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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晚饭】嘉然小姐的猫 (4)

2022-09-25 00:17 作者:鱼身和向晚过  | 我要投稿

这次是结尾篇!

能让你看的高兴就好。

“嘀嘀嘀——”

闹钟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出租屋里的寂静,再次失眠了的嘉然睁着迷茫的困眼,抬手按掉了闹钟,随后便愣愣地坐起来,盯着地板上伸懒腰的晚宝出了神。

虽然闹钟定的是六点钟,但是嘉然的出租屋离海湾很近,因此她确信自己能在十二分钟内到达海边。但是嘉然并不是喜欢拖拉的人,之所以选择晚些出发,是因为她其实仍在犹豫——她不太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一个明明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人,却还在约自己见面,放在如今科技社会,无论如何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嘉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赴约。

但在理性与情感大战三百回合后,最终的赢家是情感。

嘉然急忙穿衣洗漱,带上门出去了,紧跟在她脚边的是晚宝。


漫步在海湾的步道上,嘉然往远处眺望。太阳还未升起,轻轻吹过的海风裹挟着寒冷刮在嘉然的面颊上,有些刺痛。海水毫无规律地拍击着岸边的礁石,灰黑的颜色倾诉着寂寥与落寞——这里是情人海,曾经风暴肆虐的地方,也是曾经让嘉然掩面痛哭的地方。

前面就是码头了,嘉然心头一紧,令人崩溃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嘉然用力摇摇头,快步走到了码头边,直面翻涌的海水。

“晚晚,”嘉然喃喃着,“你······在吗?”

嘉然静静地等待了三分钟,除了海水“哗哗”作响,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呵,”嘉然轻轻笑出了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愚蠢,“连幻想与现实都分不清了,王嘉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嘉然裹紧了外套,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咪呜!咪呜!”晚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冲到嘉然脚边咬住嘉然的裤脚,用尽力气拖住。

“你······”嘉然微微叹息,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晚宝的后背。

“是我异想天开了······晚晚怎么会和我说话呢······怎么会呢······”

嘉然觉得那天晚上自己脑海里的声音也许只是幻想罢了。

可是晚宝不这么想,向晚也不这么认为。


“然然。”

轻柔的、熟悉的呼唤,让嘉然浑身一颤,抚在晚宝背上的手也停住了。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嘉然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

两个月前被大海吞没的王向晚、扎着蓝紫色双马尾带钻头的王向晚,此时正露着温柔的微笑,用海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海风吹过,向晚一袭白色长裙的裙摆随风微微飘起,复又落回原处——这是嘉然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重生”之后的向晚。

此时,时间不偏不倚地跳到了六点十二分。

此时嘉然浑身上下剧烈地颤抖,好多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愣愣地说不出来。而当向晚张开双臂时,嘉然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猛地站起身,发狂一般扑进了向晚的怀抱。

“晚晚——”嘉然紧紧地搂住面前的人,似是生怕她再度离去,与此同时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涌出眼眶,打湿了向晚胸前的布料。而向晚只是轻轻笑着,一手揽住嘉然,一手在嘉然头上温柔抚摸,而眼角也被泪水填满。

嘉然都没有料到她们会以这种形式再见,向晚也是。


海风静静地吹拂着灰蓝的海水,掀起一阵阵的波涛。嘉然和向晚在海浪拍打礁石的脆响声中相互拥抱,两人心中都默默地希望这一刻能被无限延长,最好时间就在此刻凝固,给饱受生死别离之苦的她们以些许的安慰。

但是即便如此,向晚也明白自己的时间有限,还是尽快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较好。于是,她轻轻唤了一声:“然然,先起来好吗?我有事要和你说。”

嘉然把满是泪痕的脸颊从向晚怀中抬起来,双眸对上了向晚温柔注视的眼睛。

“就是现在,我想该把一切的真相告诉你了。”

向晚牵着嘉然的手走向海边,共同面朝着起伏的波涛和远处升起的朝阳。

“和我一起跳吧,然然。”

“……好。”

“3、2、1——”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海面上一声巨响,随后只剩下了惊慌失措的涟漪。


想象中的窒息和压迫并没有到来,嘉然紧紧闭着双眼,一时犹豫着是否要睁开,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海水中,而是在天空中飞行。

“没事的然然,睁开眼睛吧,”耳边传来了向晚的声音,“这里是海洋——我‘暂时’的王国。”

嘉然睁开了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但是体感却并无异常,除了能稍微感觉到有一些冰凉。而在她的身旁,向晚的手将她的手紧紧牵住,而在向晚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上,一枚水母样式的戒指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说是照明,更不如说是一个法器,能令普通人在海洋世界中自如活动。

现在的向晚……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似是觉察到嘉然疑惑的目光,向晚微微一笑:“放心吧然然,很快你就会得到答案的。”

“——在我们到达‘那里’之后。”


无止尽的下坠是令人厌烦的,尤其是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生物的海洋中。而正当嘉然烦躁的时候,向晚如释重负般说道:

“我们到了,‘珊瑚海’。”

随后,嘉然感觉到自己踩到了坚实的地面——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海底——抬头望去,不远处有大片大片的珊瑚正闪着五彩斑斓的光,另有大大小小的水母穿梭其间,自在游动。动的光、静的光,彼此交错,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小世界。

在向晚的牵引下,嘉然缓步走到一簇珊瑚面前,伸出手轻轻抚着。那珊瑚似是有灵性一般,随着嘉然的抚摸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嘉然的手永远不会落空——这令嘉然赞叹不已。

“喜欢珊瑚吗,然然?”

“嗯……喜欢。”

“啊,那就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这一片珊瑚难道是你……”

“是——但也不全是,”向晚带了故弄玄虚的语气,“把时间交给我吧,我会把一切说清楚的。”

向晚清了清嗓子,说道:“珊瑚可是能记录记忆的哦!所以说,这一片珊瑚,其实都是你失去而重又恢复的回忆呢!有了它们,我才能知道你的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办法采取下一步行动!那么现在,我要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咯······”


“两个月前的那天,我眼看着你落水,于是我也跳入海中,拼尽全力把你送上了救生艇。”

“被浪吞没之后我就失去了再次浮上水面的力气了,于是我感觉到身体逐渐下沉,然后肺里最后一点氧气也离开了身体——我溺死了。”

“幸运的是我还没有完全死亡,在灵魂即将消散的随后一刹,海神受感召而来,救下了我,并重新赋予我的肉体以灵魂。我当然明白这是背离生死法则的举动,于是我疑惑地向海神发问,海神回答道:”

“‘我没有力量能将你一介凡人超脱于生死之外,我能来救你只是因为你在生死关头的举动将死神感动,于是它赋予了我回转生死的能力,并请求我帮忙将你救活,至于之后要做的事,死神说你会知道的。’”

“之后的我被赋予了能干扰他人意识和能在海洋中自在行动的能力。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帮助你恢复记忆,企图能与你再见一面。”

“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没法做到充分准备,情急之下只能发动第一个能力,操纵了我们之前养的那只猫的意识和躯体——很高兴你还记得它叫晚宝!——之后又进入了乃琳的梦境,告诉了她晚宝的真实身份并请她帮忙,但能力有限我只能影响拉姐的梦境,却无法告知她真相,于是便让乃琳在那一天用诱导的方式把拉姐也带入了计划中。至此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交给乃贝和晚宝就好了。”

“很高兴的是她们出色地完成了计划,恢复了然然你的记忆,之后要做的,则是由我亲自出面,在6:12这个‘重生’之时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与你见面。”

由向晚编写的剧本,终于落下帷幕。


静静听完向晚的整场叙述,嘉然脸上露出了释怀的、赞许的微笑。

“……是很好的计划呢!想不到晚晚难得的一次智商大爆发,我居然成为了受益者。”

“什么啦,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向晚走到嘉然面前,轻轻搂住嘉然的腰,嘉然顺势扑进向晚怀中,又一次抱紧了向晚。

如果不是向晚刚才的叙述,嘉然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太真实的感觉了!丝毫觉察不出正和自己拥抱的人,其实已经离世两个月了。

嘉然是多么希望,向晚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哪怕是一刻钟、一分钟也好。

可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一阵突兀的颤动,打破了二人的宁静。嘉然有些惊慌地左顾右盼,而向晚轻轻拍了拍嘉然的后背:“别怕,我在。”

距离两人十几米处,海水仿佛被一股力量撕开,分向两旁,中间露出一片黑暗,从中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王向晚,你的心愿,都实现了吗?”

“……已经实现了。”

“很好,那么我想,是你们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毕竟生而为人,必须遵守生死法则。而我身为死神,正是法则的维系者。”

听到这里,嘉然浑身一颤,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什么比较逆天的法术,能在极短时间内把面前这个声音打跑;又或者自己能有一些能穿越空间的力量,带着晚晚扬长而去……但是嘉然就是嘉然,不会在危难关头就变成另外的什么人。

向晚苦笑了一下,又紧紧搂了一次怀里的嘉然:“那么然然……我走了——”

“不……不要,不要走,晚晚——”

向晚刚跨出一步,嘉然带了哭腔的呼唤使她停了下来,回转头看向嘉然的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然然……再吻我一次吧。”

嘉然一个箭步冲入向晚怀中,在向晚的唇上重重覆上一个吻——这是分别的、不舍的、永别的吻。

她们在珊瑚丛中相吻,绽放着最美好的情感。


之后向晚“消失”了——躯体逐渐幻化成点点颗粒,飞入那黑暗中,只剩下嘉然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号啕大哭。

但很快地嘉然也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与向晚一起跳入海中的那个码头上,右手掌心里是向晚拇指上的水母戒指,只不过已经失去了魔力,只是单纯的一枚戒指。

嘉然翻身坐起,面对着远方海平面与天空相接的地方,紧紧攥住了那枚戒指。

“晚晚……晚晚……”


她以生命换来她的生命;

同样也是她,用生命换来了她的“回忆”。

(THE END)

写完了!是拖更很久的失忆然!

这个结尾……应该算是be了吧,第一次写be,给我自己整玉玉了QAQ。

喜欢看就好。


PS:下一个长篇不出意外是校园文,怎么甜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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