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泊松-诺斯人的北境
北境长垣一线没有春夏,只有秋冬,就连当地人自己也互相调侃为“两季人”并不顾南佬儿的诧异爆笑如雷(诺斯笑话)。 有经验的边将都会在上霜后的第一个朔月安排老兵值夜。 所谓老兵在诺斯人心中的含义与南佬儿不同,只有上过十几次城墙,也跟着老侯爷出塞追杀过几次兽人,次次凯旋铠甲罩袍的束腰上都挂满了兽人战兵的头皮的才能称得上是老兵,他们在侯爷、大公们议事的时候都是允许旁听的,在诺斯人社会里地位举足轻重。 在每年上霜后的第一个朔月的寒夜里冻得透彻。 “该死!我就不该抢着来值夜!”老梭伦倚靠着旗杆,把手搓的通红。 “这可是你说的!依我看,你的位置先该让给小梭伦了!”老哈兰喝着加辣的酸姜汤,强压酒虫儿,驱着寒。作为北境长垣旭日要塞段有名的酒鬼,老哈兰也不敢在军务在身时喝酒。 “你放屁!你怎么不让?我昨天可见小哈兰去找过你…怎么把孩子骂跑了?气冲冲地呼朋唤友,进林子猎熊去了!”老梭伦用事实反唇相讥。 “那就让他再打两年熊吧!什么时候把他自己的熊皮棚屋打出来,成了家,生了崽,再来过问这些刀口上的事儿!他啊,还远未够班吔!”老哈兰和梭伦斗了一辈子嘴还从未服过软。“你还说我,你家的小子不也跟着一块儿去打熊了!” “哼💢,闲不住的小熊崽子!连隔壁家的二妮儿都打不过,还想接他爹的班?!”老梭伦说不过就揭起了自家崽子的短。 “你看就是你个老货撺掇他去招惹我家二丫头的,自讨没趣儿,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家二丫头,我都打不过!”老哈兰,或者说诺斯人只有在议论自家儿女比自己能打的时候会坦然承认自己的软弱,并为之自豪。 老梭伦辞穷后,沉默填充了这个哨位,好在北风足够凛冽,用不了几下便将小小尴尬吹散。 “要不,来局昆特牌吧?”老哈兰主动打破了沉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要说这个,整个旭日要塞,我称第七,就没人敢称第六五四三二一!”老梭伦闻掏出包裹。 那是三十年戎马生涯攒下来的铠甲破片,有自己的,有战友的,有敌人的,铜的,铁的,骨的。 最多只能在修缮甲冑时用来当铁补丁用。 在用掉之前,也可以用来打牌。 “这是十三年前漠北之战留下的。” “这是八年前有人刺杀侯爷,我挡的那一刀。” “三个兽人狼骑。” “管上,五个冬堡骑士。” “炸!兽人可汗亲卫!” “撒手!大公的玄甲重骑,我也只有一片!” ………… 苍凉的鼓声打断了牌局,集合的号声不落人后,此起彼浮。 两人知道打不完这一局了。 对了,军营不许赌钱,所以… “我欠你三张可汗亲卫。” “五张。” “四张。” “加上头皮。” “成交。” …… 六十三岁的老梭伦背上了他的投矛。 六十一岁的老哈兰拎着他的斧子。 两道已显佝偻的身影迎着风雪走进了号角声中,一道两米五,一道两米七。