷土重来着。 怪物们嘶吼着冲上来,挥舞着手中的摆锤,面目狰狞而恐怖,黑色且粘稠的恶心毒液伴随他们夸张的动作而四处飞溅。 十四行诗并没有害怕,作为熟练的神秘学家,精通神秘术的她对待这一波怪物不是问题。 十四行诗熟练的挥动着玻璃笔,如冰晶般的术法在空气中展开来,怪物们被撕裂,刺穿。黑蓝色的血液伴随着术法在死去的或快死去的怪物之间穿插着。 诗句不断吟诵着,笔仍然如狂风中残柳大幅摇曳着。但是重塑的怪物们正不断增多,他们简直就像蚂蚁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疯狂涌上来。 “呼...呼...” 十四行诗逐渐有些疲劳了,眼前的影子开始逐渐模糊。她定了定神,但等他反应过来时... “嗯?” 面前的怪物在她还没施展术法时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远处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维尔汀带着安德烈和其他芝诺小队过来了。 “啊哈,司辰!安德烈队长...你们来了。” “不,十四行诗,注意你右边!” 维尔汀猛的大喊着,然而还没说完十四行诗就被刚才突然起身的重塑怪物狠狠的撞到在地,强大的冲击力使的她晕厥过去。 黑...无尽的黑。不对,为什么,有一种坐在山地行驶的巴士里面的强烈摇晃感。 “唔...” 十四行诗吱了一声。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再坚持一下,不,...能,能听到我讲话嘛?” 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维尔汀说错了话。 “是...是司辰?” 十四行诗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白色的光在黑暗中打开了一道缝隙,最后越扩越大...她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面前正是满目担忧的维尔汀。 “司辰,是您?” “对,是我,你能站起来嘛...呃,我不该单独留下你,对不起。” “不,没关系的,为司辰服务是我的职责,哪怕是死了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十四行诗的语气逐渐明朗了起来,维尔汀听着她的话逐渐放下心来。 “唔,你说的什么话,在必要的时候...抛弃我也没关系,你也有活着的权利。” “十四行诗醒过来了嘛,赶紧走了,我们快撑不住了!” 安德烈回头往这边的方向喊着,已经死了几个队员了,他们沾满血迹的身躯就这样僵硬的摆在地上。维尔汀看出了安德烈的眼神透露着几丝悲伤。 “嗯,好,她醒了,我们马上走。” 维尔汀搀扶起十四行诗,不过十四行诗很快也恢复过来了,她稳稳的站好,便朝安德烈的方向喊着。 “我想我可以跑动,安德烈先生,我们撤离吧。” 一阵狂奔。 呼啸的风在耳边经过,十四行诗的一句我们撤离吧一出,他们的腿就立马狂奔起来,是出于生存的本能,他们朝着重塑怪物的反方向跑去。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远离那帮怪物。 维尔汀十分本能的拉上十四行诗就朝反方向跑去。十四行诗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腿就踏着风飞奔而去。 “司...司辰,我们是要去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 维尔汀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安全。 “听着,维尔汀,我们从前面分岔路口分散开,待到确认安全后我们回到咖啡馆集合。” “啊,好。” 就这样他们兵分两路。 路边的建筑犹如幻影,被远远的甩去。一路上的狂奔让两人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只有耳旁呼啸的风在告诉着她们是在拼命奔跑。 渐渐的后面重塑之手的影子开始淡去,最后消失在了街头。在第一防线学校的时候她们都没有以这么快的速度奔跑这么长一段时间过。 “呼,哈,呼...呃,十四...十四行诗,呼,你还好吧。” “嗯,报告司...司辰,我的情况...良好,不用担心...” “咳,咳,那就好,呼,确认甩开它们了嘛。” 维尔汀注意到十四行诗原本梳的十分整齐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就像马厩里面乱堆的干草一样。 “呃...十四行诗,你的头发...有些乱了,呼,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好...呃,不,不用了司辰,我能照顾好自己,请您先注意自己吧。” “不了,十四行诗,照顾是相互的,你作为我的下属——现在的——我也应该好好照顾你。既然现在安全了我们是该好好修整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出发去咖啡厅吧,路上还是得小心点。” 维尔汀一边帮十四行诗用手细心整理着头发,一边语气略带温柔的说着。 “嗯,嗯,好,司辰。” 十四行诗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一路上寂静的可怕,大街空无一人,店铺的门都如一个个饥饿的嘴巴一样张开着,毫无生机。 维尔汀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幻觉,四周都是淡淡的白雾,然后越聚越浓,显得诡异而幽静。最后薄雾汇聚成浓雾,从中隐约的显现出几团黑影。 不,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切的...事实。 从中走出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一头天蓝色的长发之间插着一根沾满恶心黑色毒液的术杖,脸上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恐怖的无神,而眼睛里则满是空洞。 “又见面了啊,我的小观赏犬。” 维尔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个有力的拳头狠狠的击打了一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上次见到她还是两年前,那一次斯奈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维尔汀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颤抖起来。 “在咖啡馆等得太无聊了,就想出来主动找你。呵呵,至于你的基金会同僚嘛,确实挺无趣的。” 十四行诗突然挡在了维尔汀前面。 “司辰,您先走,我在这里拖住他们。” “不,十四行诗,你对付不过来的...” “没关系,我的神秘术已经十分成熟了...我想拖个五分钟是没问题的,这段时间够你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不...” “呵呵,橘发小狗还挺喜欢我的观赏犬的。很可惜的是,你们所做的都是徒劳了。” 阿尔卡纳突然打断了维尔汀的话。 “阿尔卡纳....” 维尔汀的语气愤怒而无奈,或许阿尔卡纳计划了很久...亦或是她是他们根本对付不了的对手。 “好好的跟你的橘发小狗度过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吧。” 阿尔卡纳突然传送走了,只留下了几只重塑怪物,不多,但对于刚经历过剧烈运动的十四行诗来说想要应付起来有点麻烦。 “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维尔汀清楚的知道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不过眼下该做的是对付这些重塑怪物。 十四行诗已经冲上前去开始施展术法了,维尔汀想帮她做些什么,于是她开始环顾着四周想找些可以利用的条件。 “不...不对,这是什么?!” 她发现雾气已经散去了,但是代替的是汇聚起来的积水,紧接着它们开始向上凸起,飞向灰色的天空... “暴...暴雨!” “基金会...不是预告说是...明天嘛。” 但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她望向远处被重塑怪物团团围住的十四行诗,脸上泛起焦急的神色。 “喂,十四行诗,快回来,暴雨来了!” 远处的阿尔卡纳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来病态而满意的笑容。 “好好享受吧,呵呵。” 十四行诗听到了维尔汀的呼喊,转头过去,这才注意到地上点点飞向高空的雨滴。 此时又一只重塑怪物冲了上来,抓住了十四行诗意图将她摔在地上。不过十四行诗反应及时将其击退。 周围的建筑开始解体,分散,随着雨滴向上升去,灰,黑,一切都变成了一抹绝望的颜色。 十四行诗全力奔向维尔汀,比刚才还快的速度...维尔汀的一只脚踩在箱子里,一只脚踏在扭曲的地面上,整个身子向前45度,尽全力的向前伸出手。 十四行诗碰到了,碰到了维尔汀的手! 她从未觉得十四行诗的手是如此温热,柔软,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紧紧的握住十四行诗的手,甚至超越恋人之间握手的情感。 突然维尔汀感觉自己的手变的轻松了,随即湿润感包裹了整个手掌,漫画般的爆炸在她眼前展开。 白色,橙色,基金会的会徽,化为暴雨的一部分,一部分,一部分,飞向未知的深空,消失在黑暗的乌云中。 那些残余的重塑怪物并没有随暴雨飘渺而去,而是静默的站在原地,随后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集体默默的离去。 暴雨过去了,天空晴朗,时间来到了又一个旧时代,维尔汀站在敞开箱子旁边,阳光晒在她那湿透的深色礼服上。但此时她已经感觉不到了,不知道热,也不知道冷,在维尔汀眼里似乎没有了阳光,那团雾也不再回来。 今天似乎是橘发小狗出生的第十八个年头。 十八,一个美好的数字,寓意着成年,独立,自主,成熟,拥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未来。 对于那个暴雨中的幸存者来说不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